“嘶……疼疼疼,輕點輕點……”
離老遠,萬俟老宅萬俟辰的住處就傳來蘇傾藍嬌嬌氣氣的呼痛聲。醫(yī)生在萬俟辰不滿的視線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給她上著藥,心里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等醫(yī)生終于滿頭大汗的處理好她腳踝處的傷口離開,蘇傾藍好像剛才叫喚的不是她,沒事人一樣晃悠著小腳丫朝著萬俟辰笑。
“還痛嗎?”
“不痛了,這點小傷口,沒事的。”
剛把醫(yī)生送出去返回的賽文聽到這句話,暗自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剛才叫的那么凄慘的人是誰。
倒是不乖蘇傾藍嬌氣,說實話她有日子沒有受過傷了,而且還是這么重的傷,左腳還好,右腳腳踝磨得都已經(jīng)露出了骨頭,當然這種傷在賽文看來實在不算什么。
賽文胳膊受了傷,現(xiàn)在還打著繃帶掉帶脖子下面,和他平時禁欲精英風很是不搭調。
賽文看了蘇傾藍一眼,見萬俟辰并沒有要避開她的意思,便順從的開口說道:“boss,西爾傳來消息,人已經(jīng)都招了,是之前被趕出去的一些余孽合起伙來雇傭的人,那些人怕他們不敢沒有說實話,這些人并不知道車子里坐的是您。”
“讓人處理了吧。”萬俟辰隨意的揮揮手,知道了是誰,這些人就沒什么用處了。只是主使者倒是讓他很詫異,他曾經(jīng)想過這番做法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也想過他們會報復,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報復方式這么直接。
不管怎么說,這次是他沒有想周全,害的自家老婆也跟著遇險,萬俟辰有些自責。
“是,boss。”賽文說完就離開了。
屋中只剩下萬俟辰和蘇傾藍兩人,保姆已經(jīng)去睡了,而月嫂再泡泡房間里。
“萬俟辰,抱我。”蘇傾藍晃悠著腳丫子對著萬俟辰身后要抱抱。
“嬌嬌氣氣的。”萬俟辰笑著揶揄她,心里卻安穩(wěn)的很。攔腰將人抱起來,自己坐到沙發(fā)上,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萬俟辰,我可害怕了。”蘇傾藍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頭把玩他修長的手指,喃喃的說道。
“不怕,不怕,有我在。”
“你要保護好我啊。”
“一定。”
“我要吃蘋果壓壓驚,你給我削皮。”蘇傾藍理直氣壯的要求著,身體卻一定不動的壓著他。
萬俟辰無可奈何地笑笑,托住她的小屁股,直接抱著人站了起來,去廚房水果刀,因為雙手都占上了,便站在料理臺旁邊,對自己懷里的小嬌氣包說道:“拿著水果刀。”
蘇傾藍伸出手來,歪著腦袋看過去,額頭卻不離開他的肩膀,準確的拿著水果刀,將手環(huán)在他身后,“好啦。”
萬俟辰任勞任怨的抱著她回到沙發(fā)上給她削蘋果,給她削完蘋果,自己也削了一個。兩人晚上參加宴會根本沒吃什么,半路又激烈運動了那么長時間,都餓了。
其實,蘇傾藍越是這樣嬌嬌氣氣的要這要那,萬俟辰心里安心,相反如果她什么都不說,或是完全不怪他的樣子,他的愧疚一定會讓他愈發(fā)的坐立難安。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了解,萬俟辰。
當然,蘇傾藍這么做不僅僅是在安撫萬俟辰,更是在安撫她自己。
生平第一次殺人,蘇傾藍幾乎不敢閉上眼睛,只有被萬俟辰抱在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而又好聞的味道,她才會感到安心。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強迫自己的人,既然想讓他抱著,那就開口要求咯。
隨意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兩人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去洗了澡,然后上床睡覺。兩人都累了,蘇傾藍幾乎是倒頭就睡著了,睡迷糊過去之前的唯一意識就是:晚上估計會做噩夢。
誰知,并沒有。
第二天一早,蘇傾藍睜開眼睛,神清氣爽,啥夢都沒有做,睡眠質量好極了,不由感慨自己適應能力太強大。
“早安。”轉過頭就看到萬俟剛剛睡醒,眼神有些迷茫的樣子,心情愉悅的和他打招呼。
萬俟辰眼睛一閉,將人往懷里一按,蹭了蹭,舒適的嘆了一口氣,“你怎么醒這么早?”
“早睡早起身體好啊。”蘇傾藍掙扎著從他懷里將腦袋鉆出來,笑瞇瞇的看著他俊美的臉頰,湊過去‘吧唧’親了一口。
“您今天心情怎么這么好?”萬俟辰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問道。
“不知道,一睜眼陽光明媚,心情都好了。”蘇傾藍笑嘻嘻的 說著。
“唔,那我們來做點更開心的事情吧。”萬俟辰湊過去,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說話間,溫熱的呼吸吹在她肌膚上,刺激的她渾身麻酥酥的,好像過了電一般。
“哎呀,你的手往哪里放……”
“你說往哪里放……”
……
蘇傾藍本打算的早早起床計劃泡湯了,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他們的生活過得愜意,但是其他的可不這樣的。萬俟辰因為顧忌著萬俟裕錦,所以做事的時候才會留了余地,可是沒想到那些人沒有用這些余地過自己的生活,而用到了報復萬俟辰身上。
消息是賽文告知萬俟裕錦的,可想而知萬俟裕錦有多么惱怒。
萬俟家經(jīng)過幾百年的傳承,族人已經(jīng)很多很多了,這些人憑借著稀薄的血脈之情,不思進取,仗著萬俟家的名聲猶如吸血蟲一般攀附在萬俟家,隨時時間的延長,數(shù)量越來越多。
萬俟裕錦從來都不是真正的萬俟家家主,很多東西他都插不上手,而之前萬俟辰也不愿意插手這些爛攤子,這個時候想起來要整頓了,卻又因為萬俟裕錦的要求,而一反之前斬草除根的做法,沒想到卻留下了后患,讓這些子兒白眼狼反咬了一口。
萬俟辰一開始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后果,不過是想讓萬俟裕錦看清楚狀況罷了,只是沒想到會將蘇傾藍牽連進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后悔了。
“將那幾個混蛋給我盯緊了,看看他們有沒有和別人接觸。”萬俟裕錦不相信憑這些蠢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敢找人半路攔截萬俟辰。
萬俟裕錦難得的震怒,讓他的手下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嚴謹?shù)狞c頭稱是,隨后離開。
“小辰那邊怎么樣了?”萬俟裕錦遲疑的問道。
“辰少爺昨晚回來之后,院子便團團圍起來了,咱們的人根本不能知道里面的情況,不過我看到辰少爺?shù)乃饺酸t(yī)生臉色不好的走出來。
“你是說小辰受傷了?”萬俟裕錦眉頭緊皺,右手不由握成了拳頭。
“不清楚,什么都沒有查到,昨晚攔截辰少爺?shù)娜艘呀?jīng)全部失蹤了,辰少爺手下的人嘴巴都和蚌殼似得。也許您可以問問賽文先生。”助理大著膽子給他出主意。
萬俟裕錦瞪了他一眼,賽文今天是來給他通知消息來了,不說那是萬俟辰交代的,而且那根本就是來警告他,誠心增加他負罪感的。
現(xiàn)在萬俟辰到底受沒受傷這種事情,打死都甭想從賽文嘴里問出一個字來。
“行了,你下去吧,多關注著小辰那邊,有事馬上通知我。”萬俟裕錦揮揮手讓助理離開,不揉揉了揉發(fā)脹的額頭,他從昨天知道萬俟辰遇到槍擊,到現(xiàn)在根本一分鐘都沒有睡過,年紀大了,有點受不住啊。
而與萬俟裕錦同樣關心著萬俟辰 是否受傷的,還有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存在的好哥哥,段言教授。
段教授難得向學校請了一天假,在公司里聽著屬下報備萬俟辰遇到槍擊的消息。
可惜這一幕他的學生看不到,平時衣冠楚楚,衣著整潔端莊,沒有一絲出格的段教授,此時白襯衫只有一個扣子危險的將兩扇衣衫連在一起,遮住他隱約可見的健碩身體。寬松的牛仔褲松松垮垮的掛在跨上,若不是坐在沙發(fā)上,可能馬上就會掉下來。
修長有力的手中正在擺弄一個九連環(huán),完全摸不著竅門一樣扯過來揪過去,也不著急,自得其樂得很。
這番慵懶的坐姿,卻奇異的沒有給人一絲一毫的頹廢感,反而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魅惑性感讓報告消息的屬下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你是說我的好弟弟昨天挨了槍子兒?”段言饒有興趣的挑眉看了他一眼,眼角自然上翹的狐貍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并不確定受傷的是不是萬俟先生,但是私人醫(yī)生出來時的表情確實不好看,估計即使不是萬俟先生,也是萬俟先生的妻子。”
“哦,他那個結婚沒幾天的小嬌妻啊,我記得長得還不錯的樣子。”段言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九連環(huán),好像對蘇傾藍并沒有什么興趣,只是下句話卻讓屬下留下了冷汗,“不知道把蘇傾藍弄過來,word弟弟會不會生氣。”
看著自家老板竟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歪著腦袋認真的思考這一提議,屬下嘆了一口氣,“德意志的軍火并沒有按時到位,艾伯特·波頓可能會毀約。”言下之意就是咱還有別的麻煩,您能不能不要再去招惹萬俟辰了。
可惜屬下的心意段言不在乎,完全不理會這一茬,依舊沉浸在要不要給自家弟弟找麻煩的思緒中不可自拔,“我弟弟好像很喜歡他的小妻子啊,好像還給我生了一個侄子,哎呀,我還沒有給我的小侄子送禮物呢。”
段言突然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也不理會不知所措的屬下,興致勃勃的去給小侄子找禮物了。
房間里,只留下了跟不上思路卻已經(jīng)習慣了的屬下以及丟在沙發(fā)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解開了的九連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