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不知道朱振海是誰,但還是按照葉天說的,重復(fù)了一遍。
趙總搖搖頭:“秦璐,你根本不了解情況,上次這個姓朱的,開著車跟我的車撞了,下來就打人,如果不是葉天帶著兄弟救我,我早就完了!”
秦璐笑起來:“操!他媽的,敢打我趙叔,是不是找死?那怎么辦?直接打回來不就行了?”
趙總回答:“我們正研究這個問題,你就打電話過來,把我們的正事都打亂了,先這樣吧,我跟葉天談完這件事兒,我們再聊。”
葉天還沒來得及開口,趙總就掛了電話。
“趙總,既然有秦璐這層朋友關(guān)系,這件事就算了吧,給我個面子?”
趙總搖頭:“葉天,你還不明白嗎?今天是鴻門宴,要么喝酒,要么挨揍。”
葉天指著那兩瓶酒:“我替他喝怎么樣?他是我的人,犯了錯,我有責(zé)任把擔(dān)子接過來!”
趙總想了想:“好吧,你替他,誰喝都一樣。只要喝了這兩瓶酒,我就放了他。”
晉總端起盒子,直接扔過來,砸在桌上,碗筷亂飛。
“葉天,喝吧,喝不了,他照樣挨揍!”
服務(wù)員過來,幫葉天開了瓶子。
葉天談了口氣:“各位領(lǐng)導(dǎo),上次撞車的事真是誤會,朱老師是個人才,以后你們在普通鎮(zhèn)做項目開發(fā),一定能用上他。今天我們齊心協(xié)力,把這件事了了,以后該合作合作,該賺錢賺錢。”
晉總獰笑:“你先喝了再說吧,光知道吹牛逼,能一口氣喝這兩瓶酒的,我還沒看到過呢!”
葉天笑了笑,拿起一瓶,嘴對嘴開始喝。
他不喜歡喝白酒,雖然從小葉大勇也鍛煉過他,但他對國產(chǎn)白酒始終還是非常排斥,無論是茅臺,還是郎酒,只要喝一口,五臟六腑,立刻難受之極。
相反,從學(xué)校開始,他就喜歡喝洋酒,尤其是這種金裝的人頭馬,味道純正,沁人心脾,只可惜,價格昂貴,普通人根本喝不起。
他一口氣喝了半瓶,停下來歇息。
晉總大笑:“是不是喝不下去了?替人家出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葉天笑了笑,咬了一大口蘋果,繼續(xù)喝酒,很快就喝光了一瓶。
那些副總愣住了,因為葉天喝完這一瓶,臉色不變,神態(tài)自若。
“這種酒多少錢一瓶?”
晉總的臉色更加難看:“葉天,喝你的吧,問這些問題,真他媽多余!”
其中一位副總回答:“這是從國外帶回來的,5000美金一瓶,全都配著五星級防偽標(biāo)志,屬于白宮專用。”
葉天笑了:“這種活法真是暴殄天物,再喝一瓶,一萬美金就報銷了。我喝酒,讓各位干看著,多不好意思?”
這一次,卓越臉上有了笑容:“小師弟,慢慢喝,不著急,千萬別傷了身體。”
晉總大叫:“卓越,你他媽的吃里扒外,工資是我給你發(fā)的,你反過來幫著外人對付趙總?”
趙總擺了擺手:“晉總,不要大呼小叫,影響了葉天喝酒的情緒。”
葉天剛剛拿起第二瓶,趙總的電話就響了。
他接電話,滿臉堆笑:“老秦,秦大爺,怎么有空打電話?有什么指示?”
電話里有人大聲罵娘:“老趙,你他娘的敢欺負(fù)我的人?剛剛秦璐說,讓你把那個姓朱的放了,怎么無動于衷?非得逼著我給你打電話?”
趙總非常尷尬,捂住電話:“老秦,就是個很小的誤會,我跟秦璐說了,我們正在解決——”
電話里的人更加生氣:“解決解決,解決你媽逼,秦璐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不管用嗎?忘了上次你跪著求我,讓我在燕京這邊幫你辦事?怎么,事兒辦好了,我說話就不管用了?秦璐說話就不管用了?上次你跟我說要到金陵去投資,我明明也交代你了,到了那邊好好照顧秦璐,結(jié)果,你過去一個多月,怎么秦璐電話都沒接到一個,你怎么照顧她?現(xiàn)在你他媽的什么都別說,就按剛剛秦璐說的去辦,放了那個姓朱的!”
趙總沒辦法,匆匆起身,到外面去打電話。
葉天明白,這是那位大導(dǎo)演,聽了秦璐的話,接著打電話過來解圍。
他暗自贊嘆秦璐聰明,剛剛話沒說完,趙總就扣了電話,秦璐立刻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就打電話去搬救兵。
“葉天,喝吧,別他媽耍賴,喝不完這瓶酒,回頭就把這個姓朱的弄死,給趙總報仇!”
這一次,卓越實在聽不下去了:“晉總,我的確是要給趙總報仇,但不是像你說的弄死誰,最多就是打他個半殘,你就別在旁邊火上澆油了!”
晉總猛的一拍桌子:“卓越你他媽的到底領(lǐng)誰的工資?下個月不給你簽字,工資都沒有你的!”
葉天不僅皺起眉頭,趙總說話彬彬有禮,這位晉總卻是飛揚(yáng)跋扈,跟之前的朱振海有的一比。
有這種人在趙總公司,恐怕以后也會惹下塌天大禍。
喝這瓶酒沒有問題,他只是想等趙總回來,看看大導(dǎo)演的電話有沒有效果。
如今他真的懷疑,就算自己喝完兩瓶酒,晉總也一定不依不饒,繼續(xù)難為朱振海。
葉天只想解決這件事,如今,朱振海跟著他,為他幫忙太多,在身邊所有人當(dāng)中,朱振海,能夠起到最大作用。
“葉天趕緊喝吧,喝不了等著挨揍!”晉總繼續(xù)逼迫。
葉天笑了笑:“等著趙總打電話進(jìn)來,這件事就差不多了!”
晉總冷笑:“不管誰給你說情,今天的事,我一定要給趙總報仇!”
很快趙總打完電話進(jìn)來,滿臉都是苦笑,拍著葉天的肩膀說:“葉天,你小子竟然人脈這么廣,連老秦都是你朋友,我真是小看你了!”
在座的幾位副總看著趙總,有人問:“趙總,是哪個老秦?”
趙總回答:“還有哪個老秦,說話這么牛逼的,影視圈子里只有一個!”
幾位副總恍然大悟:“他打來電話,咱得給面子,對不對?”
趙總坐下,沉吟不語。
葉天握著那瓶酒:“趙總,這瓶酒我是現(xiàn)在喝還是帶回去喝?”
晉總獰笑起來:“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喝!”
趙總抬起頭,指了指晉總:“好了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葉天,這瓶酒帶回去吧,慢慢喝。只要你喜歡,這邊還有四盒,一起給你帶上,讓卓越給你送回去!”
所有人愣住,原來趙總已經(jīng)屈服,這件事就此打住。
晉總還是不服氣,只是,站起來還沒張口,就被趙總制止:“現(xiàn)在誰都不要說話,今晚的事情是一場誤會,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你們在普通鎮(zhèn)有事,都可以去麻煩葉天。大家是一家人,有飯一起吃,有錢一起賺,下一次老秦過來,我再請客,一起喝酒!”
葉天把酒瓶子蓋好,笑著坐下。
趙總擺了擺手,卓越走了出去,然后關(guān)上門。
他興致索然,幾個人又喝了兩杯,然后酒宴結(jié)束。
趙總親自把葉天送到電梯**給卓越,然后再次叮嚀:“葉天,老秦問起來,你就說這件事圓滿解決,沒有留下后患,我們是好朋友,以后一起發(fā)財。影視拍攝基地建起來,你要過來拍東西全都免費,一分錢都不收。如果你需要人員器材,,打個電話我讓人給你送去……”
總之,有了大導(dǎo)演出面,趙總這邊服服帖帖,再也沒有其他毛病。
卓越陪著葉天和朱振海下樓,到了地下停車場。
朱振海向葉天拱手,表示感謝。
葉天笑著搖頭:“朱老師,現(xiàn)在我們是一家人,我?guī)湍憔褪菐妥约海f不要這么客氣!”
卓越打開車門,請兩人上車,又指了指朱振海:“你這個人,大難不死,真得感謝葉天。本來今天晚上這場鴻門宴,定的就是斷你一條腿,讓你終身殘疾,然后把你扔到敬老院去。沒想到葉天這么仗義,又讓燕京那邊的高手打電話,把趙總鎮(zhèn)住,才解決了問題——”
他還沒有上車,十幾個人突然從黑暗中閃出來,手里拎著棒球棍,有些還攥著小刀。
卓越罵了一聲:“操他媽的,晉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趙總都說完事兒了,他還讓人找麻煩?”
對方領(lǐng)頭的,是一個花襯衫,手里攥著一把爪子刀,刀刃鋒利,閃著寒光。
“怎么回事兒?”卓越迎上去。
“卓越,沒你的事兒,晉總吩咐把這兩人廢了,不讓他們走出去!”
卓越火了:“放屁,蜘蛛,趙總說這事已經(jīng)完了,晉總算老幾?后面這個是我小師弟,你想弄他,先得弄我!”
蜘蛛冷笑:“弄你有什么了不起,卓越,不要覺得你是武替協(xié)會的會長,誰他媽把你放在眼里?兄弟們,弄他!”
十幾個人一起往上撲,卓越毫不客氣,揮手奪下一根棒球棍,三下五除二,打的對方抱頭鼠竄。
蜘蛛身手了得,爪子刀雖然只有三寸長,沖過來以后,有幾次險些劃到了卓越的臉上。
葉天看著這把刀,心里突然一動。
他想起小六子受傷的時候,宗主任說過,小六子的手筋和腳筋都是爪子刀劃斷的,如果是刀片作案,相對容易處理,正是因為那些小偷下了狠手,直接用爪子刀傷人,才把傷口弄得一塌糊涂,很難處理。
想到小六子,葉天心里猛的涌起一股怒火。
其實,很多時候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心已經(jīng)洶涌澎湃,恨不得把這些仇人一網(wǎng)打盡,碎尸萬段。
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才能完成大事,不然,只會像宋健那樣打打殺殺,最后把自己送進(jìn)去。
“小六子的傷就要好了,可這筆賬還得慢慢算!”他清楚,這就是下一步的重要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