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天畫大師的靈魂發出凄慘的聲音,身體瘋狂地閃爍著,最后的精神力量在掙扎著,想要對抗范雪離的力量,可是范雪離的精神力量如今遠比他強大,只如此遙遙一捏,恐怖的力量就沖擊而出,將整個靈魂燃燒,將其撕裂成無數的碎片。
但見天畫大師的靈魂,瞬間煙消云滅,什么也不曾留下了。
一時間,在場的賈書等人,身體冰冷如雪,就那樣呆呆地站立著,連動也不敢動了。他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恐怖的念頭。
那原本以為被他們隨意蹂躪欺凌的少年,竟強大到這般地步,可笑他們之前還以為不過只是一個護衛,甚至百般嘲諷!
而現在他們終于明白范雪離的底氣所在,終于明白了范雪離說那些話的自信,只可惜,他們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此刻再明白范雪離的強大,卻已經是為時已晚。
一時間,在范雪離的目光掃來之時,他們全部匍匐跪在地上,高聲說:“大人饒命!饒命!”連不可一世的天畫大師都輕易地被范雪離擊得魂飛魄散,他們又能如何?
而同時,那賈書則全身癱瘓在地上,感覺甚至喘不過氣來,內心已經崩潰了。
范雪離依舊是面色平淡,同時卻是手上一動,力量橫掃而出,沖向那封住皇甫云的水畫。
只一下,那水畫瘋狂地閃爍著無數的晶瑩符號,似乎在做最后的抵抗,但這種抵抗支撐不了半個呼吸,馬上就化成無數的碎片,而那鎖住少女的牢籠也被完全打開。
而守在水畫面前的七八個護衛,這瞬間,也同時被打得煙消云散,化成無數的肉醬。
這些護衛,正是那些嘲諷范雪離最強,甚至對牢籠里的少女與皇甫云垂涎,恨不得好好享受的這些人。
一時間,其他人嚇得亡魂皆冒,更是匍匐跪地,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了。
在他們心目里,眼前的范雪離就是一個殺星!
這時,范雪離將皇甫云救援出來后,徑自走到原先天畫大師所在的臺上,將臺正中的那祭藍釉梅瓶拿在手里。
這祭藍釉梅瓶乃是一尊酒器,瓶身豐滿圓潤,如同女子一般,又不失秀美之姿,上面還雕刻著一尊神鳳,布局疏朗,線條流暢,絕對是頂級畫師的手筆,其形態自然,比起古時的官窯來有缺精細,但正是這樣,這才深得許多文人的喜歡。
當然,這祭藍釉梅瓶還是一尊頂級丹爐,擁有淬練肉身的作用,對范雪離現在來說,剛好是派上了最好的用場。
但這瞬間,范雪離在觸摸這祭藍釉梅瓶時,忽然感覺心神一動,甚至感覺在祭藍釉梅瓶里,能感知到一個奇特而又滄桑的世界。
是,正是那上古戰場的世界!
上古戰場那無數的硝煙,無數的戰亂,所有的場景都閃爍進范雪離的腦海里,歷歷在目,仿佛有著數千年的戰亂歷史,就那樣沖擊著范雪離的腦海。
絕望、悲慘,期待大同,這是這個上古戰場里的人唯一的念頭。
不知怎么,范雪離的心猛地沉重起來,山河變遷,天地大亂,上位者為了爭權而無所不為,但最終受苦的卻是百姓。
“想要結束這個亂世,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能擊敗婉羅敷,這才能做到真正的大同!力量,這需要力量!”
此刻,這祭藍釉梅瓶對應著的上古戰場的氣息,不斷地沖擊著范雪離的身體與經脈,讓范雪離的氣息開始變得水漲船高起來。
而后,范雪離將祭藍釉梅瓶收了起來,此物價值高貴,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價值不會比神通圣物低,而接下來,他的任務就是借用這祭藍釉梅瓶,全力穩住肉身十重初階的境界!
當下,范雪離目光橫掃過依舊跪在地上顫栗發抖的賈書等人,淡淡地說:“如今你們的天畫大師被我所殺,這祭藍釉梅瓶被我所拿,你們有什么看法?”
“水殿下修為近乎天人,此物正應水殿下所有!”那賈書毫不遲疑地出聲了,為了活命,他什么都能做得出來,更何況,范雪離的表現,的確讓眾人驚艷。
那天畫大師乃是萬國公會數十年不曾出現的絕艷人物,對畫藝研究終生,終于借用上古戰場之力有所頓悟,強大無邊,甚至是他們萬國公會里前輩級別的存在,可是在范雪離的手里,卻走不過幾個回合,他們已經是如喪考妣,如何還有爭斗之心!
所幸的是,這位水殿下也是萬國公會里的一員,而這次的圣道會只要這位水殿下出手,必然會無往不利,甚至比那傳聞里驚世天下的昆侖之虛小圣主還要強!
一時間,他們又是悲泣又是期待。
畢竟他們乃是萬國公會里的佼佼者,卻在范雪離的面前,沒有任何抵抗之力,這如何不讓他們沮喪絕望?
但唯獨此刻,只有皇甫云身體幾乎炸開,因為現在范雪離施展的手段,與之前在皇宮里見到的那人一模一樣!
竟是他!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與范雪離有如此熟悉的感覺,原來已經見過一面,而且那一面已經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腦海里。
但同時,范雪離的表現讓她內心幾乎爆炸了。
原本范雪離對抗那婉旭白手段驚艷,但婉旭白終究是肉身九重的武者而已,但這一戰卻完全不一樣,那水畫大師可是肉身十重的絕世武神的巔峰存在,可是在范雪離的手里依舊走不出幾個回合,這足以證明,范雪離的修為,已經到了整個大夏國的最巔峰地步,只怕足以躋身前十!
這樣年紀的天才,何人可以匹敵?
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昆侖之虛小圣主!
普天之下,只有這樣的人,才擁有這樣的力量!對方的易容術無雙,無論是皇宮里的侍衛,還是這樣的一位水殿下,都擁有穿越一切的氣質,只有范雪離才能擁有!
她的眼神滿是驚艷,同時更是明白,自己的天賦、修為與范雪離實在是相差甚遠,遠不能及!
想到自己之前還如此輕視范雪離,她臉上就火辣辣的,感覺萬分慚愧。
而這時,范雪離不再理會場里的眾人,便自行向遠處而去。
只是當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這瞬間,那萬國公會的眾人忽然身體顫栗了起來,而那賈書忍不住大聲地說:“水殿下,不知屆時圣道會,您是否會來?”
“怎么?”范雪離回過頭,臉上似笑非笑:“想找機會奪回這祭藍釉梅瓶?”
“不,不!”賈書嚇得面色慘變,連聲說:“哪敢哪敢!只是水殿下修為這么高,若是能替我萬國公會出面,必然能震懾那大夏國,甚至能引得圣人鳴動,使得我萬國公會名揚天下,日后不再被大夏國所壓迫。”
他們萬國合軍,但力量遠不及大夏國,幾乎每一年都要朝供,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能與大夏國對抗。
范雪離淡淡地一笑,說:“再說吧。”他對這萬國公會并沒有什么好感,或許這些人是受了壓迫,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卻以奴隸女子為樂,這種手段極度卑劣,他不屑與這樣的人為伍。
至于對方誤會自己是水殿下,正好可以以此來避開婉羅敷的耳目,不至于在這段時間打擾自己。
于是他身體一轉,便向遠處而去,不再回頭。
只是當走出數里之后,范雪離頓住了身子,淡淡地說:“皇甫公主,你跟蹤我,是為了拿回祭藍釉梅瓶嗎?”
熙來攘往的街道世界里,皇甫云忽然從遠處的街角出現,只是她與范雪離兩人好像隔絕在整個繁華的世界之外,再也沒有人能注意到她們。
她們的精神世界,已經可以做到超凡脫俗于這個世界。
這時,皇甫云卻是認真地凝視著范雪離,婷婷一福,面色恭敬,說:“多謝閣下兩次救命之恩,皇甫云蒙受如此大恩,怎么還敢有其他奢望。只是我族上曾有一種功法,對駕馭這祭藍釉梅瓶有著特殊的方式,如今我愿意將此功法告知閣下。”
她竟是想要報恩,甚至要將自己族里最隱秘的功法相傳。
她口里一動,一道功法形成許多的咒語文字,猛地滲透進范雪離的身前,映入范雪離的腦海里。
一時間,范雪離從這些文字里,感知到這竟是一種精神密法,氣息與上古戰場極為契合。
類似道家頂級功法性命雙修的精神密法!
可謂珍貴至極!
一時間,范雪離不由一怔,要知道這可是皇甫云的不傳之密,乃是她真正守護著的存在,他不由問道:“皇甫公主泄漏你族的秘密,不怕被發現了要被族規懲罰?”
皇甫云卻是認真而堅毅地答道:“我族一直想要奪回此物的目標,其實是為了天下大同,是為了讓上古戰場不再爆發。而我觀小圣主的各種行為,皆是契合我族的愿望,所以我愿意將此功法相爭,也相信世間唯獨只有公子您一人,能為這個大夏國的世界,實現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