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看到羽靈原本守在門口,卻被遠處一道勁風猛地一襲,而后身體飛了起來,完全失控地向后落,就要撞在塔壁之上。
“收?!狈堆╇x目光一凝,手上一動,瞬間把羽靈給吸了過來,護在手臂之上,穩住羽靈的身軀,然后精神探入羽靈的體內,發現她并沒有受傷,這才心神微微一緩,然后站起身來,看著那門口。
門口處,幾個紈绔簇擁著那城主,已經走了進來,很快把門口處封鎖住了。
而這時,這城主目光掃了一眼羽靈,然后面色陰沉地對范雪離說:“我乃小靈城的城主。閣下乃是新發配過來的囚徒,見到我,還不下跪行禮?”
他已經把自己當成是太上皇了。聽說最近羽靈時常會來到圣功塔來找一個少年,這讓他心頭十分地不爽,畢竟他可是向小靈山征召過幾次,卻始終無法招這羽靈成為他的小妾。
加上周圍這些紈绔后輩的慫恿,他便過來,要好好教訓范雪離一頓,若是范雪離不聽話,讓范雪離直接死在這里,也無可厚非。
對他來說,范雪離不過只是一個螻蟻罷了。
聽到這樣,羽靈的面色大變,此刻她明白,又是她給范雪離招惹麻煩了。
這些日子里,她來這圣功塔,有許多的紈绔弟子過來,結果被范雪離隨手擊敗,還重重懲罰了一番,終于使得這些紈绔弟子有所消停,卻沒有想到,對方把城主也帶了過來。
城主的七重境界,對她來說,如同一處高峰一般,永遠無法攀過。
一時間,她瞬間手勢一動,赫然發出了一個特殊的玄令,那是通知師父趕緊過來的標志。
“砰!”
只是這時,她的無影的玄令剛一發出,瞬間就被那城主直接破開。
這城主的精神之力,強大如斯。
一時間,她花容變色,甚至無力地低垂下手。
都是她連累了范雪離。
而這時,那幾個紈绔弟子看向范雪離如同看向死人一般,滿是不屑與暢快,同時看向羽靈,更是眼神炙熱,這三個月來,羽靈徹底長開了,整個人身上,有著無數的燦爛光影,比起三個月前略帶青澀的美麗來說,更顯得動人。
這一刻,那城主目空一切一般,看到范雪離只是靜靜地站立著,不由冷哼一聲,怒氣更盛:“年紀輕輕就能修煉到六重巔峰,也算是天才,但哪怕是天才,到了我這里,也得跪著。你難道不知道,我手里的三十人護衛團,每一個人的境界都有六重巔峰?”
而后城主語氣頓了頓說:“你若是向我好好跪拜,或許我能勉為其難,收你為書童!”
顯然,他認為把范雪離收為書童,是對范雪離最大的恩典,是看得起范雪離。
聽到這里,那幾個紈绔弟子不由著急了,失聲地說:“城主大人……”他們想到,若是范雪離答應下來,日后清算的話,他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只是這時,面對這些人的著急,面對城主的囂張,范雪離反而拍了拍羽靈的肩膀,然后淡淡地對城主說:“身為城主,你便可以一手遮天,為所欲為?”
被這么一拍,羽靈不知怎么,心神變得寧靜下來,就那樣靜靜地呆在范雪離的身邊,此刻的她,明白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與范雪離一起,與對方抗爭到底。
“不錯,你們弱者,就只能遭遇壓迫的命運!整個小靈城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外來者,卻始終無法入侵我小靈城,都在我的鎮壓之下,化成灰燼。我小靈城城主,便是方圓百里之地,最大的主宰,也是唯一的主宰?!边@一刻,城主冷笑著,目光里帶著一絲憐憫地看著范雪離:“識時務者為俊杰,怪只怪你們太弱了……”
“不,我們尼姑庵的師尊,絕對不會讓你為所欲為的!”這一刻,羽靈忍不住大聲地說著。
師尊的修為深不可測,甚至也是七重以上的境界,這便是她那小靈山與這小靈城多年相安無事的資格。
“那只是我這些年修為沒有大成而已!而如今,我已經突破到七重中階的地步,還領悟出領域,再碾壓她,如同碾壓兔子一般,她拿什么和我斗?”這城主冷笑著,說不出的輕視,身體一動,赫然施展出七重中階的力量,七色青光閃爍著,赫然是七重中階的標志。
這一刻,羽靈失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七重中階,何等強大,尤其代表著領域的手段,她的師尊絕對不是對手。
這么多年來,尼姑庵主不過是初步體會到領域的邊緣,但終究無法運用自如,與對方有著極大的差距。
這一刻,原本那城主與那幾個紈绔以為范雪離必然會瑟瑟發抖,但這一刻,他們卻赫然發現,在整個陽光燦爛著的高塔之頂,這位少年臉上的從容與淡定,尤其是眼神里的明亮,甚至蓋過了外面那烈日!
仿佛天地都在為范雪離而失色。
更見到范雪離從容不迫的姿態。
一時間,那城主甚至感覺到自己說的這些話,仿佛都被范雪離以一種更高的姿態輕視一般,使得他整個人幾乎爆炸了。
“你不信嗎?”這一刻,城主不再遲疑,身體凝聚,猛地全力出手,一道半門神通,凝聚出漫天的領域,猛地讓千里云動,讓烈日失去了顏色,使得整個塔頂籠罩在他的控制之下,而后向著范雪離沖擊而來。
正是領域,而且是窒息大地,控制星辰運轉的領域手段!
在這個世界里,這種手段,甚至被稱為逆轉陰陽乾坤,乃是最被人仰慕著的存在!
一時間,那些紈绔弟子也是失神,第一瞬間身體一軟,猛地向城主跪下,大聲說:“城主威武,城主無敵!”
顯然,城主的手段,把他們也震懾住了。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城主有如此的威勢。
而此刻,城主凌空飛立在塔外,以一種輕視著的姿態,冷冷地對范雪離說:“你還不給我跪下?”
此刻的他,對范雪離已經沒有一絲耐心,所以他要讓范雪離跪下,再把范雪離轟成碎片,這樣一來,這才能成就他的英武,同時震懾那城外的尼姑庵,震懾城里的所有人!
逆他者死!
他身為城主,日后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是這個小靈城的規則!
而此刻,在圣功塔外,已經完成了一次殺戮魔獸任務的賀原,從遠處走了過來,身上有著七重中階的氣息閃爍著,遙遙注視著天空之上的城主與范雪離,嘴角滿是譏諷:“活該,居然有心思去打這個世界的女子的主意,現在就要被毀了,真是自尋死路。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我動手!”
更有許多的紈绔子弟,在城里露出了冷笑的表情:“狂妄無知的家伙,居然敢與城主作對。不想活了……”
然而除了這些紈绔子弟外,城里的居民,卻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念頭,他們對范雪離充滿了同情,然而他們有心無力,只能遠遠地看著,希望出現奇跡,希望著那尼姑庵主會及時出現救援,那是唯一的希望。
這些年來,若非尼姑庵主經常暗中幫助他們,擊傷那些紈绔,只怕他們在這里已經是民不聊生了。
此刻,觀看這一次戰斗的,并不只是小靈城中人,甚至那幾位大仙門的裁決者,也是面色凝重,關注著這里。
范雪離的成長,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范雪離突破恢復境界為什么會這么艱難,但他們卻是明白,范雪離已經遇上了目前為止最艱難的戰斗。
如果說,當初范雪離與賀原的戰斗,是彼此沒有施展神通,彼此克制著的場景,而現在,那城主分明不會對范雪離有任何手下留情,再加上范雪離不過只是投影,無法發揮出全部威力,這一次,只怕就要消耗那神子令的防御能力了。
而現在為止,一年時間才剛剛過了三個月,這一次范雪離能通過消耗神子令來對抗,那下一次呢?
然而這一刻,面對著看起來必敗的局面,處在無數人目光焦點的中心,范雪離卻只是云淡風輕,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含笑著對身邊的羽靈說:“師姐,不必擔心,等我把對方擊敗,便可以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城主,屆時你想要了解這里的居民信息,你的出生資料,城主府里應該齊全?!?
聽到這里,羽靈的身體猛地顫栗一下,身心幾乎炸開。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樣危險的境地,范雪離居然還幫她著想,還有念頭要幫她尋找身世!
這一刻,她熱淚盈眶!
甚至整個目光閃爍著晶瑩的明月,燦爛無匹。
雖然說她實力微弱,但她此刻卻有著必死的信念,一定要守護范雪離周全,絲毫不退,那絕美的容顏,更因為這種堅韌,而顯得風華絕代。
“好大的口氣!一個剛發配過來的囚徒而已,也敢如此囂張?”那城主再也忍不住了,目光盯在范雪離額頭上的囚字,猛地將那漫天的領域一掀,數十道半門神通沖擊而下,要把范雪離徹底秒殺!
這種領域的力量,只要一出手,絕對會讓范雪離窒息,精神失守,連防御都不能,直接死去!
一時間,那些紈绔子弟炙熱大叫:“城主大人終于出手了,這回這家伙徹底死定了!”
“轟!”
然而這一刻,出乎眾人的意料,范雪離卻根本沒有半點遲滯,反而身體向前一踏,整個身體猛地以不可思議的力量,壯大了一圈,竟從原先那羸弱的身軀,變成了無比堅韌的鋼鐵軀體一般。
這么一踏,地面忽然飛沙走石,無數的灰塵沖擊而出,向著那漫天的領域攻擊而去。
而后,隨著范雪離連續踏動,整個塔頂那些堅韌的玉石墻,頓時爆射而出,以范雪離為中心,猛地向城主呼嘯而去!
那玉石墻,可是以最堅韌的金玉石,加上強大的陣法防御,還加成了許多的符咒,哪怕城主的領域,也未必能撼動這些玉石墻,可是此刻,這玉石墻居然被范雪離輕易撼動了。
這是怎么回事?
一時間,那些紈绔目瞪口呆,滿是不可思議。
這哪是戰斗,這是在撕裂天地??!
感覺到隨著范雪離的踏動,整個十九層高不可攀的圣功塔搖搖欲墜,幾乎炸開,那些紈绔弟子嚇得雙眼發直,身體冰冷:“這怎么可能是六重巔峰,這只怕是七重這才有的威勢吧!這家伙,難道之前都是在逗我們玩?他總不會要在這里,要與城主同歸于盡吧?”
而這一刻,那城主領域剛出,卻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分明注意到自己的領域擊在那玉石墻上,根本無法撼動,而這些玉石墻卻被范雪離摧枯拉朽地擊破,還向自己沖來,他內心涌起了一種瘋狂的罵娘情緒。
“這家伙居然這么強,這怎么可能……”一時間,他內心的情緒糟糕無比,完全無法宣泄,竟只能利用領域來守護自己的身體,擋在面前,且戰且退,擔心被范雪離同歸于盡。
而此刻,范雪離的嘴角則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來。
他乃是陣法、符咒半步宗師,這里乃是他的地盤,早在一開始,他來到這里,就控制著這里的圣功塔,占據地利,對方如何能與他比?
當然,更關鍵的是,他之前已經領悟到,在仙境六重巔峰與七重初階之間,還有一個隱藏著的境界,已經被他踏入!
那便是至尊境!
他又一次進入了至尊境!
普通人能在仙境境界里,進入一次至尊境,已經堪稱逆天,但他卻是利用此地的規則,又一次進入了至尊境!
所以此刻,他的境界,堪比仙境七重初階!再加上地利,瞬間與對方到了平分秋色的地步!
所以此刻,他固然沒有領域,但表現出來的力量,卻絲毫不比對方弱!
“砰!”
又一下,眼前的巨大金玉石,足足有數千斤之重,被他隨意地提了起來,如同兵刃一般狂舞,一下下錘擊在城主的身上,瘋狂地敲擊著,把城主的領域,直接砸出一個缺口來。
周圍眾人全部失神,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