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涵此時已經(jīng)下了班,正在家里忙活晚上的晚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從不做家務活的她也開始樣樣都做了,煮飯、做菜、洗衣、拖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做得有模有樣。
雖然廚藝這個東西不是只要看些食譜便能做出好味道的,但是跟樓下幾個餐館老板娘都很熟的她也私下里跟她們學了不少,現(xiàn)在她的廚藝不說做出來的食物讓人贊不絕口,但拿手的幾樣菜至少也能稱得上好吃兩個字。
下班后的孫妙涵便脫下了她那身職業(yè)小西裝,換上了一身休閑居家服飾。寬松的T恤加上休閑褲,很舒適的穿著。由于T恤實在肥大,她的身子又太嬌弱,上半截還好,由于胸前的部位太占面料,所以不顯得很特別,但是柳枝般的腰間就顯得太空蕩了,所以她在腰間隨意的打了結,露出了珠圓紅潤的肚臍。她坐在沙發(fā)上折著菜,隨著她手臂的動作,那肚臍也跟著輕輕的顫動,顯得很是可愛。
這女人放下了平時在工作上是冷艷的架子,立馬就能變一個模樣,在家里隨意的往身上做一點裝飾打扮或者在陳澤面前無意間做的一個動作,便可以性感魅惑到骨子里。
接到陳澤的電話,孫妙涵衣服也沒有換,隨意的拿了一件長長的粉紅色的風衣穿在身上,穿上那雙她和陳澤一起去購物時在陳澤強烈要求下買的一雙紅色高跟鞋便出了門。
由于孫妙涵所住的小區(qū)離仁安一中實在有點遠,中間的路口又有點多,所以等孫妙涵開車到仁安一中時距離陳澤給她打電話差不多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分鐘。當她問了一名學生教導處辦公室的位置并且找到時,就聽見里面有人在訓話,“在我面前還敢這樣肆無忌憚,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你這是恐嚇!這是威脅!在法律上這都是一種罪!小小年紀便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長大一定就是坐班房的!我跟你說,不管等下你的什么親戚怎么樣來求我,你也肯定會被開除!”
李江看見陳澤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打了電話,然后平靜的說他家長馬上便會來,他心里隱隱有點不安。所以他當時耐著性子,降低了說話的語氣,轉彎抹角的打聽了一番陳澤的家庭背景。他甚至在暗暗猜測自己這一次是不是被莫興宇陰了一把,讓他做了替死鬼。這個陳澤家庭背景大的嚇人,連莫興宇也不敢把他怎么樣,所以讓自己出面來惡心他一把。
如果真是這樣,李江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等下放下身段委曲求全的準備,看著陳澤淡然的樣子,他心里就愈發(fā)的不安。不過經(jīng)過陳澤證實,他的家庭的確如莫興宇所說,父親是一個鄉(xiāng)鎮(zhèn)上的初中老師,母親估計是什么小商小販,完全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如果他們家認識什么大人物,他那個倒霉的父親也不會再鄉(xiāng)鎮(zhèn)的學校教了十幾年書也沒能調到縣城里面來。這個年代,幾乎沒有鄉(xiāng)鎮(zhèn)的老師不想往縣城里調的,只是沒有后臺和金錢罷了。
李江的心終于安靜的下來。不過,他的心里隨之升起的是一股濃濃的恥辱感。似乎,陳澤什么都沒有做,便戲狠狠地弄了他!讓他像個小癟三一樣的喘喘不安!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頭青,死到臨頭了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你這是裝哪門子逼呢?!
聽見陳澤回答自己的家庭背景,旁邊的猥瑣二人組便開始跳出來冷嘲熱諷了幾句,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山村出來的教師,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這樣的人肯定也是誤人子弟之類的攻擊性話語。陳澤自然容不得這猥瑣二人組在這里陰陽怪氣,也說了點不痛不癢的話語,如果不是李江在這里看著,自己不好太猖狂,他都想拿著他手里長長的掃把狠狠的排在這兩張欠揍的臉上,只是沒想到就這樣李江還是大發(fā)雷霆了。
孫妙涵推開門走了進去,雖然只是很簡單的搭配,卻仍然顯得美艷不可方物。沒有了在家里時的溫柔可愛氣質,取而代之的嚴肅清冷,穿著一雙大紅色高跟鞋的他比之一米七剛出頭的李江還要高上不少。一身穿著即使不是什么太名貴的裝飾,甚至有幾分簡單,但是卻不由自主的讓人敬畏。
孫妙涵的眼睛掃視了辦公室一圈,掠過了被他容貌所吸引的猥瑣二人組和李江三人,停留在了陳澤身上,眼神中的冷漠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嗔怪之意,笑意中帶點不可名狀的喜歡,面部表情也變得很柔和。
陳澤看著一進來的成為焦點的孫妙涵,笑著走了過去。蘇茉雖然美則美矣,氣質也不凡,有一股屬于她特有的飄渺氣質,但終究是太過于青澀了,各個方面都還沒有長成熟,連女人十八一朵花都算不上。韻味這東西,不是女人憑借天生麗質便能擁有的,它是需要時間的沉淀,需要紅塵的蹉跎。
陳澤微笑著對著李江道:“李主任,這算是我的臨時家長吧!孫妙涵,不知道她求你你會不會大發(fā)慈悲,格外開恩?”
孫妙涵也轉過頭,平淡的對著李江道:“我是孫妙涵,請問陳澤翻了什么重大紀律竟然要嚴重到被開除的地步?”
李江嘴唇動了動,幾度張開,卻又說不出什么,只是發(fā)出了一點聲音。他不是忘記了說話,而是現(xiàn)在他的腦袋正在高速轉動著,在想自己應該怎么說才能讓這位他領導的領導不大發(fā)雷霆。在孫妙涵進門的第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認出了她。雖然他一個教導主任是沒有資格參加每次的縣教育總結會,但是孫妙涵他是怎么也知道的。上次仁安一中一百周年校慶會上,他在第二排了座位上私下里看了這位教育局局長不知道多久,都恨不得把她的影子都刻進自己的眸子里,他怎么能不認識她。
他現(xiàn)在管不了什么莫興宇了,他現(xiàn)在想的是怎么把自己規(guī)劃到正義的一方,而不是現(xiàn)在立馬傻逼的把莫興宇供出來。難道要他說這一切都是莫興宇的陰謀,與他無關,是莫興宇想要陳澤不好過?
如果他真這樣說了,誠實倒是誠實,但是這樣他也是毫無懸念的被打入無盡深淵。你堂堂一個學校教導主任,竟然去聽一個紈绔學生的話故意把另外一名學生開除,你還當這個教導主任干什么?
孫妙涵是什么人?仁安縣主管基教和財務的教育局局長,掌握著全縣所有小、初、高校老師的生殺大權,就算是仁安一中的老校長,由于這幾年高考成績不理想,現(xiàn)在每次開會回來都是馬著一個臉,聽說這幾次開會都是坐的角落位置。如果不是他資歷太高,再想著他也當不了幾年便會退休,現(xiàn)在估計都已經(jīng)降職了,更何況他一個什么也算不上的教導主任。
愣了幾秒鐘,李江才反應過來,立馬站了起來,伸手不著痕跡的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滿臉笑容的繞過辦公桌,佝僂著他那厚實、平時在學校里巡視時都挺得老直的腰板,十足小人味的諂媚道:“孫局長您好,我是一中校教導主任李江,不知道領導蒞臨有什么指導,要不我現(xiàn)在去把余校長請來?”
“我今天來不是指導什么工作的,你就不用去叫余老校長了,今天我來是為了私事。你不是叫陳澤請家長嗎?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我算是陳澤的姐姐。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竟然要被開除。我說了我這次是以私人的身份來的,那我就不是仁安縣教育局局長,所以你也不用對我這樣畢恭畢敬,反正我是會為這件事討個說法的。”孫妙涵寒著臉說道。
她平時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奴顏婢膝的人,這種人如果對你百般的討好拍馬屁,十足小人的嘴臉,那他更多的時候就會利用他手中那小小的權勢對著更多的人趾高氣昂,十足的大爺風范。從她剛才在門口聽到這位教導主任說話的語氣,就可以知道一點也沒有冤枉他,如果陳澤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那估計就只有被開除這一條路。
李江再次伸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沒想到這位美女局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連最起碼的官腔都不大了,一點也沒有當官的氣派,直接就說要為陳澤討個公道,這散發(fā)的氣場和威壓,李江在想如果自己有心臟病的話,現(xiàn)在會不會嚇得心臟病突發(fā)而亡?要不自己現(xiàn)在干脆裝死?
李江打消了自己心里這個不靠譜的念頭,臉上努力擠出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孫局長,我不是真的要開除陳澤同學,我剛才只是這樣說來嚇一嚇他的。您知道,老師教育學生的時候往往會稍微的夸張一點,把事情說得嚴重一點,這樣才會引起學生的重視,我這次就是這樣的。像陳澤同學這樣的優(yōu)秀學生,我怎么會開除他呢?他可是我們學校高一年級的前幾名啊!像這樣的好成績,我們學校一直都是到處去請的,有時請都還請不來,所以我是堅決不會開除陳澤同學的!再說了,要開除這樣優(yōu)秀的一位同學,就算是我想要開除,也是不可能的啊!恐怕余校長會直接讓我下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