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機座椅上,冷冰寒微閉雙目,心頭浮想聯(lián)翩。
此次杭州一行,最大的收穫就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幫助司徒還珠凝靈成實,重塑‘肉’身,完成了她的千年夙願。對這上蒼的恩賜,司徒還珠自是欣喜‘激’動萬分,冷冰寒也衷心爲(wèi)她感到高興。再其次來說,或許就是認(rèn)識了魏辰鬆。得到了他的認(rèn)可,日後自己的發(fā)展,自然又有了一個強有力的助力。
至於其他?冷冰寒搖了搖頭,也不由得爲(wèi)自己感到幾分嘆惋。貌似自己心理年齡都快要五十的人了,怎麼還和一個衝動少不經(jīng)事的小年輕一樣沉不住氣,和刁文清搞什麼賽車,差點釀出大禍,折騰地整個杭州城都不得安寧。
冷冰寒至今都還記得,那個叫香姐的人親自送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六百萬是冷冰寒應(yīng)得的賭注,其他四百萬是所謂的驚嚇賠償。
冷冰寒倒是毫不客氣,收下了這張支票,而轉(zhuǎn)手就通過常在田捐贈給了當(dāng)?shù)氐南Mこ獭O嘈庞墒形瘯浗?jīng)手的錢,沒有人敢不把它‘花’在應(yīng)該‘花’的地方。
對於香姐的來頭,冷冰寒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分。如果不是有非常的背景,她是不可能見到自己,更不可能將地下車賽搞得如此規(guī)模。不過對於此冷冰寒也懶得去管。世上又不是隻有一個香姐,也不是隻有杭州這裡有類似的東西。何況,這次問題原本就不關(guān)香姐他們的事,他們純粹就是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zāi)。
不過令冷冰寒有些生疑的是,這個叫香姐的妖媚‘女’人眼中,似乎總有一種無可言壯的意味,可要細(xì)細(xì)去琢磨,卻又什麼也捕捉不到。
就在他思緒紛飛之際,突然一陣香風(fēng)襲來。冷冰寒緩緩睜開眼睛,卻見一位漂亮的‘女’士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
‘女’士戴著寬大的太陽鏡,看不清容貌,可從側(cè)邊看去,這名‘女’士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一身的香奈兒套裝包裹著那纖隆合度的完美嬌軀,盡展時髦前衛(wèi)與無限的魅‘惑’。一雙‘精’致的皮面穿孔藍(lán)‘色’細(xì)杯高跟鞋與不著絲襪的晶瑩‘玉’足完美無暇的結(jié)合在一起,極其高檔造型獨特的鞋子襯托出腳背圓滑優(yōu)美的曲線,一條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水晶腳鏈優(yōu)美地圈著欺霜賽雪的柔圓腳踝,和鞋尖、鞋跟上的金‘色’飾品相映,成爲(wèi)畫龍點睛的神來之筆。
冷冰寒沒有想到自己乘坐飛機還能夠碰上美‘女’,不過他卻沒有半點獵‘豔’的心理,感覺這位‘女’士沒有危險‘性’,正待閉目繼續(xù)養(yǎng)神,卻見美‘女’緩緩的扭過頭來,摘下小巧別緻的墨鏡,‘露’出一張似笑非笑、宜嗔宜喜的俏臉。
“怎麼?你……”一時間,冷冰寒頓時愣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竟然有了幾分口吃。
“我什麼我,難道我就不能坐飛機啊?”見慣了冷冰寒淡定自若的神情,突然間見到冷冰寒吃驚訝然的表情,陳秋怡眸子中有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戲謔之意。
一愣神之後,冷冰寒很快又恢復(fù)了,不由回想起上飛機之前魏辰鬆嘴角那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心中有些明白了。機票本身也是託魏辰鬆安排預(yù)定的,想來他早就知道陳秋怡也會乘坐這個航班,甚至還是他安排的也說不定。
什麼時候魏辰鬆也變成八婆呢?
一想到這個陳秋怡,冷冰寒就不由得一陣頭大。
“陳秋怡”這個名字,冷冰寒始終覺得有些耳熟,似乎曾經(jīng)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不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但冷冰寒沒有自戀到自以爲(wèi)全世界的每一個漂亮‘女’孩兒都會愛上自己的地步,何況還是陳秋怡這麼一個讓人望而卻步的小野貓?在冷冰寒看來,這個陳秋怡如此處心居慮地來接近自己,還使用了假名字,一定別有用心。
冷冰寒沒有‘精’力去揣摩陳秋怡的目的和用心,不過也實在沒什麼耐心繼續(xù)和她窮蘑菇下去。於是低聲說道:“陳秋怡小姐,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樣的誤會。如果真有什麼對不起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你看咱們的恩怨,是不是就這麼算了?”
冷冰寒語調(diào)中很難得的有著一絲隱隱的歉意。
他實在不想與人結(jié)怨,尤其還是和一個‘女’孩兒不知道什麼原因的怨憤。在冷冰寒看來,‘女’人是用來疼的,而不是拿來鬥氣結(jié)怨的,即便和自己沒什麼關(guān)係,也儘量不要去傷害,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聽到冷冰寒一下子叫出了自己的真名,陳秋怡的咽喉如同被一隻無形而巨大的魔手掐住一般無法呼吸,極度驚訝之下險些暈了過去,連拿在手中的墨鏡掉在了‘腿’上都不自知,半晌後嘴中無力的呻‘吟’著,“你……你已經(jīng)……已經(jīng)知道了!?”
那種慌‘亂’和不知所措地神情,就如同一個正在偷嘴卻被逮了個正著的小孩兒一般,看得冷冰寒不由莞爾,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狂野的小野貓‘露’出惶‘惑’慌‘亂’的一面。
“怎麼,我不能知道嗎?”冷冰寒笑著說道。
“這個……這個……”陳秋怡滿臉漲得通紅,那血紅似乎都快要從那嬌‘豔’‘欲’滴的俏臉上滲透出來一般。連看都不敢看冷冰寒一眼,垂著臻首,喃喃暱語道,嘴裡卻是滿腔忿然地低聲罵得:“哪個王八蛋泄了老孃的底?要讓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什麼?你說什麼?”冷冰寒一愣神,以他過人的耳力居然沒有聽清楚陳秋怡在說了些什麼。
“啊,沒什麼!”陳秋怡的表情顯得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又收斂起情緒,鳳目圓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幹嘛呀,你就是欺負(fù)我了……”話一出口,陳秋怡又覺得有些不妥,‘玉’面驀的紅透了。
望著近在咫尺、美‘豔’不可方物的陳秋怡,鼻翼間嗅著她身上那少‘女’體香與高檔香水‘混’雜而成的‘誘’人無限的幽幽香味,冷冰寒也不由呆了一呆。
陳秋怡感受著冷冰寒驚‘豔’讚賞的目光,心頭雖然羞意涌動可也甜滋滋的,頭也低垂了下去,一副害羞可人的‘摸’樣,要是讓陳秋怡的那些朋友們見到她此時如此小‘女’人的姿態(tài),保管會跌破眼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冷冰寒頗感到有些無奈,經(jīng)歷過陳秋怡的兩次“‘騷’擾”,冷冰寒已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反倒是心頭提高了警惕,生恐陳秋怡又出什麼“幺蛾子”,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管你是陳秋怡還是什麼語嫣,要是我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現(xiàn)在給你賠禮道歉。不過你要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我也絕不客氣。”
陳秋怡聞言臉‘色’一黯,擡起頭來見冷冰寒如臨大敵的樣子,心中莫名有些難受,可隨即卻是驀的一動,‘玉’面‘露’出一抹得意的顏‘色’,嬌笑著道:“好啊,看在你誠心道歉的份上,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不過我這麼大人大量,你要如何來感謝我?”
“感謝?”冷冰寒心頭冷冷一笑,不過卻面不改‘色’地說道:“要不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禮道歉?”
“哼,美的你,要請我吃飯的男生多了去了,起碼從天安‘門’廣場就能排到頤和園去!”陳秋怡不滿的嬌嗔道,只是還未待冷冰寒開口,卻又喜滋滋的道,“不過也好啊,聽說飛遠(yuǎn)國際大酒店裡的滿漢全席很是正宗,我也就勉爲(wèi)其難地去嚐嚐。”
“滿漢全席?你有那麼大胃口嗎?”冷冰寒不由得訝然道。
飛遠(yuǎn)國際大酒店雖然是全球連鎖企業(yè),管理模式都如出一轍,不過每個酒店也有各自的特‘色’,這些特‘色’除了表現(xiàn)在建築和裝修風(fēng)格外,各種具有當(dāng)?shù)匚幕亍牟惋嬑幕彩且淮罅咙c。其中首都飛遠(yuǎn)國際大酒店裡的滿漢全席,可謂是舉世聞名。從原料選材,到烹飪製作,全都是秉承中國極具特‘色’的滿漢全席的特‘色’,原汁原味,最爲(wèi)地道。菜式有鹹有甜,有葷有素,取材廣泛,用料‘精’細(xì),山珍海味無所不包。全席計有冷葷熱餚一百九十六品,點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計餚饌?cè)俣罚瓤梢苑珠_來點用品嚐,也可以提供給婚宴、酒宴之類一併享用。使用全套粉彩萬壽餐具,配以銀器,富貴華麗,用餐環(huán)境古雅莊重。席間專請名師奏古樂伴宴,沿典雅遺風(fēng),禮儀嚴(yán)謹(jǐn)莊重,承傳統(tǒng)美德,‘侍’膳奉敬校宮廷之周,令客人留連忘返。
可以這麼說,國內(nèi)外或許會做滿漢全席的不止首都飛遠(yuǎn)國際大酒店,但要說到正宗,卻沒有一家可以和飛遠(yuǎn)國際大酒店相提並論的。
“你管我?”陳秋怡撅著嘴白了冷冰寒一眼,又笑道:“我可是看著你贏了丁辰銘的船運公司,怎麼著也是億萬家財?shù)男「缓懒耍瑤致镞€那麼小氣?”
冷冰寒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也不再說什麼,既沒有應(yīng)承,也沒有拒絕。
“好了好了,我不吃滿漢全席這總可以了吧?”陳秋怡看著冷冰寒那倨傲的表情,恨得是咬牙切齒,狠狠地給了他兩個老大的衛(wèi)生球,賭氣扭過頭,不理他了,可似乎以自己對冷冰寒的瞭解來看,這個厭惡的傢伙是絕對不會搭理自己的,於是又嘟著嘴嘀咕道:“真是小氣鬼,大摳‘門’,葛朗臺……”
冷冰寒獨自愣怔良久,才輕輕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陳秋怡還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見冷冰寒一直都沒有應(yīng)承,陳秋怡大感沒面子,俏麗的臉頓時‘陰’了下來,心頭怒火開始燃燒,這個冷冰寒實在太可氣了,爲(wèi)什麼跟自己在一起,無論要求他做什麼都推三阻四的,難道在他心中,自己就完全無足輕重,讓他一點也不上心?
陳秋怡的‘性’子正要按捺不住,卻見冷冰寒對她說道:“把你的聯(lián)繫方式給我吧,我有時間的時候會聯(lián)繫你,履行自己的承諾。”
陳秋怡神‘色’緩和下來,她雖是大小姐脾氣,可也不是太過蠻不講理的人,尤其是現(xiàn)在面對著冷冰寒的時候,她不知不覺間將脾氣收斂了很多,卻是不接地看著冷冰寒,問道:“爲(wèi)什麼要有時間啊?下了飛機不就可以去嗎?”
冷冰寒淡淡說道:“現(xiàn)在不行,我還有事情。”
“有事?”陳秋怡一愣,轉(zhuǎn)而恍然道,“是不是要去陪你的‘女’朋友啊?”不自覺間,語氣中頗有些酸溜溜的意味。
感受著陳秋怡懷疑的目光,冷冰寒只覺得一陣頭疼,耐著‘性’子說道:“王爺爺找我真有事,要不也不會這麼著急趕回首都了。”
“哦,王老爺子哪。”陳秋怡這纔信了,點點頭道,“那這樣吧,你把手機號碼給我,等我有時間再找你討這個人情。”
冷冰寒也不疑有他,爽快的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陳秋怡,這才繼續(xù)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看陳秋怡一眼。不過在他閉上眼睛的前一秒,隱約瞧見了她‘玉’面之上那一抹觸目驚心的殷紅,仿似錯覺,又彷彿很清晰。
見冷冰寒又?jǐn)[出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陳秋怡卻是一陣氣惱,不過心裡卻又輕嘆一聲,暗自罵道:“這個死‘混’蛋,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禮尚往來都不懂,問都不問我的號碼,死木頭,臭木頭,氣死我了。”
可隨即,陳秋怡又生疑道:‘我到底是怎麼了?這個冷冰寒可是我最最討厭的人,怎麼會?大把的人請自己吃飯,自己從未理會,爲(wèi)什麼這個傢伙一說要請自己吃飯,即便他不情不願的自己卻也高興的很,我該不會……”
一想到這裡,陳秋怡緊緊閉著眼睛,狠狠的握著秀美的拳頭在身前小幅度的晃動著,強迫自己認(rèn)清接近冷冰寒的真實目的一般,不斷暗示自己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我怎麼會看上這個‘花’心又討厭的傢伙?倨傲不已,還裝模作樣地,最讓人厭惡了。除了人長得帥點好像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地方。我說什麼也不會喜歡他的,我只是要逗逗他而已,對對,陳秋怡,要記住了,千萬記住了,你只是要逗逗他,只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去報復(fù)他,去讓他曉得你的厲害,可千萬別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