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就跟來的時候差不要多,知道的人只有少許,所以并沒引起很大的動靜。天舞驅趕著異獸載著他們,把他們送到了梨花障之外,這里早已有人在等候。
江流看比賽的時候就來了,估計是那時候說好了,讓他等著一同回去的吧,不過無論如何,他們有人陪同一起回去,似乎還不錯。
看著馬車浩浩蕩蕩地載著他們離開,天舞卻是望著那煙塵滾滾的馬車,許久許久沒能回神。
這樣就走了?為什么她有點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地方讓人覺得不和諧,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你在看什么?”雪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天舞背后,嚇了她一跳,她剛才一直專注地想著事,完全沒有注意到雪魅是什么時候流上來的。
而且,此時她驅趕著異獸,可是在半空的啊,雪魅是怎么發現她的呢?
稍稍晃神,天舞微微搖頭,不管什么不和諧的感覺,如今隨著北辰等人的離開,也就不關她的事了吧?現在,她還是先去把師父救出來吧。淡淡地回望雪魅,天舞一邊驅趕著異獸,一邊隨意地問道,“你怎么在這?”
“哦,今天就是那個日子啊!我差點忘記了!”雪魅懶洋洋地掛在天舞的脖子上,心里想著馬上就要見到那個人,不禁有些興奮,發出咕咕地自娛自樂聲。
此時,也不過是黃昏,里子時還有很遙遠的時間,天舞輕輕舒了口氣,看來她還有時間好好地調整一下自己,然后再去迎接師父呢。
匆匆地把異獸歸還回去,又匆匆地回到了三層的屋子。大家都累得直接躲在房間里睡著了,而木晨稀似乎被送去‘綠閣’了,雖然天舞覺得他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這種時候,她不打算理會其他人,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師父,她的內心就安靜不下來。
這時候,有人敲響了他們屋子的門,本想回到房間里打坐休息的天舞,微微皺眉,比賽完了之后已經嘮叨了一個時辰,如今還有什么沒說完的話嗎?
從陽臺探出了身子,天舞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煩人的家伙在擾人清夢。
這探頭出去,看到的是一位不認識的師姐,依舊在耐心地敲著門,敲一會又稍稍地等待了一會,再繼續敲。
天舞皺眉,難道她不知道,沒人應門的話,就代表沒人在家嗎?
但不管怎么說,畢竟是師姐,她就算不愿意,也該去說一聲吧。緩步下樓,輕輕地拉開門,迎面能看見師姐那微微笑著的臉,她朝天舞微微頷首,柔聲地說道,“天舞師妹,初次見面,我叫明霞,胭脂師姐的位置之后由我代替。”
“明霞師姐,找我有事?”聽說是代替胭脂,天舞也就舒了口氣,雖然不確定是敵是友,但最起碼不是葉長老那邊的人,總得來說不會故意找茬就對了。
“是的,剛才長老們商議,決定今晚舉行篝火大會,以作為你們贏了比賽的慶功宴。雖然知道你們很累了,但畢竟是你們立了大功,大家也都希望能給你們道喜,所以希望你們能參加。”明霞依舊柔聲地說著,她那聲音就像是有著魅惑之力一樣,即使是天舞,聽著也覺得非常的舒服。
這女人,明明是個人類,卻比狐媚一族更加能魅惑他人。
沒必要跟傳話的爭吵,天舞也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表示理解了,便獨自關門回到房間里去了。站在陽臺上看著明霞緩緩地離開,天舞輕輕嘆氣,代替胭脂的女人嗎?這還真的是讓人遐想不止。之前怎么就沒發現這個女人的存在呢?在梅長老那里,見得最多的也就是胭脂,這也難怪她沒見過其他人。畢竟胭脂是梅長老的得力助手,如今看來,這還這得是像砍掉了梅長老的左右手似的。
想到這,天舞就不禁有些悔意,當初是否應該盡可能地救下胭脂呢?
暗暗搖頭,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她再怎么懊惱也不會解決問題的,還不如收斂心思,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當然,天舞是不會特意去吵醒其他人說晚會的事,到時候他們醒來的話,就去參加吧,不然就讓他們繼續睡好了。完全沒有必要讓自己的休息時間浪費去應酬其他人,所以,天舞干脆也回到床上,緩緩地開始了打坐。
安靜地休息了幾個時辰,天舞幽幽醒來,便是看見雪魅窩在她雙膝上,緩緩地吐納著,似乎睡著了。
“雪魅,是時候了,走吧。”天舞搖醒了雪魅,便是把它丟到肩膀上,緩步地往房間外走去。
剛剛踏出房門,她便能感覺到木晨稀已經回來了,而其他人還是安安穩穩地睡覺。于是天舞伸手指放在紅唇上,輕輕地對它做了個‘噓’的姿勢,旋即躡手躡腳地溜到后院去,從這里,她能借助雪魅帶著她去到師父的閣樓。
鵝毛般的雪下了一天,如今已在地上堆積起一片薄薄的雪層。所以千萬不能亂走亂逛,否則會留下腳印,那悄悄出門可就沒有意義了。
讓雪魅抱著直接飛往了師父那閣樓,請熟路地沖過了石橋,畢竟再過不久就要到夜禁的時間,到時候整個清音閣的防御陣法都會啟動,就不能再進來了。
輕輕推開閣樓的大門,一陣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踏上那玄幻飄渺的地板,天舞才松了口氣,總算安全了。只要走進來這個閣樓,她才能真正地安心。
輕輕關上門,天舞緩步上樓,但她的內心卻不如步伐那般安穩,緊張得都說不錯話來了,手心全是熱汗,讓她渾身不自然。
“冷靜點,你可不想出錯吧。”雪魅輕輕地用那毛絨絨的爪子拍著天舞的臉蛋,它剛才很明顯地看到天舞的面部因為緊張而微微地抽搐著。
咽了咽口水,天舞緩緩地點了點頭,把手中的玉牌放在窗戶前,看著那墻壁緩慢打開,再看著那鐵索橋對面的石亭。
“師父,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