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一刻最后悔的人是說,那自然是天舞。
但她并不清楚外面所發生的事,光是閣樓房間內的狀況,就足以讓她眉頭深鎖。
仙丹,問世了。
然而問題也來了,因為對方正在出盡全力地逃走,不但把其他人都擊倒在地,就是連天舞也倒下了。
不過,仙丹一時半刻掙脫不了那重重的結界,只能是拼命地在掙扎。
突然,它感覺到一股強大而恐怖的氣息從背后傳來,不禁回首,卻見那個把自己煉制出來的女人,這時候正低著頭地漂浮在半空,渾身被一股琉璃色的光彩所包圍,而那光彩則是讓它恐懼的地方。
天舞閉目抬頭,啊,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氣息,是何其的強大。
發自內心,源自天狐心石。
那本是結晶體的天狐心石,此刻就如同被激活了一樣,翻過來把天舞包裹在其中,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個飄渺的身影。
虛幻的耳朵,若隱若現的九尾,還有她那無風而飄動的秀發。
一切都是那么的虛幻卻又是那么的強大。
閣樓外,那從天而降的天雷火雨,突然改變了方位向著閣樓內沖擊進去。
然后穿過一切,沖擊在天舞的身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浴火重生一樣!
“啊!感覺真好,真好啊!”天舞肆意地笑著,輕輕揚手間便是把仙丹壓制下來,這種強大的感覺,真的非常好!
就像是,終于覺醒了一樣。
啊,是嗎?覺醒啊!因為她本身是神之子,如今是覺醒了神的血脈嗎?這么說來,她還真的要感激這仙丹,又或者說要感激遇到了桃千緋。
如今的她,雖不是神,卻不會輸給神。
一個閃身,天舞便把仙丹揪住了衣領,不管對方如何掙扎,她卻是以強大的神力將對方壓制下來,讓其便會了仙丹的摸樣。
看著手中那金燦燦的仙丹,天舞輕輕挑眉,哦?居然成功了,三紋金邊的十品仙丹,這是……神丹。
一切都變化得太快了,就算是她也反應不過來,不過,這場鬧劇得益最大的人,是她。
看著周圍那些被打倒了的伙伴,天舞一一扶起,以神力輕輕彈指,頓時讓他們清醒過來。
大家不禁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天舞,這是天舞沒錯吧,還是那副傾國傾城的摸樣,但又是哪里不同了呢?沒見那一點嫣紅嗎?還是說那在她身上籠罩著的琉璃色光彩?還是說那在她身后飄動著的若隱若現的九尾?
總之,昏睡醒來,他們就發現天舞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天舞。”木晨稀伸手拉住了她,忍不住一把拉入懷中,眼前的人是多么的虛幻,就像是一個不留神就會不見了似的,若不是這樣抱著的話,他……
而且剛才他昏迷之前,是看到天舞也倒下了,已經忘記多久沒見過她受那么重的傷,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失去,這種事他不敢面對,也不想要面對。
所以現在,看著這樣的天舞,他只管收緊了雙手,不管她有著什么樣的變化,他只是不喜歡天舞有事,不希望她離開。
“我沒事。”天舞輕笑,任由他擁抱著,而她身上的光芒,也漸漸地消散,似乎剛才那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眼花,她又恢復了原來的摸樣。
伴隨著各種氣息漸漸安穩,這一次煉丹的事,也終于平靜下來。
在清音閣弟子忙碌地收拾這場差點被大火燒掉的山脈之時,其他人則是圍著天舞,他們要見識一下,神丹,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天舞特意用玄魄晶石弄了個盒子,防止這神丹再度妄想逃走。
然后才拿在手上讓其他人看。
方方正正的晶石盒子內,一顆紫金色的丹藥在浮動著,丹藥的身上還刻畫著各種細紋的金邊,而這神丹上,竟然還有一雙小翅膀,似乎在努力地掙扎著逃走。
還真的是可愛的小東西啊!
“哈哈哈,老夫此生無憾了。”五大家族的家主,各自歡笑,這次幫忙,他們也是長了見識啊,一輩子里面能見到神丹的,恐怕沒有幾個,或者說他們是整個家族里唯一見過神丹的人。
嘯輕輕挑眉,嘴角掛著淡淡笑意,便是領著其他人離開了。看他那個樣子,應該也是覺得這一次值得,畢竟不只是賣了個人情給天舞,更是見識到這輩子都無緣期望的東西。
清音閣的一眾長老,都紛紛給葉陌逸道賀去了,因為天舞不理會他們,而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表達出內心的興奮。
而天舞,則是很意外地帶孩子去了。
琉月等人站在門口看著她,都不禁皺眉,低聲地說道,“天舞她是不是撞到腦袋了?還是說昨天煉丹只是腦袋受傷了?性情大變啊!”
“這樣一副溫順的樣子,真的讓人覺得懷疑,喂,木晨稀,她到底怎么了?”鱈姬扭頭看著身旁的木晨稀,天舞的事,自然就是要問他。
木晨稀淺笑著搖頭,他也不清楚,天舞讓眾人看完了仙丹之后,就說要去看孩子,然后就一直帶著兩個孩子直到現在。
“琉月,鱈姬,我們先走吧。”暗也是淡淡淺笑,看樣子天舞的身體沒事,也就是她又想開了些什么事吧,既然她不說,他們也不需要多問,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
待他們都散去之后,房間門前就剩下木晨稀,額外的安靜。
“都走了嗎?”天舞淡淡回頭,一直吵吵嚷嚷的,卻是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木晨稀輕輕點頭,緩步走到她身后,輕輕地把她摟在懷中,貼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夫人怎么了?”
天舞輕嘆,這事該怎么跟木晨稀說呢?雖然神之血脈覺醒的時候她覺得很高興,但那一瞬間開始,她就與其他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共生之事,恐怕做不到了。
“稀,似乎有一些很可怕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從此我們之間似乎要走上不同的時間。”天舞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但一想到自己要看著其他人默默地老去死去,她就特別著急。
淡淡地輕吻,木晨稀細聲地說,“放心吧,我們之間有同心咒,定是同生同死,就算你成神了,也逃不掉這個詛咒。”
“那還真的是好事。”天舞失笑,是啊,神又如何,神不也要面對生死嗎?為此而著急的自己,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