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吸魂蟲會攻擊醫院?”展簡樑思緒轉換很快。
他了解納蘭雪衣,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冷心冷情,但是她骨子裡還是善良的,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普通人死去,更何況,她還是醫院的醫生。
“我只是留了一手而已!”納蘭雪衣淡淡地說道。
她也知道苗疆之人,肯定會再回到第一醫院,所以,她早早地就埋了一個坑,如果他們就此罷手,那麼這個坑就當成是萬年坑,但是如果他們發動攻擊的話,那麼這個坑正好埋了他們。
“那我很期待他們的下場!”聽到納蘭雪衣的話,展簡樑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得喜悅起來,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如果是納蘭雪衣出手,那麼他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似乎在潛意識中認定只要是納蘭雪衣所要做的事,就不會有失手,而且,一旦納蘭雪衣參與到此事中,必定會有意外收穫。
納蘭雪衣倒是沒有展簡樑的好心情,此刻,她要去調查一件事,一件關於邪惡之心之事。
對於邪惡之心,她似乎瞭解的太少,一開始,她僅僅將邪惡之心當成了苗疆一族的聖物,而現在,邪惡之心不僅是開啓洞府的鑰匙,而且還有這般的強大的力量。
如果這一次沒有到現場觀看的話,或許她會一直錯下去,既然現在知道了,那麼就要去尋找秘密。
畫面轉換,江南市第一醫院。
此時,苗疆一族之人,已經出動了所有的吸魂蟲,在藍慧心那裡,他們大失面子,不僅不能將藍慧心抓住,反而損失了好幾個精英子弟,而爲了抓到藍慧心,讓他們損失了最強大的吸魂蟲。
如果不是這一次出行,或許吸魂王蟲已經出世,也不至於現在這般,被毀屍滅跡。
即使知道這裡醫院內的人,沒有能力滅殺掉吸魂蟲,但是他們要將這火發泄到醫院內的人中。
所以,他們出動了所有的吸魂蟲,將醫院包裹起來,他們要在他們最驚恐的時候,讓他們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藍起看著醫院內驚恐慌亂的樣子,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殺吧!
盡情殺吧!
盡情吞噬吧!
只有這樣,才能平復他心中的怒火。
在醫院內的衆人,在發現吸魂蟲將醫院包裹後,眼中的驚恐達到了極致。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不知道這些小蟲子是什麼的話,那麼在看到電視中播放歐陽溪因爲被吸魂蟲包裹而死亡後,他們知道,自己會成爲第二個歐陽溪。
一想到這裡,醫院內的衆人發出了驚恐聲。
“啊…”他們不想死,不想死啊!
剎那間,醫院內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這讓在外面待命的消防兵,特種兵們身體一震,眼中皆是露出了驚恐。
“給我強行突破,一定要進入到醫院內,將人救出來!”這一次的變動,出動了警察廳廳長,裡面涉及的人物過多,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親力親爲。
“廳長,我們根本進不去!”根本不是他們想進就能進的,問題是,他們根本就衝入不到裡面去。
“怎麼可能衝不進去,用火攻,用水攻,用殺蟲劑,這麼多種辦法,怎麼就進不去?”廳長的臉色很難看,眼中更是露出了狠意。
如果這次救不了人的話,那麼他的烏紗帽將不保,所以,不管用哪種手段,一定要強行突破。
“確實衝不進去,吸魂蟲將所有可以衝進去的道路堵住了,而且,在最重要的地方有人防守著!”
“你特麼的不懂裝什麼懂,你…”還不待他說完,當看到旁邊的魏定國後,還想要繼續說的話,嗖地吞入了腹中。
“魏…魏…軍長,您怎麼來了?”此時的廳長很驚恐,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一次會引來軍區高層,而且,他剛纔還,還…
一向到剛纔他說的話,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我不來,你就要讓人送死去了!” 魏定國說這話,完全沒有誇張的成分。
誠如他所說,如果按照廳長的話,讓人強行突破的話,那麼不僅醫院的人不保,就連衝入到醫院內的人也絕對不會有生存的機會。
“這裡交給我!”魏定國接過了最高指揮權,而廳長也十分樂意將這個麻煩丟給魏定國。
如果是由魏定國指揮的話,那麼今後所發生的事,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一想到這裡,原本臉色十分難看的廳長,此時也變得笑臉盈盈。
“原地等待,這是命令!”魏定國身上的霸氣顯現,他在等待,等待納蘭雪衣出現。
只是,這一次,註定要讓他失望了,直到結束,都沒有看到納蘭雪衣出現。
“軍長,這…”雖然將指揮權交給了魏定國,但是對於魏定國的安排,他有些難以理解。
“不聽從指揮者,殺無赦!”魏定國的話,如同催眠符般,深深地打入到了人的身體中,讓人無法動彈。
而同一時刻,藍起已經吩咐下去,對醫院內的人殺無赦!
嗖嗖嗖…
吸魂蟲舞動起來,密密麻麻地飛舞起來。
“啊…”看到吸魂蟲動起來,外界的衆人忍不住倒吸一口,眼中都有著震驚。
“啊…”同一時刻,醫院內的衆人也發出了驚恐聲、慘叫聲……
“噗通…”一個老婦人突然間跪倒在魏定國面前,剛纔魏定國的話,她聽得真切,“求求你,救救我家兒子,我家孫子,求求你…”
老夫人的臉上滿是淚水,跪倒在魏定國面前,此時能夠救她親人的唯有魏定國了。
“老人家,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真的無能爲力,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再爲此送命!”魏定國指著全副武裝的警察們。
一旦他們衝入醫院的話,那麼他們必定將和醫院中的人同一下場。
既然已經知道會有這般下場,如果他再讓他們進去的話,他不是在讓他們往死裡送嗎?
歐陽娜就是前車之鑑!
而且,歐陽娜還是修真者,修真者有多麼強大,他是知道的。
那一次,他親眼看到歐陽娜直著進去,橫著出來,如果她不是修真者,身上沒有靈力的話,或許在那一次就已經歸天,所以,他不會讓人去送死。
“但是…但是…”老婦人說不出話,因爲她沒有資格。
雖然裡面有她的親人,但是她也不能讓別人去送死。
“啊…”裡面的慘叫聲依然不斷,雖然沒有產生實質傷害,但是他們卻怕了,那密密麻麻不斷煽動著翅膀的吸魂蟲,讓他們害怕,讓他們絕望。
直到此時,還沒有任何人來救他們。
難道他們被放棄了?
只要想到這裡,他們便會發出絕望的吼叫聲。
外面的衆人,聽到醫院裡面的吼叫聲,眼淚不斷地從眼眶中滴落。
無能!
無奈!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什麼是絕望!
與此同時,藍起已經下達命令,讓吸魂蟲開始攻擊。
“嗯?”突然間,藍起心神一震動,一口鮮血從他的口腔中噴灑而出。
“藍長老,你…”底下的手下一看自家的長老口吐鮮血,眼中有著詫異。
這沒受到攻擊,怎麼就吐血了?
“快將吸魂蟲收回來!”藍起沒有擦拭掉嘴角的鮮血,反而下達命令。
如果慢了一步的話,他不知道還能有多少吸魂蟲可以收回。
只是,他的命令還是慢了一步,在吸魂蟲發動攻擊時,納蘭雪衣留在醫院內的殺蟲劑,也開始生效了。
陡然間,醫院上空瀰漫了一層灰色氣體,慢慢地灰色氣體開始往下流動,往吸魂蟲而去。
“這是?”魏定國看著不遠處的醫院上空,眼中有著深深震撼。
他居然看到吸魂蟲在一隻只地往下掉著,而在掉下去的過程中,吸魂蟲在半空之中崩裂。
這也就是說,吸魂蟲在毀滅,在遇到灰色氣體後,吸魂蟲自然而然地死亡。
同一時刻,吸魂蟲也開始快速地徹底。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失,衆人的眼睛一刻都沒有轉動,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直到,醫院周圍再沒有一隻吸魂蟲,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解決了?
衆人皆是不相信自己的眼見,伸手擦拭著雙眼,直到發現這是事實後,他們依然沒有反應過來。
“救人!”魏定國下令,而他的聲音也讓在場衆人清醒過來,不得不說,魏定國有著難人企及的鎮定力,在衆人還沒有恢復過來之際,就已經清醒過來。
隨著魏定國的下令,衆人便衝入了醫院內。
當看到醫院內的場景後,被困在醫院內的親朋好友,再度潸然淚下。
讓他們意外的是,醫院內沒有一人傷亡,當然,排除被嚇死的幾個。
這一刻,他們感謝天,感謝地,感謝上帝讓他們還活著……
殊不知,他們最應該感謝的人是納蘭雪衣。
念力,不斷地從衆人的身體中釋放出去,飛入了納蘭雪衣的身體中。
即使他們沒有感謝納蘭雪衣,但是他們的念力還是流入了納蘭雪衣的體內,因爲讓他們躲過這一次劫難的人是納蘭雪衣。
而此時,納蘭雪衣已經追上了藍慧心。
藍慧心的速度不是很快,剛纔的那一戰,她深受重傷,要不是體內有邪惡之心在提供著能量,或許早已倒下。
手按住心口處,那一處不斷地跳動著,只要心臟一直跳動,她就不會死去。
納蘭雪衣看著藍慧心的動作,眼神凝聚,從身體內往進去,一看之下,才發現,藍慧心的身體內只有一顆心臟。
沒錯,只有一顆!
邪惡之心已經融入了她體內,變成了她身體一部分,怪不得,她能夠激發邪惡之心的力量。
等到藍慧心爬進小木屋後,納蘭雪衣才慢慢地顯露出身形來,就算此時她站在小木屋外,藍慧心也不會察覺到,只要她不想,就不會有人知道。
納蘭雪衣在發現邪惡之心已經融入到藍慧心的體內後,就一直在思索著如何邪惡之心從她的身體內拿出來。
如果沒有融化,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藍慧心的體內將邪惡之心拿出來,但是,被融合後的邪惡之心,就不是那般可以輕易取出來的。
而此時,她所要做的就是了解邪惡之心的力量。
一個閃身,在藍慧心詫異目光下,銀針已經cha入了她的頭頂之上,納蘭雪衣這一動作,可謂是迅雷不及,完全發生在一念之間,等到藍慧心反應過來時,她的身體已經軟綿綿地一旁倒去。
納蘭雪衣將藍慧心放平,手往她胸口處探去。
如此此時有人看到的話,就會出現這樣一幕:一個絕美的少女此時正在猥褻一個女子的胸部,而且還在她的胸口之上東摸西摸,絕對是一副揩油吃豆腐的樣子。
納蘭雪衣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爲了查探邪惡之心的力量。
既然無法將邪惡之心從藍慧心的體內取出來,她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
手放在藍慧心的胸口上,手掌之下赫然有著一絲亮光,納蘭雪衣的靈力已經探入到了藍慧心的心臟處,此時正在感受邪惡之心的力量。
“這是?”當納蘭雪衣的靈力觸及到邪惡之心時,邪惡之心突然間震動起來,在藍慧心的心臟中跳動起來。
如果之前是蟄伏狀態,那麼此時就是躁動狀態,或者說,藍慧心還沒有徹底將邪惡之心融化,以至於此時,邪惡之心在納蘭雪衣靈力刺激下,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嗯?”因邪惡之心的刺激,已經被納蘭雪衣弄暈的藍慧心,此時有了反應,不過,也在藍慧心即將清醒時,又被納蘭雪衣給弄暈了,而這一次,納蘭雪衣加重了力道。
如果沒有特殊原因,藍慧心三天三夜也不會清醒過來。
納蘭雪衣沒有停下,往手掌中的靈力愈發地激多了,她要最大限度地知道邪惡之心的力量。
隨著靈力注入,邪惡之心跳動愈發強烈了,“撲通撲通…” 納蘭雪衣可以清晰地聽到邪惡之心的跳動,以及它所釋放出來的能量。
邪惡之心釋放出來的能量很強,不過,卻抵不過納蘭雪衣的靈力。
納蘭雪衣的靈力和普通修真者不同,她的靈力是天地間最爲純淨的靈力,沒有一絲雜質,而且在她沒有發現時,手掌閃過一道金光,愈發地打壓了邪惡之心的力量。
當然,如果此時藍慧心沒有昏迷的話,那麼邪惡之心的力量還要強大點,可惜,此時的藍慧心沒有反應,所以,邪惡之心只能被納蘭雪衣打壓。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納蘭雪衣的靈力太過純淨和龐大,邪惡之心此時居然沒有反應了,就算她再怎麼催動靈力,邪惡之心就沒有一絲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
納蘭雪衣有些不理解了!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邪惡之心,此時正在釋放者力量,當然,這力量微乎其微,但是,在面對她的靈力時,邪惡之心愣是不再給反應,相反,如同一條死魚般,靜靜地在藍慧心的體內,不再動彈。
看到這裡後,納蘭雪衣的嘴角不斷地抽著,眼中有些無奈。
邪惡之心,不再給反應,那麼她怎麼查探地出它的力量。
在剛纔的查探中,她感受到了邪惡之心的力量,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是給人一股心悸之感,如果,她和邪惡之心比拼力量的話,她不會輸,但是前提條件是藍慧心不催動邪惡之心的力量,而是邪惡之心單純自身的力量。
如果有藍慧心的加入,那一切就要重頭說起。
納蘭雪衣從褲兜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墨寒霜的電話,這也是她第一次撥打這個號碼。
“是墨寒霜嗎?我是納蘭雪衣,我有事請教!”此刻能夠爲她解惑的,或許就只有墨寒霜了。
既然墨寒霜知道邪惡之心是開啓洞府的鑰匙,那麼他應該知道邪惡之心其他功能。
“說吧!”在接到納蘭雪衣的電話時,墨寒霜一度以爲自己看錯了號碼,直到顯示出納蘭雪衣名字,他才發現這是真的。
此刻,他正在關注江南市第一醫院的報道,正在猜測是否是納蘭雪衣處的手,沒有想到她打電話過來。
“邪惡之心除是開啓洞府的鑰匙外,其他還有什麼功能?”納蘭雪衣開門見山,完全沒有廢話,簡明扼要,切中要點。
“其他功能?”聽到納蘭雪衣的話,墨寒霜一愣,似乎貌似好像,還真的沒有。
“我不知道!”等了足足有五分鐘,電話那頭才傳來墨寒霜的聲音,顯然,他是努力回想,在腦海中搜索了有關邪惡之心的內容後,纔給出的這個條件。
聽到墨寒霜的話,納蘭雪衣愈發地覺得邪惡之心神秘起來。
“邪惡之心的唯一功能只是開啓洞府的鑰匙,至於其他,我暫時還沒有收集到,難道你有新的發現?”既然納蘭雪衣有如此一問,那麼她肯定是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邪惡之心的血滴可以腐蝕一切,似乎還有一些力量沒有被藍慧心釋放出來!”聽到墨寒霜的話,納蘭雪衣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難道說,被藍慧心所掌控的邪惡之心不是真正的邪惡之心,而是替代品?
突然間,納蘭雪衣的腦海之中閃過這一信號。
當這個年頭一起,納蘭雪衣愈發地覺得怪異。
“什麼?”墨寒霜聽到納蘭雪衣的話,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納蘭雪衣不可能說謊,那麼剩下的就是邪惡之心還有其他沒有被髮掘的力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加入尋找邪惡之心的人會更多,他們拿到邪惡之心的機會就越少。
墨寒霜其實不在乎邪惡之心還有沒有其他功能,他在乎的是能不能拿到邪惡之心,能不能順利開啓洞府,能不能進入洞府,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墨寒霜的反應,讓納蘭雪衣脣角一揚,“如果我說,邪惡之心已經徹底地融入到藍慧心的身體中,已經無法單獨從她的身體內取出來,你覺得該怎麼做?”
納蘭雪衣承認自己壞心了,墨寒霜有多麼迫切地想要得到邪惡之心,但是現在她的話意在告訴他,邪惡之心無法拿到手。
“你說的是真的?”納蘭雪衣的話,深深刺激到了墨寒霜,如果無法從藍慧心的身體內將邪惡之心取出來,那麼如何開啓洞府?
一想到無法開啓洞府,墨寒霜就氣得肝疼,胃疼,腦袋疼,全身上下都疼。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難道連最後的希望都不給他嗎?
“千真萬確,我現在就在藍慧心旁,而且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至少我無法從她的心臟中將融合的邪惡之心拿出來!”納蘭雪衣加重了“融合”二字,意在告訴墨寒霜,此時的邪惡之心已經不能稱之爲邪惡之心,被融合後的邪惡之心,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功能。
完了,這一刻,墨寒霜有種天塌了的感覺。
如果邪惡之心已經變質,那麼還怎麼去開啓洞府,還怎麼進入洞府中拿到那傳說中的東西。
此時,墨寒霜如同被抽乾了氣的皮球般,軟綿綿地倒在沙發上。
雙眼無神,再也找不到一絲生氣……
納蘭雪衣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對墨寒霜造成這般實質性的打擊,不過,即使預料到,她也會這般說,因爲,她不會說假話。
看著被融入在心臟處的邪惡之心,納蘭雪衣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小木屋。
而在納蘭雪衣離開後,原本躺在地上,會昏迷三天三夜的藍慧心睜開了雙眼,一雙冰冷的眸子中透露出點點冰芒……
“納蘭小姐!”當納蘭雪衣踏入自家房子外,魏定國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在這裡等了她足足二個小時。
“有事?”看到魏定國出現,納蘭雪衣的眉頭一皺,顯然也些不大高興的。
“我是爲第一醫院的事情來的!”魏定國也是知道納蘭雪衣的性子的,如果拐彎抹角的話,還不等你將話說出來,她就早已將你趕出門外,所以,和納蘭雪衣說話,絕對要簡明扼要。
納蘭雪衣眉頭一挑,不得不承認魏定國的敏銳力,她都沒有出面,就知道跟她有關,能夠爬到軍長這個位置上的人,果然不凡。
沒有聽到納蘭雪衣的話,魏定國也不惱,“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知道第一醫院上空的那層灰色氣體是你佈下的,我來找你的目的不是爲了讓你承認,而是我想…”說話間,魏定國的臉色難得紅潤起來,古銅色的臉頰上滿是紅暈。
“你想要那層灰色氣體!”納蘭雪衣一看魏定國的反應就知道他要殺蟲劑。
“我可以嗎?你肯嗎?”果然,這事是納蘭雪衣做的,從灰色氣體出現,到吸魂蟲被滅,他就認定這事與納蘭雪衣脫不了干係。
當然,如果不是知道納蘭雪衣在第一醫院工作,或許他也不會往納蘭雪衣那裡猜,當得知納蘭雪衣就在醫院工作後,他就認定了納蘭雪衣。
“你準備用多少錢購買?”納蘭雪衣的一句話讓魏定國的身體微微往後退了一大步。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納蘭雪衣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你很缺錢嗎?”
“不缺,但是我沒有義務免費提供!”納蘭雪衣也知道魏定國定然是要將這些殺蟲劑運往軍區,所以,一開始,她也沒有推卻,不過,她也不會平白無故地給。
“那你準備出價多少?”雖然他是軍長,但是財務這塊不歸他管,而且看這架勢,好似要很多錢。
“你認爲呢?”納蘭雪衣反問,因爲她也不知道要多少錢,最爲主要的是,她的配置極其簡單,都是銀鐲內現成的。
魏定國在聽到納蘭雪衣的話,就開始估算起來,吸魂蟲,很強大,就算是出動軍隊也解決不了,反而會賠上性命,但是灰色氣體一出,吸魂蟲如遇大敵,所以,這灰色氣體的製作配方定然很貴,所以綜合起來,他決定出價一個億。
魏定國豎起了一根手指,而在豎起這跟手指時,他的手明顯是顫抖的,一億,或許對於魏家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對於軍區來說,這可是一大筆數目,而此刻,他是作爲軍區軍長和納蘭雪衣談判。
“一瓶?”
“一瓶一億!”魏定國的聲音陡然間拔高,“你搶錢啊!”
這一刻,魏定國不淡定了,看納蘭雪衣一副飄渺出塵的樣子,卻沒有想到她居然對錢財那麼看重,而且,等等,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你說是用瓶子裝的?”這時,魏定國才反應過來,貌似納蘭雪衣說了一瓶,也就是說那灰色氣體是要靠激發纔會出來。
“殺蟲劑,當然是用瓶子裝的!對了,要用靈力激發!”納蘭雪衣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
剛纔她一時間也忘記了殺蟲劑是要用靈力激發的,就算魏定國拿去,也沒有任何用。
聽到納蘭雪衣的話,魏定國的脣角抽動地更加厲害,他,他,貌似被耍了!
“軍區有大動作,通知我!”納蘭雪衣也算是負責之人,既然答應了,就會去完成。
“好!”雖然沒有拿到殺蟲劑,但是聽到納蘭雪衣這句話,魏定國還是翹著嘴巴走了。
納蘭雪衣盤膝而坐,神識啓動,她要搜尋歐陽娜和樑鳳英所在的位置。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失,納蘭雪衣的額頭之上滿是晶瑩一片,而眼中也爆射出點點光芒。
她看到了!
雖然很模糊,但是她確實捕捉到了歐陽娜和樑鳳英所在之地。
不過,讓她詫異的是,歐陽娜和樑鳳英並不在一處。
歐陽娜身處在一片黑暗中,全身被黑暗所籠罩,此時的她正瑟瑟發抖蜷縮著身子;
而樑鳳英此時卻身處在一片白光之中,眼神無光,淡淡地坐著,全身上下的氣息沒有一絲波動。
看到這裡,納蘭雪衣脣角上揚起來。
很明顯,此時的樑鳳英已經不能被稱之爲人,應該說是傀儡,她的靈魂已經被控制住,苗疆之人之所以留著她一命,無非是爲了她體內的罪惡之心。
罪惡之心,明顯地,苗疆之人在連殺了十七人後,已經進入到了最爲關鍵時刻,之所以,遲遲還沒有動手,納蘭雪衣猜測,樑鳳英體內的罪惡知心還沒有被激發出真正的力量。
當然,納蘭雪衣也算是實現了她對樑鳳英的承諾,她當時只是保證苗疆之人不會去騷擾她,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苗疆之人找上她,而是她主動找上了苗疆之人。
從墨寒霜的話中,可以分析出,樑鳳英是自己走出醫院的,所以,她也就不算毀約。
其實,納蘭雪衣也知道,樑鳳英早在被苗疆一族之人找到時,身體就已經受到了控制,只是,當時她沒有好心提出來罷了。
而歐陽娜,顯然是作爲人質被人關在小黑屋中,不過,顯然,這個人質待遇很不好。
從她所看到的的畫面中,可以看到,歐陽娜被關著的地方,蛇蟲鼠蟻滿地爬,飛蛾蟑蠅滿屋子飛。
“這是?”突然間,納蘭雪衣發現歐陽娜的房間內多了一個人,一個她非常意外的人。
藍慧心!
納蘭雪衣居然看到藍慧心出現在屋子中,但是此時的藍慧心不是應該處於昏迷狀態嗎?
怎麼回事?
納蘭雪衣對於自己的醫術可是十分自信的,當時,她用銀針讓藍慧心昏迷,昏迷時間絕對要超過三天,但是現在,最多也是過去一天時間,她怎麼可能會清醒過來,而且最爲主要的是,她居然找到了歐陽娜,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小黑屋中。
難道說她並沒有刺昏藍慧心,她所做的一切,藍慧心都看在眼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藍慧心也太可怕了,準確地說是邪惡之心太可怕了。
納蘭雪衣之所以會將所有的事情歸到邪惡之心上,因爲她相信自己的醫術不會出錯,唯一可能出錯的就是邪惡之心。
因爲她不知道邪惡之心所蘊含的力量!
納蘭雪衣雙眼凝聚,緊緊地看著藍慧心的動作。
歐陽娜雖然一直處於黑暗之中,但是對於房間內莫名出現一個人,還是有所察覺到,不過,自從被關在這個小黑屋後,不管有誰進來,她都是一副無視的態度,因爲不管她如何做,他們都不會放她離開。
“小娜!”藍慧心看著蜷縮在黑暗中的歐陽娜,冰冷的雙眸中難得露出了一抹溫情,不過,卻也是轉瞬即逝。
而歐陽娜在聽到藍慧心的聲音時,身體明顯一愣,眼中更是有著難以置信,這聲音,這聲音…
這聲音不是在兩年前就已經,就已經…
此時的歐陽娜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睜著雙眼,緊張地看著前方之人。
“小娜不記得我了嗎?兩年時間,難道就這麼快淡忘了嗎?”雖然在黑暗之中,但是藍慧心十分清晰地看到了歐陽娜眼中的震驚以及難以置信。
“媽…媽…”艱難地說出這兩個字,雖然從小到大一直叫著這兩個字,但是現在叫出來,卻是比登天還難。
一個已經死亡了兩年多的人,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要不是她心性堅定,早已在藍慧心開口之時,昏倒在地。
“哎!”聽到這個詞,藍慧心冰冷的雙眸中,還是初雪化融,眼中甚至泛著點點笑意。
“小娜,我救你出去!”藍慧心說話間,已經出手。
納蘭雪衣雖然一直“看著,聽著”,但是卻沒有看到藍慧心是如何動手的,只是看到藍慧心身上光芒咋現。
一圈圈黑色光芒從她的身體中釋放出來,與小黑屋的黑色融匯在了一起,也讓守在外面的苗疆之人沒有察覺到。
歐陽娜的身體中被下了不止一隻蠱蟲,現在藍慧心首要做的事就是將她身體內的蠱蟲逼出體外,而要將蠱蟲從她的身體中逼出來,沒有母蠱的牽引是不可能的,不過,藍慧心卻有一種辦法,可以在不驚動母蠱的情況下,將歐陽娜體內的蠱蟲逼出來。
那就是催動邪惡之心的力量,逼迫蠱蟲自己出來。
邪惡之心,既然能夠作爲苗疆一族的聖物,那麼肯定不會簡單,而可以將之當初母蠱是它其中的一個功能。
隨著黑色光芒增多,歐陽娜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因爲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唯一能動彈的就是她的眼睛。
此時,她的目光緊緊地黏在藍慧心身上,沒有移開,她心中有很多疑惑,心中有很多不解,需要藍慧心來爲她解答。
光芒還在繼續,歐陽娜體內的毒蟲開始不安分了,紛紛地想要衝出歐陽娜的身體。
只是,藍慧心悲哀地發現,這些蠱蟲雖然想要衝出歐陽娜的身體,但是首先卻是要傷害到歐陽娜的身體。
如果是之前,歐陽娜的身體沒有被吸魂蟲傷過的話,那麼憑她的力量,可以保證在將蠱蟲從她的身體內牽引出來後,不傷到她的身體,但是現在卻不能。
歐陽娜的身體之所以能夠恢復地那麼快,也是因爲吸魂蟲的緣故。
爲了保證她的不死,藍起也算是花了心思,用吸魂蟲來爲她療傷,以至於她能夠在此時完好無損,但是用系魂蟲療傷會有一個後遺癥,就是不能見血。
所謂的見血,就是她的身體不能流血,一旦流血的話,就會血流不住,怎麼止都不會止住,當然,如果有納蘭雪衣的止血散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但是現在,在沒有止血散的前提之下,藍慧心不敢冒險。
所以,在察覺到蠱蟲想要衝破歐陽娜的身體時,她停了下來。
“你,怎麼了?”歐陽娜可以清晰地察覺到自己身體變化,在藍慧心身上的黑色光芒顯現後,她發現身體變得輕鬆起來,似乎有種脫離“魔道”的感覺,但是,此刻,藍慧心停了下來。
難道是因爲自己不相信她是自己的媽媽?
其實,直到此時,歐陽娜還不敢確信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媽媽藍慧心,但是她的聲音,她身上的氣息都表明了她是藍慧心,而且最爲主要的是,她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只有藍慧心纔有的味道。
如果這樣都不能確定她是藍慧心的話,那麼還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她的母親——藍慧心!
“小娜,我暫時還不能將你體內的蠱蟲逼出來!一旦逼出你體內的蠱從的話,你的身體會因爲失血而死亡!”藍慧心說話間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一直帶著人皮面具,她的臉頰很是難受,而現在這裡沒有外人,索性就將之拿了下來。
只是,當藍慧心撕下人皮面具後,引來了歐陽娜的倒吸聲,因爲她發現自己的臉出現了藍慧心的臉上,而這震撼也讓她忘了問爲何她的體內會有蠱蟲?
“這…這…”歐陽娜顯然是嚇得說不話來,一雙眼睛愣愣地看著藍慧心。
爲什麼自己的樣貌會出現在藍慧心的臉上,而出從她的樣子來看,這的的確確是她的臉,沒有任何添加因素。
但是,之前藍慧心的模樣根本就不是這一個樣子,難道一直以來她都戴了人皮面具?
“很奇怪嗎?我也不知道爲何?在我一次練功失敗後,我的臉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藍慧心也不知道爲何自己的臉會變得歐陽娜一模一樣,此時她們站在一起,絕對是雙胞胎的模樣。
納蘭雪衣看著一模一樣的兩張臉,臉上無波無瀾,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不過當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時,還是有那麼一些震撼的。
“媽媽,爲什麼?”歐陽娜很想知道兩年前的一切,爲何她的媽媽會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以前的蕙質蘭心,以前的溫柔可人去了哪裡?
再一次見面,她只感覺到藍慧心的冰冷,那種冷不是刻意釋放出來,而是身體中本身就有的。
藍慧心當然明白歐陽娜問的問題,微微一聲嘆息,調整了下情緒,終究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而此時的納蘭雪衣也凝目豎耳,準備傾聽當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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