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金瑤一大早就起床了,這幾天歇在家里的時候,她幾乎每天都是素面朝天的模樣,只有今天,她特地的化了一個淡妝,然后急匆匆的準備出門。
傅柏年已經在外面等著她了,藍金瑤走過去的時候,就聽見傅柏年朝著她按喇叭。
“上車!”
藍金瑤:“……我昨天發短信給李奇了,他和小林今天早上會過來接我。”
傅柏年打開車門,然后對她說:“李奇不會來的,我們一起過去,反正,試鏡的時候,我也會去看一下。”
藍金瑤頓時了然,難怪昨天晚上的時候,傅柏年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妥協了,她還以為是她的碎碎念起到了作用,實際上,傅柏年就在這兒挖個坑等著她呢。陳澤濤說他可能會去,現在變成了一定要去,所不定,他還會給尹云那個女人加分,然后擠掉自己。
上車之后,藍金瑤揪著他的領子問:“不僅僅只有你要去吧,是不是還有尹云那個女人?”
傅柏年動作輕柔的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拿下來,然后笑著說:“這是之前答應尹云的,我讓她陪我演一場戲,這是給她的報酬,當然,最后到底能不能夠選上,這要看她自己的努力和天分。”
藍金瑤甩開他的手,壞脾氣又來了:“演戲演戲,哪有男人找別的女人演戲給自己的老婆看,逼得自己老婆傷心難過,痛不欲生的。”
她罵罵捏捏的,表情和語氣倒是像極了以前的陳美美,可是罵著罵著她忽然就停了下來,腦海里有什么東西快速的閃過,而后,牽起了所有的記憶。
罵聲停了下來,傅柏年詫異的看著藍金瑤,“怎么了?”
傅柏年見她不說話,神色緊張起來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藍金瑤忽然問:“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你說讓尹云答應陪你演一場戲,我以為,這場戲的觀眾是我,可是我忽然想想,又覺得不對,這場戲的觀眾,另有其人對不對?”
這一刻,藍金瑤覺得自己好像挖到了傅
柏年受傷的真相,她總是以為,傅柏年和尹云之間的互動,是為了做給她看的,可是,據她對傅柏年的了解,他不是這樣的人,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傅柏年出差回來之后那一天開始的。
藍金瑤的聲音開始顫抖了:“讓你受傷的人,就在我們身邊對不對?”
傅柏年看著前方的路,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像是在抗拒著這個問題。
然而,有太多的時候,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
藍金瑤淡淡的說:“我明白了。”
那個傷害傅柏年的人,一定就在他們的身邊,而且,能夠傷到傅柏年,一定是對她們很熟悉的人,所以,她一定會把那個人給找出來的。
“公司到了,下車吧!”
傅柏年先一步下車,然后幫她打開了車門,扶著她從車上走下來,動作溫柔,可是臉上的神色依舊不怎么好。
“干嘛呀,板著個臉,我欠你錢嗎?”
“好啦,笑一笑吧!”藍金瑤作勢去捏傅柏年的臉,傅柏年竟然沒有躲開,被她捏了個正著。
藍金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調侃道:“傅總這么的配合啊?”
傅柏年的表情跟著柔和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往里面走去,而在他們身后的某個建筑物的背面,一個狗仔舉著相機,對著他們之間的互動拍個不停。
像是察覺到了一樣,傅柏年朝著那邊看了過去,繼而,他的眼底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陳澤濤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藍金瑤一進去的時候,陳澤濤就笑著對她說:“你來了!”
那笑聲充滿了愉悅,可是,當他看到站在藍金瑤身邊的傅柏年的時候,那笑意收斂了一些,客氣的說了一句:“傅總也來了。”
傅柏年輕哼一聲算是回答,然后松開藍金瑤的手,朝著辦公室里面走去,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
今天來試鏡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沖著陳澤濤的大名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沖著劇本來的,至于尹云,她是沖
著傅柏年來的。
藍金瑤才剛往門口一站,就看到了尹云,這個女人穿的花枝招展的,像一只開屏的孔雀一樣,當她的視線落在尹云的身上的時候,尹云還沖著她微微一笑,是那種輕蔑到極致的笑容。
藍金瑤暗道,笑吧笑吧,等會兒不要哭才好。
然而,藍金瑤沒有想到,傅柏年竟然真的會放水,而且他是鐵了心的想要將她踢出去,不讓她參演這部電影。
很快,就輪到藍金瑤了,而尹云是排在她后面的,這次的排序,雖然說是工作人員統一安排的,是由電腦抽取的,但是并不是就意味著不能暗箱操作,藍金瑤覺得,她之所以能夠排在尹云的面前,占盡所有的優勢,就是因為陳澤濤幫了她,陳澤濤如此的篤定,她一定會過來,甚至在還沒有得到她確切的回復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藍金瑤進了辦公室之后,就看到了坐在第二位的陳澤濤,他還朝著她笑了笑,藍金瑤出于禮貌,回以一笑。
傅柏年的臉黑了。
黃昏這部劇,里面人物的內心獨白是非常多的,而藍金瑤今天試鏡的要求,就是要她讀一段人物的內心獨白,表情以及聲音都要到位。
她以前不是沒有挑戰過這種類型的電影,所以在表演的時候,才會覺得得心應手。
然而,她的臺詞才讀到一半兒,所有人都沉浸在她那極致的表演中,忽然有人煞風景的喊了一句“停”。
藍金瑤差點被自己的一口氣給憋死。
她停了下來,眼神憤怒的盯著傅柏年,如果不是現在人太多了,她簡直是想沖上去找傅柏年理論。
藍金瑤氣的要命,偏偏傅柏年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傅總,是我哪里表現的不對嗎?所以我還沒有演完,您就喊了停。”她拼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微笑著問。
傅柏年單手撐著下巴,“唔”了一聲,像是在編一個像樣的理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傅柏年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