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5這重要嗎
翌日,安景軒沒有去拍攝現場。
說昨晚沒睡好,沒精神去是藉口,逃避纔是真正的理由。
窩在沙發(fā)中的安景軒百無聊賴的播動著手中的遙控器,心思卻完全沒在電視上。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安景軒微微蹙眉,懶洋洋的起身踱步至門前將門打開。
來人令她意料之外的驚訝,她愕然的停駐在原地半晌沒有移開。
“不請我進去?”對方的聲音溫柔深沉。
安景軒眨了眨眼睛,猶豫半晌,側身讓出一個位置,讓來人進去。
兩人坐在沙發(fā)中都沒有說話,安景軒起身去冰箱了拿一杯喝的放在桌子上。
淡淡道“有什麼事嗎?”若不是她覺得自己昨天話說的過分了,她一定不會讓他進來。
“你依舊無法原諒我麼?”藍尼洛的話語顯得有些含糊。
“你喝酒了?”他一開口就有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她記得,他不常喝酒的。
“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聲音變的有些聒噪。
安景軒登時覺得她方纔的問題有些多餘,現在收回應該還不算晚。
“是”她依舊無法原諒他。
他垂首,看不到任何表情,聲音平靜道“對不起”
安景軒的身體在他輕柔的話語中變得僵硬,永遠都是那麼的不可一世的他,今天竟然開口向她道歉!
她無法進行過多的思考,過往的畫面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一遍遍閃過。
安景軒未語,亦或者,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樣也無法原諒我麼?”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昨晚他獨自在住所,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袋從未有如此的不清晰過。
第一次,他起牀拿起酒,試圖用酒精催眠,麻痹自己。
可酒精往肚子裡灌的越多,他想得越多,秦亦的話一遍遍的回放在腦海,始終無法抹去。
安景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可聲音依舊平穩(wěn)“是。”
“可以陪我去個地方麼?”
“可以。”安景軒覺得,此時的他,完全沒有讓她在繼續(xù)拒絕的藉口。
聽聞安景軒這麼快答應,他的心底微微一顫,他以爲她會再次冷漠的拒絕。
她拿起沙發(fā)上外套,淡淡道“走吧。”與其在這種僵硬的氣氛下度過,不如應了他的,陪他去他口中的那個地方。
他起身,很自然的拉過她的手,向門外走去,她本能的想要掙脫,他卻握的更緊。
轎車駛入了他的專屬機場,她有些愕然,他只說去個地方,爲什麼還要坐飛機?
可已經答應了的話無法再出爾反爾,只得安靜的陪他坐上了飛機。
他在飛機上沉沉睡去,她坐在一旁,安靜的注視著他的睡顏。
曾幾何時,她是如此迷戀這張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睡容,如今再次看到,她卻感到有一種紮實的心痛。
飛機抵達前,他已經醒來,兩人皆沉默不語,飛機降落在一片空地外。
安景軒望著機窗外的景色,登時愕然,身體竟突然變得有些僵硬。
她認得這個地方,達喀爾,他曾經唯一應諾過她,卻沒有實現的地方。
坐在轎車中的她,心底久久無法平靜。
轎車抵達一片平靜的湖面邊緣,湖水的顏色,已經變成了粉紅色。
他再次牽起她的手,向湖的另一邊走去。
相同的方向,相同的地點,相同的兩人,卻不相同的關係。
再次踏在這片湖邊,她的心情五味雜陳,當年兩人幸福的一幕幕都如利劍般貫穿著她不斷顫抖的心。
陽光照射,湖水時不時的變幻著顏色。
勁風吹過,湖面波翻浪卷,如同一片紅色的火焰,燒得旺盛,卻也去得快,就如她曾傾盡身心的愛情,逝去的時候,幾乎沒有給她反映的機會。
“我答應過你,會再帶你來看這片湖水變幻的時刻。”藍尼洛的聲音飄進安景軒耳畔。
她望著眼前美麗的景色,聽著他的話,心底在這一刻得以平靜,原來他還記得,她以爲他根本就不曾在意過。
“當年我犯下的錯誤,不是道歉就能彌補的,我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
安景軒擡首,望進他的眼底,他灰色的眸子異常清澈,他的話說的很真誠。
“你愛我嗎?”安景軒輕聲道,她要確定一件事。
藍尼洛略微停頓了幾秒,啓脣道“這很重要嗎?”他不知道對她的這種感覺算不算愛,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到他眼底的疑惑,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只知道,這五年來,我從未有一刻忘記過你,每天醒來時都會習慣性的看向身旁,每次看不到意想之中的人,心底彷彿有種落空的感覺。”藍尼洛此刻回答的很中肯。
安景軒沒有說話,靜靜傾聽著他這些年來的感觸。
“嫁給我”藍尼洛拿出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訂做好的戒指。
安景軒低首望著那枚似乎是專人打造的精緻戒指微微出神,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這一幕來臨時心底的喜悅,如今卻覺得痛徹心扉。
她怔怔的望著他數秒,最後緩緩的伸手,他把戒指取出,戴在了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上。
藍尼洛英俊非凡的臉龐上揚起的微笑,和粉色的湖面一樣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安景軒對他輕輕微笑,斂下眸看向手指上的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奪目的光彩,她卻覺得有些刺眼。
他簽著她的手漫步在玫瑰湖旁,一直到傍晚,返程的飛機上他緊緊的擁著她,彷彿再也不會放開。
“洛”安景軒美目盼兮,聲音溫柔似水。
藍尼洛垂下眼簾望著她,灰色眸子此時顯得異常溫柔,聲音低沉輕柔“恩?”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她略微躊躇道。
他薄脣一彎,輕聲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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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婚禮,如果對外界宣佈,可不可以讓新娘是Dawn,而不是安景軒?”她不能讓這場婚禮將她的身份公佈。
藍尼洛蹙眉思忖了半晌,微微顎首“可以。”他沒有去問原因,或許她在安家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也或許她不想讓自己再把她當作安家長女的身份和她接觸。
見他答應,她脣角上揚起最柔媚的弧度在微笑,他扶著她稍尖的下顎,低首,脣覆上她的。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但依舊輕輕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