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邙山之中,所有的兇獸似乎都感應(yīng)到了災(zāi)難的到來一般,紛紛發(fā)出一聲聲的嘶吼,震天響。
大軍從山頂一路往下,身后跟了大批的兇獸。
程子涵和秦可修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的,自然是韓靳辰,褚忠海,莽蒼,天蠶等人了,而金莎他們則是還要稍后一點(diǎn)。
按照實(shí)力高低,所有人十分有秩序的朝著山腳而去。
山腳下,本來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的魔嬰,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道紅芒從眼底爆射而出,直接沒入了山林之中。
山林之中,那道紅芒,似乎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筆直的朝著程子涵所在的方向而去。
魔嬰是受了不輕的傷勢,昨天跟韓奕大戰(zhàn)三百回合,結(jié)果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勢。
韓奕本來就是植物,恢復(fù)能力驚人,但是僅僅一個晚上,想要恢復(fù)到巔峰狀態(tài)實(shí)在是不容易。
而在東南方向,也有一批人正朝著這個方向趕了過來,他們正是從上面的面位下來的人。
而在另外一個方向,也有兩批人正在快速的靠近,正是八大家族的聯(lián)軍,還有童家的人。
大陸上只要是稍有名氣的人,都加入了八大家族的盟軍,此時近十萬的人正朝著大邙山靠近。
因?yàn)榕轮苯觽魉瓦^來,會正好與魔嬰對上,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所以他們都是先傳送到清鎮(zhèn),然后再從清鎮(zhèn)走過來的。
童家的人則是直接從暮野森林出發(fā),直奔大邙山而來,而在童家的隊伍里面,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闞澤,一個是莽莽。
半小時后,程子涵終于帶著眾人來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魔嬰已經(jīng)站在那里了,**著的身體,泛著古銅色健康的色彩,一雙妖異的紅瞳,讓人直覺心里發(fā)毛。
魔嬰背手而立,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程子涵。
程子涵嘴角含笑,與他對視。
看著程子涵,魔嬰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臉上隱隱的有些怒氣。
“你,臟!”他在程子涵的身上,聞到了屬于別的男人的味道,這是他不喜歡的,他討厭她的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尤其是男人的。
魔嬰的世界里面,伴侶都是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不能跟任何其他的人類有別的關(guān)系。
不然,就只有死。
程子涵有些無語,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默默地白了魔嬰一眼,“臟你妹夫的!給我閉嘴!”
魔嬰輕輕的搖了搖頭,目光倏地落在了站在程子涵身邊的秦可修身上,瞳孔倏地一縮,殺氣驟起,“你,死!”
他話音剛落,只見紅光一閃,站在秦可修周圍的人,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是在瞬間就被壓縮了一般,壓力驟然增大,他們甚至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瞪圓了雙眼,看著那一道紅芒靠近。
程子涵冷哼一聲,素手一抬,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度,身體化作一道金光,朝著那紅芒疾射而去。
秦可修的身形一動,也是快速的朝著那道紅芒疾射而去。
三人快速的碰撞在了一起,砰地一聲巨響,所有人都感覺到耳膜一陣發(fā)麻,嗡嗡嗡的聲音在耳邊不斷的回響著,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遠(yuǎn)離戰(zhàn)場。
韓奕身上的藤蔓揮舞著,目光自然的落在了莽蒼的身上,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似乎是在糾結(jié)什么,但是很快又松開,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魔嬰和程子涵他們?nèi)说纳砩稀?
純陰之體,純陰之體,對于曼陀羅來說,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只是上一次,在清鎮(zhèn)遇到程子涵的時候,他雖然有想要吃了她的**,卻始終無法對她下手。
要不然的話,那天趁著她跟魔嬰對峙之時動手,程子涵早就已經(jīng)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或者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消化得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程子涵的時候,他卻是下不了手,甚至,還想要去幫助她。
似乎是在自己的意識之中,冥冥的有一個意念在不斷的呼喊著,想要他去這樣做。
韓奕臉上有些掙扎,猙獰的臉,面向程子涵的方向。
此時的程子涵,背對著他,只要他突然出手,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jī)會。
只是,他全身卻是僵硬無比,根本就無法動手。
怎么回事?
韓奕覺得心里有些詫異,但是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兵器碰撞的聲音不斷的發(fā)出,一片片的火花四射,三人的動作都非常的快,周圍的人,只能看到一道道的殘影閃動,卻怎么也無法看清楚他們到底戰(zhàn)況如何,也只有韓奕,莽蒼,玉岫等人,才可以看得清楚。
程子涵下手凌厲,每一下攻擊,都是命中魔嬰的要害之處。
胸口,腹部,喉嚨,雙眼,她的招式刁鉆,匕首仿佛活了一般,還會拐彎著來的,只是每次攻擊看著就要落在魔嬰的身上了,但是最后關(guān)鍵的時候,又偏偏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魔嬰身上似乎是有一道奇異的氣流,可以控制他周圍的空氣,讓所有的攻擊,都自然的偏離。
程子涵越打,就越是心慌。
雖然看著自己跟魔嬰是不相上下,但是魔嬰一直都只是在躲閃,甚至沒有出手,但是她和秦可修,體內(nèi)的能量,卻是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了,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估計不需要多久,他們就會落于下風(fēng)。
到時候若是魔嬰突然對其中一人出手的話,他們甚至沒有任何躲閃的機(jī)會。
魔嬰的感知能力太強(qiáng)了,他可以清楚的感應(yīng)到兩人攻擊的軌跡。
程子涵心中著急,和秦可修叫喚了一個眼色,手中一面白色的旗幟揮舞,這個是撤退的指令,只要白旗一出,所有的人都必須要先退回到山頂上去。
金莎一看到程子涵的指令,馬上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事情有變,大家馬上撤退,先退回山頂再說!”金莎手里也拿著一面令旗,程子涵不在的時候,就是由她來發(fā)號施令的。
所有人都不敢遲疑,這個時候只要是稍有任何不慎,都是掉命的事情。
在金莎的指揮下,大部隊都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退。
只有幾個人還留在了原地。
莽蒼,天蠶,小紅,小白,玉岫,玉陶,韓靳辰,褚忠海,君家三位長老,他們都沒有離開。
而其他人,則是跟隨著金莎,撤退回山頂去了。
砰地一聲巨響再次的響起,一道光芒直射而下,最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
程子涵手中的動作倏地停止,冷著一張臉,看著面前的魔嬰。
魔嬰的一只手,此時正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甚至來不及看他是怎么出手的,就在一個瞬間,秦可修就被打飛了,而她,也被魔嬰制服。
好可怕的速度!
剛才,他完全是在消耗他們的實(shí)力,又或者說,他完全是在逗著他們玩的!
程子涵咬牙切齒,看著魔嬰,“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程子涵已經(jīng)看出來了,魔嬰并不打算殺了她,前后兩次交手的情況來看,魔嬰對自己似乎是處處留情,至于到底為什么,她實(shí)在想不通。
難道,這個家伙情竇初開,還愛上了自己?
想到這個程子涵就想吐。
程子涵被魔嬰制住,停止了打斗,下方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半空之中的情況了。
一看到程子涵被魔嬰制服,韓靳辰瞳孔猛地緊縮,幾乎是馬上的,就已經(jīng)做出了反應(yīng)了。
只見一道人影,朝著魔嬰疾射而去。
程子涵感應(yīng)到有人的氣息靠近的時候,韓靳辰已經(jīng)來到面前了。
這段時間,韓靳辰的進(jìn)步是極快的,在玉陶的指導(dǎo)下,他的修為急速晉升,只是他的實(shí)力,對抗魔嬰還是差太遠(yuǎn)了。
一看到韓靳辰過來,程子涵馬上就慌了,急急地對著韓靳辰吼道:“父親,你做什么?快回去!”
韓靳辰卻是面色不改,手中的長劍,直指魔嬰,“放開她!”
魔嬰冷冷的看了韓靳辰一眼,似乎是很不喜歡有人打擾他和程子涵的獨(dú)處,手抬起,只是那么輕輕的一揮,韓靳辰就整個飛了出去。
程子涵見狀大驚,“父親!”
轟的一聲,韓靳辰被直接拍進(jìn)了地里,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來。
程子涵心都涼了,只是還可以感覺到屬于韓靳辰的氣息,證明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她也算是放心下來了。
“你敢傷了他?”整個世界上,程子涵在乎的人不多,最在乎的那幾個,十個手指頭都可以數(shù)的過來。
而韓靳辰,很明顯,就是其中一個。
上次沈意涵出事,程子涵就突然狂化了,瘋了一般,大發(fā)神威,只是事后,卻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勢,甚至雙腿都?xì)埣擦耍铧c(diǎn)就變成了廢人。
可見每次發(fā)狂,對于她的身體是有極大的副作用的,而身體強(qiáng)化的程度越強(qiáng),副作用自然也是越大。
“咳咳咳。”一個虛弱的聲音,從深坑之中傳了出來,不一會兒,剛才被魔嬰拍飛了的韓靳辰,緩緩的從坑里爬了出來。
他看著狼狽不堪,身上多處傷痕,鮮血淋漓的,看著好不可憐。
程子涵瞳孔一縮,心里的憤怒更甚了。
“他,該死。”魔嬰言簡意賅,冷冷的重復(fù)一句。
“你最該死!”程子涵眼底閃爍著殺意,手中的匕首突然橫掄,直接朝著魔嬰的脖子抹了過去。
魔嬰只是看似輕松的抬起手來,伸出兩只手指,輕易的將程子涵手里的匕首夾住。
“你,太弱。”魔嬰絲毫不客氣的打擊著程子涵。
程子涵干脆放棄了手里的匕首,再次的抽出了另外一柄匕首,再次的朝著魔嬰刺了過去。
魔嬰手一松,匕首就直接掉落在地上去了。
他的每一個動作,看似十分的緩慢,但是卻每每都在程子涵手里的匕首就要碰觸到他的時候,準(zhǔn)確無比的掐住。
“子涵,我來幫忙。”秦可修再次的回到了戰(zhàn)場,手中不知道何時也多出了一柄長劍,輕巧的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便朝著魔嬰毫無花俏的刺了過去。
魔嬰手掌平推向前,掌風(fēng)直接就把秦可修手里的長劍震偏了位置,那長劍貼著他的身體刺了過去,卻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來。
程子涵一看魔嬰身上有了缺陷,馬上就將手中的匕首直刺了過去,對準(zhǔn)的位置,正好就是魔嬰肋下的位置。
魔嬰根本就沒有躲閃,硬生生的吃了程子涵一刀。
匕首整柄沒入了他的肋下,但是卻不見有血流出。
程子涵將匕首拔出,卻是發(fā)現(xiàn),匕首刀刃的位置,早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魔嬰的身體,居然連神器都無法傷到一絲一毫?
程子涵臉色微變,看了一眼秦可修那邊的情況,只見他那邊也是驚險萬狀,魔嬰似乎是有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一般,干脆放棄了對程子涵的攻擊,全力攻擊秦可修。
兩人合體以后,秦可修的實(shí)力也是強(qiáng)了很多,但是在魔嬰全力之下,居然根本就不是一合之將,連魔嬰的一招都差點(diǎn)接不下來,處處透著驚險。
程子涵不敢猶豫,連忙換了一柄匕首,再次的攻了上去。
刀光劍影之中,魔嬰淡定無比,全然無視了程子涵的攻擊,奮力的對付著秦可修。
“可修,小心!”看著魔嬰的一拳馬上就要落在秦可修的身上了,程子涵心里著急,下意識的大叫了起來。
秦可修也看到了魔嬰的攻擊軌跡,但是偏偏根本就躲不開。
他的攻擊詭異無比,看著似乎是從這個方向打過來的,但是不管你怎么躲,最后還是可以輕易的落在你的身上。
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
看著秦可修的情況危急,程子涵來不及顧忌太多了,直接傾身而上,身形一閃,將秦可修推開,自己擋在了他的面前。
魔嬰的攻擊看似緩慢,實(shí)則卻是快如閃電,只在剎那,就已經(jīng)重重的擊在了程子涵的胸口。
程子涵只覺得胸口一陣的氣血翻涌,哇的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就好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飛了出去。
秦可修連忙上前接住了她。
“子涵,你沒事吧?”看著程子涵蒼白的臉色,秦可修心里有些著急。
程子涵搖了搖頭,“我沒事,他臨時收了一部分的力度,所以我傷的并不算太嚴(yán)重,你沒事吧?”
秦可修心疼的不行,抱著程子涵,快速的回到了地面,將程子涵交到了莽蒼的手里,“莽蒼,幫我照顧子涵,我去殺了他!”
程子涵卻伸出手來,拉住了秦可修,“不要去,你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實(shí)力太強(qiáng)了,即使是我們都已經(jīng)變強(qiáng)了很多,但是還是無法對抗他。”
秦可修回頭看了程子涵一眼,皺起了眉頭。
程子涵苦澀的笑了笑。“等其他人都來了,讓他們先來消耗一下魔嬰的能量,我們再動手,他們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
秦可修想想,覺得程子涵的話說的也在理,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那我們先撤退。”莽蒼抬頭深深的看了魔嬰一眼,不過是一段時間不見,他似乎更強(qiáng)了。
看來白河鎮(zhèn)的那些人,都已經(jīng)遇害了,吞噬了那么多人的能量,魔嬰的強(qiáng)大,可想而知。
即使是有援軍來了,估計也不是對手。
除非,有什么事情可以再次的激怒程子涵,讓她魔化,或者還有機(jī)會與魔嬰一戰(zhàn),只要程子涵魔化后使出妖瞳滅天的話,應(yīng)該可以擊殺魔嬰。
只是這個代價,太大了,估計誰也無法承受。
莽蒼苦澀的搖了搖頭,可惜了,自己的力量與魔嬰同源,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他動手,不然的話,倒是可以由他來親手消滅了魔嬰。
但是現(xiàn)在,若是由他來動手的話,只會讓魔嬰變得更強(qiáng)。
魔嬰對同源的力量,有更可怕的吞噬能力,一旦讓他吞噬了自己的力量的話,他會更強(qiáng),到時候這個世界,就真的保不住了。
莽蒼的本體,也是魔嬰,只是當(dāng)年,他一出世,就被主人收服了,并未造成任何的災(zāi)難。
而且,他出世以后,并未吞噬母體的血肉,所以沒有被真正的魔化,心性還是善良的。
而現(xiàn)在的魔嬰,出世以后,就吞噬了母體的血肉,而且又吸收了大量的人氣和元?dú)猓w內(nèi)的魔性,早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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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個時候有人可以收服他,估計也無法控制住他了。
帶著重傷的韓靳辰和程子涵,莽蒼等人快速的撤退,先退進(jìn)了山林之中。
魔嬰竟是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阻攔,只是看著他們撤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掙扎。
似乎剛剛傷了程子涵,他心里有幾分的內(nèi)疚。
程子涵他們退的不遠(yuǎn),只是暫時的退進(jìn)了山林之中,讓山中的樹林,遮擋住了魔嬰的視線。
不過其實(shí)這些對于魔嬰來說,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他可以清晰的感應(yīng)到程子涵所在的位置,不管她躲在哪里,哪怕是她進(jìn)入了樹靈空間,也沒有半點(diǎn)作用。
“子涵,你的傷勢不要緊吧?先把丹藥吃下去。”一進(jìn)入山林,褚忠海馬上就上來,拿出了一大堆的療傷藥,塞給了程子涵。
程子涵虛弱的笑了笑,拿出了幾顆療傷藥,直接拍進(jìn)了嘴里,然后才盤膝而坐。
這個時候,能夠恢復(fù)一分的實(shí)力是一分,若是拖著這樣的身體,估計不被魔嬰殺死,也會被其他人踩死的。
還好,程子涵的純陰之體已經(jīng)進(jìn)化到了大乘,自我修復(fù)的能力很強(qiáng),只一會兒,她就已經(jīng)恢復(fù)完好了,就好像沒有受過傷一般。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將擠壓在胸口的濁氣呼出,程子涵才睜開了雙眼。
左右看了看,卻是沒有看到莽蒼和韓靳辰,程子涵心里有些詫異,拉了拉秦可修的衣服,她才小聲的問道。“可修,父親和莽蒼呢?”
“子涵,他們沒事,你父親受了很重的傷,莽蒼要將他先送回去療傷,不過父親不肯回去,所以莽蒼先帶他到一邊療傷去了。”秦可修看著程子涵臉色恢復(fù)了正常,才坐了下來,靠著程子涵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哦。”程子涵應(yīng)了一聲,卻是覺得有些奇怪。
療傷需要獨(dú)自出去嗎?為什么不能直接在這里?
不過她沒有糾結(jié)太久,因?yàn)橥饷鎮(zhèn)鱽淼膭屿o,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看來,援軍已經(jīng)到了,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異空間的人已經(jīng)到了。
“走,我們?nèi)タ纯础!背套雍乜尚蓿苯榆S上了樹頂,看向魔嬰他們的方向。
果然,看到一群的男人將魔嬰圍了起來,周圍還有上萬人,組成了一個大陣,源源不斷的將元力輸送給中間的那二十個人。
都是陌生的面孔,估計是來自上面的界面的人,實(shí)力比蒼嵐大陸這里的所謂高手,不知道強(qiáng)出了多少倍,就連在下面的那上萬人,實(shí)力都讓程子涵覺得琢磨不透。
“好強(qiáng)。”看著那些人,程子涵忍不住的發(fā)出感慨。
果然不愧是兩個界面的人,實(shí)力相差也太懸殊了,估計她到了上面的那個空間的話,都是墊底的存在了。
“恩,確實(shí)很強(qiáng)。”秦可修也忍不住的感慨。
兩人并肩而立,站在樹頂,遙遙的看著魔嬰和那些人對戰(zhàn)。
似乎是感覺到了敵人的強(qiáng)大,魔嬰十分的謹(jǐn)慎。
只是魔嬰的實(shí)力實(shí)在是太強(qiáng)了,即使是上面的那個大陸最強(qiáng)的人都到來了,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程子涵慢慢的觀察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最可怕的地方!
在對方攻擊的時候,魔嬰居然在不斷的吸收他們輸送出來的元力!
糟了!
“小心!他可以吸收你們攻擊出去的元力!”魔嬰的可怕,實(shí)在是超出了程子涵的意料之外了。
那些人本來還在全力的對付著魔嬰,還一直覺得奇怪,為什么一直攻擊,卻不見魔嬰有任何的損傷,反而是越來越強(qiáng)了,到程子涵提醒的時候,他們才終于明白過來了。
魔嬰最強(qiáng)的地方在于,遇強(qiáng)越強(qiáng)!
他可以將別人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力量都吸收,變成自己的力量!
好可怕的對手!
這樣的話,除非你有本事在一個回合就擊殺了他,不然的話,即使你再強(qiáng),遇到了他,也會被消耗掉所有的元力,然后被吞噬!
“布陣!”領(lǐng)頭的人,一聲令下,對著下方的人大喝。
所有人紛紛的列出陣來,地上一個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六芒星陣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隨后,所有的人分別站在大陣的各個陣眼之中。
一**奇異的音波從他們的嘴里發(fā)出,伴隨著他們的聲音,還有他們手中結(jié)出的一個個怪異的結(jié)印,一**奇異的波浪般的金色光芒,朝著位于上空的那二十個人的身上,而下方的上萬人,在這個儀式以后,身體快速的癟了下去,最后無力的倒在了地上,最后變成了一堆堆的白骨。
程子涵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有如此可怕惡毒的陣法。
看來這些人跟魔嬰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一樣以別人的性命來作為成功的籌碼。
程子涵心里深深的不屑,甚至后悔剛才提醒了他們,現(xiàn)在她倒是希望魔嬰將這些人全部干掉算了。
他們來找魔嬰,肯定就是想要將魔嬰契約,成為他的主人。
而魔嬰最可怕的力量就是可以毀滅世界,看來這些人,也是想要?dú)邕@個世界了。
程子涵冷冷的笑,看了秦可修一眼,“秦可修,等他們?nèi)慷紥斓粢院螅覀兙统鍪郑荒茏屇胛:@個世界。”
秦可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恩。”
兩人繼續(xù)圍觀。
那一萬多的人都已經(jīng)掛掉了,只有上方的那二十個人。
他們也在半空之中結(jié)出了一個奇怪的陣法,隨后一**金色的光芒,在他們之間來回的轉(zhuǎn)動,最后,居然都全部鉆進(jìn)了站在中間的那個人的身上。
伴隨著他們的動作,天地間空氣的波動變得越加的激烈了,天空一朵朵血紅色的云飛了過來,一道道紫色的閃電在半空之中劃過,最后重重的擊落在地上。
程子涵抬頭看了一眼天,整個天空都變成血紅色了,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了一般。
豆大的雨滴滴落下來,落在他們的身上,帶來一陣陣的刺痛感。
程子涵皺起了眉頭,伸手,接了一滴雨水,低頭看了一眼手掌之中的雨水,眉頭皺的更緊了。
“糟了,是酸雨,而且似乎還有毒性。”程子涵本身就是百毒不侵的,自然不畏懼這些,但是其他人,就難說了。
這場雨,可能會帶來很可怕的災(zāi)難。
果然,異空間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鳥,他們肯定是想要來毀滅了蒼嵐大陸的。
“是有劇毒,該死的!這毒性還很可怕,一般的解毒藥估計都無法抵抗。”秦可修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似乎是有些不適應(yīng)。
程子涵抬頭,疑惑的看向秦可修,卻是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還有手臂上,都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紅色斑點(diǎn),那些斑點(diǎn)里面,似乎還有什么生物在里面蠕動著一般,看著詭異無比。
程子涵心中暗暗的叫糟,低頭看了一眼下方,發(fā)現(xiàn)下面除了天蠶和莽蒼,似乎都無法承受這種詭異的雨水。
怎么辦?
程子涵心里著急無比,這雨水來的詭異,而且似乎帶著什么可怕的毒性,連秦可修實(shí)力那么強(qiáng)大的人都抵抗不住,看來很多人都難以抵抗了。
不知道被雨水淋濕了以后,會有什么副作用。
“秦可修,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程子涵拉著程子涵,快速的結(jié)出了一個結(jié)界,將周圍的雨水隔絕了去。
秦可修皺起眉頭,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好像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但是,又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很癢。”
程子涵直接抓起了秦可修的手,兩指捏在了他的脈門上,一股元力悄然的進(jìn)了他的身體之中。
元力在他身體里面走了一圈,只發(fā)現(xiàn)在他的身體里面,幾乎是每一個細(xì)胞之中,都有一條通體血紅的小蟲子,那些蟲子都很小很小,一條條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他的全身,看著格外的可怖嚇人。
程子涵心里都被這種蟲子嚇得發(fā)毛了,忍住心里的惡心,快速的將一縷心火引了出來,透過指腹流進(jìn)了秦可修的經(jīng)脈之中,將他體內(nèi)的那些詭異的蟲子焚燒殆盡。
蟲子燃燒的時候,還發(fā)出了一陣陣凄厲可怖的叫聲來,震得程子涵耳膜都疼了。
但是她沒有一絲的猶豫,繼續(xù)操控著心火,將秦可修體內(nèi)的蟲子,全部都燒成了灰燼。
心火在他的體內(nèi)游走了幾圈,確定了他的體內(nèi)已經(jīng)沒有這種蟲子了,她才終于將心火撤離了出來。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程子涵睜開眼看向秦可修,確定他氣息正常,沒有任何的不對勁,才松了口氣。
“沒事了,那些蟲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程子涵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下方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程子涵低頭看向下方,只看到韓靳辰等人臉上一條條紫黑色的血管突起,看著恐怖異常。
程子涵心中一緊,回頭快速的看了魔嬰那邊一眼,看到他們那里此時都已經(jīng)被一團(tuán)紅色的云包裹了起來,看不到里面到底什么情況。
她不敢耽誤了,馬上就拉著秦可修回到了韓靳辰他們的身邊。
除了莽蒼,天蠶,小紅小白以外,每個人都中了那種詭異的毒,就連玉岫都逃不過。
“莽蒼,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程子涵握住了韓靳辰的手,一縷心火直接竄進(jìn)了他的體內(nèi),快速的將他體內(nèi)的蟲子焚燒成灰燼。
莽蒼臉色凝重,“恩,看來這次,蒼嵐大陸要死很多人了,這種雨,雨水里面,帶著上古的天蠱,天蠱一進(jìn)入人的體內(nèi),就會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繁殖,然后成長,最后很快就會侵蝕了人的大腦,最后被天蠱侵蝕了的人,就會變得行尸走肉。”
程子涵在腦海里面自己腦補(bǔ)了一下,頓時覺得好惡心。
聽莽蒼這樣介紹,那些被天蠱侵蝕了的人,估計跟末世的喪尸差不多樣子,行尸走肉,不知道會不會吃人。
看來蒼嵐大陸的末日真的要來了,不知道那邊的世界怎么樣,程海和李蘭他們,應(yīng)該平安無事吧?
程子涵心里始終是有些擔(dān)心,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先為韓靳辰他們將體內(nèi)的天蠱解決了再說。
半小時,程子涵就把韓靳辰體內(nèi)的天蠱都清除干凈了。
然后才開始為其他人清除,到所有人體內(nèi)的天蠱都清理了干凈以后,程子涵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山頂?shù)姆较颉?
她眉頭緊皺著,看著莽蒼,“金莎他們,估計也出事了,這些雨水來的突然,我一個人根本就救不了那么多人,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救他們嗎?”
莽蒼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辦法,不過,純陰之體的凈化之力,倒是有辦法可以殺死天蠱。”
程子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我們現(xiàn)在就上山去吧,魔嬰被異空間來的人纏住了,那個人既然可以引發(fā)這樣可怕的天地異象,看來也不簡單,我們先去救人。”
莽蒼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韓靳辰扶了起來,天蠶直接將阿肥召喚了出來,眾人才騎著阿肥,朝著山頂而去。
為了防止反復(fù)感染,程子涵結(jié)出了結(jié)界,將大家都保護(hù)在里面。
抵達(dá)山頂?shù)臅r候,果然看到金莎他們都痛苦的倒地抽搐,有些實(shí)力弱的人,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了。
程子涵嘆了口氣,即使她已經(jīng)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但是還是太晚了。
看著金莎他們痛苦的樣子,程子涵不敢猶豫了,馬上就使出了凈化之力,一**純白色的光芒,從她的身體里面輻射出來,將下方的所有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莽蒼在一旁幫忙結(jié)界,保護(hù)程子涵不受到天蠱的傷害。
純陰之體的凈化之力,可以凈化世間一切污穢之物,而天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污穢之物了。
在凈化之力的作用下,部分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的人,都緩緩的蘇醒過來,恢復(fù)了正常。
程子涵可以救的人數(shù)量有限,到體內(nèi)的凈化之力將要耗盡的時候,她也只有放棄。
一些實(shí)力實(shí)在是太弱的,根本就連凈化之力都承受不了,直接就已經(jīng)死了,程子涵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放棄他們了。
只是被天蠱侵蝕了大腦的人,都會變成行尸走肉,所以必須要盡快的消滅掉。
金莎等人都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到現(xiàn)在還是心有余悸。
程子涵將平安的人都召集了起來,而其他被侵蝕了的人,則是讓他們都聚在一起,然后一把火,直接把他們都燒成了灰燼。
只有這樣,才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害人。
做完了這一切以后,程子涵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使用心火和凈化之力消耗了程子涵太多的體力了,她有些虛弱的坐了下來,剛剛緊張還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覺得全身都累的不行。
一屁股坐了下來,程子涵直接盤膝,開始調(diào)息。
其他人的也都紛紛的坐下調(diào)息,恢復(fù)實(shí)力。
莽蒼和天蠶他們則是守在一旁保護(hù)眾人。
天色越來越暗了,周圍泛著詭異的暗紅色光芒,地上都是紅色的水,天上的雨水越來越厲害了,就好像倒水一般的傾瀉下來,地上可以看到一條條的小溪流,所有的水都匯聚在一起,朝著山腳下流去。
莽蒼皺著眉頭看著地上,心里有些不安的感覺。
八大家族的人都在朝著這里靠近,他們肯定也逃不過這一場雨,估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侵蝕的一干二凈了,他們的實(shí)力太弱了,根本就抵抗不了天蠱的威力。
若是他們都一起上山的話,那后果……
莽蒼不由嘆氣,只希望他們來的不要太快。
休息了片刻,程子涵才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
體力恢復(fù)的差不多了,體內(nèi)的元力,也得到了恢復(fù)。
看了一眼其他人,似乎也都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莽蒼,你在這里保護(hù)他們,我跟秦可修下去對付魔嬰還有其他靠近這里的人。”程子涵看了一眼已經(jīng)恢復(fù)的秦可修,才對著莽蒼說道。
莽蒼搖頭制止了程子涵的舉動:“不要去,現(xiàn)在不能下山,都留在山上。”
“為什么?”程子涵不解。
莽蒼緩緩的解釋,“八大家族來了上萬人,如果全部都被天蠱侵蝕了,上山來的話,我們這里的人,根本就對付不了。被天蠱侵蝕了的人類,除非是徹底的毀滅,不然沒有任何辦法消滅。他們沒有要害,即使腦袋沒有了,還是一樣保留行動能力。我們這里,只有你的凈化之力可以對抗他們,你若是走了,我們只能在這里等死了。”
莽蒼很直白,他一點(diǎn)都不在意被程子涵看低。
他本身就沒有任何的凈化之力,即使他的實(shí)力很強(qiáng),可以擊殺過來的那些人,但是無法徹底的擊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yàn)楸粴⑺赖娜耍绻荒闱谐闪耸硕危蜁只墒藗€人來,繼續(xù)攻擊……
程子涵皺起了眉頭,看了莽蒼一眼。
她很清楚莽蒼才為人,他不會說謊,既然他說了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了那些被天蠱侵蝕了的人,很有可能比魔嬰還要難對付!
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沒有繼續(xù)要求下山去了,干脆和其他人留下來一起,等著未知的危險到來。
雨,還是下個不停,似乎是永遠(yuǎn)不會停下來了一般。
周圍可以聽到轟隆隆的雷聲,還有兇獸的低吼聲,不斷的傳來。
整座大邙山,都仿佛在震動一般,周圍的空氣,十分的壓抑,讓人有種不能呼吸的錯覺。
程子涵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了。
心中的不安,一直在伴隨著雨的越來越大,而變得越發(fā)的明顯。
她有些煩躁的來回走動,不時的看向山下。
在山腳下,似乎是有一個什么聲音,在呼喚著她,讓她下去。
程子涵皺著眉頭,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顆心仿佛是要跳出來了一般。
那召喚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了,耳朵里面,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不停的叫囂咆哮。
突然,程子涵眼里紅光一閃,目再次的投向了山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