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貴婦立刻愣住了。
這么算來,一千萬兩黃金,用不了十年的功夫就能賺回來。
而且如果賣給更多的人,哪里還需要十年。都知道流顏這種藥很貴,可她們沒有想到會這么貴。
可是,如今整個皇城的國庫之中,有一千萬兩黃金就不錯了。
就算皇朝最大的官員家中,所有的地鋪和莊子全賣了,能有幾百萬兩黃金就很多了,更別說,那些錢還要留著給后代子孫,還有平時的花銷運作,哪里能都花出去?
幾個夫人互相看了看,面上露出躊躇之色。
原本是林江洛沒有道理,所以這些夫人才敢這么理直氣壯的沖上來質問林江洛。
可是如今,人家已經說了會白白送給她們解藥,還讓她們美了這么長的時間,若是要人家白白的送出藥方,明顯是不可能的。
林江洛見對方不說話了,淡淡開口:“這件事暫且不急,幾位夫人回去可好好商議,若是金子全都準備好了,可以隨時到我府上交易,我自會將了流顏閣的藥方交出來!”
林江洛的眸子里,滿滿都是笑意。
隨著寂滄瀾,和這幾位婦人擦肩而過,她微微仰起頭,嘴角劃過一絲淡淡的冷嘲。
就算她們真的湊出這一千萬兩的黃金她也不會擔心,因為她答應的只有藥方,可這藥方之中有的東西她們找不到,那就不要怪她了。
說到底,到時候她們依舊會拿著一千萬的黃金,買了一張無用的白紙罷了。
寂滄瀾眸色寧靜,偷偷的湊近了林江洛的耳邊。
“你這般忽悠那些人,萬一對方急了怎么辦?”
林江洛挑眉,望著面前那雙細長邪魅的鳳眸:“不還是有郡王在的嗎?”
寂滄瀾點了點頭,輕笑起來:“南越皇子那邊,你大可不必擔心,本郡王怎么能凡事都讓你這個女子出頭?”
林江洛理所當然的倚靠在寂滄瀾的手臂上,小鳥依人的點了點頭。
“若是沒有你在我身后,我怎敢出頭?”
林江洛聲音十分清淡,近似呢喃。
兩人因為離的極近,那淡淡的聲調才落在了寂滄瀾的耳朵里。
他聽到這話,坐在角落處,將臂彎微微收緊。
寂滄瀾面色凝重,眸子里多了兩分肅穆:“為夫會一直做你堅強不倒的靠山!”
林江洛唇角輕輕揚著,眸子不由得掃向了不斷進來人的大門口。
大門處,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老者大步的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一身月白色長袍的年輕男子。
男子面容清冷,一雙冷毅的眉斜斜揚起,老者的面容上帶著恬靜的笑容。
林江洛立刻站起身,從上方迎了下來。
不少人見到此幕,看著她的眼神微微變換。
云老見到林江洛,立刻大笑起來,臉上的喜悅之色怎么也掩飾不住。
不少官員看到此幕,瞳孔微微收縮,要知道門外來的老者可是江南云世家的家主,沒曾想,當朝的郡王妃,真的是云家的人。
“外祖父!”
林江洛恭敬的喚了一聲,頓時惹得云老笑逐顏開。
云老摸了摸林江洛的頭:“有些日子不見你這丫頭,老夫怪想念的!”
林江洛心中暖成一片,伸手扶住了云老的一只手臂。
“外公惦念洛兒,洛兒自然也想念外公,只是……”
林江洛抬頭,看了一眼云老身后:“我娘呢,怎么不見我娘過來?”
云老無奈一笑:“你娘身子不好,不喜歡出遠門,如今還留在云家,有云府那些心腹保護她,我也能放心!”
林江洛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絲擔憂來:“可是娘的病……”
想到這里,云老也不知不覺的面上露出淡淡的愁容。
“這次來,外公也是為了這件事!”
林江洛抿唇,點了點頭:“洛兒知道了,外公在京城,暫且小心行事!”
祖孫二人少聊了半晌,便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堂也逐漸安靜了下來,因為門口的正主已經出現了:“皇上駕到!”
老太監一聲高呼,門口處,陵瑾墨換了一身明黃色的天子朝服走了上來。
那張原本還有些妖異的容顏,在那身明黃的照耀下,卻多了半分圣潔冷淡的色彩。
細長的狐貍眼微微上揚,帶著濃濃的威嚴,大堂上朝臣立刻行禮,林江洛和寂滄瀾也站起身,輕輕抬了抬手。
畢竟身份在這里,兩人并不需要向大臣那般下跪行禮,在眾人面前,也顯得十分突兀。
陵瑾墨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輕輕一笑。
身后,二皇子目光陰冷的掃視了一圈,然后找了個位置坐下。
在這之后,陵玉玨穿著屬于王爺的新朝服,向著寂滄瀾的方向走了過來,看到兩人的時候,眉眼之中多了一絲柔和。
林江洛四周看了一大圈,也沒有看到上官云卿的身影。
她心中微微有些納悶,因為自從上次她被人從小院之中救出來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再加上,她親手殺了他的妹妹,她也不好意思去主動找他。
緩緩坐在位置上,朝堂上滿目肅靜,坐在上位的陵瑾墨眸色威嚴,像是天生的王者。
林江洛看著坐在皇位上的那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出神。
這輩子沒有阻止陵瑾墨登上皇位,是最大的一個敗筆,可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
林清婉在陵瑾墨的心中,儼然沒有前世那般重要,即便是到了現在,也沒有冊封她的消息。
“今日西月和南越國公主皇子作為來使前來為朕祝賀,朕深感榮幸!”
陵瑾墨一出聲,所有人不在說話,一個個垂著頭,仔細的聽著。
今日,西月的兩位公主只來了一位,南越也只有二皇子在,所以在陵瑾墨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兩人立刻站起身表了態。
“父皇得知南越國新君稱帝,所以特意讓我前來祝賀,順便給萬陵國送上一份大禮!”
二皇子看了看身后,輕輕擺了擺手。
一個小廝立刻低著頭跑出門去,不一會兒的功夫,早就等候在外面的使臣端著一個托盤,走上前來。
大殿的所有人,視線都被托盤上的東西所吸引,更是不知道南越國剛和萬陵國撕破臉,如今還打著什么心思。
托盤上面的紅色綢布被人拿開,露出了里面一個金光閃閃鑲嵌著珠寶的鳳冠。
陵瑾墨見此,瞳孔微微收縮。
“這是什么?”
“這是南越國送給皇后娘娘的賀禮,上面鑲嵌著南海碧水珠,是萬金難求的東西,只沒想到皇上并封后,此時送這樣的禮物,還希望皇上不要介意!”
二皇子微微一笑,再次拍了拍手,幾個妙齡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各個風姿綽約,各有不同。
幾個女子眉目含情,帶著嬌柔嫵媚之色,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皆為上等的美人。
“皇上后宮空置,我南越別的不多,但卻美人卻有不少,面前這幾個,全都是我南越國地位不低的女子,而前方這位,便是我南越第一美人,本皇子的皇妹!”
二皇子伸手指著站在第一位的女子,女子肌膚賽雪,黛眉飛揚,一雙水眸藏著無邊風情,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濃濃的誘惑之色。
她身穿一襲紅衣,長裙曳地,面容卻清冷無雙,清華嫵媚交織在一塊,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這般風華絕代的美人,林江洛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嘴角微微揚起,仔細的打量著為首的那個女子,身為南越國的公主,卻跑到這里意欲和親,還早早的送上了鳳冠,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可是萬陵國連一個他國的皇子都容不下,難道就能容得下一個敵國的皇后嗎?
陵瑾墨勾起唇角,單手拄著下巴,坐在龍椅之上,卻十分慵懶的打量著下方所有人。
那張好似妖孽的臉,比下方那個女子不遑多讓。
對于自己的容貌,陵瑾墨從來沒有絲毫放在心里,他望著那女子,嘲諷似的笑了笑:“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
南越公主的臉上,出現了些許蒼白。
二皇子眸色微微變動,“皇上此言何意?”
陵瑾墨換了個姿勢,一身明黃襯得他整個人仿佛都沐浴在金光當中,變得不真實起來。
“她的容貌,有朕美嗎?”
二皇子微微張著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陵瑾墨會說出這種話來。
身為男子,怎么可能和女子去比較容貌,更不要說,這男人的身份,還是萬陵國堂堂的新帝。
“這……這沒辦法比較……”
陵瑾墨卻覺得這句話不夠味道,接著道:“朕想要看容貌,自然可以照照鏡子就好,還需要去看她嗎?”
在場一片寂靜,不少大臣無語的低下頭,雖然沒有出聲,可心里卻指不定在想什么。
林江洛和寂滄瀾在一旁看著好戲,卻并沒有覺得陵瑾墨這么說有什么不妥的。
畢竟在林江洛心里,陵瑾墨就是這樣一個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手段狠辣,卻又活的瀟灑自在,野心不小,卻又暗藏手段,偏偏隱藏頗深,每每到關鍵的時候才會出現。
南越公主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她渾身微微顫了顫,將頭低的更深。
不得不說,論容貌,南越公主根本就比不上陵瑾墨。
陵瑾墨雖然容貌妖孽的很,可卻從來乜有人敢在他面前嘲諷上半分,因為膽敢諷刺他的人,早都見了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