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幾乎是立刻蓉慶又感覺到那種被壓迫的感覺。一個個劍玉簫的祖先從牌位里走出來,圍著她盯著她看。
尤其是那老莊主,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姑娘你對我們家玉簫這么癡心啊!寧愿住鬼屋也要嫁給他!是不是那個臭小子嫌你長得丑啊!不要怕!爸爸給你撐腰!”
說著說著還嗚嗚的哭了起來:“我走之前就是擔心玉簫不能找個好對象,不能好好地成家立業。誰叫我們家世代都是綠林好漢,不好找對象呢!現在我可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去了!玉簫有這么好的姑娘喜歡……嗚嗚嗚!”
果然鬼只能聽到自己想聽見的那部分話,蓉慶簡直解釋都懶得解釋,反正都只是一群鬼,而且也不是什么冤死慘死的鬼魂。是正二八式的人家的祖宗們,可以說是良家善鬼,這點能讓它們高興高興的誤會,就讓它們誤會去好了。
這個時候,一個中年人拍了拍老莊主的肩膀說:“行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那老莊主立刻止住了哭聲:“父親,孩兒謹記教誨。”
一個老人叫一個中年人爸爸,還自稱孩兒。這種不和諧的畫面還真是只有這里才會發生了,大概是劍玉簫的爺爺死得比較早吧!
那個和劍玉簫長得六分相像的中年人也仔細的端詳起蓉慶來,只見他把蓉慶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一雙虎目就像X光一樣掃射過蓉慶的全身上下,看得蓉慶及其的不適。
看完后,這劍玉簫的爺爺(一下簡稱劍爺)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姑娘喜歡習武?”蓉慶點點頭,她喜歡得要命,就是可惜自己上輩子那一身好拳術就這么荒廢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劍爺才說:“我家有一本祖傳的劍譜,就作為見面禮送給你吧!既然你是我家孫子的媳婦,送給你,也算是傳給他了。”
蓉慶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一句話,老莊主首先就發問了:“父親,難道是我們家祖傳的那套《荊軻劍法》您不是說那早就失傳了么?”
劍爺一點沒留情面的回答:“你資質不夠,傳與你也是浪費!”
老莊主當時就流下了傷心的淚水:“父親,我生前一直努力想得到您的承認,一直以您為目標不斷的要求自己。沒想到您還是不肯承認我!”
看自己的兒子一大把年紀了哭得如此傷心,劍爺也不忍心起來:“兒子別哭了!你看我現在不已經把劍譜傳給孫媳婦和孫子了么!我已經承認你的努力了!”
老莊主聽見這話激動得渾身發顫:“真……真的嗎?父親,你可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太久了!”
劍爺依舊是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你也別的沒做什么值得稱道的,就是壽命長這點很讓為父的欣慰啊!”
這這這……腹黑!絕對的腹黑!這么壞心眼兒的人怪不得死得早。蓉慶在內心里默默的給劍爺下了定義。
老莊主聽見這話,氣得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了。
看見自己的兒子憤然離去的背影,劍爺邪邪的笑了:“我這傻兒子,死了還是這么憋不住氣兒。快過來孫媳婦,我給你講我們家的《荊軻劍法》藏在什么地方。”
呃,這個這個蓉慶的內心里十分的矛盾糾結,不聽吧!一本絕世劍譜就要這么失傳了,實在不忍心。聽吧!但是人家這劍譜是要傳給自己的孫媳婦的,這一聽了不是很難跑路?
就這么糾結了一會兒,蓉慶還是決定自己得聽,這劍譜到時候也是傳給劍玉簫的,到時候把這個劍譜完完整整的交給劍玉簫不就行了么?這種好事可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啊!于是她便把耳朵湊上前去,準備聽劍爺講那劍譜的所在。
劍爺豪放的大笑了一陣,說:“傻孩子,和鬼說話那需要那么麻煩!”
說著舉起一只蒼白的手,那只手的指尖逐漸變得透明,劍爺把手靠近蓉慶的腦袋,蓉慶的前額透過了劍爺半透明的指尖。許多畫面頓時就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她看見了大火焚燒著一座大宅,一些士兵裝束的人在宅子外舉著火把,分明這大火就是這些人所為。大宅外不遠處的樹林里,幾個人影偷偷的從一個地道里跑了出來。可以看得出這些人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不是一般的人能穿得起的,但是此時他們一個個狼狽不堪。
他們應該就是那個大宅的主人,他們正此時滿面悲傷的呆呆看著自己的家被大火吞噬。襁褓里的嬰兒嚎啕大哭的聲音提醒了這群人,馬上逃命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等大火燒完建筑,敵人就會搜查宅子周圍的地方了。
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畫面向下,到達了他們剛剛逃生的地道。一雙血跡斑斑的手,把一本油紙包好的書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墻壁石塊的夾縫中。然后畫面就漸漸的模糊了,消散了。
蓉慶知道這藏書之人就是劍爺本人,藏書的地方就在他們原本住的大宅的地下秘道里。蓉慶睜開眼睛,發現這祠堂里已經有細微的晨光射進來。周圍的已經再沒有一個鬼魂的存在,新的一天已經到來了。
看著這清晨的陽光,蓉慶感覺到一陣疲憊,渾身上下都在酸痛。鬧了大半夜,終于可以歇一會兒了,就這么想著,蓉慶又趴在了椅子背上準備小睡一會兒
。誰知心里翻騰得厲害,連帶著腦子也越發的清醒,一點睡意也沒有。索性蓉慶就從那祠堂里走了出來,她剛走到門口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蓉慶揉著自己撞得生疼的額頭,這人的胸膛怎么硬得和鐵一樣。
被人一下子頂在胸口上,那個也被她撞得一聲悶哼。蓉慶抬頭一看,那皺著眉頭揉著胸口的不正是昨天說自己會在下山等候的劍玉簫么?
他一臉倒霉的看著蓉慶說:“你……沒事吧!”
蓉慶斜著看了他一眼:“能有什么事?”說著就往外走去。
劍玉簫緊緊跟在她的后面:“你沒有看見什么奇怪的東西?
”蓉慶頭也不回的反問:“能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這問題反而問住了劍玉簫,他結結巴巴的解釋:“我也是擔心你出事……那里,那個,對!不怎么干凈!”
蓉慶打了個冷戰,這山上的晨露真的很涼:“沒有啊!”
此時她感覺身上一暖,回頭一看,是劍玉簫解下了身上的披風為她圍在身上:“你什么都沒看見、聽見最好,昨天我在山下擔心了一個晚上。就怕你一個人在這里出什么事,天一亮我就趕緊跑上來了。”
看著他臉上明顯的黑眼圈,蓉慶知道他說的都是真話,當時就有點感動:“那祠堂里的刀痕都是你劃得嗎?連佛都砍了。”
劍玉簫有些窘迫的點點頭,蓉慶繼續問:“你還把半面墻都拆了?”劍玉簫又點點頭,明顯更加窘迫了。
“那不是你家祠堂么?你拆它干嘛?”蓉慶又繼續走起來,身上暖和了她也覺得有點困了。
劍玉簫乖乖的跟在她的后面結結巴巴的:“因為……因為……”后來居然氣惱了起來,一跺腳:“算了,你已經在我所說的地方住了一夜。你也不必做我的媳婦了!”“
是不是因為你老爸老是叫你放他出去啊?”看他真的生氣了,蓉慶才不再裝瘋賣傻的說出了實情:“這也是為什么老莊主去世了好幾年,大家都還是叫你少莊主的原因吧!”
這才知道蓉慶是故意逗他,劍玉簫嘀咕了兩句:“你不是說自己什么都沒看見沒聽見嘛!”
眼看著兩人就要走到山下,蓉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錯!你是問我有沒有看見什么奇怪的東西,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我才回答沒有的。要是你問我有沒有見到你爸或者是你家的先人,我肯定會說有的!”
劍玉簫聽見蓉慶說這話,立刻就激動起來:“真的!你見到我父親和劍家的祖先了嗎?”蓉慶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