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最近哈達的確有些異常,說話時吞吞吐吐的表現越來越頻繁,無緣無故睡著的次數也增多,雖然不排除死亡帶來的后遺癥,但至
少現在這次,怎么看都覺得不尋常吧?
不會又是系統在作怪?如果是的話,她還真想擺脫這個鬼系統了。
唔,雖然有系統傍身是非常方便沒錯……
再查看一下哈達的狀態,發現確實沒有大問題,沒辦法,只能先給它喝點牛奶,對了,最好還要吞一瓶至少中級的圣水。雖然不知此時的中級圣水能否起到作用,但凈化一下總是不會錯的。
不過給一頭昏迷的威猛獅虎獸喂食真是一件挑戰人體極限的事情,等秦羊終于完成這些工作,她已經大汗淋漓了。
而倒在床上正在苦惱不想起來去洗澡的秦羊沒有發現,躺在她身邊的哈達忽然張開了眼睛,表情兇狠地瞪著自己的主人,但幾秒鐘過后,又恢復平常,卻又再次昏了過去。
秦羊醒來時發現天空已經大亮,瞬間巨汗,自己居然就這樣睡著了,還睡了這么久。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2點,頓時有些著急,連忙抓起通訊器,卻發現上面沒有任何通知。
嗯?這么說去香港的行程到底要推到什么時候啊?
又看向床上的哈達,還沒醒呢。
打開房門一看,奇怪了,宿舍除了她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于是頓覺孤獨的秦羊只好去洗漱。然后一個人做了四人份的午飯,自己吃了一份,另外三份放在冰箱里保鮮。
嗯……你們沒有誤會,這次的午飯的確是雞蛋三明治……
↑這是廚藝不精的某人唯一拿得出手的一道菜。或許蓮菜也不算……
可以美美享受午餐的寧靜氛圍突然被通訊器的“嘀嘀”聲破壞了。
‘下午三點全體隊員到校門口集合,務必立刻準備行李,三點半上直升機,要在今晚8點前趕到五哥的酒吧。——來自陸隊’
三點?那現在幾點?秦羊驚覺不對。掏出手機一看,立馬跳腳。
14:37!嗷嗷嗷只剩23分鐘整理個鬼的行李啊陸卓林那個魔頭!q△q
哀嚎聲響徹整棟宿舍,就連昏迷中的哈達都被硬生生吵醒過來,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家主人一邊抽風一邊倒騰的樣子,“秦羊?你在搞什么?”
“很明顯,收拾行李。”秦羊面無表情地回頭,突然又欣慰地說:“還好哈達你這么爭氣,你的主人我終于不用再滿背包地找能夠容納你的大行李箱了,之前那個被遺棄在e076客機上真是件不幸的事。”
就算找到。想要一個人將你搬去校門口也絕對是超人的工作吧?!
可憐的哈達。真是躺著也中槍。
看見背包中某樣圓乎乎的東西。秦羊停住了,差點就忘記了這件事情,連忙將背包中的四代磁母拿了出來。然后遞給哈達。
“又讓我吃?”哈達皺眉。
“不好么?提高獸體極限哇。”秦羊笑得一臉yin蕩。
“切。”刀子嘴豆腐心的哈達果然抵抗不了磁母的誘惑,吞了吞口水就將這枚四代磁母吃了下去。
這次的體能進化比前幾次順利得多。大家伙幾乎是無需時間來消化,秦羊就發現哈達的資料發生了變動。
搞定了哈達的事情,行李也準備得差不多了,看看時間,14:51分,以她的速度的話,在下午三點之前到達校門不是問題。
只是,那些家伙到底都死去哪里了啊?!
在距離校門不遠的巨石雕像底下,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的趙刑正和陸卓林說著話,旁邊的許佳則是一臉憂慮,宋子琪雖然神色淡淡,但眉宇間卻透著一絲擔憂。
原來,剛才許佳在比秦羊早一步醒來后,就接到了傅致海和趙刑的消息,位于密封艙內的親代磁母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發生了異常,這種異常與秦羊先前被轉移時的情況十分相似,磁母都是發出了一股擁有特殊波動的反應。并且,當時密封艙右邊3米處的一張椅子也在轉瞬之間消失了。
明顯是空間轉移再次顯現。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分鐘,但卻給傅致海幾人敲響了警鐘:親代磁母已經不再安全。他們已經無法一如既往地將它作為校園守護神,供奉在一間肅穆的教堂里,因為親代磁母的磁場反應范圍明顯擴大了,從秦羊的十分接近到剛才的3米以內,而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影響范圍在未來是否會擴大到整間方池學府。
但要他們從此放棄親代磁母的研究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它本身存在的價值,單就人們想阻止親代磁母的擴大化來
說,親代磁母的研究就必不可少。更何況,至今為止還未找出能夠消滅親代磁母的方法,與其將磁母放棄,丟在遙遠的海島之外,還不如盡最大努力去研究補救的方法。
然而,如果要這樣的話,空間轉移的事情就必須要保密了。
而誰經歷過空間轉移?秦羊。
許佳和宋子琪她們被傅致海叫過去,就是為了簽保密協議,這樣也就不難理解此時她們沉重的表情。
因為在保密程序上,傅致海跳過了秦羊,他不讓許佳叫秦羊起來,這樣保密協議上就缺少秦羊的簽字,也就是說,方池將不對秦羊提供保密協議上所說的保密人保護。
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還用說嗎,這證明,秦羊已經被方池列入參與補救親代磁母的研究隊伍之中了。而秦羊能為這項持續了近80年的研究貢獻些什么呢?
除了作為實驗人再次通過磁母進行空間轉移以為研究隊伍提供數據外,沒有二處。
或許會覺得方池學府的做法太過無恥,甚至非常殘忍。
但是,犧牲小的利益,成就大的利益,一向是方池的處事原則。
的確殘忍,但也正是它能夠長年占據世界科技龍頭位置的秘訣,沒有之一。
“嗨——你們這些無恥的人類!”秦羊背著背包一邊呼喊一邊跑過來,表情兇狠地瞪著許佳,“有節目居然不叫我起床,讓我睡到下午2點!”
她還不知道自己往后的命運呢,許佳苦澀地想,第一次很難以熱情的姿態回應秦羊的吐槽,于是她只好笑了笑,卻不知她這笑,牽強得連秦羊都覺得她在哭。
“怎么了,大家都很沉默呢?”秦羊有些疑惑地騷騷后腦,打哈哈道:“不是去香港找五哥嗎?”
陸卓林靜靜地盯著她,表情十分復雜,但很快,就狠狠地瞪著方池校長室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在這一瞬間下了什么決定,然后他沉默地轉身而走,“既然來齊了,就出發吧。”
鄭慕云走過秦羊身邊,輕輕地拍拍后者的肩膀,手掌卻在肩膀上停留了數秒,像是在鼓勵什么,又像在許下某種諾言。總之,秦羊對這些人奇怪的神情和舉動都很莫名其妙。
趙刑神情有些觸動地看著秦羊離去的背影,嘴唇喃喃而出:“對不起……”
愧疚嗎?這畢竟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學生。但方池也是自己為此奮斗多年的目標,他從不后悔自己進入這所學校高層的決定。
這世界上有了光,就有了黑暗。沒有任何一個組織,可以存在絕對光明,每種光鮮的背后,必然有一種世人難以預料的黑暗在扶持著,不擇手段地幫其掃蕩路上的障礙。光暗相斥,卻也相容,就像太極中的兩儀,在分明和相對中建立一個混沌的世界。
方池學府就是這樣一個亦正亦邪的角色。
就像坐在校長室辦公桌前的傅致海,面無表情地對著眼前正笑得沒心沒肺地老羅文,眼鏡閃過一道金光。
“真是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是呢,我家酆梓受貴校照顧了。”
兩個老油條就在明亮的校長室中打起了太極。
2月10日下午7點20分,方池學府的直升機將cl小隊的眾人帶到了香港市區,他們選擇在一座荒廢的寫字樓樓頂降落,然后就近打車去五哥的酒吧。
時隔半年,香港仍然是這樣繁華,令人眼花繚亂。冬天7點半的香港街頭,已經可以看見璀璨的街道夜景,閃爍的霓虹燈,四周洶涌的人群,世紀之感十分強烈。
宋子琪從未來過香港,此時也被眼前光怪陸離的景色吸引,表情終于露出幾絲興奮之感,許佳也脫離了剛才的悲傷,與秦羊一起計劃等下要去哪間奢侈品店。
噢,是呢,在不知不覺中,她們已經是普通人所說的富婆了,以前從來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奢侈品,現在居然已經是她們可以大買特買的地攤貨級別的東西……
但陸卓林還是很想敲醒這兩個不看場合家伙,現在是出任務期間!
“有什么關系,女孩子嘛,不愛漂亮才是不正常的。”一道陌生但又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來者操的是一口純正的貝克語。
“是五哥!”秦羊興奮起來,果然只見一位穿著黑色t恤,國字臉的魅力大叔正款款而來,那深邃的雙眼,直接把許佳這個大叔控電倒在地。
“嗷嗷嗷,秦羊你居然不告訴我原來五哥是這么帥的大叔!”在昏過去之前,這位花癡還不忘吐槽自己的好友。
秦羊抽著嘴角看著不爭氣的閨蜜,又看著一臉理解的表情,又稍微有些得意地五哥,覺得腦袋突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