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淺飲,其情恰恰、其樂悠悠,談天說地、說古道今。
“老大這葡萄酒,入口綿甜,清洌爽口,醇香濃郁,韻味悠長,有多帶點兒嗎?”韓志謙輕抿了一口,微閉著眼睛回味道。
“不會!我送你的可不少啊!”方默南上下打量著他道,“曉美沒埋怨我把你變成酒鬼。”
“什么嘛!你送來的酒,我被人打劫了。”韓志謙氣憤地說道,不過這氣憤可是有水分的,眉眼間更多的是無奈。
“哦!誰這么有本事打劫你。”方默南手指輕握著杯子,不緊不慢地搖晃,玫紅的酒色漾起旋兒。
“穎兒他姥爺、外公唄!”韓志謙沒好氣地說道。
雖是埋怨這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不耐,看來父子倆的關系是大有改善,“韓媽媽還好!”
看看只要一提起韓媽媽,他再多的埋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著呢!有小穎兒這小家伙,她每天樂呵著呢!”韓志謙笑道,一臉溫馨其樂融融的笑容。
“對了,這是阿貴一家的全家福。”韓志謙從錢夾子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方默南。
“小家伙這面相不錯嘛!虎頭虎腦的。”方默南看著相片中程世貴的兒子,集合父母的優點,“嘖嘖……長大了又是妖孽一枚啊!”
“呵呵……”
“志謙!竹子大有可為,竹子備受國人喜愛。可制器物,又可做建筑材料,制作竹編,用竹篾編制的工藝品、竹刻、竹笛。因其長直且冬季依舊翠綠,素有四君子,梅蘭竹菊之一和歲寒三友梅松竹之一的美稱。
而且竹子全身是寶,竹子的藥用價值可以深挖掘,也可以做藥膳!”
方默南攔起長袖,露出一截皓腕,給韓志謙的酒杯斟滿。
“南南。你可別喝醉了。”韓志謙見她又自己倒酒。趕緊攔住道。
這要是喝醉了,又唱又跳的,還不讓大燕姐數落啊!
“放心,喝不醉的。”方默南拂開他的手。“嘻嘻……就這一杯。”她嘟著嘴道。“這才兩杯。醉不了的。”
“最后一杯了啊!”韓志謙豎起食指道。
“嗯嗯!這些留著給你。”方默南把瓷瓶向他那邊推了推。
滴滴……大哥大響起,方默南摁下接聽鍵,“老爸!嗯嗯……”
“怎么了。緊皺著眉頭。”韓志謙好奇地問道。
“衛天佑來了。”方默南起身道,“換衣服去,總不能穿成這樣!”
“是該換,你穿成這樣的話,免得他被你迷得連謝謝都不會說了。”韓志謙調侃道。“到時候賀軍堯可有得煩嘍!”
“咦!不對,老大應該穿的花枝招展的出去招蜂引蝶,氣氣那該死的家伙,這么久都沒露面。”韓志謙義憤填膺地說道。“一年也見不到幾面,人家牛郎和織女還一年見一面呢!工作的危險性又高……”
“喂!老大,你真的想好了,早早讓自己名花有主,吊死在一棵樹上,而放棄整個森……”
方默南搖頭失笑,聽他越說越離譜,“打住!小心被堯堯聽見你就慘了。”
“噗……”韓志謙呆呆的跪坐蒲團上,他被堯堯兩字給晃蒙了。
那么英武的男人,配上堯堯,韓志謙的腦袋在風中凌亂了。
至于他剛才的話,韓志謙可不認為遠在千里之外的賀軍堯能聽得見!
是嗎!呵呵……
“啪嗒,啪嗒……”木屐清脆的聲音,敲擊著木質的地板,方默南輕笑搖頭。
韓志謙他可真能扯,這感情之事,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不懂的。
俗語:這鞋子合不合腳,穿在自己腳上了才知道。
雖無仗劍天涯,風塵作伴的豪情;卻有著溫情相對的默契,冷暖兩心知;愛的越真,心越清純;愛的越深,情越質樸。
方爸出現時,方默南就跪坐在和室里,茶桌上茶香裊裊,好似等待著他們。
讓衛天佑原本被怠慢的心,瞬間撫平了。想他衛天佑在省里面,也是橫著走的主兒,走到哪兒不是早早的迎接,生怕怠慢了他。
這可倒好,居然等在會客區。
跪坐在蒲團上的少女一身簡單的衣著,雞心領水綠色羊毛衫,下身是緊身的牛仔褲,仿佛一幅素雅剪影映在星眸中。
“老爸,衛先生請……”方默南的坐字還沒說出來,從方爸后面擠進來一個稍顯邋遢的男子。
端起茶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嘖嘖……”他砸砸嘴,“好茶!”
“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沈慶遠一屁股坐在蒲團上,咋呼道,“不介意我這個不速之客!”
方爸盤腿坐下,“衛先生,請坐!”
衛天佑太陽穴突突直跳,卻也無可奈何,這沈倔驢是聲名遠播,他也是略有耳聞。
他只好從善如流地坐下,精心準備的第一印象,就被這莽撞的家伙給打散了。
“方小姐,謝謝你出手救了家母。”衛天佑真沉的說道。
“我說衛大公子,你這謝的也太沒誠意了!”沈慶遠又看向方默南道,“是!小姑娘。”
方默南認同地點點頭,“是很沒誠意。”
“嘎……”
方爸和衛天佑兩人傻眼了。
方爸給方默南使個眼色,這是啥節奏啊!不過他不會冒冒然的去打斷她。
衛天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也有一絲如釋重負,有要求就好!就怕沒有要求。這人情債可就不好還了。
“你所指的誠意是什么?”衛天佑耐心地問道。
方默南雙眸輕抬,緩緩道,“很簡單……”
沈慶遠拍了下茶桌道,“簡單啦!人情還人情啦!我說的對!”
衛天佑看著方默南,見她點頭,她還真是直白,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他們安心。
“我父親三天后,將會視察南竹市!”
既然人見到了,謝意也表達了。盡管長的精致漂亮。始終是俗人一個,有些失望的衛天佑又不咸不癢的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好像衛大公子,不是紅塵中人似的。不過這也是方默南要的效果。
方爸出去送人。方默南手支著下巴。輕笑道。“沈大醫生,有什么條件啊!”
“呵呵……哈哈……”沈慶遠笑的非常開懷,“好!好!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你剛才不就實話實說了。”方默南挑眉玩味兒地笑道。
沈慶遠坐直了身體。鄭重地說道,“我想知道你如何施針的,可不可以……”
“沈醫生八歲時,摔斷過腿,三年前做了部分切除盲腸的手術,有點兒草率了。”方默南搖搖頭一臉的惋惜道。
“你……你……”沈慶遠這會兒是瞪著大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嗯!算上昨天見面,今兒是第二次。”方默南蹭蹭鼻尖,嬌笑道。
好半天,方爸都回來坐下了。
恢復情緒的沈慶遠才問道。“你咋知道的。”
“南南,沈醫生有什么不妥嗎?”方爸問道。
“先切切脈!”方默南說道,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少頃撤回。
“麻煩點兒。”方默南皺真眉頭道。“本來一劑藥可好的,讓你自己給折騰壞了。”
沈慶遠被訓的如小孩似的,大氣不敢喘一聲,
“我開張方子,你吃上十天就差不多了。”方默南嘆了口氣道,“就麻煩你多喝些苦湯藥了。”
沈慶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能治好就成!”
“這中醫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的清的,加上沈醫生的頭腦思維固定在西醫的上,還是先把老祖宗的哲學給拾起來!”方默南認真地說道。
有心想學的話,不成問題,就怕兩頭不落。
“有這么神奇。”沈慶遠有些狐疑地問道。
方默南淡淡一笑,卻有著雨化春風的力量,“沈醫生可以試試。”
沈慶遠看著清麗無雙,一雙碧波蕩漾的深深眼眸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當下也不多問,急匆匆的走了,他要回去試試是不是有她說的那么神奇,親自體驗一把。
“南南,你可真不厚到。”方爸笑著打趣道,一竿子把人支到十天后,那時候你已經回云縣了。
“假如有心,不會難倒他的。”方默南勾唇一笑道。“咦!老爸不用陪駕!嗯!應該說安排接駕事宜!”
“接誰的駕?”韓志謙翩然而至,找了空位盤膝而坐。
方默南簡單的說了一下。
“哦!”
“他們這么快就走了。”韓志謙打量了一下空蕩蕩地和室,好奇地問道。
“初次見面,又不熟悉,有什么好聊的。”方默南挑眉道,“再說了,既然目的達到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怎么他沒有被老大的魅力給迷的三迷五道的。”韓志謙輕挑地笑道。“可是非常的期盼老大的身邊,有狂蜂浪蝶,這才有戲可看。”
方默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哦!那很抱歉了,他發現俺是俗人一個,非常的俗不可耐,心態超好的他,當然走了。”
“很遺憾沒讓志謙看大戲。”方默南笑瞇瞇地看著他道。
“咳咳……”方爸憋著氣,握緊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兩下。
真是兩個人越說越離譜,越沒正行。
韓志謙這才想起來,好像忘了他在這里,趕緊擺手道,“正平姐夫,別介意啊!我們再說笑呢!”
“啊!對了,正平姐夫,我決定在南竹投資了。”韓志謙慌張起身,“我現在就去拿計劃書。”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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