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術赤王子一聽云婧的話,果斷配合地來了一聲冷哼,目光冷冷地望著嚴潘。
嚴潘委屈地望向姬濂,希望姬濂能幫他說兩句話。
雖然云婧說的沒錯,可咱們才是一國的。就算是有啥不滿的,關上門,咱們自說自話,啥都好商量啊。但現在,任憑這西胡王子欺負人,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呢?
當然,嚴潘是不敢直接把這話說出來的。
“不知術赤王子想要怎樣的補償?”
嚴潘陪著小心地望向術赤王子,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術赤王子又哼了一聲,緩緩開口,道:“嚴大人這是瞧不起本王嗎?還是說,本王長得很難看,讓您嚴大人如此一副表情?”
嚴潘真的是想哭,現在這個情況,他倒是想笑來著,可笑不出來啊。強顏歡笑,那一準兒就成了二皮臉。
“術赤王子,下官這是心中有愧,無顏面對王子!”
不愧是能做到吏部天官的人,這瞎話還真是張口就來。
術赤王子愣了下,嚴潘如此說,他倒不知道該怎么接口啦。
便在此時,帶客廳外,忽然走進來一名貴婦,而在貴婦的身邊,則是嚴潘的小女兒嚴泠和她的侍女碧兒。
“夫人,泠兒,你們怎的來了?”
嚴潘正郁悶著呢,看到自家夫人和閨女過來,心下就是一喜。
這一切的根源,就在婚約之上。既如此,倒是干脆說開,免得日后糾纏不清。
“孩子,你就是小石頭吧?”
嚴潘的夫人曹氏倒是好眼力,一下就從三皇子、術赤王子和小石頭三人中,將小石頭給認了出來。
“正是小侄,見過曹伯母。俺娘讓俺代她向您問好!”
剛文謅了兩句,石昱就又變成了憨厚的山里漢子,土里土氣的小石頭。
嚴泠聽了石昱的一番言語,俏臉當時就冷了下來。果然是粗鄙的山里漢子,她若是要嫁給這樣的男人,她寧可去死。她是吏部天官家的小姐,自小錦衣玉食,若嫁到了那種人家,她肯定會郁郁而終的。
“好孩子,委屈你了!”
曹氏沖著石昱點點頭,指向嚴泠,道:“這是你泠兒妹妹!”
“泠兒妹妹,你真漂亮!”
石昱咧嘴就笑,這是他娘給他定的媳婦兒,還真的是漂亮。就是,這臉色不好,自己欠了她銀子嗎?
“好孩子,當年,本是我跟你娘指腹為婚,奈何我跟你娘都是女兒身,便結了金蘭。等我和你娘同時懷了身子,就有了讓你跟泠兒結親的想法。只是,唉,這些年兩家斷了音訊聯系。是伯母對不住你!”
“可是,曹伯母,難道不是你寫了書信,讓我進京完婚嗎?”
石昱一臉的詫異,從身上取出自己收到的書信,交給曹氏。
曹氏愕然地望著小石頭遞上來的書信,打開一看,臉色也變了,沉聲道:“孩子,這信還真的不是伯母寫的!”
“那是誰寫的?”
“母親,我可以看看嗎?”
嚴泠忽然開口,上前一步,從曹氏的手中取過了書信,拿到面前,只是瞄了幾眼,就冷聲開口:“我知道是誰寫的!”
“你知道?”
嚴潘和曹氏都是驚訝地望著嚴泠。
“是嚴汐!”
嚴泠怒聲開口,“這就是嚴汐寫的,雖然她刻意做了掩飾,可是這信紙上的蘭麝香料的味道,只有她那里才有!”
“這個,曹伯母,嚴汐又是誰?”
石昱淡淡開口。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這一樁婚事,已經成了泡影。也罷,就像他娘說的,若是嚴家悔婚,只要將家傳的寶玉取回來,那么,婚事作罷就是。
“嚴汐是我的庶妹!”
嚴泠冷冷地開口,當即轉身,“我去找她算賬!”
“泠兒妹妹,且慢!”
石昱卻在嚴泠準備走人時,忽然出聲留人。
“我娘已經說了,咱們的婚事不成的。強擰的瓜不甜,你就不要再癡心妄想啦!”
“泠兒妹妹誤會了!”
石昱見嚴泠鄙夷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繼而望向曹氏,“曹伯母,家母曾說,若是婚事不成,便將定親的信物交還,則婚事作罷!我石昱雖然是粗鄙漢子,但也懂得禮義廉恥!自不會苦苦糾纏!”
“定親信物?”
嚴潘和曹氏的表情,同時變了。
“誰稀罕你的破東西,還你便是!”
嚴泠當即將腰上佩的的一塊寶玉取下,交給石昱。
石昱接過玉佩,卻是跟著變了臉色,道:“嚴大人,曹伯母,這并非我石家的家傳寶玉!這是何意?”
“石兄,可否將那玉佩給我看看?”
姬濂站起身,走到石昱的身邊,從石昱手中取過了這一方寶玉,只是隨意地瞄了兩眼,就呵呵笑出聲來。
下一刻,姬濂望向嚴潘,冷冷開口,道:“嚴大人,曹夫人,你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三皇子,下官,下官……”
“三皇子,你知道這玉佩?”
石昱望向姬濂。
姬濂微微點頭,道:“我母妃的身上,就配著一模一樣的一塊玉佩。若是本殿下沒有記錯,那玉佩是曹夫人在本殿下母妃壽辰之時,送上的賀禮吧!”
用定親信物做賀禮,送給皇帝的妃子。
這嚴潘和曹氏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三皇子,不是這樣的。這,這塊玉佩就是他家送來的傳家寶玉,給貴妃娘娘的壽辰賀禮,是下官淘來的!”
“嚴潘!”
姬濂猛喝一聲,一腳就踹在了嚴潘的肚子上,“你當本殿下是白癡嗎?”
“三皇子,那個,能不能幫個忙,兄弟我的傳家寶玉……”
石昱拍了拍姬濂的肩膀,他才懶得管姬濂怎么折騰嚴潘,他只要他的傳家玉佩,那是給他未來媳婦兒的,是要代代傳下去的。
姬濂心領神會,冷哼一聲,道:“嚴大人,此事,你還是想想如何跟我母妃解釋吧!”
“三皇子!”
嚴潘現在真的是慌了神,全然無了主意。
“小石頭!”
曹氏忽然沖向石昱,抱住了他的腿,“孩子,你,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就是你們石家的家傳寶玉啊!”
此時此刻,唯有石昱改口,才能免了他們嚴家的欺君之罪!
嚴泠這會兒也明白發生了什么,瞬間明白,若是此事不能善了,她別說嫁給隴西侯世子,連現在的生活也不能維持。
當下,她就嬌滴滴望向石昱,喊了一聲:“石頭哥哥!”
就這一聲嬌滴滴的呼喊,就讓石昱打了個寒顫,渾身冒起雞皮疙瘩。哎媽呀,這是人嗎?剛才還臉臭像自己欠了她多少銀子似的,這會兒就變了面孔。
幸好這親事不成了,要不然,自己還能有好?
“石兄!”
姬濂望向石昱,看他如何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