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郎昨個兒就聽說翠華她們回來了,只是家中積攢的事情太多,實在是脫不開手。可巧今天趕集的時候碰到了陳安安她們,知道狗蛋可以說話了,他就早早的將攤子給收了,帶著大包小包趕了過來。
經過門口的時候,正巧看到了林昌正和狗蛋他們,寧寶撅著小屁股起身,看到楊二郎的時候,大眼睛完成了兩灣月牙,朝著他喊道:”二郎叔叔。“
“哎!”楊二郎趕忙應了,這才憨憨的朝狗蛋問道:“狗蛋真的會說話了麼?”
狗蛋不知道要怎麼跟楊二郎說,畢竟兩人之間的“樑子”實在是結下了太久,他只僵僵的窩在林昌正的懷裡,眼睛瞪大瞅著楊二郎。
瞧見狗蛋沒有說話,楊二郎也有這般反應的準備,憨憨的笑著朝林昌正點了點頭。
寧寶見此,只能蹬蹬蹬的跑上前,小身子就吊在了楊二郎的手上,點頭道:“對啊,狗蛋哥會說話了,只是姨姨說,他剛開始說話,要保護嗓子,所以不能跟二郎叔叔問好了。”
“嗯,我知道了,你娘和你姨姨她們在哪裡?我今天是來賀喜的!”楊二郎說著,就拎著寧寶跑了進去。
看見楊二郎的身影進了院子,窩在林昌正懷裡的狗蛋忽然轉身,小手扒拉著林昌正的脖子,聲音嘶啞的道:“爹,我不喜歡他,也不想……他……當我爹。”
“傻兒子,是爹不中用。”心裡的傷口再一次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撕裂,沒有人知道,這些天的日日夜夜,他從未睡過一個安穩的覺,是他的錯,在當初放棄了兒子和妻子,明明,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珍惜,可他,就那樣輕易的捨棄掉了。
曾經犯的那個錯誤,成爲了他這輩子的噩夢。狗蛋說,不想那個人當他的爹,林昌正想,自己又何嘗想。可眼下,自己同楊二郎相比,竟是什麼都比不過的。
那人來看翠華可以大包小包,他有厚實的家底,關鍵是,他不像自己這般,有過往的黑歷史,當他們兩人一起站在翠華面前的時候,楊二郎是乾乾淨淨的!
“爹,你……在想什麼?”狗蛋磕磕絆絆的問道。
林昌正摸了摸他的腦袋,啞聲道:“你別說話了,好好歇著。”
……
院子裡,
正蹲在那裡洗菜的鈴蘭,在看到推門而進的人時,頓時吆喝了起來,驚喜的喊道:“恩公大人!”
楊二郎一聽見這聲音,頓時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颼颼的跑進了廚房。
“鈴蘭姐姐,你嚇到人家了!”寧寶跟個小老頭兒一樣站在那裡,有些鐵不成鋼的道。
鈴蘭皺眉:“我又不是看上他了,他害怕什麼?”
“可你瞧著就跟看上了二郎叔叔一樣哇!”寧寶皺了皺鼻子,奶聲奶氣的道:“你看見他,好熱情的。”
“去去去,小孩子一邊兒玩兒去!”鈴蘭朝寧寶揮了揮手。寧寶哼哼了一聲,轉頭邁著小短腿兒就帶著小黑跑了出去。
中午大家聚餐的時候,林昌正的眸子全在暗中觀察著楊二郎,越看,心底的自卑就越大,從沒有這樣的一刻,他心底真正的覺醒,想要做一個有出息的人,不能給狗蛋丟臉,他不想日後在別人說起來的時候,都在評論狗蛋的親爹是個窩囊廢。
……
每次收拾這一大堆人的飯,即便有翠華主刀,陳安安也覺得累的很,吃完飯寧寶直接跟著狗蛋去睡午覺了,家裡只剩下她跟慕璟宸了。
她跟癱了一樣直接癱在了那裡,軟和和,一點也不想動彈。
慕璟宸進來的時候,剛坐好,直接將她軟趴趴的她給抱了過來,放在腿上抱坐著,修長的手指使勁兒的捏在她的肩膀上。
“啊……”慕璟宸的力氣太大,陳安安直接吆喝了出來:“慕璟宸,你要謀殺?”
“哼,要收拾也是晚上收拾。”慕璟宸捏著她的肩膀,冷哼道:“你覺得這世上誰有這樣的殊榮,能讓我給她捏肩?”
“哼,我是你妻子,你當然要給我捏。”慕璟宸熟知人身上的穴位脈向,起初陳安安覺得很是疼,但緩過來以後,竟是說不出的放鬆。
享受著身後男人的服務,她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瞇瞇的道:“你這樣伺候我,還真是舒服。”
“那你晚上也得把我伺候舒服了!”身後的男人笑,下一秒,陳安安的渾身都僵直了起來。
慕璟宸好笑的抱著她,拍了拍她的腰,笑道:”做什麼這麼緊張,又不是要上刑場。“
他越說,陳安安的臉就越紅,就在他的脣角不自主的勾起來的時候,懷裡的女人忽然轉過了身子,伸手便朝他的脖子上掐了去。
“慕璟宸,你晚上要是再敢亂動手腳,你信不信我趁你睡著閹了你,嗯?”陳安安憤憤的磨牙,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男人。
慕璟宸就跟看笑話一樣看著眼前的女人,伸手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臉,輕笑道:“安安,不要說大話,在牀上,你永遠是被鎮壓的那個。”
“滾你孃的!”陳安安沒有忍住,一口就罵了出來。
慕璟宸向來是不喜歡她罵人的,他伸手狠狠的在她臉上捏了捏,故作威嚴的道:“女孩子家說什麼髒話。“
“還不是被你氣得。”陳安安說完,直接朝著慕璟宸的脖子上咬了去。
慕璟宸坐在那裡,好笑的摸著她的長髮,聲音沉沉,極具磁性,低低的笑道:“你是屬狗的麼?”
”我屬你的!“陳安安惡狠狠的在他耳邊道。
“胡說什麼!“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可他的笑聲卻是愈發的大了起來。
聽見他笑,陳安安更加惱了。
隔壁院子裡,十三坐在樹下,懶洋洋的摳了摳耳朵,精明的眸子一轉,哼哼道:“哎,主子果然是缺女人太久了,誰說他冷情的,這要是被京城裡的那羣女子給看到了,指不定怎麼笑掉大牙呢!”
鈴蘭出來倒水,瞧見自言自語說話的十三,不禁朝一邊的十一問道:“喂,你哥哥是不是這裡有病啊?”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