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瀾說得認真，古烈卻笑道：“算了吧，我可不需要這樣的承諾！”實際上他根本也沒當真。

景瀾微微蹙眉，問道：“怎麼，是不相信我嗎？”

古烈搖頭道：“並非不相信你，而是這樣一個承諾對你來說，不覺得有些太沉重了嗎？什麼叫不虧待我，這個概念實在是太寬泛了！”

景瀾倒是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眉眼間笑得開心，古烈卻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吃驚。以前她笑的時候也只是嘴角有些弧度而已，即便是笑得再開心，眼神總是冰冷的。而這次，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間、嘴角、眼神之中全都是笑意，這還是頭一次。

“有什麼問題？”景瀾見他的神情有些奇怪。

“沒什麼，挺好的！”古烈笑了笑，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你說的也對，我不應該做出這樣的承諾，對我來說也是種負擔，說不定還會影響以後修煉的道路。”景瀾點點頭，“這樣吧，等到事情結束，跟我去中央大陸吧，保證你過得舒舒服服。”

古烈笑道：“行，那就這麼說定了！”這纔是他想要聽的話。

“對了，你的實力恢復了嗎？”他又問道。

“還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但也已經是九級巔峰了，只要稍加用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回到十級之列。”

古烈說道：“那先鋒城的事管還是不管？”他想起戴邪的話，順便提了一嘴。

景瀾點頭道：“管！如果沒有他們，我也不可能有這次感悟，更加不可能觸摸到進階規則！”

古烈笑道：“這可是個好消息，回頭我就告訴戴邪去！這傢伙就怕你找他麻煩，怪罪於他，跟我念叨好半天。”

景瀾見他說得一本正經，不禁嗔道：“我有這麼可怕嗎？”

古烈裝模作樣地仔細看了半天，嘿嘿笑道：“不可怕，好看得很！”

景瀾狠狠瞥了他一眼，才說道：“也就是我現在心情好了，換成以前要是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哼哼……”

“換成你以前，我也不敢這麼說話啊！”古烈接著說道。

古烈忽然想起從戴邪等人身上傳出來的異樣波動，剛要發問，就聽景瀾說道：“是不是很好奇那股波動到底是什麼？”

古烈連連點頭，她咯咯笑道：“就知道你會好奇！”說著，她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了幾步，才接著說道，“這就是突破十級，晉升爲進階強者的關鍵。它不同於精神力，具體該叫它什麼誰都不知道。已經成功進階的強者一點訊息都沒留下，自然也就沒有可參考的例子。”

“那股波動很奇怪，卻又感覺和精神力有些相似。”古烈說道。

“沒錯，兩者雖不同，卻又有些淵源，都是通過人傳達出來的波動，姑且叫做‘願念’吧。”

“願念？”古烈默默咀嚼著這兩個字。

“對，就是願念！戴邪和他的手下希望我幫助他們接觸先鋒城危機，他們的這種願望非常強烈，集合到一起，便形成了這種波動，很奇妙地讓我感受到了，也因此而有所感悟。”景瀾說道。

“這……”古烈突然想到一個詞，足以對願念做出解釋，那就是信仰！

雖說戴邪等人的想法遠達不到信仰的境界，可他們對這件事的堅持，卻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景瀾見他若有所思，便沒有打擾他，如果自己解釋的東西能讓也有感悟，那就說明他在精神力修煉上還是頗有前途的。

“我知道了！”

古烈突然笑了起來，終於想通了其中某些關聯。

他記得那些信佛、信基督教的人，對待自己的信仰都非常虔誠，認爲佛、主都存在於人們看不見的空間，只要心誠，自己的心意就能傳達過去，爲自己積累善緣。

有人曾笑稱，神佛不過就是存在於人們的祈願當中，當越來越多的人相信神佛的存在，願念足夠強大，也自然就有了神佛。

“知道什麼？”景瀾好奇地問道。

“我知道該如何成爲進階強者了！”古烈大言不慚地說道。

“不要跟我開玩笑！”景瀾很嚴肅，討論進階強者是個很沉重的話題，他說得這樣輕巧，未免有些輕視之意。

古烈笑道：“我真不是跟你開玩笑！”頓了頓，他問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所知道的進階強者，在他們成爲強者之前，都做過什麼事情，是安心的靜修，還是劃地稱王，亦或是有別的行動？”

景瀾仔細想了想，在自己所聽說的幾個進階強者範圍內，將古烈所說的這類情況一一對應，旋即便有了驚人發現。

“你是說，他們之所以成爲進階強者，全是因爲他們之前所作的事情？”

古烈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

“我想到了，那些成爲進階強者的人，在還是十級大師的時候，大多會給自己劃一塊地，自己擔任城主，並且將城市建設得相當繁華，人民安居樂業，都十分擁戴他們。”景瀾說道，“不過等他們成爲進階強者之後，便從大陸消失了，甚至連個繼承人都不指定，而之前繁華的城市也隨之衰敗，只有幾個勉強保存下來，實力卻也是大大受損。”

“沒錯，就是這樣的！”古烈打了個指響，“就是人民安居樂業並且十分擁戴他們的這股願念，才讓這些人成爲了進階強者！你想想，這和你從戴邪他們身上感受到的波動不是十分相似嗎？”

古烈這套理論徹底顛覆了景瀾對於進階強者的認識，在她看來，進階強者一定是依靠強悍的精神力突破了某種桎梏，根本不應該是利用人的願念才成爲進階強者。

她糾結了，一方面認同了古烈的說法，另一方面則感覺很鬱悶，修煉精神力幾十年，竟然不如古烈幾句話看得透。

“你是怎麼想到的？”景瀾不甘心地問道，她到是很希望古烈是某位進階強者遺留在中央大陸之外的後代，家族裡還流傳著這類說法，否則就只能說他是天才了。

“我自己想到的呀！”古烈無辜地眨眨眼睛，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故意氣景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