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呼嘯聲,李慕白帶著林裳降落到一片巨大的廣場上。一落到地上,林裳心中的那點興奮便開始不見了,什麼藍天啊,白雲(yún)啊,高山啊,五彩斑斕啊,統(tǒng)統(tǒng)消失,只剩下兩條腿軟綿綿的,一直抖啊抖,林裳擺正了面色,勉強讓自己站的穩(wěn)穩(wěn)得,然後用一雙幽怨的眼神盯著師尊李慕白。
“哈哈,徒兒,爲師早就提醒了你,你卻還埋怨爲師。”李慕白卻根本不吃林裳那一套,顧自地哈哈笑著。
一句“抓緊了哦。”,這也叫提醒了?你看哪個修士御劍飛行的時候就那麼裸飛的?連龍首峰弟子的飛劍飛行時都有個罩子的,你個遊嵐峰首座的飛劍就沒有?林裳心中暗自埋怨,可身在龍首峰卻又不好發(fā)作,只是繼續(xù)拿幽怨的眼神盯著李慕白。
“爲師有事要辦,先走了,龍首峰的接待弟子,你自己去找吧。”彷彿是怕了林裳那種眼光,李慕白扔下了幾句話,化作一道青光,眨眼間消失在一片金碧輝煌的宮殿之內(nèi)。
見師尊走了,林裳倒也不好再繼續(xù)慪氣,畢竟剛纔在飛劍上,自己感到從未有過的暢快,想起以前乘過的飛劍,總覺得這次的飛行,才叫真正的飛行。
至於是不是師尊故意整自己,林裳也不去管了。
放眼望去,只見這裡白玉爲欄,連地面都是白色的玉石砌成,廣場中央一個巨大的銅鼎,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道道青紫色的煙霧從銅鼎升騰而起。最令人吃驚的,便是這廣場上雲(yún)氣蒸騰,行走時如在雲(yún)中,使人有成仙的感覺。
林裳看在眼中,心中震驚。這廣場不是不華美,那銅鼎不是不厚重,而是那環(huán)繞山峰的雲(yún)霧竟?jié)庥舻竭@般境界,可見龍首峰之高。平日自己在遊嵐峰看到的,怕也只是這龍首峰在雲(yún)霧環(huán)繞下的一部分吧。
廣場之上,此刻已是熱鬧非凡,玄天宗前來參加五峰大比的弟子們估計都暫時停在這裡,遠遠看去,人頭聳動,怕是有數(shù)百人。站在這廣場上的人,多數(shù)是穿著玄天宗服飾的內(nèi)門弟子,有道有俗,大部分人都以數(shù)個身著華衣的真?zhèn)鞯茏訝懼行模瑖梢粓F的站著。
雖然廣場上站了數(shù)百人人,可依然覺得很寬敞。林裳舉目四眺,忽而聽到遠處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林師兄,這裡。”
林裳轉(zhuǎn)眼看去,卻是柳相真正疾步向自己走來。
“林師兄,怎麼現(xiàn)在纔來?可讓兄弟好等啊。”柳相真拍了拍林裳的肩膀,一臉親密的說。
“嗯……起的晚了,所以來遲了些。”林裳無語,總不能說是自己師尊起晚了吧,說了也沒人相信啊,得,這黑鍋還是得往自己身上背。
“你這是……”林裳指了指柳相真的玄天宗衣服說道。
柳相真拍了拍自己身上白色道袍,一臉無奈的說道:“師尊規(guī)定讓穿的。五峰大比在龍首峰上舉行,已經(jīng)是數(shù)千年的傳統(tǒng)。而龍首峰的弟子在比試期間,只能穿這宗門統(tǒng)一的道袍,不光是我,就是於連洲大師兄也得這麼穿。”
說到大師兄於連洲,柳相真似乎是有點幸災樂禍,不過想到自己也是這一套行頭,臉立刻拉了下來,:“師尊讓我們這些真?zhèn)鞯茏幼鹘哟茏樱撠煴仍嚻陂g的接待工作。說是給我們一個歷練的機會。”
“這樣也不錯啊,至少能認識很多師兄弟,你不是一向喜歡和人打交道嗎?”林裳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打斷了柳相真的話。在龍首峰弟子在龍首峰說自己師尊的不是,這讓其他人聽到傳了出去,柳相真便是不捱揍,也得關(guān)禁閉。
“嘿嘿,說到這個,我還真認識了幾個不錯的師兄弟。不過,這幾個師兄弟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我還認識了幾個水月峰的師姐,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柳相真一臉賤笑的看著林裳道。
林裳聽的是滿頭大汗,心道這小子果然不是個好鳥。林裳心裡埋汰著柳相真,卻沒想爲什麼自己總會和他們混在一起。
“你不是接待弟子嗎,怎麼還不去,當心師伯罵你。”
柳相真目光怪異的看了林裳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是最後一個。”
“不說這個了,你這個月修行的怎麼樣?上次你來的時候不是說了,你師尊要給你搞特訓?”
“還說特訓,我都差點無聊死。”說到特訓,柳相真一臉苦色,纔要發(fā)發(fā)牢騷,忽然聽到一個宏亮的聲音喊道:“林師兄,柳師兄,你們果然在這裡。”
林裳與柳相真看了過去,卻是姬明在向他們揮手。
只見姬明快步走到兩人身邊,不著痕跡的四處打量了下,突然一臉神秘得湊過到兩人耳旁悄聲道:“原來兩位師兄已經(jīng)找好了地方,卻是比我那兒好多了。不過,兩位師兄可不夠意思了,我找到了好看的地方,還專門來找兩位師兄呢。”
說著說著,姬明臉上還出現(xiàn)了幾分氣憤。
“地方?什麼好看的地方?”林裳和柳相真互相看了一眼,都十分納悶,不約而同的問道。
“還想裝傻糊弄我?師弟我雖然爲人正直,但卻並不笨。”姬明一臉抱怨,隨後頭一轉(zhuǎn),下巴指向林裳兩人左側(cè)的方向,道:“你以爲我看不到啊,比我找的地方好多了。”
林裳兩人下意識的轉(zhuǎn)身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站著二十幾名女弟子,看他們的服飾,七八名女子應該是真?zhèn)鞯茏樱渌呐佣际莾?nèi)門弟子。林裳幾個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大部分女子的正面。
“水月峰弟子?”林裳沒回頭,只是開口問了一句。
“嗯,咱們玄天宗只有水月峰圓真師伯門下才有女弟子,剛纔叫你看,你給推脫了,現(xiàn)在看了直不了眼了吧。”柳相真也沒有回頭,一臉專注的看著,回答的時候還不忘了奚落林裳幾句。
“你們看那白衣女子是不是很眼熟?”姬明靠了過來。
只見那羣女子中央站著一個白衣女子,眸如秋水,脣紅齒白,身材姣好,端的是一個絕世美人。三人看得是同一個女子,不同的是柳相真與姬明是從上向下看,而林裳是從下向上看起,看法不同,卻發(fā)出了同樣的讚歎。
“似曾相識。”林裳想說漂亮的女孩兒我都眼熟,但想想這是自己前世時的口頭禪,沒好意思說出口。
“蘇玉清,圓真大師門下真?zhèn)鞯茏樱熨Y聰穎,相貌極美,然而性格卻及其清冷。這幾年很多弟子欲與其結(jié)爲雙休道侶,都被她一副冷麪孔給嚇了回去。”柳相真如數(shù)家珍的說著,突然對著林裳一臉曖昧的眨了眨眼道:“她可是咱們的老相識哦。”
“老相識?”林裳確實很是疑惑,自從到了這個世界,自己見過的女子用雙手就可以數(shù)的過來。
“林師兄忘了?咱們當年入玄天宗之時,被掌門師伯選出的四個人,可不只是只有男人。”姬明同樣是一臉曖昧。
當年?林裳突然恍然大悟,腦海中出現(xiàn)了六年前的一幕,自己呆呆的看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那女孩兒同樣是一身白衣,眸如秋水,素齒朱脣,美麗的不可方物。自己偶爾想起當年的事情,止不住的懷疑自己,心中是否有那蘿莉情節(jié)。
三人肆無忌憚得打量著對面的女子同時,身爲水月峰門下大弟子的阮梅也發(fā)現(xiàn)了三人的目光。
身爲女子,在大多數(shù)是男人的玄天宗,一行一動頗爲引人注目,不過那些人大多看一眼便很快回過頭去,彷彿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一般,而如今,那三個登徒子盯著自己這邊看得眼睛都直了,眨都不眨一下。這麼肆無忌憚的人阮梅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暗喜之下還有些不忿,決定上前找個說法。
輕聲和身邊的師妹們商量了幾句,便領著衆(zhòng)師妹,徑直向林裳等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