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的日子終于有奔頭了,終于有奔頭了啊!”錢氏開心的如個孩子般,拉著兩個兒媳婦歡喜的跳躍著。
戚氏和苗氏也為家里的改變而感到高興,正當一家人開心雀躍的時候,方氏卻是帶著何氏過來了。
方氏沉著一張臉,一進院子就冷哼一聲,直接走到了謝福根面前,抬手就要甩謝福根一巴掌,戚氏等人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謝福根也沒有躲閃,擔下了這一巴掌。
看著方氏的眼神卻是冷了幾分,更是透著一股悲涼,錢氏瞪著滿臉得意笑容的何氏,心里怨恨生起,卻還是得忍著。
“娘,你又是為了什么打兒子?”謝福根閉了閉眼,隨后睜開后痛苦的問道。
“老大,你現在翅膀硬了,分了獨戶與我們老宅沒關系了。要不是剛才桂花聽到你們說的回去告訴我們,你們是不是準備甩了我們?”方氏怒恨的看著謝福根,卻是沒有看到謝福根對她的母子之情已經減少了許多。
謝福根不解的問道:“桂花看到什么了?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每月給您月錢就可以了么?現在又說什么我們甩了你們?這話從頭說起?”
“哼,你還好意思說,之前你留在家里的野兔老三拿去鎮上賣了,不過才一斤十四文,你既然搭上了杭州城的錦萃樓,為什么不帶著我們,告訴我們一聲。還有,你們的兔子是怎么養活的,我們家里留下的小兔子怎么都死了。既然要養,就帶著老宅一起養吧,你們每天準備兔子食物時就帶著給我們也準備一份吧!你們現在翅膀硬了,我可使喚不上你們,就把法子交出來,我們自己養就行。”方氏噼里啪啦說的一大堆,全部都是責怪謝福根一家的。
話里話外謝福根一家都變成了白眼狼的存在,而把老宅人都甩了出去。
錢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出聲道:“娘,我們當家的已經是獨戶分出來了,我們家自己做主,這養兔子當初是您自己不愿意養著,還想著將兔子都賣掉。現在看到我們跟錦萃樓簽訂了合約,您就想來分一杯羹,哪里那么容易。這養兔子是我們家未來的生計,教會了你們,我們以后怎么辦?再說了,跟錦萃樓簽訂合約的是我們當家的,就算老三去了,人家也不會認得。”
“好啊,你這賤人,這才分家多久,就想將我這老婆子踢到一邊了?我就說了,我老實的兒子怎么會突然要跟我這老婆子分家了呢,我看就是你這賤人在其中攛掇的吧!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娶你這賤人回來!”方氏說著就要去打錢氏,被謝福根一把攔住了。
“娘,你這是做什么?養兔子的法子我們也在摸索中,都是紅枝一點點喂養摸索出來的,我們也死了幾只,你看著我們兔子都還活著,那是我們爺三幾個天天上山去抓捕回來的。這法子我們真的不能給,老宅那邊老三可以做篾匠,完全夠過活了。當初分家你們說了我們不許做篾匠的活計,我們再不自己找個事兒干,我們這一家子幾口人豈不是要餓死了?”
“娘,您偏心老三一家,我知道,可是您也不能將兒子一家往死路上逼啊!”謝福根滿臉悲戚的說道。
方氏本想來大鬧,還被何氏攛掇著,若是老大一家不肯的話,她就癱在地上哭鬧。
到時候不怕老大一家不服軟,可是此刻看著老大的神色與眼底的悲戚之色,她突然有些心里打寒,若是她真的鬧下去,怕是真的要斷絕母子關系了。
老二已經與她幾乎算是斷絕了關系,老大再與她斷絕關系,她可真的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想到這里,方氏不敢鬧騰了,看到何氏還在拼命給她打眼色,方氏突然就怒從心底起來,上前就對著何氏啪啪打了兩巴掌。何氏瞪大了眼睛,不置信的看著方氏,這死婆子怎么打她了?
“娘,你干啥打媳婦?”何氏不解的問道。
方氏怒喝一句道:“還杵著干啥,老大都不管我們了,還不跟我回去!”
何氏聽到方氏話中的警告之意,雖不甘的看了眼兔舍那邊,卻還是不甘不愿的跟著方氏回去了。
等方氏罵罵咧咧的帶著何氏朝老宅去了,錢氏緊繃起來的心這才松開了些,隨后不禁悲戚的說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有好日子過啊,當家的,這養兔子的法子可千萬不能給老宅知道,這次不管如何,我都不能依著你。這可是紅枝想出來的法子,我們不能傷了孩子們的心啊!”
“我明白,我死活不會交給老宅那邊的,這么多年,我們一家為老宅付出的夠多了,以后我們關門過自己的小日子。不過,娘她……我們不能不管!”謝福根還是念著母子之情,最后又無奈嘆息說道。
戚氏溫和微笑著上前道:“爹,娘,你們別著急,等家里日子過起來了,若是奶奶愿意,就將奶奶接過來住便是了。這是我們的家,主家的是娘,當家的是爹,只要奶奶沒法子指手畫腳,爹你堅決站在娘身后給娘依靠,奶奶她也起不了多大的風浪的。”
“大嫂說的對,我奶奶以前也有些無理取鬧,后來我爹掌了家,我娘管了家里的事物,我奶奶沒有了掌家權后,現在跟我娘也相處融洽了。”苗氏也笑呵呵的說道。
謝福根夫婦兩對視一眼,同時笑著道:“好,就聽你們的。”
隨后,兩夫妻又相視笑了。
吃了午飯,謝暉兄弟倆與謝福根去砍了些竹子回來,給家里做了些竹凳和竹桌子,籃筐竹扁等物。
他們說不做篾匠用竹制品賣錢,又沒說不自己做些家用的東西。
錢氏和苗氏在院子里幫忙編制竹扁,戚氏則被他們趕回屋內休息去了。
戚氏很滿足,也越發貪戀起來,不過雖貪戀親人們與她相處的時刻,卻也沒想過給莊親王福晉帶去麻煩,所以她此刻很知足。
睡飽起來,太陽還暖洋洋的掛在空中,謝暉要上山去割草回來喂兔子,還要去幾戶種著胡蘿卜的人家去收購胡蘿卜回來,戚氏便隨他一起去了。
因為她做鬼那會兒可是看到也聽到了不少,孕婦不該做太多重活,也不該一點都不動。這也是農村婦女生娃比富戶太太們生娃容易的關鍵,她不想傷害腹中孩子,卻也不想整天呆著不動,所以就跟著一起去了。
上山時,春花背著竹筐從山上下來,看到謝暉時雙眼頓時閃亮起來,瞥見戚氏后,眼底卻是閃過了一絲怨恨之色。
戚氏看到春花時就一直注視著春花,正好將她所有的神色都看在了眼中。
當初,那謝鐵山冤枉她與他有奸情時,這女人為了跟謝暉在一起可沒少睜眼說瞎話,當這女人回來,嘗嘗去謝家找卓氏拿花樣,陪著方氏開始。
戚氏就知道,她是沖著謝暉來的。
可是,最后謝暉慘死,她卻是很快嫁了別人,對于春花戚氏說不怨恨那是假的。
“阿暉,又上山啊!紅枝這肚子快生了吧!怎么還跟著往山上跑啊,不過我瞧著紅枝這肚子圓滾的很,跟我當初很是相像呢!”春花自顧自的與謝暉打招呼,見戚氏一直看著她,便惡意的笑著說道。
謝暉卻沒有被她挑撥道,反而笑著摸了摸腦袋,還伸手環住了戚氏的腰:“春花姐,我們就在山腳下割些嫩草回去喂兔子,紅枝也得出來動動,不然到時候可不好生產。”
“相公,春花姐說我肚子跟她當初很像,我是不是也能生個小丫頭啊!”戚氏笑瞇瞇的看著謝暉說道,余光卻是瞧見春花滿臉的恨意止不住的漫了出來。
謝暉笑呵呵的伸手摸了摸戚氏的肚子,隨后傻笑道:“閨女好啊,紅枝你長得好看,到時候生的閨女肯定也好看。第一胎生個閨女,以后再生個小子,照顧著弟弟也挺好的。”
“可是方奶奶不是一直盼著你能有個小子么?這第一胎是閨女,怕是方奶奶又要不高興了。”春花咬了咬唇,見謝暉一臉溫柔,笑容燦爛的模樣,一時故意擔憂的說道。
謝暉卻看了春花一眼,隨后笑道:“我們都分家了,我爹娘都不是那重男輕女的人,在說紅枝今年才十八,還年輕著呢!我們以后還能再生的,再說了,浩子家媳婦第一胎不也是生了桂花么,奶奶當初也沒說啥啊!”
“是,是我想太多了。”說著故意露出落寞的樣子來。
謝暉突然想起春花就是因為生了兩個閨女丈夫死后,婆家就直接將她趕了回來。
他頓時不好意思的說道:“春花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哎……”
“沒事,是我命不好,連生兩個閨女,丈夫身子不好,我又沒能為他留個香火他就去了,不怪我婆家將我趕回來。”說著,春花就掩著唇跑遠了。
正跑著,不知怎么的就朝前摔去。
謝暉和戚氏看著她跑走跟著摔倒,戚氏聽到春花摔倒的聲音頓時皺了皺眉,這一下可摔得不輕。
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摔了,不過她都不能讓謝暉去幫忙去。
“哎喲,好痛。”春花摔在地上后就再也沒能爬起來,一邊捂著腳,一邊捂著自己的小腹。
戚氏突然有些疑惑起來,細細一想之前相公去世后,那春花就急急找了個鰥夫嫁了,然后七個月后就早產了一個兒子下來。
當初沒有細想,看到春花捂著腹部的樣子,戚氏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不會是這春花跟誰有染,然后珠胎暗結才匆忙嫁了的吧!
謝暉剛要上前去,戚氏趕緊拉住了他,跟著說道:“相公,你趕緊去叫春根大哥過來,男女授受不親,雖說救人要緊,但是我看春花姐應該就是傷到了腳踝,我在這里陪著她就是了。”
“好的,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很快就來!”謝暉點頭,快速朝春花家跑去,好在春花家離得并不遠。
春花見謝暉朝她跑來,笑容剛展開,手伸到一半,謝暉就從她身邊跑過去了,春花一時震楞住了。
戚氏走了過去,在她身邊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扶著肚子坐下來,隨后說道:“春花姐,別怪紅枝不會說話,你是寡婦,我家相公不太方便送你回去,不過你別著急,相公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是你攛掇的吧!”春花見周圍也沒人,便怒喝著道。
戚氏看著春花良久,久到春花心里都開始慌了,她才笑著狀似無意道:“春花姐喜歡我家相公的事情我知道,可是我已經是相公的娘子了。春花姐如今寡婦在家,帶著兩個閨女,你不為娘家哥哥家的閨女著想,也該為了自己的兩個閨女想想吧!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是農家人,可不興納妾的。”
“納妾?”春花瞪著眼睛,隨后冷笑道:“若不是你占了我位置,我才是阿暉的娘子。當初若不是我爹娘貪我夫家的彩禮,我如何會與阿暉分開,當初我們兩小無猜,一起上山,他砍柴,我挖野菜,我們那么好。可是憑什么我才嫁了人,阿暉就迎娶了你回來!”
“春花姐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你既然沒有勇氣說你中意我家相公,又嫁了人。我家相公為何不能另娶?春花姐的心意我一直知曉,只可惜,我不能也不會給春花姐讓位的!因為你可配不上我家相公!”戚氏淡淡的說道。
春花差點沒氣炸了,怒視著戚氏罵道:“若不是你阻止,剛才謝暉就將我抱回去了,我就能嫁給謝暉了!不過你不要以為你這點小聰明就能阻止我,謝暉我是勢在必得的,我一定會成功嫁給謝暉的,不過,永遠不會是妾!”
“那你是想與我不分大小么?”戚氏瞥見不遠處村里的大嘴巴曹氏和習氏從另一邊過來了,同時從山上下來的還有村里的謝郎中,她這才微微提高聲音帶著些憤怒的問道。
“不分大小?你太可笑了,你占了我的位置,你還想與我供夫?你想我也不愿,若不是你,若不是占了我的位置,我常去謝家老宅,怎么會被那無賴謝浩纏上,都是你這賤人,我恨死你了。每當被謝浩威脅陪睡,我都恨不得想要掐死你。你快生產了,我與鐵山娘關系可是不錯,只要我趁亂進入了屋內,說是幫忙,女人生產可是得從鬼門關走一遭的,你能不能回來還兩說呢!到時候我是寡婦,阿暉則是鰥夫,正好相配!”春花先是怨恨的責怪著戚氏,一邊又幻想到戚氏死了,她與謝暉在一起的畫面。
戚氏瞥見曹氏和習氏還有謝郎中聽到這話后,震驚又想躲起來的樣子,不禁感到好笑。
三人站在偏僻處,若不是戚氏看到他們下來,他們站著的地方,她和春花可不容易發現,所以她故意生氣又震驚的問道:“春花姐,你怎么敢!你都跟謝浩做了那檔子事了,怎么還能想著要跟我相公在一起。你不僅覬覦我相公,還勾搭著我相公的三弟,你當真是太可怕了,竟還想讓我死在產床上!”
說著,戚氏害怕的起身,扶著肚子往后退了退。
春花瞥見戚氏臉上的警惕后,也是掙扎著起來了,手中甚至帶著一塊石頭,一瘸一拐的朝著戚氏那邊走去。
戚氏看著春花臉上的怨恨與狠毒,嚇得朝曹氏三人那邊跑去。
不等戚氏發現三人,謝郎中已經忍不住呵斥起來:“春花,你要做什么!”
春花被謝郎中這么一呵斥,嚇得整個人一顫,石頭也掉在了地上,這會兒她才發現了曹氏與習氏也張大著嘴巴,驚訝的呆在一旁看她的模樣。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跟紅枝妹子開玩笑而已,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春花也拿不住三人什么時候過來的,因為她竟然一點也沒發現。
轉頭就看到戚氏若有若無的朝她笑了笑,她頓時明白過來,也想起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滿臉鐵青之色:“戚氏你個賤人,竟然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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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今天完結不了了,來不及了,欠下兩百多字,明后天補上,咳咳,今天現寫的,么么噠!
應大家的要求,到時候會讓戚氏繼續活下去,不過會忘記重生這件事的!當然,該解決的也會都解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