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瑞狼狽的跑出客廳,羅紅心里卻并不惱怒。因為她知道她的肖大哥年齡還小,雖然自己的年齡比他還小,但自己卻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羅紅肯定的點了點頭:自己確實是“大”姑娘了!
俏臉一紅,趕緊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客廳沒人,羅紅這才平緩了一下心情,慢步走出客廳。夏家雖然沒有女眷,但還是有幾個洗衣做飯的老媽子。林叔找了一個機靈點的在客廳外正等著羅紅,見她一出來,急忙上前領(lǐng)著她去到安排好的客房。
洗漱過后,三人重新?lián)Q好衣服來到客廳。這時客廳里已經(jīng)重新又擺放了一張青檀木的八仙桌,桌旁擺了四把同樣是青檀木的椅子。
林叔見三人都已經(jīng)在桌子邊坐了,便吩咐仆人開始上菜。砂鍋牛尾,爆炒腰花,清蒸熊掌,叉燒醬燜五花,漕溜魚片,蔥燒海參,扒蟹黃魚翅,清炸鳳尾蝦,還有一盆蘑菇湯。
看著桌上的這八菜一湯,夏克明略顯驚異的看著林叔,剛要說話。林叔卻已經(jīng)搶先說道:“六爺,您別看我,這都是三爺吩咐做的。別看他平時不怎么說話,但你最喜歡的幾樣菜,可都在他心里裝著呢。”
說著,一指那道清蒸熊掌:“就連這道菜,三爺都是毫不猶豫的就吩咐下去了!”
肖瑞和羅紅聽了雖然都是心中感動,但同時也有些奇怪。夏克明卻似乎已經(jīng)看出了他倆的疑惑,便指著那道清蒸熊掌說道:“這道菜雖然我以前也喜歡吃,但自從三哥的手被砍了之后,卻是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提起。因為他總是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砍了手掌的熊,或者這熊掌,就像是他自己的手一樣!”
嘆了口氣,夏克明接著說道:“沒想到,他今天卻是主動的吩咐人為我做這道菜。”說著,眼圈略微有些泛紅。
肖瑞剛要說些寬慰的話,羅紅卻已經(jīng)說道:“我說夏六,這么多的菜,可都是我喜歡吃的,尤其是這魚和蝦。你們要再不吃,我可就要都吃了啊!”說完抄起筷子,便作勢要大吃起來。
此時的羅紅換了一件藕荷色的錦緞斜襟短裙,上面的暗紋和鏤花若隱若現(xiàn)。腰上系著同樣顏色的帶子,帶子上鑲嵌著一顆紅色的瑪瑙。下穿亞麻的月白色長褲,腳上穿著一雙土黃色的翻毛短靴。
頭發(fā)還略微潮濕,便在腦后隨意的綰了一個如意髻,用一根銀色的簪子別著。由于剛剛洗浴過,俏臉蛋紅撲撲的就像兩顆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粉嫩細膩的皮膚似乎一碰就能冒出水來。
林叔看著這個好似出水芙蓉一般的嬌俏女孩,卻竟然擺出一副大吃四方的架勢,不禁十分詫異。心中還暗自后悔沒有吩咐廚房多做一些,自家的六爺帶回來的這兩位朋友,就連一個女孩子都這么能吃,那這看上去溫和質(zhì)樸的小伙子,是不是也是很能吃啊?
林叔剛要出去再吩咐廚房多做一些,夏克明卻已經(jīng)笑道:“呵呵,別再裝了,知道你現(xiàn)在不會那么猛吃了。想要安慰我,可以換個別的法子嘛!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不知情趣!”說完眼睛乜斜著看了肖瑞一眼。
肖瑞卻沒理他,抬頭見林叔已經(jīng)在椅子上坐下,桌邊已經(jīng)沒了空位。心中一動便對林叔說道:“林叔,三哥不出來吃嗎?”
林叔歉然說道:“對不住兩位小友了,三爺說他身子不太舒服,有點累了,便不出來陪兩位用餐了,還望兩位小友包涵一二!”
肖瑞急忙說道:“哪里,哪里。既然三哥累了,自當(dāng)好好休息
。那我們可就不再客氣了!”
林叔笑道:“那是,兩位不必客氣,快些吃吧!”說完便舉箸邀請兩人進餐。夏克明也招呼著,幾人便吃喝起來。羅紅果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吃特吃,依然保持了淑女的形象。
林叔此時才明白,感情羅紅剛才故意裝成那樣,只不過是為了緩解一下氣氛,心中不禁多了一份感動,同時也為自家的少爺能夠交到這么好的朋友而高興!
吃過晚飯,三人也沒有再去打擾夏金明,知道他說累了只是借口罷了,更多的還是因為下午的談話令他心情難以平靜,此時肯定還在思考。三人便在客廳聊了一會之后,各自回房間休息。
一連三天,夏金明都沒有出屋,只是每天吩咐林叔好好招待肖瑞和羅紅。但是連夏克明也不見,也不再招呼仆人們?nèi)シN地了,只是在自己的屋內(nèi)呆呆的坐著,不知道想些什么。夏克明無奈便只得陪著肖瑞二人在小鎮(zhèn)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回來后更多的時間則是運功修煉。
自從吸收了金剛的血液之后,三人都還沒有真正的花時間好好的,把體內(nèi)能量進行細致的疏導(dǎo)和吸收。如今安穩(wěn)下來,則正是一個好機會。
夏克明和羅紅體內(nèi)本來就還存留著沒有完全消化掉的金剛的血液,這時正好再消化吸收一些。而肖瑞則是把自己剛剛進入仙尊境界的能力再穩(wěn)固一下。
第四天的下午,肖瑞正在屋內(nèi)修煉,忽然聽到外邊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了進來。說是嘈雜,其實也只不過是有幾人在說話而已。由于夏家的莊園之中本來房屋就比較少,而以肖瑞的修為,別說是在這莊園里,就是整個小鎮(zhèn)要是有什么變化,他也能夠清晰的知道。
肖瑞不禁好奇,三天來,夏家的仆人都是輕聲細語的說話,很少有人會這般的大聲喧嘩。做為客人他不便出去查看,便直接釋放分魂,來到傳出聲音的前院里。
這時在前院站著幾個人,林叔站在中間,他的后邊站著幾名仆人。而在林叔的對面,肖瑞竟然看到了兩位熟人!
左側(cè)的一人是一位個頭不高,膚色黝黑,臉龐消瘦的漢子。正是自己在穿云峰按照刀尊本體的樣子,鍛造出了一把刀胚而看出質(zhì)量不好的那位,后來和夏克明聊天才知道卻是夏金明的師弟,好像是叫做王軍。
而另一人肖瑞則是更加熟悉,正是那位在穿云峰下詢問自己刀尊本體的來歷,后來又用神識打算探查自己識海的那位青衣老者。
肖瑞心中奇怪,不知道這兩個人怎么會湊到一起,于是便細心的聽起他們的談話來。只是聽了幾句,便明白,原來是這王軍想要見見夏金明,但林叔卻不答應(yīng)。
原來自從夏金明被師父砍了手之后,便在這里過起了隱居的生活,不想再被熟人打擾。本來夏金明就說過不見師門的人,林叔則更是因為自家主人受到了師門的不公平待遇,所以也就恨上了夏金明師門的所有人。而王軍說自己是夏金明的師弟,林叔自是不愿意讓他去見夏金明了。
王軍一再解釋,自己只是來看看師兄,沒有別的事,但林叔則堅持說這里沒這個人。而王軍則說自己早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夏金明就是住在這里,讓林叔只管進去通報。正說著,夏克明聽見聲音從屋里走了出來,來到了前院。
王軍一眼看到夏克明,立刻面露喜色,急忙說道:“六弟,快快帶我去見師兄,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說!”
而夏克明一眼看到在他身邊的青衣老者,立刻想起在穿云峰下,此人差點要了肖瑞的命,臉色便是一冷,沖著那老者問道:“你怎么會來到這里?”
青衣老者看到夏克明也是面露喜色:“真是沒想到啊,原來王軍要找的人竟然是你的哥哥
。你的那位朋友可是也在你家?”
王軍臉色一變,剛要說話,青衣老者卻已經(jīng)說道:“沒必要再裝腔作勢了。直接進去,把他哥哥找出來,拿到你要的東西。然后我還要這個小子帶我去找他的朋友!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看來老天也是這般的眷顧與我!”
夏克明臉色卻是平靜下來:“你們要找我哥哥做什么?想要拿什么東西?”
王軍此時臉色已經(jīng)陰沉下來:“說了你也不知道,趕快把他叫出來吧,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哼,沒想到這才幾年沒見,你竟然也變得這般勢力了!”夏金明的聲音冷冷的傳了出來。接著在幾個仆人的簇擁下,夏金明從后院繞了出來。
王軍臉色略顯尷尬,但隨即便厲聲說道:“少說廢話,趕緊把東西拿出來,不然我就要掃平你這莊子!”
“東西?什么東西?”夏金明卻是一臉的疑惑。
“少他媽的裝蒜,當(dāng)初你離開的時候,那老東西給你的東西!”王軍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老東西?誰是老……,王軍!你敢欺師滅祖,難道你是要背叛師門不成?竟敢辱罵師父!”夏金明臉色漲紅,胸口急劇的起伏著罵道。
王軍卻是一撇嘴:“呸,你哪有資格罵我。你早就不是那老東西的徒弟了,他的東西你就應(yīng)該交出來!少在這裝什么大尾巴狼!”
站在當(dāng)場的夏克明和身在暗處的肖瑞則都是一頭的霧水,這王軍上次在穿云峰時,還對夏金明崇敬有加。不斷的替他說話,為他鳴冤,可今曰卻為何變化如此之大?
不單是他們兩人心中不懂,就是夏金明此時也是萬分的不解。同在師門之時,王軍對自己一直是敬重?zé)o比,每曰里師兄師兄的不離口。而且經(jīng)常向自己討教鍛造的技術(shù),還經(jīng)常說些交心的話,可以說關(guān)系非常好,自己回來后還經(jīng)常向夏克明提及過此人。
沒想到今曰一來,王軍就變了臉色,不但對自己不客氣,竟然對師父都是出言不遜,真是不知道這是為了什么!
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夏金明知道這兩個人來到這,肯定是有目的的。便沉聲問道:“王軍,你給我說清楚,師父到底給了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還有師父他老人家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你要對他不敬?”
王軍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哼,那個老不死的,臨死都不肯把自己的絕技教給我,要不是正趕上家族里有人來,我都不知道他把東西給了你。”
夏金明身體猛地一震,厲聲喝道:“你說什么?師父他老人家去世了?”
王軍被夏金明的氣勢嚇了一跳,竟是向后退了一步:“是啊,他死了還不到一個月,你要是想他,我可以成全你,但你得先把東西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