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杰布一臉崩潰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他說的是跟她一個臥室啊,如果她走了,他一個人留下來住著有什么意思?
“你信不信我讓保衛(wèi)處的人將凌心重新關(guān)起來!”
“不信,醒凡都來接人了,你真能不顧兄弟之情做到那個地步,我就跟你姓!”
“好!就盼著你跟我姓的這一天!”
“懶得理你!”
她收拾好幾天隨身的衣服,還有換洗的衣服,想著暫且這樣就夠了,反正衣柜在這,她搬去逼的房間,不夠了還可以回來拿。
轉(zhuǎn)身剛要走,就聽洛杰布在她身后道:“一群飯桶!誰讓你們把凌心給放了?”
倪夕玥猛然轉(zhuǎn)身望著他:“你夠了,快別打了!”
“關(guān)起來!不許放出來!祈親王如果過去接人,就告訴他,他母親被判終身監(jiān)禁,立即……”
“閉嘴!你閉嘴!”
倪夕拿著衣服朝著他的方向砸過去,跳上床,就搶他手機!
洛杰布一動不動,任由她搶。
等著她搶過去了,一看,她滿是崩潰地望著他:“你沒打?”
手機是手機,可是不合適通話狀態(tài)。
也就是說,他剛才不過是做做樣子逗她的。
洛杰布邪邪笑了笑,我就喜歡你跳上床,又朝著我撲過來張牙舞爪的樣子。
話音剛落,他反撲上去。
室內(nèi)一片不可描述之泛濫春色。
*
醒凡是帶著姐姐、姐夫一起過來接的凌心。
一如之前大家猜想過的那樣,凌心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而且這里吃不好,住不好,每日還要提審,還要學(xué)習(xí)律法知識,還要上課。
雖說很有規(guī)律,卻是命懸一線。
她自己也有想過,兒子大婚的之前,洛杰布會不會放自己出去。
但是看著保衛(wèi)處理的戰(zhàn)士們對自己兇神惡煞的樣子,她又不敢抱有期待。
電視劇里不都是這么演的嗎?
王公貴族入獄,獄卒對你好,那說明你還可能會出去,不愿意得罪你。
而今日總算是見到孩子們的時候,凌心的眼淚嘩嘩墜落,聽著醒心道:“什么都別說!回家再說!”
凌心用力點頭并且不顧一切地撲向了女兒。
她單獨住的房間可以洗澡,她本身愛干凈,身上也沒什么味兒,可是一身看守所里一樣的衣服,加上蒼老許多的面容,她忽而不敢面對王府里的眾人。
上了車就垂著頭,一個人安靜坐在角落并不言語。
醒心也沒空搭理她。
這會兒真的將人救出來了,才給海絲打電話,道:“五嬸,真是謝謝你們了。
我媽咪已經(jīng)放出來了,我跟小凡還有慕容已經(jīng)將她接出來了。”
雖然瑾容一家對于這件事情只字未提,但是很明顯就是他們幫忙的。
因為他們上午去的月牙灣,中午還在月牙灣用餐的,洛杰布也在。
午餐后,倪夕玥就給醒凡打電話,讓醒凡來接人。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凌心怔了怔,聽見女兒對海絲說話,整個人的表情有些茫茫然的樣子。
車子停在王府主殿的門口。
一整座主殿,空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沒有。
車門打開,醒心跟慕容一左一右扶著凌心下去,帶著她上樓回房間。
房間里,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慕容道:“我回我跟醒心的房間去了?!?
凌心眼中含淚,問:“他、他呢?”
也不知道這次出來,面對洛天祈,會有怎樣的結(jié)果。
離婚這個詞,他過去一直沒提過,但是之前在B市的時候,是對她提過的。
現(xiàn)在鬧得這么大,她也算是顏面盡毀。
連著他的面子、孩子們的面子、乃至整個王府的面子都毀了。
凌心忽而很后悔。
她干嘛去說倪夕玥呢?
因為當(dāng)時心里不平衡,覺得退去王妃的位子不甘心,就找了倪夕玥撒氣。
因為當(dāng)時在場的人,她誰也說不得。
喬歐夫婦,她敢說嗎?
洛杰布,她敢說嗎?
說洛天祈,有用嗎?
她是挑了個看起來最軟綿的欺負的,卻沒想到這最軟綿的后面,有個虎視眈眈的人一直盯著呢。
說倪夕玥,那真的是比說洛杰布還嚴重的事情。
再怎樣,也不能不顧親伯伯跟堂兄弟的面,就這樣將她拿下啊。
凌心是真的后悔了,特別特別后悔!
一句話,差點一條命就沒了。
醒心望著她,嘆了口氣:“小凡跟爹地都在那邊。
爹地知道你愛面子,沒有告訴別人你是在皇宮保衛(wèi)處坐牢的,只說你出去有事了。
而且你回來,他提前讓家里上下的人全都撤了。
大家都不知道,你也別矯情了,趕緊洗澡換衣服?!?
凌心一聽,心里松了口氣。
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出來后首先給自己敷了個面膜,她安靜地靠在床頭坐著,身上還穿著舒適的家居服。
醒心端著一杯牛奶進來,看見她這副休閑的樣子,不置一詞。
將牛奶放在邊上。
醒心往飄窗上一坐,看著她老媽,道:“等小凡婚禮過后,你跟爹地,一起隨我跟慕容回瑞士去。
我們在瑞士買下了一片莊園,你想過什么樣的日子,我那莊園,就隨你做主就是了?!?
凌心不說話。
等著她拿下面膜,進了洗手間,悉悉率率一陣忙碌,再出來的時候,她身上香香的。
臉上不但做了保養(yǎng),還畫了個淡妝,整個人容光煥發(fā),哪里來的半點之前頹廢的樣子?
醒心耐著性子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凌心凝眉,道:“不可能的事情!
暖暖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得照顧小孫子!
我王妃的位置都給了她了,我不求別的,我就要個孫子!
她鑰匙給我生個孫女,我就跟她拼命!”
“你!”醒心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道:“你簡直冥頑不靈!你婚禮后如果還留在首都,依舊是抗旨!依舊是死罪!”
凌心:“……”
一想到這個,她又害怕了。
想著之前在保衛(wèi)處吃苦受委屈,她眼眶一紅:“我不想再回去了?!?
醒心冷哼了一聲,嚴肅道:“不是回不回去的問題,是槍斃槍斃的問題!念在你是陛下的大伯母的份上,也許會格外開恩,對你實施安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