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被包裹在溫厚的大掌當(dāng)中,讓慕容婉不由得臉頰染紅,輕聲道:“臣妾看那魚兒在落花間嬉戲,覺得有趣,一時便看呆了。”
“果真有趣。”皇上脣角微揚(yáng),也不知他所說的有趣指了是溪間小魚,還是水邊的美人。
慕容婉見他心情甚好,揚(yáng)起臉兒問道:“皇上今日興致頗好,可是有何喜事?”
皇上聞言朗聲大笑:“婉兒聰慧,確實(shí)有兩件喜事。其一便是你的兄長掛帥出征,首戰(zhàn)告捷,連守兩城。”
“如此臣妾要恭喜陛下,看來平復(fù)反賊指日可待。”慕容婉眉眼彎彎,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借愛妃吉言,待慕容將軍大勝歸來,朕定當(dāng)重重封賞。”
“臣妾替兄長多謝陛下!”慕容婉福了福身,又問,“聽陛下所言這只是喜事之一,不知還有何事?”
皇上伸手撫上她清純嬌麗的臉頰,柔聲道:“後日便是婉兒的生辰,婉兒想要什麼生辰禮?”
慕容婉沒想到皇上會記得她的生辰,更沒想到她的生辰居然就是皇上所說的另一件喜事。微怔片刻,眨著大眼睛說道:“皇上能記得臣妾的生辰,這便是最好的禮物了。”
“傻丫頭,這算什麼禮物。”皇上輕聲一聲,“既然婉兒說不出想要什麼,那就由朕作主。”
慕容婉微微點(diǎn)頭:“臣妾但聽陛下的。”
原本慕容婉以爲(wèi)皇上只不過這麼一說,賞賜幾樣?xùn)|西也就罷了。不承想生辰當(dāng)天一大早,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張德會便帶人送來了一個大箱子。
“娘娘,陛下口諭,今日乃慕容修容生辰,特賜宮裝一套,首飾一匣。”
慕容婉謝了恩。
張德會又道:“咱家恭喜娘娘壽辰,祝娘娘芳齡永駐!”
“多謝張總管。”慕容婉示意秋雨取了個荷包賞給張德會。
如今宮裡的宮人都知道這位慕容修容出手大方,這賞錢自然不會少了。張德會謝了恩,低聲說道:“娘娘,陛下今日會與娘娘一道用晚膳,還請娘娘早做準(zhǔn)備。”
入宮半年有餘,這還是皇上第一次要在綺文宮用晚膳,慕容婉不自覺地有些緊張,難道皇上今晚會留宿綺文宮?
秋雨聞言興奮不已,待張德會走了之後,忙不迭地打開了箱子,裡面是一套海棠紅流彩暗花雲(yún)錦宮裝和一個首飾匣子。首飾不多,僅一隻珍珠流蘇步搖和一對珍珠耳墜。
“娘娘,你說皇上今晚會不會留下不走了?”
慕容婉撫在雲(yún)錦宮裝上的手一頓,面帶羞赧嗔道:“聖意可是你能妄加猜議的!”
“奴婢知錯。”秋雨連忙福身,脣角卻是微微揚(yáng)起。
慕容婉在宮裡並沒有相熟的人,自然也沒打算辦什麼生辰宴,倒是皇后賞了一隻八寶如意瓶做爲(wèi)賀禮。
去給皇后謝了恩,回到綺文宮,秋雨說莫璃差人悄悄送了一對玉鐲和一隻香囊。
那隻香囊一看就是出自趙姨娘之手,撫著香囊上繡功精細(xì)的牡丹花,慕容婉鼻根發(fā)酸。入宮一別,也不知何時能再見到自己的生~母。
到了下午時分,慕容婉在宮女的服侍下沐浴,換上了一早張德會送來的宮裝。一襲海棠紅百蝶度花裙,外罩淡紅色雲(yún)絲輕紗。烏壓壓的三千青絲綰成祥雲(yún)鬢,上插珍珠流蘇步搖,長長的珠飾顫微微地?fù)u曳於鬢間,與兩腮邊的珍珠耳墜相映成趣。
一切收拾停當(dāng),已近黃昏。外面宮人唱報(bào):“皇上駕到!”
慕容婉連忙起身出迎。
進(jìn)得殿中,皇上將宮人全部揮退,勢著慕容婉的手來到妝臺前,將她按坐在妝凳上。
“陛下……”慕容婉不明所以,看著銅鏡中皇上擡手去拆她頭上的步搖,輕聲喚道。
步搖已被摘下,一頭青絲鋪瀉而下,皇上言道:“今日婉兒及笄,我來爲(wèi)婉兒簪發(fā)可好?”
原本慕容婉這幾天還在爲(wèi)自己即將到來的生辰感到惋惜,原因無他,這是她十五歲的生辰。對於女孩子來說,十五歲意味著成~人。去年她曾隨世子妃參加過清遠(yuǎn)侯府八小姐的及笄禮,當(dāng)時她還曾幻想過自己及笄之時會是怎樣一幅情景。
如今她入宮爲(wèi)妃,雖未得皇上寵幸,卻也算得上是嫁了人的婦人,及笄禮自然是沒有了。倒也不是她把這個禮看得多重,只是心中總是有些遺憾罷了。沒想到皇上要親自爲(wèi)她綰髮,而且第一次在她面前沒有自稱爲(wèi)“朕”,皇上如此親和的行止讓她不由得雙眸垂淚。
皇上已將她的及腰長髮攥在手中,烏黑的秀髮如錦緞一般順滑得讓人愛不釋手。輕攏幾下,綰成一個簡單的髮髻,又從袖袋中取出一支珍珠玲瓏簪將髮髻固定住。
“這支簪是我送婉兒的及笄禮,從今天起,婉兒是大人了。”皇上按在她肩上的雙手重了重,“大人可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
“陛下取笑婉兒……”慕容婉破涕爲(wèi)笑,起身看著皇上,眼角卻還掛著一顆淚珠。
剪水秋瞳中波光流轉(zhuǎn),一對粉~腮豔若桃花。
皇上擡手捧起她的臉兒,俯下頭,將墜在眼角上那滴半落不落的淚珠吮掉。
略帶微涼的脣覆在眼瞼上,讓慕容婉不由得身子一僵,長長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微顫著掩住瞭如水般的眼眸,雙手?jǐn)堅(jiān)诹四腥说难稀?
薄脣從眼瞼到瓊鼻,最終落在不點(diǎn)而紅的脣上,輕輕的吸吮逐漸加重。這是慕容婉第二次被這個男人親吻,只是上一次只是淺嘗輒止,而這一次顯然不是這樣。
寬厚的大舌翹開她的齒貝攻城略地,口腔中的每一處都被細(xì)細(xì)地描繪,還勾著她的香舌一起共舞。
慕容婉只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就在她以爲(wèi)自己馬上就要昏厥過去的時候,聽到了男人的一聲輕笑:“小笨蛋,不知道換氣嗎?”
鉗制自己的薄脣終於離開,重新可以呼吸的慕容婉大口地喘著。鼻間縈繞著龍涎香,這是至高無尚的君主才能擁有獨(dú)特氣息。
“這樣可不行,看來婉兒今後要多加練習(xí)了。”皇上笑著,胸腔的震動讓伏在他懷裡的慕容婉只覺耳邊翁翁作響,滾燙的臉頰又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