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自知,無須解釋!”
“放肆!”尹仲怒喝,此言一出,尹林朵雅的直系族中子弟頓時上前,勢要教訓尹鶴,可是尹鶴及其它族老的族中子弟卻見不得他們這些分支受壓,故而挺身上前,毫不退縮。
“都幹什麼?退下!”尹奇心知父親此行目的,故而他心中有愧,便開言震人,這麼一來,尹鶴氏的族人便後退等待,這在尹鶴看來,那就是尹奇頭昏,偏向外人,可是眼下形勢他又不能直言,便怒視尹奇,結果尹奇將頭專向尹林朵雅,其中的愧疚之意已然流露。
“尹鶴叔父,你身爲尹氏長者,怎麼在這關頭抗拒我爺爺?難道你不清楚尹氏命途枷鎖?”尹林朵雅質問尹鶴,但是尹鶴完全不將她放在眼中。
“自古有訓,男尊女卑,既然你老子死了,那族長之位就該由尹氏順次嫡系子弟繼承,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娃子在此呱燥!”
“尹鶴長者說的是,我尹氏優秀子弟成羣,若讓一女子繼任族長,實在有虧先祖!”
尹鶴引出這個苗頭,大廳內瞬間亂了起來。
“全都安靜!”尹鶴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他出聲制止衆人,讓後衝尹仲道:“族長,不錯,現在尹氏處於危難時刻,族位傳承於誰,可以暫不考慮,但是有一件事,卻要說的清楚!”
尹仲沉聲:“尹鶴,有些話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當然!”尹鶴暗自低笑:“尹氏隱居此地二百餘年,當初毅氏覆亡完全咎由自取,我們當然沒必要隨之陪葬,難道先祖來此避禍就錯了?現如今,二百餘年都過去了,我們尹氏安然無恙,偏偏你信奉什麼命途劫難,引來毅瀟臣那個混賬,靠著那個什麼玉如意和古本遺蹟就說什麼命途孽緣降臨,讓族中子弟與那些邪人拼命,你不覺得這麼做是毀滅我尹氏族羣?”
“命途如何,當日我早已向你們講清,此番孽緣只有歷任族長言傳得知,你們身爲族老,理應爲族著想,現在竟然質疑命途義理,如此纔是覆亡徵兆!”
“胡說!”尹鶴怒然:“看來你這個老混蛋實在太老了,老的已經分不清對錯,分不清真假,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去除了那毅瀟臣,爲尹氏的將來謀的一條生機!”
聽此,尹仲大喝:“尹鶴,不轉亂來!”只是尹鶴已然挑起族人子弟的心火,先是毅瀟臣這個莫名的傢伙從冥河飄來,給尹氏帶來劫命的徵兆,跟著便是那些陌生邪者衝擊尹氏宅院,讓他們紛紛逃竄躲避,有了尹鶴的斷言,當即有不少族老的家族子弟憤然扛起。
“我們去殺了那個毅瀟臣,什麼毅氏遺者,全是謬論!”
“沒有他,我們那會被逼迫到這狗屁的避世閣中!”
“必須要殺了他,他纔是劫命災禍根源…”
瞬間,四五十名各個族老的子弟們怒火沖天,人羣前列,尹鶴不再與尹仲廢話,轉身向養心室走去,尹仲身後的十幾名支系子弟想要動手攔下,可是尹仲心知衆怒難犯,單憑他這十幾名族人,是無法對抗尹鶴那羣人的。
不過人羣散去,大廳之內還站在寥寥數人,他們竟然是尹奇、尹林、尹森、尹丹等人。
“阿姐,我們…”
“你不用說,我心裡知道!”尹林朵雅暗自思量,忽的眉目精光四射,她盯著尹奇,滿是質問的道:“阿奇,你父親他到底怎麼了?”
“阿姐,你的意思?”尹奇臉色煞白,似有不信之意!
“你真的沒感覺到?”尹林朵雅再次質問,尹奇作爲尹氏新一代的族子領頭者,古術心性靈敏至極,若是尹林朵雅能感受到異樣,那麼他必然也能感受到,只是尹奇不願承認罷了!
“阿姐,阿奇哥,尹鶴叔父氣息看似常,其實內在有陰息的存在,他不過剛到避世閣,毅瀟臣散溢魂息充斥我等心魂以御種毒,他老人家應該不在其中,若在聯繫阿奇哥一支除卻數名族子入閣,其餘人等未見身影,這其中的意思不由得發人深思!”
尹清話出,尹奇臉色緩緩平靜,末了他道:“阿姐,若我父親真的因爲私慾被那些人控制,我會親自都動手…”
養心室,毅瀟臣正在屋前來回走動,尹清離開時說的那話讓他心思不寧,尹氏到底在做什麼?這時鄭崇從閣牆躍進來,剛一落地,鄭崇直言:“族老讓我告訴你,立刻離開這裡!”
“爲何?”
“尹鶴已經挑起族人對你的憎恨,若你不走,恐怕有性命之憂!”
話落,毅瀟臣已經聽到隔牆外的腳步聲,鄭崇也不廢話,拉起毅瀟臣朝養心室後面跑去,在一處花石臺前,鄭崇按照尹仲的交代扭轉石臺角落上的一處三棱形石塊,隨後花石臺不遠處的水潭青石竟然轉動打開,露出一個三尺寬、勉強一人通過的洞口。
“此道是避世閣的求生小道,尹仲族長說這小道直通雙子牙嶺山後西面的深潭,你可從哪裡離開!另外,尹仲族長還說,他之所以放棄逃生,就是爲了以此番的毅氏命途劫難來抵消尹氏當年犯下的孽緣,而你就是見證者,若你進入冥河的陰相之境,務必找到當初風系一族設下禁錮,換尹氏後人一條生路!”
說完,鄭崇不給毅瀟臣任何思考餘地,直接用力將他推入潮溼的水道中,而後快步走到花石臺前,重新搬動那三棱形石塊,關閉逃生洞口。
雙子牙嶺西山側,此地林木茂密,加之天際烏紅晦暗,整片密林似乎被一層蒙障所覆蓋。
傲世中與數名部衆來的深潭前,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潭水,傲世中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這感覺怎麼如此怪異!”一部衆小聲道,他立於潭水邊,細眼看去,碧綠的潭水在無形的力量充斥下微微翻滾,那一圈圈漣漪從中擴散,讓人很困惑其中是不是有什麼。
“尊者,你看這是什麼?”隨著一股浪花翻騰,部衆明顯看到其中黑影一閃,快速沒入深處,即便他不開口,傲世明也看到剛剛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