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氣喘吁吁,我用手電筒照著前面,還是一片黑暗,看不清還有多遠。
手上又有水泡出現了,我們兩人又用刀子挑破了水泡。
坐了一會,喝了幾口水,又繼續前進。
但幾分鐘後,王默秋就停了下來,指著自己的腳說,“痛死我了,我不爬了。”
我用手電筒照過去,看到她的膝蓋上,一片紅腫。
有好多地方都被割出了血來。
原來她穿的褲子是那種五分褲。遮不住膝蓋。她用毛幣綁在了膝蓋上,可是這樣一路下來,膝蓋已被磨得紅腫了,而且劃出了不少口子,鮮血直往外冒。
這地方雖然不算潮溼,但是道路坑坑窪窪的,有一些小坑裡滿是水,傷口被水一浸,痛得不得了。
我看了一會,就從揹包裡拿出酒精和莎布、綁條來,叫她自己處理好。
想了想這條路只怕還要走不少時間,我說,“王小姐,你有沒有帶多一條長的褲子?有的話,現在換一條就行。”
王默秋搖頭,說,“我沒有帶來。”
我打開揹包看了看,裡面放著一套長衣長褲,是聶靈雪的。來這種地方,又要經過森林和進山洞,所以她就帶多了一套衣服。
聶靈雪怕曬黑,長衣之前她還穿著,進山洞後就脫下來了。
當下我拿出那條褲子說道:“這是我老師穿的,你自己換上穿著吧。”
她現在穿的褲子不能遮擋住膝蓋,即使我給的褲子不合適也只能穿著。
她將褲子接了過去,然後臉紅地對我說,“你轉過身去。”
我一愣,當下明白。急忙就轉過身,又爬了幾步。
身後傳來了悉悉索索換衣服的聲音。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蒼白的人臉,就在我的頭頂,無聲無息地向著我的頭顱墜了下來。
我沒有想到跑了這麼遠,這種東西還在跟著我們。
頓時嚇出一陣冷汗。
急忙用桃木劍朝上一刺,那人臉發出嗤的一聲,被我用劍尖挑著,扔到前面去。
我怕王黢秋出事,急忙轉過身去。
用手電筒照在她的身上。
她這時原來的褲子已經脫掉了,正半躺著,身上只有一條窄小的黑色小內內。
這小褲子還是低腰的,襯上她雪白的雙腿,看得我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她正想要將褲子穿上。看到我正盯著她看,啊了一聲叫了出來。
我急忙回過頭去。
可是這時候,眼睛的余光中,看到她的頭頂正有一張蒼白的人臉!
我急忙轉過去,那人臉正好猛地朝她臉上墜落。
我一劍刺了上去,將那東西刺得嗤的一聲冒起一陣青煙。
王默秋嚇得爬了起來。
可是褲子剛穿到一半,被褲子一絆,一下子整個人就倒在了我身上。
我們四目相對,我的手正好將她抱住。
手上的觸感非常好。
看到她臉紅耳赤的,我結結巴巴說:“你,你起來吧。”
其實這時我已經呼吸變得急促了。
在這樣黑暗的空間中,兩個人這樣相對著,充滿了曖昧。
恐怖的氣氛,飽滿的身材,十分刺激。
她嗯了一聲,連忙就要爬上來,可是因爲褲子沒有穿好。又摔在我身上。
摔得我痛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她更慌了,就去扯褲子。
可是因爲通道太低,一擡起頭,就碰到了上面。
我只好止住她說,“別動。”
她一愣,用手按著我的胸口與我保持一段距離。
我伸出手,按向那條褲子,說:“我幫你穿好。”
王默秋嗯了一聲。低下紅著的臉。
我用手將那褲子扯了上來,手碰到她冰冷光滑的皮膚,心跳就是一陣加速。
特別是幫她扯上褲子,整理的時候,不免碰到她滾圓的屁股。
心裡有一些正在犯罪的感覺。
可是,我與她並不熟悉,在這種情況下,令我非常尷尬。
說實話,像今天這種情況,我不願意與她這樣的陌生女孩發生一些親密的行爲。
一會後,她穿好了。
我們不敢再在這裡坐下去,感覺那些人臉在這裡出現,估計後面還會有。
於是我們兩人又向前爬去。
爬了將近一個小時,前面還是無限的黑暗,我們兩人都慌了。
可是又不敢停下,就慢慢地向前爬著。
轉了好多的彎,我們也不知道這條通道會帶著我們通向何處。
曲曲折折的,好像母親的產道。
爬了一陣,這通道壓得更低了。我們兩人只能伏在地上,匍匐前進。
這一下子更是悶得發慌。
我以手代腳,一擡頭就能碰到頭頂上的石壁。
好在我沒有幽閉恐懼癥,要不然在這樣前後都是黑暗,而且只有睡著爬行的空間中,不嚇死纔怪。
風像某些妖怪的笑聲,呼、呼呼、沙沙地吹過我們身上。
我們兩人越爬越怕,前面似乎是無盡的黑暗,看不見一點光明。
爬了一陣,王默秋停住了,在那裡嗚嗚地哭起來。
我明白她,在這樣的情況下,不但是她,連我這時也怕了。
爬了這麼久,前面還是不見任何光亮,沒有光亮就沒有希望。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這條洞道連接著陰曹地府!
我移好她的腳,將身上的兩個包放在地上,爬上前去,輕輕地將她的頭摟在懷裡。
她沒有拒絕,眼淚已經沾溼了我的衣裳。
兩個人就像睡在一個長長的棺材裡一樣。
王默秋把頭靠在我肩膀上,邊喘氣邊流著淚。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用手拿著紙巾幫她擦眼淚。
抽泣了好一陣,她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我也很累很困,可是卻不敢睡。
強撐著眼皮。
只因兩個人如果都睡過去,等一下要是有那可怕的人臉過來,我們就會在睡夢裡變成怪物。
我就這樣躺著,鼻子上聞著她帶著汗味的體香,耳朵中是她輕微的呼吸聲。
非常安靜。
只有風不時地吹過,如果是在家裡溫暖的牀上,被這樣的風吹著肯定非常愜意。說不定我一會就會進入夢鄉。
非常安靜而又黑暗的通道中,只有我們兩人相擁著。
這條黑色的洞甚至連老鼠、蛇、蟑螂這些喜暗的動物都不見一隻,非常的奇怪。
但是黑暗中,我總覺得還有其他生物正在冷冷地窺視著我們。
摟著王默秋,我的心裡卻在想著聶靈雪。
不知道她和張芬是否會遇到和我一樣的情況。
想著她冰冷的眼眸,還有性感的小嘴巴,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看到她,心裡就一陣難受。
如果我真的會死在這裡,我也想和她死在一起。
呂小藍在那邊,我想她們兩個應該會沒事吧。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大半個小時後,王默秋醒了,說道:“你也睡一會吧。”
我說,“等一下那人臉過來怎麼辦?”
“不怕。”王默秋將我手上的桃木劍拿了過去,像對小孩子那樣將我的頭摟到她的胸膛上,對我輕聲說道:“睡吧。睡一會,恢復體力。”
我的臉就對著她的胸膛,緊緊靠著。
我只感覺到一陣圓漲的肉感,那皮膚很是光滑,略有些汗珠,很有彈性。
有一陣輕微的清香,沁入我的鼻子內。
可不知道怎麼的,我這時卻沒有感到那種男女間慾望的感覺,反而非常安詳。
就像靠在一個大姐姐的懷抱裡。
也許是我太累了的原因吧。
我就這樣靠著,一會後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我看到了聶靈雪和張芬。
可是,聶靈雪怎麼會被那個範博擁在懷裡?
而張芬也一臉通紅正被那個馬勇牽著手。
再看看她們所處的環境,也和我們一樣是在一條通道里。
突然聶靈雪轉過頭來,可是她的臉上卻是一張別人陌生的面孔!
難道她已經被人臉貼合在身上了?
我一驚,就醒了過來。
“怎麼了?”王默秋問。
我說,“做惡夢了。”
我們這樣相對了一會,我看著她一雙眨巴著的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拿出東西出來,我們都吃了一些,然後繼續前進。
仍然是王默秋在前面我在後面。
通過剛纔的睡眠,我精神了不少。
雖然身上腰痠背痛,而且似乎有不少地方擦傷了。
特別是手臂,像現在這樣匍匐前進,最難受的就是兩隻手臂了。
這時我想起了呂小藍給我的那一瓶鬼奶,在爬了一陣後,我們又停了下來。
像這樣的爬行,實在是比烏龜還要慢。
我從揹包裡拿出來鬼奶,灌了好幾口,只覺得身體一下子充滿了力量。
我又將那瓶鬼奶拿給王默秋,叫她喝上幾口。
王默秋拿了過來,用手擦了擦瓶口,聞了聞,似乎是腥味有些重,她捏著鼻子,也喝了幾口。
喝完後她問我,“這是什麼牛奶?我喝了後,身體充滿了力氣。”
我笑著說,“這是特製的牛奶,在新疆那邊的大草原上的奶牛產出來的有機奶。”
我隨機胡說一通,她也沒有懷疑,我收好鬼奶,正想往外跑,只見手電筒照到了前面的地方,寫著兩個字:九天!
看著這兩個字,我突然心生懼意。
而現在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兩個字“十天”,現在是九天,這些字是否在幫我倒數,提醒我,還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