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歪,本來已經扎進胸膛的水果刀向著他的左肩頭而去!
啊的一聲,紅頭髮發出一聲痛叫。
我搶過他手上的長尖刀,將他踢倒在地。
兩個不良青年痛得在地上直打滾,我跑了上去,一陣亂踢。
兩人不住地痛叫饒命。
我承認我心慈手軟,不忍殺人;但是,有人如此欺負我女朋友,我心裡非常痛恨。腳上用力地再踢了好幾腳,這兩人嚇得屁滾尿流,剛纔那一副囂張、不可一世的面孔已經消失無蹤,代之的是不斷的求饒與哀嚎。
收住腳,看著在地上痛叫的兩人,我心裡突然一凜,要是剛纔我與這兩人博鬥之時,那雙眼睛再次出現的話,那我全身將動彈不得,那……
一陣後怕伴隨著寒意籠罩住了我全身,令我打了好幾個冷顫。
如果這樣,那現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不是他們,而是我了!
我看著黑暗的夜空,還真的是怕那雙冰冷的眼睛再度出現!
回過頭來,一見潘美美,正想說話,潘美美歡快地拍著一雙小手,興高采烈稱讚,“好厲害,好厲害,果然是我的蘭博?!?
我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說,“美美,等我一下,我報完警,然後和你回去!”
潘美美卻是朝我做出一個鬼臉,“不行,這兩個人太弱了,我不知道你原來可以輕易地打敗他們。所以,我現在還是在生你的氣!”
我愣了一下,說,“剛纔你不是向我道歉了嗎?別玩了好不?我的大小姐,快跟我回去!”
潘美美哼一聲說,“不回不回!這樣回去太便宜你這大騙子!剛纔我說的話不作數!”
說完,她轉頭就走。
我想要追上去,可看了幾眼那兩個在地了不斷哀嚎的不良青年,心裡一陣苦笑,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石叔叔,我是謝雨,我在XX市XX街這裡,這裡有兩個流氓持刀傷人,被我打趴下了,麻煩你快點派人來處理哦!”
石榮在那邊靜靜聽我說完,說,“可那個地方,不是我的地盤?。 ?
我一臉黑線說,“石叔叔,本來我也不願意找你的??墒俏遗笥讯寂苈妨?,不知道哪裡去了。要是你,會有心情再去管報警的事嗎?”
我似乎聽到石榮在那邊說了一聲“我靠”,然後他說,“唉,好了,看在你總是爲我們警方做貢獻的基礎上,我幫你一下?!?
聽他這樣說,我說了聲謝謝,急忙掛了電話。
手機此時收到一條短信,是潘美美的,“臭騙子,快來找我,哄得我開心了就和你回去!”
我不禁搖頭,這潘美美越來越是任性了。
看來要找個辦法治治她才行!
朝著潘美美跑的方向一路過去,走了一陣,就發現這裡是一條酒吧街。
一路看去,好多間的酒吧,中間還夾雜著幾間咖啡廳、酒店、便利店等。
四周有行人不斷走過,但不見潘美美的影子。莫不是她進去這些酒吧或者咖啡廳裡了?
找了幾間店,都沒有看到潘美美這大小姐的倩影。
我苦笑著,心想打她的電話也是不會接的。
突然又想起,她莫非來例假了不成?所以心情如此糟糕?
正想著,又走進一間裝修高雅的小酒吧裡。
裡面光線有些暗淡,走了幾步,還是讓我看見了潘美美,她正坐在其中一個角落的一張椅子上,背對著我。
小酒吧裡放著舒緩的音樂,充滿了悠閒的氣氛。從這音樂上看,這酒吧倒像是一個咖啡廳。
而坐在潘美美對面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這時,只聽得他說道:“小姐,我一看你就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人。怎麼樣,心情好些了吧?被誰欺負了?和我說說?”
這人穿著白色短衣,長長的頭髮梳成一條大辮子綁在腦後,很有藝術氣質,鬍子拉碴的,看上去有一種頹喪美??磥泶巳吮囟ㄊ且粋€搞藝術的。
潘美美卻不理他,獨自喝著什麼東西。
我看了一下四周,隨意點了一瓶酒,挑了一個桌子坐下。
這裡剛好可以看見潘美美,但是隔了兩、三張桌子,而我背靠的又是一個裝飾用的背幾,那上面放著一盆假花,所以,即使我看著潘美美,也不會讓她發現。
那長髮藝術男見潘美美不理他,又說道,“這位小姐,看你氣質不凡,但心情不佳,值得我們共喝一杯,來,爲了我們相見的緣分,幹了!”
潘美美卻說,“不用你陪?!?
那藝術男死纏爛打,嘿嘿一笑,“一個人喝酒,不覺得悶嗎?來,一起喝!”
他獨自將一杯酒灌了下去,爲示海量,他接著又喝了兩杯。
面不改色的,他說道,“小姐,你這樣大晚上的跑出來,肯定有心事,說出來,我們兩個探討探討。”
這個藝術男口才很不錯,我心下暗贊。
也許是這人臉皮太厚的緣故,潘美美不好意思一直不理人,就說道,“你是做哪行的?這麼厲害?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說完,潘美美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咬牙想道,小妮子,等你喝醉如泥,被人賣掉哪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那藝術男聽潘美美這樣說,臉上得意,順著說,“我是搞藝術的,怎麼說呢,拍電影的,你知道不?”
潘美美點頭,好奇問道,“你是導演?”
那藝術男嘿嘿一笑,掏出香菸,也不理會潘美美是否吸菸,自個地點燃吸了幾口,以一個優雅的姿態吐出幾口圓形煙霧,那幾個圓形煙霧好一會才消散去。他說道,“也可以這麼說吧?!?
“那收入非常高吧?”潘美美說。
“差不多。小姐,我說一句吧,像你這麼漂亮的,要是來我公司工作,肯定能將你捧成大明星。”
潘美美似乎有些心動,驚喜問道,“真的?我可以變成大明星?”
我聽到這裡就生氣,小妮子,你怎麼這樣天真?看這人的樣子,沒要你*幾次,怎麼會去捧你?
而且,即使睡了也不見得會捧你!再說了,你真確定他是真正的導演?
即使他是導演,除了要陪他睡,那還有製片人、投資人、副導演什麼的,難道就不需要*?
我心裡生氣,在心裡盤算著是否讓她受一次教訓再出手相救;可是心裡又捨不得,自己嬌滴滴、花兒一樣的女朋友,怎麼捨得去便宜別人?
“真的,一看你我就有種感覺,像你這種氣質美貌皆佳的女孩子,在我這裡,肯定能成爲大明星!”
“那,你看我拍電影好,還是唱歌好?或者拍偶像???”
那藝術男聽見潘美美如此說,優雅地換了一個坐姿,從嘴巴里賣弄一樣吐出一個非常漂亮的菸圈來。那圓圈向著酒吧昏暗的天花板騰騰飄升。
他深情地望著潘美美說道,“小姐,我拍的是藝術片,你有那種爲藝術而獻身的覺悟嗎?”
“爲藝術而獻身?”
“是的。像蔡敏瑞在《素食主義者》中,爲了電影的成功,她就在鏡頭中一絲不掛出鏡了?!?
“湯唯的《色戒》你有看過吧?她在影片裡,將激情戲演繹得淋漓盡致,令人歎爲觀止。這些都是爲藝術而獻身!”
“還有《紅河》。在柏林公映的那個版本中,有一個張靜初背部裸拍的鏡頭。那鏡頭裡,張靜初站在衛生間裡,背對著門洗澡,雙手正在打理披散的長髮,從半開的門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裸背。當然,也有人說這次用的是‘裸替’。但是看電影的人誰知道呢?”
藝術男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用深沉的眼神看著潘美美,“我就想拍出這樣的一部電影,女主角性感、迷人,全身裸拍,那樣肯定非常轟動。我甚至想像著在柏林電影節、戛納電影節上拿獎的情景!”
潘美美有些遲疑,“可是你不覺得一個人什麼都不穿的呈現在觀衆面前,被那麼多人瞧光自己身體,不是很難堪嗎?”
“都說了,這是藝術,是爲藝術獻身!懂嗎?藝術的事,怎麼會難堪?”
潘美美質疑,“可那樣的話,觀衆看的肯定是女主角的身體,並不是藝術本身??!”
“這你不懂!”藝術男激動地站了起來,“你看湯維,要是她有這種世俗思想,她的電影怎麼會走紅、能大賣?”
“而我現在,什麼都有了,包括資金、劇本、團隊,而現在我缺的就是一位像小姐你那樣有氣質、漂亮、又願意爲藝術獻身的女主角!”
我聽到這裡,心裡有些憤怒,這男的說了一大堆,敢情就是要拉潘美美去拍奸些不堪入目的愛情動作片?
我喝了一大口酒,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你看我,真的適合拍電影?能像湯唯那樣成功?”潘美美被說得有些心動。
聽到她這話,我更是氣得臉上發燙,差點就要摔下酒杯去將她扯回去!
“這位小姐,你不用懷疑,作爲一個藝術家,我看人一向很準,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他繼續說道,“你這樣說,表明你有這樣的覺悟。憑你這話,我就知道,你有成爲大明星的巨大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