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白心里藏著秘密,夜里總是睡不踏實。
即使被道一他們發現,今夜仍舊睡得不好,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眼睛依舊睜得極大。
昨兒個夜里陳夷之找過他,讓他把師父和他相遇之后的事,再說一遍。
他將能說的,挑挑撿撿都同陳夷之說了,心中卻是難以平靜。
“咔!”林二白的耳朵一動,門方才好像響了一下。
林二白本就不多的瞌睡,頓時走得七七八八。
他立刻坐起身,緊盯著房門。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看著王玄之手上的骨笛,不解的問道:“你們這么晚了,來我房里做什么?”
陳舒光一一記下,“你們外出路上,風高浪急的,也要好好保護自己呀。”
啥?她有什么不敢的。
聞言,林二白猛的回頭,‘唰’屋里突地亮起燈火,照亮他眼中的驚喜。
等林二白去找陳舒光,道一卻是問了,“我們都不用回家再收拾一下的嗎?”
林二白想也沒想的點頭,“我先去和舒光道個別,回來再收拾行李。”
他瞳孔驟然一縮,匕首往身后刺去。
他小心的靠近門口,屏聲靜氣。
背對著他的高大身影,眨眼間便消失不見,矮一點的卻是站在原地不動。
雖是這樣想,林二白還是在枕頭下,摸出匕首,只是沒有抽出來。
他給了林二白胸口一拳,“別忘記給我帶沿路的土產。”
林二白笑著應下,“小芝什么都知道,我們去做什么,你明日記得告訴她,免得她在京里被人騙。”
他也沒問,為什么要連夜走。
再問下去也沒什么結果。
陳舒光拍拍胸膛,“師傅放心,我一定看好京城等你們回來。”
門縫里插進來一把刀,小心翼翼的撬動著門栓,因為手法不得當,所以一直沒能撬開。
王玄之:“我們去哪里,你便去哪里。今晚的事情遲早會發生,幕后的人得不到盒子,一樣會打主意到你的身上,到那時我們都不在京里,沒人護你周全。”
道一剛想反駁,突地想起,她下了貼子,卻沒有參加宴會,那一張張怨念的臉
她猛的打了個哆嗦,這些人隨便一個單拎出來,都比妖怪還難纏啊。
“二郎君,小一師傅,真的是你們”林二白很高興。
林二白心下一沉,眼神頓時變狠。
他抽出匕首,朝著高大的那道身影刺去,“去死吧!”
“你的動作太慢了”聲音在林二白耳邊響起。
王玄之看著林二白,良久,他道:“你收拾一下東西,等下便隨我們出城吧。”
“盡量不要與他走太近了。”
“咳咳!沒關系的,我正好有個伴。”陳舒光笑著她的提議,家里好不容易多點人,他才不要送走,慶幸當時找認識這些人的時候,道一還沒回家,要不然,哪有陳家的事。
林二白搖頭,“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早就打開了。”
大補也是大忌呀!
其中一人,高舉一個長長的東西,朝著床榻上砍去,借著檐下微薄的燈光,林二白瞧著那物似泛著白光。
“咚!”那物敲擊在床上,發出悶聲來。
王玄之:“文淵將它交給你的時候,可有說過什么?”林二白:“師父告訴我,只要你們能解開這個盒子,就什么都明白了,里面具體是什么,他沒有提過。關于解開的法子.師父說,如果是二郎君的話,一定可以解開的。”
王玄之眸中含笑,正要說什么,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又是撬門,又是裝暗殺的。
“安道大哥,師傅,你們今晚就要走啊?”陳舒光剛逗完小鬼,正要歇息呢,就見林二白匆匆忙忙進屋,說要跟著兩人離開的事,把他瞌睡都給嚇醒了。
道一也就是提議,他不同意也沒關系。
木栓應聲松動,林二白喉頭不自覺的吞咽。
自打他拜了半個師傅后,家里的人沒少被他折騰。
林二白握著匕首,悄悄的站在門邊上。
她道:“既是如此,你們在京城要多多注意,你守著皇城,別和那些禁軍走太近,還有那個周時節,他的身世很復雜,你得多多留意一些。”
道一‘嗯’了聲,滿意的看著他,“你好好在京城當值,等將來有機會,也帶你出去玩玩兒。”
林二白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二白,我說過,你太慢了”
“嘎吱!”門從外往里推開。
道一瞇了瞇眼,又從黃布袋里,摸出一把符紙來,“我們不在京里,你照顧好自己,這些符紙什么樣的都有,王謝兩家就靠你照顧了。”
陳舒光眼前一亮,又故作不在乎的擺擺手,“哎呀,我哪里像玩樂的人,不還得在家里多賺點錢,大兄要娶嫂子,沒點家底哪成呢。”
林二白捏著匕首的手心,已經冒出許許細官的汗來。
他半點不敢放松,然后聽到刻意壓低,雌雄莫辯的聲音,“怎么撬不開呢?”
王玄之:“我怕夜長夢多,幕后人被我們逼得緊,我怕對方狗急跳墻,得先將他的老底,全都揭開,我們身邊的人才會安全,至于盒子,這一路我會想辦法解開的。”
額上還冒著汗的林二白,“.”,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笨賊?
“可以了!”屋外的人,小聲說道。
門外走進來兩人,直奔林二白的床。
“趁對方以為我們還在靈臺村,悄悄的潛出城去,這樣一來,誰也沒辦法探知我們的動向,而且,你如今敢在長安城里現身嗎?”
他總有一種預感,林二白一定知道盒子的秘密。
王玄之收骨笛的時候,道一從袋子里,拿出那個盒子來,“你知道怎么打開嗎?”
該不會又是陳舒光在搞鬼吧?
林二白一愣,“去哪兒?”
道一:“人都走了,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可以帶紫芝去我家,阿姐阿妹陪她玩兒,還有我阿娘”一準把她當成豬來養
秦云知道道一在九霄觀那些年,吃了上頓沒下頓,可把她心疼壞了,現在是想著法子的給她做好吃的,有一晚醒來,自己枕頭上紅彤彤一片。
“好!”
“.”
半路的,不是傾囊相授的那種,就是師傅;凌虛子那種是師父,我前面好像也有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