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而擁擠的地鐵,男子忘情的呼吸著手帕上的清香,縱然他每一天都會將其清洗,上面其實縈繞的是清洗劑的馨香。
但是對于他而言,就如同那名女孩一直伴隨在他身旁一般,這馨香就是女孩身上的氣味。
“喂,你還這個樣子,就要被乘務員請出去了。”
王陽注目著面前一直處于忘我狀態的男子,他上前來緩緩開口道,他還是使用的漢語,這個家伙既然能聽得懂他有著口語的嘀咕。
那么這一句比較正式容易的理解的話語,面前這位癡漢男子肯定能夠明白。
一聲呼喊,男子猛然驚醒,隨后他面帶驚恐的看著周圍,一旁不遠處的乘務警員已經朝著他靠近。
因為他在地鐵門口駐足有數分鐘了,已經干擾了地鐵如今的運轉,必須要將其請出這里了。
“對不起,對不起......”
面對到來的乘務警員,男子猛然朝著每一個人鞠躬道歉,他的神色驚慌失措,額頭虛汗淋漓,濃烈的汗味撲鼻。
“快點離開這里!你干擾這里地鐵運行了!”
不客氣的話語從乘務警員口中傳來,男子聽罷隨后灰溜溜的朝著出站口而去。
“對.....不起......”
撇腳的中文道歉在耳旁傳來,王陽看著面前向他鞠躬的男子,然后就看到他轉身低著頭,在所有人眼中快步的離去。
王陽看著這名遠去的男子,他有些好奇,對于他而言在這個國度便是漫無目的的游歷,去一點點體會這里的一切。
去見識各種各樣的事物,去體會各類人的人生,讓他能夠看到更多更遠的東西,而不是沉迷于幻想之中。
這名男子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想要去看一看這名男子的人生究竟是什么樣子。
一路跟隨男子出了站,在地鐵外面除了擁擠的人群,他看到了琳瑯滿目的店鋪,大量的動畫漫畫元素幾乎將這里充斥。
高樓的大海報上全是動畫和漫畫的展示區,不知道多少背著背包的男女聚集在了這里。
旅游團也早早集群的來到了這里,他們大部分的都是亞洲系游客,偶爾有著外膚色的游客存在。
各種各樣的有著動漫元素的店鋪鱗次櫛比的立于這里,他看到了不知道多少穿著痛衣的宅向青年在這里往來。
這些在任何地方都會引起人注目的衣衫,在這個地方就是司空見慣。
這里成為了一個能夠完全接納這一切的地方,讓人羞恥和羞愧的中二幻想可以在這里盡情釋放。
王陽看著這一切,他甚至懷疑自己穿一身COS服混進人群,釋放一些小小超凡能力可能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真的是令人震撼的地方,可以說這個國度將這種文化已經發揚到,浸染到了生活的各個角落。
內心的震撼被壓下,王陽就看到那名臃腫的男子朝著一個地方快步而去,他緩緩的跟隨著他前行。
路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他甚至于接過了女仆咖啡廳發放的宣傳傳單。
不過這真的是幻想破滅的一幕,這些發放宣傳傳單的日本女孩,顏容普遍差強人意。
在這里的生活習慣,導致這些女孩們的腿部普遍有著微微畸形,并且顯得很粗。
縱然女孩們笑靨如花的對待路過的所有游客,但是王陽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接過傳單后便混著人群離去。
果然二次元和三次元是不可逾越的分界線,一旦有了既定印象就很難被改變了。
路過一家又一家人群涌動的電器店和模型手辦店,男子對這一切仿佛視而不見,只是默默地前行。
最終他緩緩步入到了一個廣場,這個時候周圍有著不少穿著奇怪服飾的女孩,在街頭派發著傳單。
他們如同一個小團體,對每一位路過的游客報以笑容,但是往往都是被漠視,就算這樣她們依舊不氣餒,繼續尋找著下一位愿意駐足的人。
她們都很年輕,只有20出頭的年紀,但是在這秋意漸濃刮著風寒意刺骨的時候。
這些女孩穿著花哨的衣衫,聚在了一起位于露天的廣場,如同一個組合一般。
“我們是夢樂組合,希望各位先生女士們,能夠來觀看我們的演出!”
女孩清麗婉轉的聲音傳來,王陽停下駐足就看到六名女孩擺著Pose和三名游客在寒風之中合影著。
她們的話語被編輯器編譯,王陽注目著她們,他這個時候才發現,這些女孩似乎是一個什么偶像樂隊組合。
但是她們的落魄的模樣,實在讓他難以和什么明星偶像聯系在一起。
看著女孩們在街頭為三名游客清唱著歌曲,她們的聲音都很好聽,似乎是經過很長時間的訓練。
周圍的人對于這一切似乎是司空見慣,只有游客會被這些女孩吸引,在她們清唱一曲的時候才會引人注目。
遠方傳來了樂器的擊打聲,那或輕柔或激昂的音樂響起,王陽遙望遠方的廣場。
就看到那名男子穿過了廣場,隨后在一處靠近街道,有著三處人流交匯的地方。
他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卷紅地毯,硬生生的鋪開了一條長4米,寬兩米的地鋪。
隨后拿出了餐盒和大瓶水放在了一旁,最后拿出了毛毯搭在身上坐在了這里。
他的行為讓路過的人側目,但這個地方是公共的露天廣場,他的行為只是在這里休憩,所以根本無從管理。
“日谷拓也,你這家伙又在這里站位到晚上嗎?你到底在想什么?”
王陽來到了廣場之前,就看到一名帶著眼鏡和卷邊帽,背后背著一把陳舊吉他的中年男子來到了他的身旁。
他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話語,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這名男子的名字,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我想看到小櫻美能夠站上正規的舞臺,她有這個才華,不應該被埋沒在這個地方。”
“她那么喜歡這個事業,她一定能夠走出這里,未來甚至于能夠在東京巨蛋演出!”
拓也看著身旁的男子,他神色微微激動的說著,就如同被刺激到神經一般,有些瘋狂和偏執。
他神經質一樣的反應讓背著吉他的男子嘆了口氣,他坐到了拓也的身旁,將陳舊的吉他放在身前。
隨后一首微微有些失調的音樂傳來,那曲調悠揚卻帶著一種化不開的愁緒和憂傷。
這一首曲子名字王陽不知道,然而對于這個國度的純音樂,他一直都是敬佩的。
他們將旋律做到了一個頂點,就如同華夏將文字做到了一個頂點一一樣,都令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