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耳欲聾厲喝似驚雷炸響,隆隆之聲波及方圓數(shù)百米之外。
三道黑影人中央,長生教執(zhí)法隊長葉天命一步踏出,全身氣勢沖天,手中利刃在月光之下閃爍寒芒,猛然劍指余安!
冰冷的聲音在天際回蕩,余安看著眼前,三位穿著黑色夜行衣的長生教修士,全都是筑基期修為,在環(huán)視四周,剛才那三人厲喝之聲波及數(shù)百米之外,整個長生教卻毫無一絲動靜...
“看樣子,今天晚上,你們已經(jīng)準備進行最后的絞殺了嗎?林天嘯說的沒錯,明日那青教使者要來了?”余安對著葉天命詢問著。
“看樣子你還不算太笨,可惜還是看不清形勢,若是白日聽從了林天嘯建議,還有一條活路可走,可惜你鐵了心要跟大長老一路黑走到底,那么現(xiàn)在無論是誰,都救不了你!”
葉天命一身筑基后期修為不做任何掩飾,磅礴威視全部向著余安身軀之上壓制而去,他一雙目光落到余安手中,面向戮天劍,露出些許貪戀,片刻后目光重新放在余安身上,
“區(qū)區(qū)一位剛剛?cè)腴T修士,能夠讓三位筑基修士追捕,你也算是死得其所,念在同門舊情份上,李長生,我們也不臨死前羞辱折磨,你自裁吧。”
葉天命語速極快,不留任何情面,言落之后,在場三人六眼,全部靜靜看著余安,等候他的動作,只要他有一絲異動,便就立刻親自動手抹殺。
決絕不留情面的話語傳達入余安耳中,余安神色依舊平靜,還未言語,手中的戮天魔劍已然閃爍出猩紅的光輝,隱藏在劍身深處劍靈更是破口大笑!
“自裁?你讓他自裁!?哈哈哈!!笑死我了,區(qū)區(qū)三個筑基期垃圾,竟然讓他自裁?你們這群廢物,是想要成就哪一門子千古笑話啊!!!”
冰冷的譏笑之聲自戮天劍之中劇烈響起,震耳笑聲傳達之間,那一刻無邊無盡的猩紅血光從劍刃之中噴射而出,四面八方染得腥紅一片,滔天殺氣頃刻將此地改成了人間煉獄!
冥冥之中,三位長生教黑衣修士似看到了一片尸山骨海。
“這個是...這個是元嬰大修士傳承!”葉天命不可置信,“戮天劍激活了!李長生你竟然得到了那元嬰大修士的傳承!”
“殺了他!必須要殺了他,今日讓他離開,將來必定就是我們遭殃!!!”
“上!”
三位筑基修士無比決絕,瞬間做出一切決定,全身爆發(fā)恐怖氣勢,虛空猛然掐指,背后數(shù)柄飛劍沖天而起!
“長生滅敵劍陣...起!!!”
唰!
破空之聲撕裂氣浪,數(shù)柄飛劍拉出數(shù)十上百劍光,將虛空化作一片劍域,帶著滾滾勢不可擋之勢,向著余安身軀飛射而去!
大地之上,余安手握戮天劍,平靜目睹席卷而來劍勢,猛然高舉手中戮天劍!
嗡!
剎那,一股遠超筑基期數(shù)倍數(shù)十倍氣勢似山崩地裂洪水噴發(fā)般沖天而起,猩紅光輝自魔劍之中噴射而出,映照方圓數(shù)百米,虛空靈氣空氣一一強行扭曲!
剎那之間,葉天命臉色大變,“個人之力溶入天地,這是金丹真君!李長生是金丹真君!?”
驚駭欲絕之聲劇烈響起,對面余安全身氣勢爆發(fā)極致,手中戮天劍猶如水墨畫筆般面向二人隨便一拉,隱藏在魔劍之中絕世劍仙當場譏諷大笑!
“金丹真君?錯了!是元嬰天君啊!哈哈哈!死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們!!!”
咔嚓!
如驚雷墜落大地,戮天劍虛空一拉,劃出一道直徑長達百米以上的血色半月牙劍氣,威勢震撼天地,劍氣所到之處,大地虛空靈氣寸寸崩裂,轟然與三位筑基修士祭出本命飛劍猛然碰撞!
咔嚓!
支離破碎之聲響徹,連一絲阻攔都無法做到,剎那之間,三柄本命飛劍連帶著整片虛空劍域炸的粉碎。本命法器毀滅,三位筑基修士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驚駭欲絕目睹眼前近乎天災(zāi)一幕,長達百米血色劍氣猶如小山,閃爍猩紅血管,將方圓千米染得一片猩紅,似人間地獄,將三人徹底淹沒。
轟!!!
大地哀鳴,無盡碎石粉碎爆炸,大地裂成兩半,一道恐怖劍痕猶如懸崖峭壁般深深印刻在地表之上。
轟隆隆!轟隆隆!
震耳欲聾爆炸聲以及恐怖震蕩之聲,似地震一般不知波及許久,才漸漸停歇。
一劍劈死了三位筑基修士,余安冷淡看了一眼之后,猛然轉(zhuǎn)身一步踏出,化作一道殘影離開而去。
“前輩,我們現(xiàn)在去什么地方!?”
墨發(fā)劍仙急忙問道。
“明知我是大長老弟子還敢對我動手,大長老有危險了,去竹林!”
簡單言語,余安再度加速,面向遠方竹林,毅然急射而出!
余安的速度很快,幾乎片刻之間就已經(jīng)來到了大長老平日所休息的竹林當中。
只是剛剛踏入竹林當中,一片濃郁的血腥味已經(jīng)充斥了余安鼻息。
這里發(fā)生過戰(zhàn)斗!
余安瞬間做出了決定,他目光轉(zhuǎn)動,等到視野落到了竹林當中竹屋瞬間,直接走了進去!
踏入竹屋,首先是一股濃郁血腥撲面而來,余安放眼看去,竹林地面之上,一灘血跡匯聚成了血泊,鮮血盡頭,白袍的老者臉色慘白癱倒在地,胸口位置一柄飛劍捅穿了心臟。
“大長老!”
余安當場叫了出來。
瞳孔染上了灰白,流露死意的老者這才艱難的轉(zhuǎn)動了一下瞳孔,看著余安之后,臉上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神色。
“咳咳...咳咳...長生啊,你怎么來了...”
“你身上的傷怎么回事?”余安急忙走了上去,站到了大長老旁邊,神識放出瞬間,眉頭皺的更緊,“心臟被毀,肉身腐朽,神魂受到重創(chuàng),這...這....”
饒是余安平日里從容不迫,這下子也說不出話來,此刻就算是他本體來了,都難救這種傷勢!
“呵呵,失誤了...原本還想拖死二長老,再把你介紹給..我背后的同盟們...咳咳,他們...都背叛向二長老了...”
艱難的咳嗽,大量鮮血吐出,老者口中甚至夾雜上了一些肝臟碎片。
一招失算,滿盤皆輸,原本還以為跟二長老是分庭抗禮,卻從未想過,他竟然已經(jīng)被二長老架空到了這種程度。
“你這傷勢...”余安沒有理會大長老口中所說的話,他對于眼前老人沒有太多好印象,但是對方從他降臨至今,一路幫給予了太多幫助,此刻對方遇到麻煩,他定然會幫,可是這傷勢...
這里除非是巫師世界,讓他學(xué)了魔偶學(xué),還有靈魂學(xué),才能給他修補神魂,再換個人造人身體續(xù)命,現(xiàn)在已是神仙難救!
“好了,前輩,我的傷勢我知道,前輩就不要操心了。”
大長老看著蒼白的笑著,余安還準備說什么,忽然意識到了對方說什么。
前輩!?
“大長老,你...!?”
“老朽雖然天賦一般,終身只是卡在金丹初期,但是癡活幾百年,眼界還是在的,青牛那個傻孩子就是一個死腦筋,忽然有一天變成了我想象之中的絕世天賦徒弟,這未免也太過幻想了...”大長老笑著搖頭,“老朽就算再愚鈍,稍微想想也能夠想到,青牛是被奪舍重生了吧。”
余安:“....”
“前輩是不是心中很看不起老朽?強行將自己的愿望壓在一個放牛青年身上,終日為他洗腦,讓他變成一個只會完成我愿望的工具?”
老者一邊吐血,一邊自嘲的向著余安笑著。
余安從被對方認出了身份的驚訝中回過神,搖了搖頭,“有得又有失,你給他洗腦,卻也給了他的新得人生,是對是錯,我不做評價。但是我的確不喜歡強行把自己愿望壓在別人身上。”
“不喜歡將自己愿望強行壓在自己身上啊...”老人自言自語般喃泥,神色灰暗,“可是...可是...不壓在別人身上,我怎么甘心...”
大長老嘴唇蠕動,像是向往般,眼帶回憶喃泥...
“前輩你知道嗎?一百年前的長生教,金丹真君云集,就連元嬰天君都有著數(shù)位,我們長生教是神霄東大陸的一流名門,那些天賦才子打破了頭都想要擠進我們長生教,我們長生教的弟子即便只是外出,外教的宗門教主都要親自接近,不敢怠慢一絲,我們長生教的人在哪里都是高人一等,我們長生教只是一個名字就能夠讓我們弟子感到無比榮耀...
這樣的長生教就這樣消失了的話,我怎么能夠甘心,我怎么有臉去見下面的師祖師兄,我怎么能放下重新復(fù)蘇長生教的愿望...”
老者眼瞳越發(fā)空洞,,一雙手伸出,在半空之中不停捏著,就像是想要講什么抓在手中,“就算是一次...讓我見到長生教重新走向巔峰,就算是一次也好啊,哪怕讓我付出一切代價,哪怕之后我立刻就死....”
老者聲音越來越小,氣絲越發(fā)游離,他伸出手抓住余安肩膀,就跟抓住了最后的希望稻草...
“前輩,求求你,求求你...能..救我們長生教一次嗎...求求你...”
灰白近乎渙散的瞳孔收入了眼中,余安看著眼前老人,就跟走火入魔只剩下心中唯一的執(zhí)念,一雙瞳孔近乎哀求的看著他,向他祈求...
許久許久,余安一聲嘆息,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yīng)你的要求。”
“那...太好了...”
老者蒼白一笑,瞳孔徹底的渙散,懸在半空之中手,也徹底摔落在地。
大長老死了。
余安親眼目睹著老者的死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目睹了很多人的死亡,也親手葬送了太多太多人生命,卻從未見過這般,臨死前無視了自我生命,所在意的,依舊是那無止盡的魔怔。
那一年還是青年的大長老親眼目睹了長生教的光輝,也伴隨著大災(zāi)難之下,一起與宗門走向了衰敗,親身享受過無盡的榮耀,卻有承受了太多的落寞,心中的不甘化作了無止盡的魔怔,他們拼搏,他們掙扎,做了一生的無用功,直到這一刻,終于劃畫上了終點句號。
余安最終在地上挖了個坑,將大長老尸體埋葬進入內(nèi)部,面向他的墓碑前,微微敬禮,他不喜歡大長老的性格,但是不管如何,臨死一刻都在追逐夢想的人,值得他尊敬。
啪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在竹林之中回蕩,穿著黑衣的長生教護法白天將帶著兩位筑基巔峰的修士從后方走來,站在余安背后,平靜的看著大長老的墓碑。
“還真是令人贊嘆的執(zhí)念,老白那家伙...即便到死前那一刻,心中所想的,還是只有那復(fù)蘇宗門的愿望,可敬可嘆,可惜可惜...”
白天將拍著手,搖著頭,眼中有著些許遺憾可惜。
微微拜在大長老墓碑前余安瞳孔微微斜移,瞥了眼背后男子,金丹期的氣息如淵似海般的噴射而來,手中的飛劍,同樣彌漫著大長老胸口傷口如出一轍的氣息...
“是你殺了大長老對吧?是仗著他的信任,用的偷襲方法?”
余安神色語氣平靜,詢問的言語,卻又確定的幾乎不容置疑。
“只是理念不同而已,不得已對老白下殺手,這個天下哪有不流血的革命?至于偷襲,只是一種手....噗!!!”
噗嗤!
肉體撕裂之聲響徹!
“護法!!”
兩位筑基巔峰忽然驚恐大叫!
劇烈痛意猛然襲來,白天將不可置信看著胸口,一只手掌破開了他的護體真氣,深入他的體內(nèi),血肉被撕裂,心臟被一只手掌抓住,一點點用力捏緊...
“你...你...!”
一口鮮血噴吐而出,白天將驚駭目睹眼前,先前還在拜祭大長老的余安,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血管被扯斷,血肉被撕碎,心臟被捏緊,深入骨髓般劇痛幾乎讓白天將窒息,余安冷淡目睹著眼前一切,手掌一點點用力...
“既然已經(jīng)承認了是你殺的,你還說什么廢話?”
心臟劇痛越發(fā)強烈,白天將猛然驚恐,“等等!李長生,我可是答應(yīng)大長老放你一....”“死吧。”
握住心臟的手一捏。
轟!!
似炸彈爆炸,虛空劇烈一顫,白天將一聲凄慘大叫,血肉之軀四崩五裂,炸成一團血舞。
一擊,長生教護法生死道消!
兩位筑基巔峰修士驚駭欲絕,瞳孔收縮,滾滾血霧之中,余安瞳孔轉(zhuǎn)動,遙望二人,嘴角一點點咧開...
“殺人者償命,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