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不一會兒之后,陳弟返回來,跟道士說:“果然如道長所言,今日早晨來了一個老太太,說要將自己雇給我家干活,我的妻子就作主把她留了下來了,現(xiàn)在還在我家呢。”
道士語氣很篤定,他說:“這個老太太,就是那個鬼東西了!”
隨后,道士和陳弟來到了他的家中。
手中拿著桃木劍,站在院落當心,道士大喝一聲,如雷震一般。
“妖孽!趕快償還貧道的拂塵!”
躲在屋中的老太太聽到了道士的聲音,當即悶哼一聲,口鼻中溢出少許鮮血。
‘臭道士,好厲害!’
她給嚇到張皇失措,面無人色,沖出屋門就想往外逃跑。
道士見狀,追上去,就是一劍。
白光一閃,老太太瞬時倒地,披在身上的人皮裂開一道大口子,嘩啦一下脫了下來,露出了惡鬼真容。
“臭道士,你居然毀我畫皮!”惡鬼發(fā)出刺耳難聽的尖銳叫聲。
“哼!妖孽!貧道本想將你嚇跑之后饒你一命!誰知你居然喪心病狂殺人害命!
貧道今日就要為死去之人報仇!”
道士舉起手中桃木劍,雷光纏繞在劍身上,對著惡鬼一劈。
惡鬼頓時趴倒在地上,像豬一樣嚎叫著,身子不斷的抽搐。
道士趁機欺身上前,用閃著金光的桃木劍一劍砍下了它的腦袋。
只一下子,惡鬼的身子變成了一團濃煙,在地上盤旋成一小堆。
道士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葫蘆,拔下塞子,擱在地上那一小堆的濃煙里。
只聽見颼溜溜地像是在用嘴吸氣一樣,一眨眼的功夫,濃煙全被葫蘆吸進去了。
道士塞上葫蘆嘴,裝進了袖子里。
大家看那張被道士劈開的畫皮,有眉有眼,有手有腳,人身上該有的東西這張畫皮上都有,栩栩如生。
道士撿起畫皮,像卷軸畫一樣,發(fā)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將畫皮卷成一卷,也裝進了袖子里。
做完這一切之后,道士向主人家告辭。
陳氏跪在陳弟院落的門口,攔住了道士的去路。
她哭哭啼啼的向道士哀求,希望能夠有起死回生的辦法讓她的丈夫活過來。
道士一臉為難之色,推辭道:“夫人,貧道道行淺薄,并沒有辦法使人起死回生?!?
陳氏一聽,哭的更加悲痛了,拜伏在道士的腳邊不肯起來。
道士很無奈,他沉思了一會兒,說:“貧道說一個人,也許能夠有辦法,你去向他哀求,他一定會幫你的忙?!?
陳氏止住了哭聲,一臉希冀的問?!暗篱L,您說的是誰?”
道士微微一笑,回答說:“集市上有個瘋瘋癲癲的乞丐,時常躺在糞土中。
夫人你試著給他磕頭,并向他誠心的哀求。說不定他會幫你的忙。
倘若他發(fā)狂似的羞辱夫人,夫人也不要惱他。
如果你家公公也能夠為了他的兒子而過去哀求的話,貧道料想,那人一定會幫助夫人的?!?
一旁的陳弟聽了道士的話,想起了最近一段時間出現(xiàn)在城里的那個乞丐,于是對自己的姐姐說:“姐姐,那個乞丐我知道,我?guī)闳フ野伞!?
說著,就和道士告別,拉著自己的姐姐去找那個乞丐去了。
道士看著二人的背影,也離開了。
走在半路上,陳氏記起了道士臨行前的叮囑,對著身旁的弟弟說:“弟弟,剛才那位道長說,帶上公公一起去,那個乞丐看在我們誠心的份上,才會救王郎?!?
“那·······成吧?!钡艿芸粗约医憬?,想了想,點頭同意。
他們往王老掌柜的院落走去。
此時的王老掌柜正躺在床上休息,聽到了敲門聲之后,他睜開了眼睛,問:“誰?”
“爹,是兒媳?!蔽萃猓愂匣卮?。
“進來吧。”王老掌柜有氣無力的問。
陳氏走了進去,跟公公王老掌柜說了之前道士叮囑她的事情。
王老掌柜聽了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陳氏,罵:“別給我提那個道士,他就是個騙子!
還說能夠嚇走那個惡鬼!屁!
如果不是他!我兒也不會死!
妳快叫官差,去把那道士給我抓起來!”
陳氏聽了公公的話,勸說道:“公公,那道士真的是有本事的,那個惡鬼已經被他殺了。
他現(xiàn)在告訴了兒媳,有辦法能夠救活王郎?!?
“狗屁!”王老掌柜固執(zhí)的怒罵?!胺凑沂遣粫傩拍莻€狗屁道士了!
妳快去找官府給我把他抓回來!快去!
快點去!”
王老掌柜發(fā)出尖銳的嗓音,不斷推著自家兒媳婦。
兒媳陳氏無奈,只能拿手帕擦著淚離去。
··········
視線再次一轉,道士已經回到了青帝廟里,他看著躺在廟中的那個乞丐,笑著說:“前輩,該你出場了。”
同時,他從衣袖中取出了桃木劍、葫蘆和那卷畫皮,遞了過去。
“法寶還給前輩你。
還有這張畫皮,對于晚輩來說也無用,一并給前輩吧。”
乞丐斜眼看了看道士手里的東西,擺了擺手,說:“那些東西,都送給小道友你了。
那張畫皮,也算是個好寶貝,披上之后不但可以易換自己想要的容顏、身體,還可以掩藏自己原本的氣息。
那狐鬼,也是借此來迷惑人的。
但是呢,對地仙以上道行的修士沒有用,人家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對于貧道來說很是雞肋。
小道友就自己收著吧。”
他翻了個身,站了起來,怕了拍屁股,說:“如此,貧道就先去了。
其他角色都登場了,就等著我這個主角出現(xiàn)勒!”
話音未落,乞丐的身影消失在了廟中。
············
陳家弟弟帶著自己的姐姐陳氏上街去找道士所說的那個乞丐。
找了一會兒之后,他們看見有個要飯的叫花子在大道上瘋瘋癲癲地唱著,鼻涕流下三尺多長,渾身臟兮兮的,身上還散發(fā)出一股讓人作惡的強烈臭味。
簡直就是個人形自走生化武器,讓人根本無法靠近他。
陳氏趕緊跪下,膝行至乞丐的跟前。
叫花子看著陳氏,沾滿了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手指勾住陳氏的下巴,調笑:“美人,妳愛我嗎?”
陳氏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對叫花子微微一笑,躲開了叫花子的手指,隨后將家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他,然后說:“我是聽從那位道長的指示,前來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