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十幾天,他們才飛到最近的一顆星辰。
這顆星辰,有一千八百多里,往虛空深處四面八方散發著藍色星光。
“這是鉤鳳呢,要是讓星辰獸吃了,虛空中就少了一顆星辰了,我們在風姿界,也再看不見了?!蔽枰峦胺降恼克{星辰,不舍的說著。
“就鉤鳳星離風姿界近,再去其它星辰,還要花費不知多少時日。”天賜沒舞衣那許多溫婉心腸,從小世界中把星辰獸放出。
星辰獸直接沖進鉤鳳星之中,張開大嘴就開始吞噬星核。
星核是星辰的本源,如同晶體,蘊含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星力。
隨著不停吞噬,鉤鳳星漸漸坍縮,向著內部不住擠壓。
一千八百里的星辰,最終坍縮到只有半尺大的一個光球。
光球仿若胚胎,跳動著,轟然一聲,星辰獸從光球中獲得新生。
優雅伸展雙翼的星辰獸,完全恢復到巔峰時期,它跑到天賜跟前,親昵的飛來飛去。
雖然星辰獸是被度化的,幾乎不存在背叛的可能,但此時天賜帶著星辰獸來療傷,讓星辰獸對天賜,生出好感。
這種好感,是不關乎信仰的。
天賜感覺到了星辰獸的心意,也露出一絲笑容,他抱著舞衣做到星辰獸背上,輕喝道:“回去,風姿界。”
舞衣頭靠在天賜的肩膀上,微微閉著眼,只不時勾勾小手指,恬靜淡雅,紅裙飄飄。
風姿界,洱鄺城。
房上道望著忽然闖進城主府的自在天魔真身,沉著臉道:“不知國師深夜來訪,有何貴干?若是傳道之事,就可免了!”
“房城主,你難道不知道風順城主、寒光城住、罡風城主等等數十城主的下場嗎?”天魔真身面無表情的說著。
“哈哈,國師一路挑戰天下城主,實在是威風八面,房某也不得不甘拜下風!”房上道哈哈大笑,豪不吝惜對天魔真身的贊賞。
“既如此,房城主為何還執迷不悟?”自在天魔緩緩道。
“悟?我輩修者,只信己,你以為用武力可以讓傳奇境低頭嗎?”房上道慷慨正義說一通,直接縱身一躍,進了虛空。“國師,想壓服我,就拿出手段來吧!”
天魔真身佛光盈身,腳踏蓮花寶座,也不鼓動舌綻蓮花的神通,對傳奇境,任何言辭都無法打動他們的本心。
一座天魔鎮道碑飛出,就往房上道鎮去。
房上道這時詭異一笑,手中托起一道石柱般的小門,頓時就從門中,一連飛出十一個人。
這十一個人,個個都是傳奇境,好幾個甚至達到傳奇境巔峰。
“國師,想不到吧?我等早等候多時,此番你是自投羅網,在劫難逃!”榮素德得意的一陣大笑,眸中還閃爍著仇恨的目光,他對天賜,實在是有著深仇大恨。
十二個城主印對著天魔鎮道碑撞去,當即便將天魔鎮道碑頂的,不知飛出多遠。
天魔真身平靜的道:“你們這么多人,原來早就串通好,埋伏于我!”
天魔真身和天地法相都沒有預知禍福的神通,這一次,就被人算計了。
十二個城主,已經是一股絕大的力量,絕不是絕世境的天魔真身和天地法相對付得了的,但此刻已經沒有退路。
“受死吧,大家就打殺了此人的分身,永絕后患!”榮素德獰笑一聲,第一個沖出,祭起自己的風順城主印,往天魔真身打出。
天魔真身可以任意降臨風姿界每一座寺廟,但寂寞羅離卻不行,在虛空中,寂寞羅離的速度,也不會比這些城主更快,根本逃不掉,只能拼死一戰。
寂寞羅離在虛空靜靜綻放,幕天席地的光芒,讓萬里空間,盡皆陷入一片黑暗,再看不到閃耀的星辰、以及巨大的風姿界。
在寂寞羅離永恒之光中,任何法力都被剝奪,不過十二枚城主印,褶褶發光,和寂寞羅離對抗著,往天魔真身殺去。
“暗月城主陣!”
十二個城主,組成一座大陣,彼此氣機相連,城主印如同一顆顆星辰,定在黑暗中。
天魔真身坐鎮天魔鎮道碑,催動自在天魔渡厄經,就施放無數天魔,沖進十二個城主的神魂之中。
雖然不能將傳奇境度化,但天魔也能夠干擾他們的神魂,時時刻刻要忍受著天魔蠱惑。
寂寞羅離劍光縱橫,無堅不摧的劍光,在絕世境的力量鼓動下,卻斬不開暗月城主陣。
雙方在虛空中,各施神通大戰連連。
暗月城主陣越縮越小,擠壓著空間,要將天魔真身和寂寞羅離徹底禁錮、封印。
這也是寂寞羅離神器之力,太過霸道,十二個傳奇境對付絕世境,都要小心翼翼,不然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讓神器斬破大陣,逃出來。
單個人對付神器,很容易便會遭到暗算。
空間不住壓縮,天魔真身和寂寞羅離的壓力愈增愈大。
十二個城主,都興奮起來,起了不同的心思。
榮素德和宮東風是懷著必殺之心,但也有些人,和天賜本身沒有深仇大恨,只是不愿看著天賜坐大。
此刻就想將天魔真身與寂寞羅離抓回去,拷問出法術,甚至是得到神器,躋身無敵強者行列。
他們雖都有著小心思,不過依舊一心一意,準備先將仇敵擒住再做分說。
突然,虛空中一道藍光閃過,星辰獸的身子,落到暗月城主陣上方,口中就開始噴吐星光彈。
三百萬鈞的星光彈,一連上百顆轟在暗月城主陣上,登時將十二個城主,炸的四面八方翻滾。
暗月城主陣一破,寂寞羅離的光芒大盛,億億萬萬道劍光從寂寞羅離的花瓣上綻放,充斥滿虛空每一寸地方。
絕世境催發的劍光,帶著神器之利,五個傳奇境初期的城主,根本抗拒不得,身體化作齏粉。
還有三個傳奇境中期的城主,雖拼命催發著護體法術,身體也被割裂。
只有四個傳奇境巔峰的城主,才不怕絕世境駕馭的神器,然而臉色也不好看。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卻功虧一簣,個個氣炸了肺。
但大勢已去,己方可謂損失慘重。
“退,速退!”宮東風吼叫一聲,個個像耗子一般,往風姿界竄去。
天賜收起自己的魔道真身和天地法相,并未和這一群惶惶城主糾纏。
城主是不能被打殺的,而度化,更是不可能。除非施展天魔祭獻大.法。
祭獻同級數的傳奇境,度化城主,那是腦子犯傻了才會去干的事。
天賜依舊和舞衣一起,騎著星辰獸,也飛進風姿界。
舞衣蹙著眉頭,道:“他們好生討厭,你只是招收信徒,也百般阻擾?!?
“不用生氣的,舞衣,你從小金枝玉葉,自然不明白城主的想法?!碧熨n微笑著,攬著舞衣的腰。
他們在風姿界,有一座府邸,叫做迷月之居,天賜和舞衣,直接落進去。
在明亮的月光下,舞衣坐于小院虹橋上,望著身下一條小溪,閃閃發光,靜靜流淌。
天賜抓著一把玉梳,為舞衣輕輕梳著青絲。
一梳梳到底,點點七彩的斑紋,從舞衣秀發上滑落,飄離在空中,落向流水,如夢似幻。
一遍一遍梳著,玉梳從舞衣發絲中帶出的七彩光斑,恍若那些靜謐時光中,永恒不變的愛戀。
“舞衣,我要去巨靈界。”天賜柔聲開口說著。
舞衣微微勾著小手指,低聲道:“我知道的。”
“嗯?!?
一切,竟在不言中。
天賜的小手指,也微不可見的顫動著。
兩個人的心,在一根情絲中,貼到一起,跳動,傾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