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中人走出,立即用玄法探查木屋,發(fā)覺木屋中一片死寂,沒有一點生命跡象,這才相信姚月已經(jīng)死去,眼底的殺意更加不再掩飾。
“可惜,我連你也......”此人話還沒有說完,寧悠一瞬沖到跟前,粉嫩的小手掌拍了過來。
他一臉輕蔑,但是下一秒后悔了,寧悠一拳頭轟塌了他的胸腔,一顆心臟直接炸裂。
“怎......!”
那人吐了一口血,夾雜一些零碎的心臟碎片,身體噗通一聲向后倒去,直接身亡。
“我不能像鐵柱叔家的牛羊一樣被你殺掉,只好殺掉你了?!睂幱频驼Z,他殺人不因為善惡對錯,正邪仙魔,只因為敵人要殺他,所以他殺了敵人。
寧家村的人應該慶幸,雖然一直欺凌寧悠,卻并未真正的下殺手,威脅到寧悠的性命。如果村民真的起心動念,恐怕寧悠會毫不猶豫的血洗寧家村。
這是寧悠的可怕之處,殺伐果斷,誰能想象,他只是一個十歲孩童!
寧悠拎起碧玉鐮刀,回頭看了一眼木屋,晃晃悠悠地向山下走去,口中念叨著回家。
小寧悠不知道,他此刻身處天臺山的半山腰,距離地面有幾千丈的高度,回家之途漫漫而艱難。
地臺,李源一被強敵困住,他護住碧泉兒,一臉沉重地望向前方的黑面大漢......徐黑山!
“你對我可真是念念不忘,若是再給我數(shù)十年時間,斬你不在話下!”李源一冷聲道,他極為不甘,但知道以目前的道行和實力,除非逆天,否則根本不是徐黑山的對手,連逃的資格都沒有。
“數(shù)十年?不用!我老徐從來不留時間給敵人,否則也活不到現(xiàn)在!”徐黑山嘿嘿笑道。
他一臉憨厚,面黑心卻更黑,先前在地臺的時候,曾一巴掌拍死九成九的內門弟子,一直遺憾沒能斬殺李源一和姚月,現(xiàn)在終于被他找到了機會。
“斬草要除根!”徐黑山嘴角咧起一道森然的笑容,冒出冷氣,準備出手。
李源一嚴陣以待,縱然不敵徐黑山,也不打算坐以待斃,想要最后一搏,打不敗徐黑山也要讓他掉層皮。
山林間,被戰(zhàn)火灼燒過的草木復蘇,一點點翠綠的春意騰起,李源一的腳下長出藤蔓的嫩芽兒,大地汩汩往外冒清香的靈泉。
這是李源一的異象,是他走的自然大道。
“自然大道......嗎?如果給你數(shù)十年時間,可能真的成長起來,但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徐黑山雙目猛地一瞪,殺機如洪水奔涌,他好似化作了一頭黑熊,擇人而噬。
“二師兄,不要!”
正當徐黑山要出手擊殺李源一的時候,碧泉兒突然跳了出來,攔住李源一身前。
“泉兒!”
徐黑山立即收手,對面是黃泉門的圣女,更是黃泉門主的愛女——碧泉兒。
“二師兄,不要殺他,李源一曾救過我?!北倘獌簽槔钤匆晦q護,不想方才一直保護她的李源一血濺當場,死在她面前。
“斬草要除根,否則后患無窮!”
徐黑山?jīng)]有收手的意思,目光殺意涌動。
“不許殺!”碧泉兒倔脾氣上來了,一對藕臂攔起來,硬是不讓徐黑山出手。
徐黑山見碧泉兒撅起的紅嘴唇,目光一閃,殺氣漸收,笑道:“好了,聽你的,不殺就不殺,小子你走運了,保護了黃泉門的小公主,得以撿了一條狗命。”
后面一句徐黑山冷聲對李源一說道。
“碧泉兒......黃泉門的小公主?”李源一望向跟前柔弱不經(jīng)風的身影,心中復雜無比,同時深感疑惑。
“我保護了魔門的圣女?”李源一眉頭緊蹙,碧泉兒沒有跟他解釋,要隨徐黑山離去。
“二師兄,我爹來了嗎?”碧泉兒問道。
“師尊當然來了,不然怎么鎮(zhèn)得住天臺山的一群老貨!”徐黑山笑呵呵的道,說著,有意瞥了一眼李源一。
李源一凝眉不語,他心里知道徐黑山口中的老貨,指的是天臺山的大能,但是李源一沒有發(fā)作,也不能出手,甚至不能流露出怒意,不然徐黑山會找到理由出手。
不管徐黑山說什么,如何出言侮辱,李源一皆忍了下來,皺眉不語。
“走,見爹爹去?!北倘獌号d高采烈地拉住徐黑山的手臂,她其實不忍徐黑山再繼續(xù)侮辱李源一。
“走吧,相信師尊也十分想念你了?!毙旌谏绞謱檺郾倘獌?,她不僅是黃泉門的圣女,黃泉門主的心頭肉,也是門中諸多師兄姐的開心果。
徐黑山轉過身,準備和碧泉兒騰空而去,李源一見他的背影,忍住沒有動手。
正當徐黑山要離去的時候,一瞬間,徐黑山驟然轉身,對李源一悍然出手!
“哧”
“噗”
電光火石的一刻,一道玄光激射而過,洞穿李源一的胸膛,像極了徐黑山的法相......死水蟾蜍的舌頭!
在那一瞬間,李源一的腳下彈起五瓣兒厚實的巨大花瓣,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將李源一包了起來。
“二師兄!”
碧泉兒一回頭,驚得臉上沒了血色,“你到底做了什么!”
碧泉兒掙開徐黑山的手臂,急忙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花骨朵固若金湯,怎么也奈何不了。
碧泉兒一下子哭了,大眼睛不斷掉眼淚,道:“二師兄,你說好了不殺他的,怎么又出手了?!?
“他這不沒事嗎?在我出手的一瞬間,這詭異的花瓣包了起來。不信你看,這個花瓣上沒有半點傷痕。”徐黑山立即哄她道,還以花骨朵指證。
“真的?”碧泉兒睜開明亮的大眼睛,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她頗為懷疑的看向徐黑山。
“當然是真的,快走吧,不要讓大師兄等急了,我們過去幫忙,那個星主太厲害了?!毙旌谏?jīng)]有多說,立即轉移話題。
他本來被周星辰纏身,和未來星主斗法,險象環(huán)生,若不是黃泉門的大師兄及時出現(xiàn),他未必能夠脫身。
說到大師兄,碧泉兒立即起身,和徐黑山離去,在走之前,她又看了地上的巨大花骨朵一眼,心里默默祈禱。
“對了,二師兄,我憑借爹給我的九幽血玉,成功找到九幽魔主了!”碧泉兒笑著說道。
“真的?”徐黑山猛地一驚,眼底目光急閃了兩下。
“不過九幽叔叔死了,他轉世成了小九兒。哎呀,小九兒還處于危險之中,我們快去救他!”碧泉兒嚇了一大跳,她和寧悠分開之后,一直處于危險之中,誰也顧及不上,這一刻才想起寧悠。
“小九兒,轉世?”
徐黑山心中沉吟,思緒飛轉,他暗忖這件事關系重大,不能妄作決定。
“泉兒,我們先告知大師兄和重兄,再做決定,畢竟咱兩目標太大,這里天臺山的真?zhèn)鞯茏又T多,不能妄自行動,想比小九兒是九幽魔主的轉世重生,也不會那么容易死掉的?!彼鸬馈?
碧泉兒想了想,點了點頭。
“轟”
青天快要顛倒,大地差點覆滅,重九幽和都天華大戰(zhàn)到此刻,已經(jīng)白熱化,打得星辰黯淡,日月無光。
都天華腳下的黃金地臺被魔龍血戈斬掉一角,重九幽身后的金宮玉闕被教主級兵器轟落一大片,二人皆在拼命廝殺,戰(zhàn)力驚人,連魔道的老輩名宿也為之汗顏,天臺山的太上長老難以插手。
忽然,一道密音傳來,重九幽神色劇烈一變,手中的魔龍血戈一抖,讓都天華的兵器攻殺過來,削掉一縷頭發(fā)。
“是何事,讓你如此心驚?”都天華冷聲道,不為方才的一抹優(yōu)勢而沾沾自喜,他反而更加在意重九幽得到了什么消息。
重九幽雙眼一瞇,頭后的業(yè)位光輪幽光大放,幽暗混惑的光輪懸在空中,天地間仿佛墜進了九幽空間。
“想走?沒門!”都天華立即識破了重九幽的意圖,全力攔阻。
重九幽心思一沉,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一時間難以擺脫眼前的大敵,只好傳音給其他魔道中人。
關于寧悠,這個九幽魔主的轉世重生,重九幽傳音只有一個字——殺!
與此同時,地臺邊緣的花骨朵中,內部一片青光璀璨,綠意朦朧,生機盎然。
這朵花骨朵是天地間的一株奇葩,不僅可以主動防御,更可以施加療傷的作用,李源一是有大機緣的天才。
李源一苦笑一聲,咳了一下,手掌接住時是一灘血。
他無奈的望了胸口一眼,那里存在一個空蕩蕩的大洞,奇葩中的綠光不斷涌進來,修復傷口,一條條新生的肉芽兒扭動,可惜無濟于事,因為心臟被轟碎了。
李源一想起剛才一幕,雙目不住的噴火。
方才重九幽的一擊當然是擊中了李源一,奇葩的花瓣始終是晚了一步,在死水蟾蜍的舌頭擊碎心臟之后,才主動將李源一包裹了起來。
否則,以重九幽的性格,他會不顧碧泉兒的阻攔,轟開奇葩也要誅殺李源一。
“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李源一咬牙,瞧一眼胸口空蕩蕩的窟窿,取出一個奇異的木頭心臟,上面有七個空洞。
李源一咬緊牙關,緩緩將木頭心臟塞進了胸腔。
“?。 ?
李源一發(fā)出痛苦的慘叫,冷汗長流。
他在失去意識之前,手指勾勒虛空,寫出一個個發(fā)光的文字,這是特殊的通訊手段,可以給固定的人群傳訊。
李源一是內門弟子,當然是給內門弟子傳訊。
幾個光字寫到,碧泉兒和寧悠是叛徒,殺!
此時,寧悠并不知道,他的回家之旅異常艱辛,充滿了困難險阻,因為仙魔兩道皆要殺他。
不過寧悠就算知道也無畏,心如神鐵,無所畏懼,仙擋殺仙,魔攔屠魔!
仙魔皆殺他,他仙魔皆殺!
卻說寧悠離開木屋,行走到一處瀑布下,忽然間,他抬頭望去,一個斑斕條紋的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砸斷了瀑布,陷進了瀑布后的山崖中。
那是虎真人,他與大敵交戰(zhàn),被人從地臺轟到了瀑布中。
“吼!”
虎真人發(fā)出驚天咆哮,一聲吼碎山河,銀瀑嘩啦啦倒卷而上,他撲出來重新殺了回去。
寧悠在瀑布下發(fā)愣,銀瀑在虎真人一聲吼后,倒卷而上,直接蒸發(fā)干了,而他也被虎真人吼的耳鼻流血。
這時,殺機驀然降臨,針對寧悠,一個魔道弟子飛落,望向寧悠,確切的說是寧悠身上的金光寶衣。
“嘖嘖,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屁孩,也不知道重九幽為什么要殺你。但是他說了,我自然要做,至于你身上的寶衣,呵呵呵,就歸我了?!?
魔道弟子上下打量著寧悠,綠油油的眼珠射出滲人的目光,突然變得貪婪起來,似乎不只是金光寶衣。
“早聽其他魔道的混蛋說起,孩童的心肝最嫩,也不知道真假。”
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村,似乎是準備剖開寧悠的胸膛,要挖寧悠的心肝吃!
寧悠聞言,一臉木然,小手抬起,擦去鼻血,道:“我非牛羊,你要殺我,我只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