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姬的紅衣變得破爛不堪,緊裹挺翹肥臀的短裙如深秋殘荷一般,左肩的衣裳被撕爛,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肩如刀削,香而白凈,一只美乳雪白而豐膩。
她的黑色面紗戴得歪斜,盤起的云髻稍微凌亂,喘息很重,吐氣如蘭。
這很香艷,毒姬好似柔弱的少女,方才從凌辱中逃了出來,在深黑的可怕樹林中和少年相遇。
讓人血脈噴張的景象,即便不犯罪,將對方就地正法,心中也生出強烈的保護欲,但寧悠見到毒姬,心底卻是瞬間結滿無邊的冰霜,冷到了極點。
毒姬是美艷而誘人,但只是一支帶刺的毒玫瑰,她的每一次吐息都帶有劇毒。
大半個雪白的豐乳露出來,但毒姬也沒有一絲遮掩和羞澀之意,因為她完全沒有將寧悠當做男人看,也許只是一個小白鼠而已。
寧悠心顫,參爺更是感到了絕望,墜入街道上的裂谷,掉落在地下水脈中,九死一生之下才逃出古城,遠離了十幾里,但還是被毒姬找到了。
絕望和無力,如同一座太古的魔山壓在心頭,怎樣也移不開。
寧悠望去,毒姬紅衣緊裹,身姿曼妙,立于黑樹林間,恐怖而滲人。
毒姬下的劇毒太可怕了,這片樹林距離下毒的古井,起碼有十幾里,但是地下水脈將劇毒沖刷過來,讓整片樹林都中毒了,枝葉和根系也變得漆黑。
分明即將破曉,但寧悠的心底愈發冰冷,漆黑的樹林,可怕的毒姬,他仿佛中了魔咒,真的無法逃出毒姬的魔掌。
寧悠故作冷靜,鎮定的問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毒姬似乎沒有隱瞞的意思,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答道:“毒,我在你身上散了毒,大水也沖刷不掉。”
“毒?”寧悠臉色一變,他何時又被毒姬下了毒。
顯然,這種毒不像虛空毒,也不是石化毒,但擁有其他毒沒有的特性,可以讓施毒者定位。
問完之后,寧悠神色不動,忽的手中的樹枝扔向毒姬,他轉身奮力躍向河流,一個猛子想往水里扎!
毒姬嗤笑一聲,素手一抖,咔嚓一聲,一道紫電劃破長空,一條毒鞭如靈蛇卷去,纏住了寧悠的腰。
寧悠雙目一睜,被毒姬的鞭子一拉,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摔得鼻青臉腫。
但他不想放棄,拼命掙扎,可這條毒鞭好似一條巨蟒,越是掙扎,勒得越緊,寧悠的腰板快要被毒鞭給勒斷了,兩條大腿逐漸浮現烏紫色。
“不。。。。。。要。。。。。。”
寧悠再一次處于生死邊緣,不斷掙扎,毒姬根本沒有手軟的意思,下手毒辣。
直到寧悠翻白眼的時候,真的只剩下一口氣了,她才將毒鞭一卷,寧悠像破沙袋摔到她跟前。
“你很喜歡跑是吧?瞧,一點也不愛護自己,渾身是傷,讓姐姐幫你醫治一下。”毒姬假裝溫柔的說道,卻讓人骨子里冒寒氣,她張開手掌,一點點在寧悠的傷口上撒毒粉。
“啊!”
毒粉一撒上去,寧悠立即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身體挺直,而后一陣猛烈痙攣,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發白而浮腫的傷口再次溢出為數不多的血液。
寧悠太痛苦了,如遭雷亟,瞳孔劇烈收縮成了一個針眼,他甚至生出一種咬舌自盡的想法。
“這種毒,毒性不大,但是能夠激發人的痛覺,讓你感覺到十倍的痛苦,生不如死!”毒姬冷笑,口齒間溢出寒氣,目光比蛇蝎還要陰毒。
砰的一聲,毒姬一腳把寧悠踢到一旁,死寂的黑樹林中唯獨回蕩寧悠的凄慘叫聲。
忽然,毒姬臉色一變,一手甩出毒鞭把寧悠卷了過來,一手拍向天空。
“轟”
天空像湖水顫動,一道道漣漪波動開來,一方好似山岳的大印壓落,一只烏紫如玉的大手掌拍出黑樹林,與山岳大印在半空中撞到一起。
頓時間,劇烈的沖擊波擴散開來,青天抖動,刷的一聲,如同海嘯般的撞擊波浪橫掃四面八方,一棵棵毒死的黑樹連根拔起,被吹飛了很遠。
“嘁,陰魂不散!”毒姬拎起寧悠,化作一道烏光疾馳而去。
“妖女,哪里走!”一道怒喝憑空炸響,大印在半空中滴溜溜一翻,再次拍向毒姬。
毒姬見大印緊追其后,眉頭不由皺起,一時間竟難以擺脫方家強者。
他是方家的家主,家族一夜之間,被毒姬下的猛毒殺個精光,發誓死也要擊斃毒姬,已報滅族之仇。
“陰穢毒丸,去!”
毒姬輕叱一聲,屈指彈出一顆灰不溜秋的泥丸。
這顆泥丸毫不起眼,但曾一下子崩潰了方姓年輕人的法器,乃至陰至邪的污穢之物煉制而成,專污法器,玷其靈性。
若是不夠強的法器,被陰穢毒丸打中,可直接如泥土般分崩離析。
方姓年輕人的法器就是如此。
“又是這等污穢之物!”
方家強者又驚又怒,他和毒姬的交手中曾吃過虧。
好在他祭煉的大印足有百年之久,已是法寶,陰穢毒丸自然不能直接崩潰它,但可以污穢其靈性,侵蝕方家強者的祭煉印記。
若是多吃幾顆陰穢毒丸,說不準法寶也要降低品階,成了一件法器。
方家強者自然不敢大意,雙手急忙結印,大印光芒大放,在空中一轉,避開了陰穢毒丸。
“你好生處理自家的已亡人吧,恕我不多奉陪了。”毒姬散出一片五彩毒瘴,揚長而去。
毒姬若是真和方家強者大戰,輸贏未定,但她要走,方家強者未必攔得住,若非要抓寧悠,她早已經逃出幾百里了。
不過也可見毒姬的可怕之處,實力深不可測,更為可怕的是變化多端,恐怖無比的各種詭異猛毒。
“轟”
大印變得比房屋還大,壓碎青天,五色毒瘴轟然四散,等方家強者追上來,毒姬一點蹤影也看不見了。
“可惡!”
方家強者仰天長嘯,怒聲震天,連十里白云也被震碎了,他回到古城,一道淡金色的晨曦散落,給他帶來的卻是無比的悲與痛。
太陽冉冉升起,金色的陽光躍過殘破的城樓,散在的卻是斷壁殘垣和漆黑的尸體上,一整個城池,只有方家強者一個活人,怎么的悲痛。
黑夜籠罩下的死城是無盡的恐怖,白天下的死城卻是如此的悲慟和哀痛。
方家強者發出撕天裂地的悲吼,一雙虎目竟流下一行血淚!
“咻”
一道道光虹降臨,落在方家強者身旁,其中有華服中年人,也有背負仙劍的青年。
他們曾在茶樓中出手斬魔,在古城中和十幾里外大戰,后又追殺天臺追殺令上的人去了,今日才回來。
背負仙劍的青年等人一回來,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當問明原因,一個個憤怒無比,喊著要誅殺毒姬。
“道兄,你可想報仇?”華服中年人問道。
“方某此生必誅殺了那妖女,否則誓不為人!”方家強者咬牙切齒的答道,雙目一睜,布滿可怕的血絲。
他名為方晟,是方家的家主,也是古城第一強者,道行一千五百一十三丈,早已證得真人業位百年,實力強勁,否則也不可能抵抗毒姬,甚至逼走她。
華服中年人見方晟實力強大,決定拉他入隊,正好毒姬也在天臺追殺令的名單上,天臺山對她的懸賞豐厚極為豐厚,十分誘人。
方晟掃了一眼,對華服中年人的意圖心知肚明,道:“人雖多,但是實力。。。。。。那個妖女極為狡詐,而且擅長用毒,讓人防不勝防,若是空有人數也是徒增傷亡。”
方晟說的很含蓄,也不想剛加入隊伍就傷了和氣,但他說的也是實話,七八個人中,只有華服中年人是真人,道行在一千丈多一點,另外一些人頂多在幾百丈左右。
另外,除去叫做吳紹忠的華服中年人,要數背負仙劍的青年的實力最強,道行已達八百丈,堪稱人中龍鳳,是云山州赤霄宗的天才弟子,名為李霄。
方晟了解到,除了赤霄宗的李霄外,云山州另外幾大仙門的年輕一輩弟子皆有,比如青云谷的常道峰,還有武岳閣的趙崢等等,但修為皆在四五六百丈左右。
這些人并不是說弱,但針對毒姬,要圍殺她,卻是有些不夠看。
“方道友,我等愿意助你,是給你面子,不要不識抬舉。”頭束道髻,一身繡有云山青衫的常道峰大聲道。
“沒錯,莫不是給吳真人的面子,沒有人會給你報仇的機會,省得誅殺毒姬的時候拖后腿。”身穿玄鐵衣,肌肉煉如磐石的趙崢譏諷道。
一些大宗仙門的年輕弟子高傲無比,下巴抬得比天高,目中無人,以為僥幸存活下來的方晟是實力不濟,貪生怕死。
吳紹忠見趙崢幾個年輕弟子初出茅廬,不懂事,暗嘆一口氣,道:“方兄若是能夠加入,絕對是一大助力,你等不要亂說。”
“助力?不拖累我們就好,別到時候圍殺毒姬,還要分神照顧他。”彩霞門的錢彩霞冷笑不已,一雙美眸中流轉了譏諷之意,面靨姣好,卻瞧不起人。
“不怕神一般的敵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常道峰嘲笑一聲,繡有云山的道袍輕微搖擺,道貌岸然。
方晟沒有發怒,相對于家族被滅,眼前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他突然想拒絕吳紹忠的邀請。
常道峰的一句話說的沒錯,不怕神一般的敵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只是豬一般的隊友指的是他們,而非方晟。
吳紹忠聞言,不由皺眉,也不和常道峰等人多解釋什么,反而轉身對方晟說道:“方兄,年輕一輩不懂事,你也不要計較,他們雖然狂傲,但確實有幾分實力,縱然無法親手擊殺毒姬,但也能形成助力。”
方晟面對吳紹忠的說辭,只是搖了搖頭,道:“我和毒姬交過手,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堪一擊,毒姬的猛毒太可怕了,讓人防不勝防。”
“若是不只他們呢?”吳紹忠突然說道。
“難道還有真人?”方晟連忙問道,臉上頓時一喜。
以他之力,再加上吳紹忠和另外一名真人,說什么也要留下毒姬的小命。
“并非是真人。”吳紹忠搖了搖頭。
“不是真人嗎?”方晟聞言,威嚴的臉龐也黯然失色,他以為還是常道峰一類的仙門弟子,如果是這樣,再來二三個也沒用,只會徒增傷亡。
事實上,云山州的諸仙門皆奉天臺山為首,天臺追殺令一下,諸仙門積極響應,門中弟子派遣出來,追殺魔道中人,其中不少弟子分成數隊,由長老帶隊,追殺天臺追殺令上的人。
吳紹忠是其中之一,他是絕無崖的長老,奉命帶領這個隊伍,執行天臺追殺令。
吳紹忠見方晟神色黯淡,立即一笑,解釋道:“另一個人是赤霄宗的太上長老,他去追殺濕婆去了,等下回來,在古城匯合。”
“太上長老?!”方晟一驚,隨即大喜,“有赤霄宗的太上長老相助,必然斬殺毒姬這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