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琦雪的話,沈蒹葭根本無法否認,這一點,任何一個神智健全的人,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如果她再一味的否認或者含糊其辭,只會顯得虛僞。
“雪兒,沒錯,你哥蕭讓,的確是我最想得到的人,不過,我也知道這是癡心妄想,就連我父親,都得不到天合境的效忠,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公主?”
沈蒹葭道。
“沈姐姐,謝謝你實話實話。”
“雪兒妹妹,在我的印象中,你並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爲何老是提及蕭讓?”
“那是因爲,我已經長大了,是時候和我哥分開了。”
“什麼意思?”
“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我不能老是留在他身邊拖累他,所以,我要證明給他看,我一個人,完全可以生活的很好,他根本沒必要擔心我,依靠自己的實力獲得沈姐姐的垂青,是第一步。”
蕭琦雪道。
“蕭讓有更重要的事?”
沈蒹葭秀眉簇了起來,這是在告訴她,蕭讓不會留在泗水嗎?
不過想想也是,那可是一尊天合境的大能,泗水這個小國,的的確確困不住他。
“沈姐姐,不談我哥,就說說我吧,我會成爲讓你追逐的人,不是因爲我哥,而是因爲我足夠優秀。”
“你想怎麼證明自己?”
“首先,十國逐鹿,我蕭琦雪在此保證,可以帶領我泗水國,取得十國第一的名次。”
蕭琦雪在公主府作客,而蕭讓,卻在宰相府作客。
自他昨晚將書千澈強行吸過來展露了天合境的絕世修爲後,書春秋坐不住了,一大早就帶著書千澈親自登門拜訪。
之前書春秋還打算讓書千澈來遞請帖的,現在也不敢了,他一釋道境武修讓天合境大能去他府上拜會,簡直不知好歹!
書春秋、書千澈出發的已經夠早,不過蕭讓出去的更早,宰相父女倆便撲了個空。
不過,上蒼好像就比較眷顧美女,書千澈悻悻的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同樣百無聊賴的蕭讓。
於是,書千澈懷著忐忑的心理,試著上去對蕭讓發出邀請,結果她請帖都沒遞呢,蕭然就直接點頭同意了。
這讓書千澈不由就是一呆,蕭讓怎麼那麼好說話了?
“蕭大人,能得您光臨寒舍,真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
書春秋激動異常,滿臉堆笑,對蕭讓說出了歷來只有別人對他說的那些噁心人的恭維的話。
“宰相大人不必多禮,我和令千金,也算老相識了,況且我和令千金爲同輩,您也是我的長輩,喚我蕭讓即可。”
蕭讓微微一笑,全然沒有天合境的架子。
“這怎麼行,蕭大人雖然大度,但是小人卻不能不講究,自古以來,排禮論輩,都是以修爲爲第一標準,蕭大人雖然比小人小很多很多,不過蕭大人在武道上比小人走得遠,理應爲大人。”
書春秋還是有些放不開。
身爲一國宰相,書春秋各種關係都能處理的很好,是個標準的老油條,什麼樣的人都能談成一片。
不過,天合境是個例外,書春秋實在是缺乏和天合境大能交流的經驗,蕭讓乃是他有幸見過的第二尊天合境大能。
至於第一尊,便是當今聖上。
“書伯,您要是再這麼客氣的話,我可就走了。”
蕭讓起身欲走。
他倒不是非得和書春秋計較這個,自從修武以來,他的速度都很恐怖,很多比他年紀大的人,境界都不如他,鬍子一把的老頭恭恭敬敬叫他大人他見得多了,也不缺書春秋一個。
之所以這麼客氣,完全是爲了蕭琦雪著想。
蕭琦雪日後若是留在泗水的話,他現在對這些老傢伙客氣點,蕭琦雪以後應付起這些老傢伙,就相對的更輕鬆。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對蕭讓來說,屁意義沒有。
不過對書春秋來說,就不一樣了,蕭讓的一句“書伯”,把他叫的渾身顫抖起來,一張老臉都顫抖不已。
一個天合境大能,叫他“伯”!
尊他爲長輩!
這是多麼大的殊榮啊!
“蕭大人,這、這不太好吧,禮不可廢啊。”
明明已經高興的不行,恨不得當場就和蕭讓滴血認親,書春秋卻故意做出一臉爲難的模樣來。
他不得不如此啊,雖然他內心也生怕自己這麼一客氣,對方就不再堅持,但他要是不假惺惺一下,心裡就不放心。
啥意思啊,人家這麼一說,你就順桿往上爬,你這是誠心想佔天合境大能的便宜嗎?
人家只是和你客氣客氣啊!
唯有他再三推辭,卻怎麼都推辭不掉,“實在沒有辦法”了,再推辭就是得罪人了,這個時候再同意,這樣,才合乎一個“禮”字。
這就是在國家爲官者和純粹的江湖人士的一個區別了,前者想事情總往復雜了想,而後者,卻喜歡簡單。
蕭讓對書春秋的嘴臉,自然是很不感冒,不過看在以後這老貨可能和妹妹有交集的份上,就配合他一下吧。
“伯父,沒想到您老竟然如此迂腐,話不投機,告辭!”
蕭讓將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就往外走。
“哎,賢侄,請留步!”
書春秋眼底閃過一抹喜色來,連忙起身,將蕭讓攔住。
同時,他還給書千澈使個眼色,書千澈會意,也連忙上前。
“蕭讓,父親只是不想冒犯你,你又何必生氣,既然你堅持,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好了。”
書千澈柔聲道。
關於書千澈對蕭讓的稱呼,是書春秋和龍道整整開會辯論了一個多時辰才做出的決定。
既然蕭讓年齡比書千澈還小,既然兩人已經相識,那麼幹脆,仍舊按照以前的關係來!
“伯父,我才二十七,說起來,連令千金都是姐姐輩呢,您老這麼大人大人的叫,我真的很不習慣。”
蕭讓又重新坐了回去。
“賢侄啊,吃菜!”
“賢侄,你和澈兒到底是如何相識的,伯父我很是好奇,要不你再和我說說?”
接下來,書春秋叫賢侄真是叫上癮了,每開口說話,開頭必冠上“賢侄”二字,好像少叫一句就吃虧了一樣。
這一次的宴席,蕭讓過的是蛋疼無比,和這麼一個厚臉皮老狐貍打叫道,真他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