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拉著那個半大孩子走過來,他一眼就看出這里郭琛是三人里的頭頭,他看著郭琛抬起那孩子已經(jīng)燒焦的手指著凱瑟琳說到:“這婊子弄傷了我的麻雀,我需要賠償。”
弄傷了我的麻雀?兄弟你不要亂說話,我很容易誤解的!
郭琛撇了撇眼睛面無表情的問道。
“需要賠多少。”
那壯漢眼睛一轉(zhuǎn)說到:“5金鎊!”
“5金鎊?你的麻雀還真不便宜!”
這時另外兩個人已經(jīng)從郭琛身后的巷子圍了上來,看到郭琛轉(zhuǎn)身看過來的眼神,忙喊道:“大哥,只有他們?nèi)齻€人。”
原來他的兩名手下繞道巷子后面是看看周圍有沒有埋伏,還真是很有心機的匪幫,確認(rèn)了眼前只有這兩名不算強壯的年輕人,那匪幫老大這才放下心來。
他掏出一把沾滿血污的匕首指著郭琛的鼻子獰笑的說到:“把身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
郭琛笑了笑說:“現(xiàn)在不要賠償了嗎?我真的有5英鎊。”
他一邊說著又往前靠近了幾步,此時的他距離那壯漢僅有三米的距離,沒有再接著說話,瘋狂的殺氣已經(jīng)噴涌而出。
郭琛相信自己的力量絕對不如眼前的壯漢,但是他卻有著超出這個世界兩百多年的格斗技術(shù),只見他腳下用力一瞪,身體猛竄到了那壯漢的左手弱側(cè)。
那壯漢心中一驚手中的匕首忙向郭琛揮去,這人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把手臂伸直指著郭琛的鼻子,像匕首的運用一定要引而不發(fā)才有威力,此時再去揮擊已經(jīng)為時過晚。
郭琛雙手一探抓住那人的手腕順著他的力道往前一引,借助那壯漢揮刀的力道直接把他拉的失去平衡,然后郭琛手臂往后一拉,左腿膝蓋順著力道直接壓在他的肘關(guān)節(jié)處。
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那壯漢的手臂直接被壓斷。郭琛落地的同時,一蜷腰躲過另一個人的飛錘,順勢扭腰就是一招掃堂腿將那人掃倒。以此為軸郭琛身體在地上轉(zhuǎn)了一圈,回身又是一腳踹在最后一個沖上來的壯漢的太陽穴上。
砰的一聲悶響,那人直接直挺挺的甩到在地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十幾秒鐘,三個人已經(jīng)全都躺倒在泥地里,而那個半大青年此時還舉著燒焦的右手,在雨中顫顫發(fā)抖。
郭琛站起身從那頭目的手里奪下匕首,冷冷的盯著那個被他掃堂腿擊倒想要爬起的壯漢。
“先生,你可以聽從我的忠告,繼續(xù)躺在地上么。”
“嗚嗚。”那人的褲襠不知道是被泥水還是什么東西陰濕了一片。
郭琛回頭看向身后,卡特正在和另外兩個壯漢互毆,正如他說的那樣他很擅長打架,雖然他打架完全沒有什么章法,但是勝在力量強,而且抗揍,對方一拳打在他身上他毫無知覺,而他一拳打在對方身上就讓對方一顆趔趄。就這樣在一對二的情況下依然占據(jù)優(yōu)勢。
不過對方顯然不是善茬,看到郭琛擊倒另外三個人之后,他們果斷掏出了腰間的匕首。
而凱瑟琳就像看熱鬧一樣,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
郭琛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蹲下來,繼續(xù)盯著眼前這個癱倒在地的人,如果卡特連兩個混混都處理不了,他根本沒有在探索世界活下去的資格。
“哦,先生你看,您把我的長大衣都弄臟了,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郭琛擺弄著自己深灰色的長大衣,因為剛剛的戰(zhàn)斗,不自覺的在衣底粘上泥漿。
“麻煩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么?”郭琛的語氣越是客氣,那人越是恐懼。
“我叫埃里克,埃里克安德森。”那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往后退,想要和郭琛手上的匕首拉開距離。
“哦?安德森這個姓氏,您是瑞典人?那這位呢。”郭琛甩動匕首指了指已經(jīng)斷了手臂的老大。
“托...”埃里克哆哆嗦嗦的剛張嘴。
那斷了手臂的老大就怒吼道:“小埃,你給我閉嘴。”
這老大果然積威頗深,埃里克立刻低下頭像個鵪鶉一樣不敢說話。
郭琛心中一嘆,正如某位偉人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被壓迫的人。
那老大接著抬起頭怒視郭琛說到:“外鄉(xiāng)人,我的手已經(jīng)被你打斷了,按照港區(qū)的規(guī)矩我們兩清了,不要再侮辱我們,我們?nèi)鸬鋷筒皇呛萌堑摹!?
郭琛不由感嘆,能在港區(qū)混跡成老大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噗!
啊啊!
郭琛的匕首直接插進(jìn)老大的大腿,老大痛苦的大吼一聲,可還是咬緊牙不再呼痛,只是惡狠狠的盯著郭琛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樣。
“你是一條好漢,那我就不耽誤時間了。”郭琛轉(zhuǎn)身掀開長大衣將燧發(fā)火槍掏出來,頂住埃里克的頭說到:“來吧說說你老大都犯過什么罪。”
埃里克哪里能想到郭琛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槍,不知是淋雨還是害怕的原因,他渾身上下不停的打著擺子,嘴唇紫青,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我...我...”
“小埃!”坐在地上的老大又再次怒吼一聲,嚇得他完全不敢出氣了。
郭琛長嘆一口氣,蹲到埃里克的面前,用手槍抵住他的大腿,似乎是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很不幸,小埃,但是我還是想把你以后的經(jīng)歷先提前告訴你,我等等會沖你的膝蓋開上一槍,如果這顆鉛彈幸運的避開你的動脈,這樣你還有被搶救的余地。
你會花上一大筆錢找貝克蘭德最好的槍傷大夫,取出肌肉里的殘彈,當(dāng)然作為小混混的你可能拿不出這筆巨款,可是你的老大肯定不會放任你不管,他慷慨的拿出這筆錢,您說是不是,先生。”郭琛一邊說一邊看向一旁即使斷臂依舊滿臉猙獰的老大。
埃里克的嘴哆哆嗦嗦想要說什么
“是的,小埃,我會救你的,你現(xiàn)在閉嘴。”那老大立刻瞪著他惡狠狠地說。
“好吧!如果你足夠幸運而且鉛彈比較完整,這樣你就可以免受鉛中毒的危害,可是子彈已經(jīng)擊碎了你的膝蓋骨,三個月之后當(dāng)傷口完全愈合,你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成了一個跛子,因為傷在膝蓋,你以后只能靠拐杖來走路,可是你的老大肯定不會不管你的,是不是,先生。”郭琛又看向身邊的老大。
這次那老大立刻回答:“對!對!我不會不管你的。”
“可是,時間久了幫派里的其他人漸漸有了微詞,我們?yōu)槭裁匆B(yǎng)這么一個廢人,他既不能打架也不能管賬,你會發(fā)現(xiàn)平常和你稱兄道弟的兄弟們漸漸把你疏遠(yuǎn),不再和你說話。漸漸的,因為沒錢吃飯你會逐漸消瘦。
這時希望你沒有心儀的愛人,在這時她也會離開你的,但是別擔(dān)心,她還是愛著你的,當(dāng)別人在她身上聳動的時候,她的腦子里幻想的還有你。
因為沒有人照顧,沒過多久你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腿肌肉開始慢慢萎縮,然后在這該死的陰雨天氣里腐蝕潰爛。這時幫派的兄弟們都會說,真是可憐的小埃,現(xiàn)在還不如將他放在行乞的板車?yán)锿频浇稚希f不定還可以賺一些錢。”
郭琛說到一半的時候,那老大已經(jīng)驚恐的搖頭歇斯底里的大喊:“不會的埃里克,不會的!只要我當(dāng)老大,只要我還是老大,我就會一直照顧你!相信我,相信我,埃里克。”
兩個聲音同時在埃里克的耳邊響起,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在他的腦海里打架,貝克蘭德雖然是這個時期世界上最繁華的金融中心,可是這又和平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在金絲雀碼頭上每天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悲劇發(fā)生,郭琛說的這些情況,埃里克即使沒有親眼看過也曾經(jīng)聽別人說過,只不過現(xiàn)在這些零零碎碎的悲劇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埃里克大吼一聲雙手捂著耳朵,驚恐的看著郭琛幾乎情緒失控的喊道:“不!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快從我的耳朵里滾出去。啊!!啊!!!!”
那老大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指著郭琛喊道:“對,埃里克,他就是魔鬼!不要相信他。”
郭琛的冷笑繼續(xù)響起:“小埃,你以為我在說你么?不,我在說你的老大,聽聽他剛剛在說什么,只要我還當(dāng)老大,我的天啊!
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斷了一條手臂,那匕首也扎傷了他的大腿,這里是港區(qū),你覺得他現(xiàn)在的樣子還能成為你們幫派的老大么?不,他現(xiàn)在不堪一擊。”
仿佛在映襯郭琛的話一樣,郭琛背后傳來了兩聲悶倒的聲音,看樣子卡特終于解決了他的對手。
“不!不要聽他的!他是魔鬼。”那老大幾乎開始痛哭的哀求。
“你是不是感覺到內(nèi)心有背叛別人的愧疚?那根本不是問題,你們是瑞典幫,我只要在這個街區(qū)里隨便走一走問一問,你的老大叫什么名字,他有什么劣跡,幾個小時就可以問的清楚,我只是在幫你,懂么埃里克,不要愧疚。”
埃里克停止了哭泣,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老大,人的氣息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