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寧愿我沒醒過來。”
這等掀飛了弗蘭德三人的魂力波動打在高杰的身上卻是泥牛入海，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非但如此，高杰甚至精神還好了一些。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高杰這才徹底站定在小舞的面前，迎著比比東說道。
“我不是很確定你究竟多么忌憚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說，小舞是我的女兒，我必須站在她的面前。”
本來以為萬事皆休的小舞早早就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卻沒想到聽到了高杰的聲音。
倏然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許久未見，卻仍舊熟悉的背影。
一如當年一樣，仍舊擋在她的面前。
哪怕過去了這么久，還是這樣，一點兒都沒有變。
“爹...”從唐三的懷抱中站起身體，小舞看著高杰的背影愣愣的說道。
“實在很抱歉，小舞，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你，你說的那些，我只能說我知道了，但在我聽來，卻完全像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的事情。”
“也許我會驚嘆，會惋惜，會覺得了不起，但我終究不會是那個人。”高杰沒有回頭，反而是撇了一眼背后的小舞，繼續說道。
“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我從一開始就打算躺在地上裝死，一直等到事情結束以后再爬起來。”
“以我伏地魔的特性，我的存在感降低，他們一定當我不存在。”
“我是這樣想的，但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這里，站在你的面前了。”
高杰長嘆一聲，好似終究是將心底里從蘇醒過來以后一直憋在心底里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再也不需要堆積在心底里了。
“也許，你真的是我的女兒。”這個真，是指那種具有血緣關系的真。
小舞雖然說的明白，但是高杰也不相信以前的自己會為了小舞做出那些事情。
以他此刻的角度來看，除非小舞是他的親生女兒。
否則的話，他根本不會...
然而...
他仍舊站在了小舞的面前。
“你若不是自己站出來，我倒還真是險些將你忘了。”
小舞那邊還真不是問題，比比東就覺得挺奇怪的，怎么之前就好像是把高杰給忘了一樣？
要不是他自己跳出來，她甚至還會一直這么忽視下去。
“你之前，和我見面的時候，究竟答應了什么？”高杰深吸一口氣，不再去和小舞對話，而是將目光放在比比東的身上。
高杰既然站起來了，那么這一刻，大部分的視線幾乎都放在他的身上。
無它，那斬斷大陸的一擊太過強悍。
以至于這整個大陸上，誰都不會忽視他。
“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你，還有完成那個交易的本事嗎？”
比比東挑了挑眉角，繼續說道：“又或者說，你現在站在我的面前，是真的覺得你還能擋得住我？”
“無論擋不擋得住，我都知道，你這個女人，言而無信。”冷哼一聲，高杰抽出腰間的殘劍。
思緒在回憶中，想到了小舞對他說過的話。
一旦發生什么危險的事情的話，就得將這把殘劍抓在手上。
那樣他就能恢復全部的記憶了。
然而那樣做的后果，小舞就算不說，高杰也知道是什么。
但現在他還有的選擇嗎？
“我雖然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強，但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在忌憚的話！”殘劍在手，高杰橫在面前。
破損的衣物飄揚著。
碎布片在狂風的撕扯中不斷的跌落。
“爹！”
然而背后，小舞撕心裂肺的喊聲還是讓高杰接下來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不要那樣做，爹，那樣的話，你又要...又要變成那樣陌生的人。”
明知道那是飲鴆止渴，卻只能繼續那樣做下去。
如果有的選擇，誰有會想要一直重復這樣的事情呢？
“你...難道...”比比東看著高杰抓住一把殘劍的模樣，心頭狠狠的跳了跳。
一股相當不妙的感覺從心底里生出。
仿佛是高杰繼續下去的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要出現。
“小舞，我...”高杰的話還沒講完，卻見比比東一瞬間提速來到高杰的面前。
舍棄了權杖不用，直接伸出手，企圖抓住高杰的手腕。
雖然她不知道高杰拿著一把殘劍要干什么，但是這把殘劍的模樣她卻認得。
就是這把劍。
在星斗大森林圍獵那只十萬年柔骨魅兔的時候，高杰就是手持這把劍，從武魂殿的重重包圍中，將那個小姑娘給救出去。
這把劍會殘破成這樣，或許是因為與那未知的魂獸大戰一場的緣故。
但無論如何，既然高杰都變成了這樣，那他最好永遠都這樣下去。
“想法很好，只可惜...”比比東的手極其滑膩，在接觸的那一瞬間，高杰的心中略微一蕩。
在澎湃的記憶涌上來之前，他的想法居然是比比東的手特別滑嫩？
摸起來感覺特好。
要是這手能用來干一些特有別愛的事情的話就更好了。
沒辦法，畢竟現在的高杰是地球上那個第一次剛穿越的高杰。
那時候的高杰，還是個老色批。
比比東這驟然上來就是牽手，難怪高杰生出這種想法來。
但也就是那一瞬間。
隨后而來的，就不再是剛才的高杰。
而是神念寄生中，久歷大陸的高杰。
“只可惜你還是選擇撕破了臉皮！”
殘劍被高杰以御劍的手法拋飛，轉而反手抓住比比東的手腕。
高杰一用力，直接將比比東拽過來。
二者面對面。
四目相對，毫無任何阻隔。
與此同時，高杰的身上也開始浮現出強烈的氣場環繞。
只在頃刻，就彌漫了全場。
那個小舞記憶中的高杰。
那個唐三記憶中的高杰。
再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但小舞寧愿這樣的高杰不出現。
因為那就代表著，這次過后，高杰終將會把一切都給再度忘記。
再一次，將一起都給...
但就像是高杰說的那樣。
現在這個情況，沒得選啊。
“放開教皇冕下！”怒吼聲中，拳頭裹挾著雷霆的力量，直沖高杰的面容。
高杰看也不看，用另一只手抓住這只聲勢浩大的拳頭。
爆裂的雷霆不斷的閃爍。
卻根本沒有可能傷害到高杰。
“之前你打我一拳，現在我也還你一拳。”
抓住魂斗羅的手猛然用力，龐大的發力從掌心灌輸進入到對方體內。
就連慘叫一聲都辦不到，這魂斗羅整個人，直接被炸的粉身碎骨。
不留任何一點兒痕跡。
就連血肉都不存。
“禮尚往來，看來是我的禮重了。”冷笑數聲，高杰并不在意。
他的目標，還是眼前這位教皇冕下：“如何？這是否算是你，違背你我的約定在前？”
“當然不算。”比比東笑意盈盈。
“因為你就算回歸了，也只不過是一個，外強中干的家伙。”
“到底是不是外強中干，你要不要自己來試試？”四目相對中，彼此的距離越發接近，甚至鼻尖都快接觸到一起。
只是這看似曖昧的鏡頭，言語里卻滿是刀兵交擊。
“我的厲害之處，你想象不到。”
“這里是武魂殿，何須我來試？”比比東不屑的笑了笑。
現在抓住我的手，難道就一定得是我來試么？
“還在等什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