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路中修剪過整齊的綠化帶,在盛夏火辣辣的烈日之下,無精打彩的低著頭,一條條蒸騰騰的熱氣從它們的身上竄出,形成了一股股淡淡的虛影扭曲了悶熱的空間。
然而往來穿梭的人羣車流不停的沖淡著空間中的熱氣,遠遠地看去顯得遙遠而不可及。
陳巖站在路邊高大的梧桐樹下隨手揮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掠過綠化帶雙眼死死的盯著馬路對面的市建設局的大門口。他恨,他恨極了。
作爲湘瑈市富得流油的單位,建設局八層的行政樓可謂大氣磅礴氣勢恢宏,特別是那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在強光之下爍爍生威。
不過陳巖卻無心注視這些,就連大門外無數人看著看門老頭指手畫腳羨慕的表情他也不曾注意。
“砰”陳巖的右手狠狠的打在梧桐樹幹上,堅硬的梧桐立刻讓他的手背留下猩紅的鮮血,可是他也不曾皺一下眉毛。即便是一身的怒火此時都撒在灰質的樹上,也一點消除不了此時他心中的驚濤海浪。
就在對面建設局的大門口他剛剛看到了一個肥的流油的猥瑣胖子摟這一個穿著碎花裙,打著花雨傘的高挑女子的腰,雖然雨傘遮擋了一些部分,但也掩飾不住那女人窈窕嫵媚的身影。兩人在守門老頭諂媚的笑容下大搖大擺的進了大門。
陳巖盯著那個女人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爲什麼呢?原因很簡單那個女人就是他的老婆白方。一個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從市科協弄進建設局的女人,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花了這莫大的力氣到頭來居然把是把自己老婆送進到了別人的懷抱,他可恨極了。
“白方你真是對的起我。”陳巖扶著樹幹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的神情異常的冰冷,目送這那對狗男女走進大樓直到看不見爲止,他才轉身走到路邊掏出手機,“主任,是我呀小陳……對、對,今天下午家裡有點事情我想請半天假……”陳巖迅速調整了心情面帶微笑的和組織部裡的辦公室主任寒暄了一會請了假。
他今天沒心情上班了,就算站在炙熱的陽光裡他也一無所知,神色複雜的望著建設局,心中有一片悽苦卻說不出。
按理說他不應該如此纔是,可是其中緣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組織部可是很好的單位了,許多人都十分羨慕他,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沒有背景所以作爲部裡的一個小科員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被排擠的一點實權都沒有,若是不然他老婆也不會跟別人了。
更爲可恨的是,他聽到消息說就那個死胖子年後可能會被提副市長。若是以前那也無所謂,可現在他恨死他了。“氣死我了,白方呀你可真行!”陳巖一邊走一邊發牢騷。
以前他在部裡經常聽到同事們談論誰誰是某某人的情人,誰誰又勾搭了一個漂亮的秘書,這些傳言他往往都會一笑視之。因爲他相信這些是絕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但是今天他註定讓他失望了。“可悲呀這莫狗血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我的身上。”陳巖此心燥熱的自己彷彿都受不了,比灼熱的陽光還高無數倍。心慌的他都不知到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坐在家裡的寬大房間裡他回想自己的經歷:大學一畢業父母就託關係,花了幾萬塊錢讓他進了組織部,幾萬那那年頭可是一筆巨大的財產。爲此他的父母幾乎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並且家裡這些年爲了給白方圖關係還欠了一些外債。
眼看著父母一天天的老去可給父母養老的錢他還不知道在呢?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情,陳巖心痛的幾乎留下了鮮紅的血。“爲了家人今天我要和她徹底做個了斷。”陳巖在心中默默地想著,他可不想一直做一個糊塗的人。
家裡空調的涼意絲毫沒減輕他心中的燥熱。他不停的揮著汗。“白方爲什麼?
”陳巖在心中不斷吶喊,但是那些以往的甜蜜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今天怎麼不上班了?”不知什麼時候白方進了家門看見陳巖像冰冷的石頭一樣坐在沙發上,她眉頭皺了皺不悅的說道。
此時她的臉色一片潮紅分不清到底是熱的還是其它的原因。陳巖擡頭注視著白方性感的紅嘴脣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她。過了一會才冰冷地說道:“白方我想知道爲什麼?”長期在官場上沉浸,他的威勢可謂十足。氣勢猛然發作嚇了白方一大跳,她慌亂的掩飾著,行走的腳步也停下來了。
白芳擡頭望見陳巖正凌厲的看著自己大吃了一驚,這可不是平常那個溫文爾雅丈夫的行爲。“我不知到你在說什麼?”白方又走了兩步心虛的說道。
陳巖心中不斷的冷笑,至此他決定單刀直入:“馬局長!”他的聲音鏗鏘有力。
“阿!”白方大驚失色,馬局長三個子像重錘一樣使勁得轟擊在她心房之上,她的心裡防線立馬崩潰了,臉上的神情也不斷變換。
突然,她猛咽一嘴塗抹,迅速的坐到陳巖旁邊,臉色猙獰的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無話可說,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她兩手報胸靠在沙發上,蔑視地看著陳巖。那神情讓陳巖有說不出的憤怒,什麼時候自己的女人居然會這樣如此放肆,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他忍著怒火看了看白方慢慢的站了起來,來回在房間裡奪了幾步,涼爽的空調風呼呼地吹著也滅不了他心中的火熱。
“白芳自從我們認識以來你憑良心說我對你的家人怎麼樣?”
陳巖淡淡的說到,他一時之間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打親情牌。
白方聽後氣勢也恢復了,她冷笑道:“陳巖你是對我家不錯但是那又有什麼用,現在這個社會可不是講人情的時候,今天我跟你明說了吧,我想要的生活你是給不了,但是別人卻不一樣。”
說到最後白方幾乎站起來咆哮了,活活像一隻發怒的母狗。“小白臉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享受生活,知道嗎!就憑你那點死工資讓我拿什麼去享受!我這莫漂亮的人跟你過這樣的生活簡直是白日做夢,可恨呀,當初我怎莫會瞎了眼……”說到最後她幾乎冷熱嘲諷起來了,然而她卻忘記了當初是誰把她從農村取到了城市。
陳巖看著白方猙獰的模樣徹底的對她失去了信心。回想起以前的幸福生活現在是一去不復返了,他的心在流血,在毀滅。
“完了,完了……”
陳巖在心中暗歎,老婆的話他幾乎不敢相信,當初那個白方到呢了?
呼,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濁氣,從新審視了沙發上那個從外表還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孩子孃的女人。
“離婚吧!兒子歸我,現在我放你走!”
陳巖直直的盯著白方堅硬的說道。說完之後他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長期來家庭他的重擔使心裡壓力太大了。
不過事關五歲的兒子他也是相當的慎重。“哈哈哈……兒子想都別想,實話告訴你吧!我的兒子和你半點關係也沒有。”白方痛快的大笑到,那粗魯的模樣讓任何認識的人都簡直無法相信一向溫文爾雅的白芳會有這樣的表情。
“什麼!”陳巖震驚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一樣,腦海中也嗡嗡的作響,他太震驚了。這意味著什麼他可是太清楚了,平日裡可愛活潑的兒子一下子和自己沒有了關係,他的心臟一時有點受不了。
他顫抖的揚起手指指著白方嘴脣亂動著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就連氣息也受到了壓迫,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蓋因他太愛兒子了。
過了一會陳巖才扭頭麻木的看著白方,她兩個嘴皮不停亂動,自己卻一句話
也沒有聽進去,只看到她那充滿鄙視和嘲笑的醜陋嘴臉。
“我什麼都沒有了。”陳巖可悲道。一股子狠勁一下子衝到陳巖的頭頂,他鬼使神差的一下子衝到白方面前,狠狠的抓住她的頭髮使勁的往茶幾撞。
“我讓你笑,我讓你不守婦道……”他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辱罵此時他的表情也像一隻瘋狂地公狗。
“當、當,砰!嘩啦……。”
茶幾堅硬的玻璃被白方的頭硬生生撞碎,帶著絲絲血絲玻璃嘩嘩啦啦的散落了一大地。白方的頭也滿是鮮血,不停的往下流,奄奄一息癱倒在地上。
瘋狂的陳巖被血色一驚,頓時大驚失色,他的神情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之中。“完了!”陳巖蒼涼一笑醒了過來,可是這個時候人算不如天算,地上的白方突然睜開了被血液覆蓋的雙眼,雙眼之中充滿了仇恨。“敢打我!”白方猛地從地上拿起一塊玻璃碎片猙獰的撲向陳巖。
陳巖正在震驚之中,突然感覺到脖子一涼,等他反應過來就看見白方手中拿著的一片尖尖的玻璃正紮在他的脖子子上。鑽心的疼痛使陳巖睜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白方。
同時他看到一條血劍正順這脖子上的玻璃片彪飛出去,灼熱的鮮血還不時的冒著熱氣。
“死!”白方張著猩紅的嘴巴說道,冰冷的聲音彷彿是地獄的惡鬼發出的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你!”陳巖瞪大了雙眼艱難的蹦出一個字,脖子上的血流如注,讓他渾身無力,他突然感覺到死亡是離自己如此之近。
他的思維停止了,時間彷彿在他的眼前也靜止了一樣,不過白方也震驚了,她的本意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我、我……”白方顧不得頭上的血水進入眼睛,看著陳巖顫抖了起來。望著對方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陳巖嘴角笑了一下,他笑的是那莫溫馨,“父親母親,巖兒來丗再報養育之恩吧!”陳巖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了父母的慈祥樣子。接著他的眼前一花就順勢死死的抱住白方向後倒去。
“啊!”傍晚的小區裡一聲恐怖刺耳的尖響刺穿了整個晚霞通紅的天空,接著就嘎然而止。在現場,一片堅硬的玻璃正從白方的背後筆直的插進了她兩人的的心房,鮮血浸紅了整個客廳。
數小時之後,虛空之中一個巨大的漩渦顯現了出來,一股毀天滅地的吸力從中發出,天空中風雲因之變色狂風因之雲涌。但是奇怪的是現實世界中仍舊是風平浪靜,好不受到影響。
忽然,空中兩條灰影相互撕打著被吸上虛空直奔漩渦而去,速度之快簡直無法形容。嗖!兩虛影一下子便衝了進去,接著漩渦又慢慢的消失了,天空恢復了平靜神奇之極。
漩渦中的兩人影就是陳巖和白方的魂魄,二人因爲機緣巧合脫離了本體飛進了漩渦。
時間又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清醒了過來,發現來到了一片灰濛濛的世界中。虛空中,“是你!”幾乎同時間兩人看見了對方,兩聲尖叫之後二人又撕打了起來。
你一腳我一拳……但二人不知的是灰濛濛的世界和地球相差無數,一個個虛空暗流正在悄悄的接近二人。
“啊!”二人尖聲吶喊之後便各自被一個暗流走,就在陳巖閉眼的一霎那他看到了白方魂魄被攪得上下翻飛,隨即他就失去了知覺。
他不知道的是一個神秘的世界正在等著他。
地球上,中國。農曆30,天氣晴朗,忌動土,怡遠行。
這天湘瑈市各大電視臺正瘋狂報道一則模範夫妻慘死的消息,一時間人人爲之而惋惜。
只是這一切陳巖都不得而知了,如果他要是知道在他死後才能像領導一樣上新聞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