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國君鄭武公有六個孩子,老大是現在的國君,老二在煙京,老三老四剛出生便夭折,老五死在戰場上,只剩下小兒子姬親武,也就是六王爺。
六王爺是一位貴妃所生,跟最大的鄭莊公差了十五歲,由于老年得子他深受鄭武公喜愛,但是他不愛政治,也從不談什么治國治民,反而精心于詩詞書畫。他的字帖連當世大師都贊不絕口,書畫更是賣到天價,也因此和兩位哥哥的關系都很好。
他的封地在濟州道,也就是泰安附近,前些日子他察覺的到葉子房的探子便知道了鄭莊公的意思。
他把探子請到府上好酒好肉招待,并傳話要削去一半衛兵,還要親自入宮以表誠意,遣走探子時還附上自己剛寫完的字帖。
今日他剛清洗了身子,提著毛筆在一幅白紙上醞釀什么,旁邊一位管家正在向他匯報著四國攻擊邊關的事情。
他的眉頭皺起,心情不是很好,最后放下筆向門外走去。
門外的丫頭仆人都彎腰行禮道:“王爺?!?
這些人有許多新面孔,他的眉頭皺的更深,有些像鄭莊公。
幾年前他便將王府和封地交給兒子和妻子打理,自己潛心研究字畫,他知道一些舊人難免被辭走換上一些新人。
但是新人太多了,掃地丫鬟,門口小廝,甚至巡邏的士兵。
他打了個響指,那位管家便出現在身邊,這管家是一位感應境的高手,也是他的貼身護衛。
“子墨到哪里去了?”
“他在別院宴請兩位朋友?!?
“朋友?哪里來的?”
“回王爺屬下不知?!?
“你不知?”六王爺看了他一眼向別院走去。
到了別院,果不其然他的兒子姬子墨和兩位朋友在小亭中飲酒。
庭外的仆人見到他跪下道:“王爺”聲音有些尖銳。
姬子墨趕忙迎了上來:“原來是父親大人,正有兩位朋友要給您介紹。”
“哦?朋友,怎么到了家里來不先知會我一聲?!?
姬子墨顯得有些尷尬說道:“他們才剛到,我看您正準備作畫便沒有派人打擾你?!?
這時亭中兩人都站了起來說道:“見過王爺。”
姬子墨介紹道:“父親,這是段兄,他家是南方的富商來這里周轉些貨物,我倆在商會遇到簡直一見如故。”
只見這人相貌極為俊朗,衣服都是上好的絲綢織成,氣度大方,在那一站便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勢。
六王爺暗道這人就算是再富有的商人見到自己這種皇親國戚也得戰戰兢兢,而此子卻鎮定自若不吭不悲,身份一定不同尋常。
姬子墨又介紹道:“這位是盧兄,一身好武藝令人嘆為觀止。”
六王爺看了這人一眼道:“武藝?那不是修士嘍,這位兄臺好筆直的軍姿,腳上穿的分明是軍官的軍靴。哼?這是哪里來的軍官啊。”
藩王私下與大臣交往便是犯了大忌,更別說是一位級別不小的軍官。一旦被查出就算和皇帝關系再好也難逃一劫。顯然姬親武對此極為生氣。
姬子墨這才想起自己父親這位閑散王爺以詩畫冠絕鄭國,那詩是邊塞詩,句句鐵骨錚錚。畫是行軍畫,幅幅殺氣陣陣。
姬子墨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么,那位長相俊美的男子也皺起了眉頭。
六王爺看著他,發現他真的很英俊,皺起眉頭的樣子也很英俊,有些像自己,也有些像鄭莊公。
他突然意思道了什么:“你是二哥的兒子!”
“父親!”姬子墨擋在他前面喊道。
“逆子!住嘴!動手!”
身后管家只聽命于六王爺,此時化作一道黑影向前撲去。
一道陰風泛起,姬親武卻感覺渾身冰冷,嘴角溢出絲絲鮮血。他難以自信的看著身后的管家,這管家依然面無表情。
“你.......”話沒說話便緩緩倒下。
姬子墨問道:“我父親沒事吧?”
管家搖了搖頭:“不敢。“
“把我父親帶到僻靜的地方嚴加看管但不能傷了他知道嗎!”,說完亭外立刻進來幾個仆人把六王爺抬了下去。
姬子墨看著父親的背影說道:“父親,你有的東西我有,你沒有的東西我也有。他們已經答應我了,坐在洛陽不夜宮的人將會是我?!?
那姓盧的軍官是盧象升。
那氣質不凡的公子是煙京的大公子。
二人恭敬的站在后邊微屈身子。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