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大會如同諸朱想象的那樣劍拔弩張。
偌大的會議室里,一眾股東都已經(jīng)到齊,見著門口進來的幾道身影,都默契的站起來,在看到跟在老爺子身邊的諸朱時,微微有些驚訝,卻是很快了然。
老爺子早就和他們通過氣,想來這位凌太太就是史老爺子口中的孫女。
早就想到凌錚晟看上的女人不會簡單,沒想到竟然是史氏集團的千金。
艱難的走到主席座上,史老爺子朝一眾股東淡淡的點了點頭,嚴肅的開口:“今天的股東大會上,我要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將卸任總裁一職,把集團全權(quán)交由我的孫女史水琳打理,希望大家像支持我一樣支持她。”
半側(cè)過身,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站著的諸朱,“這就是我的孫女史水琳,也是CE集團總裁凌錚晟的太太。”
聽到他的話,在場的史家人都氣憤得咬牙,卻不敢領(lǐng)頭出聲反對。
尤其是史林蕭,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看著交頭接耳的眾位股東,他心里的不安在逐漸擴大。
以眼下的情況來看,他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確定那幫老家伙會站在哪一邊。
凌太太這個名號就代表了凌錚晟和CE集團,而他除了承諾給股東高兩倍的收益,背后是什么也沒有。
對于股東們的最后選擇結(jié)果,諸朱是不擔(dān)心的,凌錚晟和老爺子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不可能還會失敗。
淡淡一笑,諸朱禮貌的開口介紹自己:“大家好,我是史水琳。”
淡定自若的神色讓一眾股東很滿意。
果然龍生龍,鳳生鳳,史家二少爺?shù)暮⒆泳褪遣灰粯印?
投票結(jié)束的時候,諸朱已經(jīng)不知道發(fā)呆多久了,用敷衍的態(tài)度去面對一件決定性的大事,也就只有她會這么做了吧?
毫無懸念,諸朱以股票份額最高的優(yōu)勢以及老股東的投票數(shù)穩(wěn)穩(wěn)地拿下了史氏集團總裁的位置。
結(jié)束了一個多小時的股東會議,諸朱和史老爺子一行人從會議室出來,馬不停蹄的進了電梯。
諸朱松了口氣,看著老爺子很不情愿的開口:“爺爺,我能不能過些天再來上班啊?我想在家里好好的陪您。”
看她那一臉擔(dān)憂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模樣,老爺子僵硬的扯了記笑容出來,“也好,爺爺在家里教你也是一樣,公司我會讓人看著的,沒有人敢亂來。”
“嗯。”點點頭,諸朱笑了笑,心口的苦澀蔓延開來。
老爺子就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獨當一面,可恨的是她總是不夠用心。
從電梯出來,還沒等諸朱站穩(wěn),突然之間飛過來的一個物體就砸到了她的頭。
聽到聲音,幾個保鏢迅速反應(yīng)過來,把諸朱和老爺子護在了中間。
老爺子扶著滿頭是血的諸朱,緊張的讓保鏢趕緊安排車去醫(yī)院。
“諸朱你怎么樣?”看著疼得吸氣得的諸朱,老爺子心疼得不行,身體不由得虛晃。
保鏢趕忙扶住他,緊張的用耳麥通知外頭的保鏢過來。
一陣頭暈?zāi)垦#T朱好一會兒才從疼痛中回過神來,睜開眼看向一臉蒼白的老爺子,趕忙出聲安撫:“爺爺我沒事,你別急,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一眾保鏢很快趕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慌亂的凌錚晟。
看著滿臉是血的女人,凌錚晟快步跑了過去,急忙把諸朱摟進懷里緊張的抬手撥開她被血跡黏住的頭發(fā),“寶貝,寶貝醒醒!”
“總裁,還是先去醫(yī)院吧!”
“給我查,我要馬上知道結(jié)果!”抱著迷迷糊糊的女人,凌錚晟擔(dān)憂的看著快昏過去的老爺子,冷冷的朝保鏢吩咐:“把老爺子一起送去醫(yī)院。”
“是!”
抱著諸朱上了車,凌錚晟抬眸看了眼駕駛座上的司機,“開快點!”
司機應(yīng)了聲,把油門幾乎一腳踩到底。
一路飛奔,到了醫(yī)院門口,醫(yī)生早已等著了。
諸朱被推進了急救室,看著急救室亮起的紅燈,凌錚晟心口發(fā)涼。
等諸朱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小時,聽著醫(yī)生說出“不嚴重”三個字時,凌錚晟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為了穩(wěn)妥,凌錚晟聽從醫(yī)生的建議讓諸朱住院觀察一天。
到了病房,看著靜默的躺在病床上的身影,凌錚晟的臉漸漸陰沉下來。
看來某些人是真的想自尋死路。
調(diào)出號碼給盧子遇撥了電話過去,電話接通,他淡淡的開口問道:“抓到人了嗎?”
“抓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盧子遇疲憊的聲音,“我真的是要被你累死,我說你能不能讓凌太太不出門啊?
“廢話少說,明明是你的人保護不周,都第幾次了,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人在哪里?我過去一趟。”
問清楚了地址之后,他轉(zhuǎn)頭朝病床上看了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拿了車鑰匙離開。
開著快車來到盧子遇說的地點,等候在外頭的保鏢見他過來,恭敬地走上前,“凌總,人在里邊。”
“嗯。”凌錚晟輕應(yīng)了一聲,掃了眼周圍隱蔽的環(huán)境,滿意的點了點頭。
踩著滿地的落葉進了屋里,他抬眸看向先他一步到了的孔俊宇,“人呢?都招了嗎?”
“沒有,怎么問都不說。”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怎么就定力那么好,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
“他這是要保住那個吳先生,不過已經(jīng)沒用了,穆遠的人發(fā)現(xiàn)了吳先生的蹤跡,讓人四面包抄過去了。”
“這個吳先生反偵察能力不錯,估計還學(xué)過表演喬裝打扮之類的。”
“學(xué)了也沒用,穆遠手下有好幾個能人,肯定能看得出來。”凌錚晟戲謔的勾了勾唇,輕笑了聲,往門口有保鏢把守的房間走去。
昏暗的房間除了一張固定的椅子之外,什么都沒有,如同監(jiān)獄一般。
一個男人蜷縮在角落里,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來。
“你們這是非法關(guān)押,我要去告你們!”
“哦?那也要等你有機會出去告才行。”輕挑了挑眉,凌錚晟淡淡瞥了眼那男人囂張的模樣,冷笑了聲,“你是不是還在做夢等著你那個好兄弟來救你呢?可惜啊,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
“你胡說!我兄弟的能耐我清楚,你們抓不到他的。”
“住不到他,他也未必會來救你,你不過是一顆棋子,沒了價值就會被拋棄,他至于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嗎?”
“······”他的一番話勾動了男人緊繃的神經(jīng),讓他最后的希望都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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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弟確實是這樣的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是不會浪費時間搭救的。
畢竟這出謀劃里,他不過是被利用去襲擊凌太太的人,而他的兄弟卻是在幕后控制,現(xiàn)在 事情敗露,所有的罪責(zé)都會被推到他頭上。
如今他必須自救,否則就只有等死。
“如果·······”他緊張的看著凌錚晟,“如果我告訴你他的資料,你會放了我嗎?”
“放了你?”凌錚晟戲謔的冷笑了聲,“別做夢了,你害我老婆受傷,我怎么可能會放了你?”
“難道你不想知道吳先生的真正身份?”
“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不用你告訴。”一級一級排查下來,也不外乎就那么一個人。
“怎么可能?你別騙我,除了我,沒有熱人會知道。”生怕凌錚晟忽悠自己,被抓的男人警惕著不被他套話。
“所謂的吳先生不過是一個代號,他真正的身份是戲劇藝術(shù)學(xué)院一名教授,名字不用我告訴你了吧?”輕笑了聲,凌錚晟冷冷的看著他眸光黯淡的模樣。
“你怎么知道的?”
他還以為他們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卻是被識破,還暴露了身份。
唯一的籌碼失效,他要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有膽子做壞事就要有膽承受后果,我會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抬手做了個手勢,守在門口的保鏢會意過來,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注入了哀嚎的男人手臂里。
看著安靜下來的男人,凌錚晟轉(zhuǎn)身離開。
等在門口的孔俊宇見到他出來,懶懶的開口:“就這么處置他會不會太仁慈了?”
“重頭戲在吳先生那里,這種小嘍啰我不想出力對付。”凌錚晟淡淡的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跟著出來,孔俊宇這才嚴肅的開口:“剛剛穆遠來了電話,說是吳先生落網(wǎng),不過他自殺了。”
“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局,面了被我們折磨不說,還輕松的抵掉了三條人命。”
“說來他也真夠執(zhí)著的,不過是為了蘇英清一個沒有得到的女人,就接連害人。”
“他這叫變態(tài),不叫執(zhí)著,說來凌太太最冤了,和他無冤無仇的,結(jié)果卻是受傷。”
“這你應(yīng)該怪穆遠,誰讓凌太太是他最重要的人呢!”孔俊宇玩味的笑著打趣。
“你給我閉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凌錚晟冷冷的開口。
“好了,我不說了,你現(xiàn)在是要回醫(yī)院嗎?我跟你一起吧!”
“你跟著我做什么?”
“我老婆去醫(yī)院看凌太太了,我當然要跟去。”
輕哼了聲,凌錚晟戲謔的笑了笑,“孔俊宇你也有今天!”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