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89 筑基丹到手
掌門說道筑基丹該如何分的時候,沉吟了一下,望了眾修士,最后落在嚴長老的身上。 此事涉及到嚴長老之女嚴萱,他有必要顧及嚴長老的想法。
不過,嚴長老目光熱切,差點喏了一下嘴巴,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沒吭聲,等待掌門分配獎勵。
筑基丹的發放,青丹門其實早有一套傳承上萬年的嚴密規矩。要么是門內小比中獲得,要么就是為門派立下足夠大的功勞,才能獎勵。否則的話,正常情況下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得到的,就算是皇甫老祖之女皇甫冰兒也不例外。
嚴大長老雖然急切,卻也不敢冒然開這個口違背規矩,只能期盼掌門能將一部分功勞歸到他女兒嚴萱身上,這樣嚴萱也有資格得到一粒筑基丹了。
吳掌門見嚴長老目光熱切,他心中不由苦笑搖頭,他這掌門也為難啊。
身為七大修仙門派青丹門的掌門,他必須秉公論斷,言出必行才行。否則這事情傳揚出去,他這掌門如何能讓青丹門上下近萬弟子信服?
要是因為此事不公,寒了門下八千煉氣期弟子的心,日后誰還肯再為門派賣死效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這個掌門也沒有權破壞規矩,這筑基丹不是他想找個理由給誰便給誰。門派內每一粒筑基丹的去向,他都必須向皇甫師叔等諸位師叔稟報清楚。
吳掌門不由暗自搖頭,如果嚴侄女當時是和這位葉師侄一起獲得這些卷軸的,他多少也還能說一句話,把一部分功勞算在嚴萱身上。可問題是,這些地圖卷軸明明白白都是葉師侄獨自一人搶到手,他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在這大帳內,親眼看著的筑基期修士便有十多位,誰要是在皇甫師叔那里說他欺上瞞下徇私,將筑基丹交給并未立下大功之人,他這掌門只怕也干到頭了。青丹門內想取代他掌門位置的人還多著呢,只怕旁邊這位烏副掌門,便早有這份心思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事情落下什么把柄。
所以這八粒筑基丹。還是只能給葉師侄。當然。為了照顧嚴大長老地面子。他可以給嚴萱等弟子一些高階靈器、靈石之類地獎勵。
吳掌門想到這里。頓了一下。準備宣布他地決定。
讓吳掌門沒想到地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宣布。葉秦便先說了一番話。
“稟掌門。這八份地圖卷軸雖然是弟子奪來地。但是若非嚴師姐、沈師弟、張師弟、孔師弟之前鼎力相助。只怕我也到不了洞窟二層。此外。弟子在洞窟三層落難。幸地師姐和二位師弟地一路護送。這才安全來到此地見到掌門。他們地功勞跟弟子一般無二。孔師弟已死。這八份卷軸理應由剩余四人平分。”
葉秦地話音一落。大帳內。吳掌門直接錯愕。烏副掌門、嚴大長老、趙三長老等人。還有帳內冷眼旁觀地眾青丹筑基期修士。無不動容。
他們這些也不傻。有眼睛有耳朵。自然分得清事情地真相。
葉秦從進了洞窟二層之后,便和嚴萱等三人分開。這八份地圖卷軸,幾乎沒有他們三人的功勞。就算他們曾經是葉秦的隊友,又對葉秦有過一些幫助,但是頂多也只能算做幾分苦勞,絕對抵不得二粒筑基丹的功勞。
葉秦這等于是把到手的八成筑基機會,讓了六成分給其他三人。如果葉秦服用二粒筑基丹筑基成功,把多余地筑基丹讓給人,這是他大度。可是葉秦還沒筑基成功呢,卻把筑基丹讓給別人,自己只留下二成的機會筑基。這樣的禮讓,只怕在場任何一個人也做不到。
他們這些筑基期修士,能到今天地修為和地位,哪一個不是歷經艱辛才搏來的!
他們原本還瞧葉秦有些異色和輕視,認為他得來八粒筑基丹太容易了,完全是僥幸撿了一個儲物袋而已。可是現在葉秦一口氣便將筑基丹讓出足足六粒之多,他們的心態馬上有了微妙的改變,露出驚色,絲毫不敢再用輕視地目光去打量葉秦。這小子,夠狠!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居然能忍住筑基的誘惑。有這份雄心,日后只怕必成氣候。
趙三長老暗道,“這小子的膽略不淺,居然拿六粒筑基丹出來換人情。嚴長老這個人情只怕是逃不過去了,這小子拿二粒筑基丹來拜入嚴長老的勢力之下,嚴長老想不接納他也不行啊。看來這小子也不是白撿這儲物袋的,不但有筑基的希望,還能得到嚴大長老勢力地庇護。不過,這小子把剩下四粒筑基丹給兩個無關緊要的青衣修士干什么?他們二個有什么值得去巴結地?”趙三長老左思右想,愣是沒看出沈寶和張云自身上有什么奇特之處。
嚴萱驚訝的張大了小嘴巴,她并未想到葉秦能一口氣拿出八份地圖卷軸來。但是她更沒有想到,葉秦會主動提出將功勞平分。其實她能有一粒筑基丹,便心滿意足了。
張云自則直接傻眼,就像天上掉下了巨型肉餡餅,把他給砸暈了,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擁有兩粒筑基丹。
沈寶神色古怪,嘴巴里一直嘀咕著。
這個人情,欠地可不是一般的大。
葉秦面對帳內眾筑基期修士地炯炯目光的注視,卻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絲毫不受影響。
“好,葉師侄果然有氣度,能和同門師兄弟同甘共苦,共患難,堪為我青丹門青衣弟子的表率啊,不錯,有前途!掌門師兄,依我看就按葉師侄的意思來定下此事吧。”
嚴大長老笑了起來,贊賞的打量了葉秦一翻,越來越覺得這個出身貧寒相貌普通的青衣弟子有膽色才干,說不得日后還得好好獎賞提拔重用一番才是。
他擔心再生變故,直接把葉秦的話給說死,更不讓別的修士有插口說話的機會。
吳掌門點了點頭,。
葉秦主動謙讓,讓他避免跟嚴長老之間產出芥蒂。看來這位葉師侄雄心不小,有心要賣一個大人情給嚴大長老。這種你情我愿的事情,他自然不好插
吳掌門也不再多說什么,從儲物袋中取出四個玉丹瓶,每個丹瓶中有二粒筑基丹,分布交予帳前的四名立功的弟子。
葉秦得了一瓶,自然不用多說。
嚴萱、沈寶、張云自三人,分別得了二粒筑基丹地獎勵,紛紛露出激動的神色。望向葉秦的目光,也完全不同。
“每人二粒筑基丹!”
烏子建從主帳內悄然退了出來,穿過一層具有隔音效果的光圈護壁,到了外面,嘴角上掛著一絲陰霾的玩味。
這主帳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出入,只有筑基期修士,或者被點名召見地煉氣期修士才能進去。不過以他烏副門主之子的身份,卻不需要通報,可以毫無顧忌的進出大帳。剛才吳掌門賜予四名弟子筑基丹的那一幕,自然看到一清二楚。
他烏子建也不是喜歡對同門師兄弟下手的人,可要說他對筑基丹不心動,那空口瞎話。嚴師妹身上地筑基丹他不好下手,但是另外三名青衣弟子就客氣了。
烏子建一咬牙,立刻招來侯在主帳數丈之外的幾名藍衣弟子。這幾名藍衣弟子平時跟他熟悉,他特意安排他們在這里候著。
“等下會出來三名青衣弟子。你們幾個記牢他們的面容,找些人手盯著他們地動靜,一發現他們離開營寨,立刻向我報信。”
他朝其中一名中年藍衣修士道:“另外,劉師弟的實力較強,你帶九名師弟趕去洞窟三層的出入口處守著,禁止一切本門青衫弟子離開,如果發現有本門青衣弟子想要離開洞窟的話,想辦法將他們攔下。我很快會趕過去。”
那中年劉師弟惑道:“烏師兄,現在興建營寨正缺人手呢,無緣無故調這么多人手去監視這三位青衣師弟干什么?”
烏子建臉上頓時一沉,喝道:“問這么多干什么?這事情也是你們有資格過問地嗎?”
劉姓修士和其余幾名藍衣弟子立刻畏縮的低下頭。
烏子建斥了他們一通之后,拍了拍這幾名藍衣弟子的肩膀,換上一副笑臉道:“這件事情事關機密,不得輕易外泄。不過我們是親信的師兄弟,我也不瞞你們。有人發現他們幾個跟其它門派的修士交往過密,懷他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密,現在正被掌門叫去問話。這三人狡猾很,多半問不出什么名堂來,掌門沒有證據也不方便責罰他們。等他們三人出來之后,你們把他們給我死死盯住就是了,不能有絲毫差錯。別在這里動手,聽從我的安排,等他們離開這里之后再動手。你們好好干,說不定還能立上一功,好處是少不了地。”
幾名藍衣弟子一時間錯愕,但是接著臉色露出驚喜,點頭答應下來。“是,烏師兄,我等一定將他們擒拿下。”他們幾人分頭行動,去找一些跟他們熟絡的青衣弟子。
吳掌門、烏副掌門、嚴大長老等青丹門高層并未久待,將這萬枯嶺洞窟挖礦地事務交給趙三長老打理之后,他們便釋放飛劍,御劍離開這地底溶洞。
嚴萱有了二粒筑基丹,無需再在這里冒險試煉下去,自然也跟著她爹嚴大長老一同離開。臨走之前,她還有紅著臉朝葉秦看去,想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可是當著眾叔伯修士地面,她卻說不出口,最后一跺腳,跟著她爹飛走了。
葉秦、沈寶、張云自恭送吳掌門等諸位高層離開之后,他們三人明顯松了一口氣。在如此多的筑基期修士面前,就像被一大群巨石壓著一樣,讓他們甚至不敢隨意動彈一下手指頭。
很快,葉秦就感覺如芒在刺,察覺自己被青丹門營寨內不少弟子犀利的目光給死死盯住了。
葉秦心中一凜。
這在他的意料之內,吳掌門賞賜筑基丹,很難瞞的住同門師兄弟,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被盯上了。青丹門這樣大門派人多,高層子弟良齊,有歪心思的絕不少。為了一粒筑基丹,足夠讓他們拼命了,何況是他和沈寶、張云自身上還有六粒之多。
葉秦神色坦然。他把筑基丹讓出,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賣人情,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成為眾所矚目的唯一的靶子而已。至于嚴長老對他贊賞有加,很有欣賞的味道,他也并沒有太在意。在門派里多了一位嚴大長老撐腰,日后好處不少。就算沒有靠山撐腰,他也一樣要過活。
葉秦環顧了四周一眼,那些盯著他地目光立刻移開,他不由一聲冷嘲。這營寨內還有一位趙長老,以及十多名筑基期的師叔駐守,還沒誰有這個膽子公然在營寨內打劫他的筑基丹。他在這營寨內安全,應該沒什么問題。
只是葉秦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他手中的二粒筑基丹,筑基的成功只有大約區區二成而已,幾率并不大。他必須要找一個適合煉制筑基丹地地方,才有把握一口氣突破筑基瓶頸。
這營寨內過于狹小,顯然不適合煉丹,肯定會被別人發覺他的異常。
而且趙長老還在這里,雖然趙長老并沒有懷什么,這卻讓葉秦心底有些發虛,殺了人家的兒子,他能安心的在這里待下去么?趙長老要是發現什么蛛絲馬跡,要殺他,估計跟捏死螞蟻差不多,連反擊只怕都做不到。他是片刻也不想在這營寨多待。
沈寶和張云自分別得到了二粒筑基丹,和他同甘。現在也該共苦,分擔走他的壓力和危險才是,那二粒筑基丹可不是白送給他們地。
葉秦也是無奈。誰叫他們三人都是沒有后臺的普通青衣修士呢。如果像嚴萱一樣,直接跟隨她爹嚴長老御劍返回青丹門,卻是半點危險都沒有。可惜,他們只是普通青衣修士而已,而且還是最差勁的散修出身,連家族背景都沒有,死了也沒半個人會操心。
除非他們有一日能夠筑基,才有可能從八千煉氣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青丹門地核心弟子,享受門派的種種好處。在沒有成功筑基之前
就是草芥,就算手中有筑基丹,也依舊還是草芥。
沈寶和張云自二人都是煉氣八層,就算得了筑基丹,也無法立刻服用進行筑基。他們必須回青丹門潛修,修煉到了煉氣期九層,修為足夠高了,才能服丹進行筑基。
果然,葉秦還沒有開口,沈寶和張云自二人便急匆匆的說道,希望能和葉秦一起結伴離開這萬枯嶺洞窟,返回青丹門去閉關潛修,等筑基之后再出來活動。
葉秦自然答應下來,要返回青丹門,這一路上危險性頗高。三人照應著也方便一些。
他們隨即出了青丹門的營寨,向洞窟三層地出口處奔去。
負責青丹門營寨守門的一名藍衣修士,若有若無的看了他們三人背影一眼,馬上傳音給烏子建報信。青丹門的營寨內,很快沖出十多名藍衣和青衣修士。
半柱香之后。
“有人在跟蹤,有十多個,是沖著咱們來的。”
沈寶回頭飛快的往身后瞄了一眼,急切地說道。
張云自回頭瞧了一眼,不屑道,“不用理會他們,人多有怎么樣,只要咱們進了洞窟二層的礦道,他們人多也施展不開。有他們顏色好看。”他對葉秦非常有信心。
葉秦一言未發,三人一路疾行,飛快地來到洞窟三層的出入口處。
可是洞窟三層地出口處,卻“颼”的飛出十名青丹門地修士,將出口處給堵住。其中為首的一名中年藍衣弟子提著一把巨大的火焰刀,朝葉秦三人厲喝道:“站住,青丹門弟子,只能進洞,不能出洞。”
“為什么不能出去?”
“懷你們跟其它門派勾結,想對我青丹門不利。”
“胡說,我們什么時候跟其它門派勾結?”
張云自怒道。
“哦,是嗎?那你們幾個現在想出洞干什么去,好好的為什么要離開這里?我看你們分明是心懷不軌,擔心東窗事發,畏罪潛逃!”
“我們要去哪里,不關你們的事情,把路讓開!”
“哼,我看你們還是乖乖的待在這里,跟烏師兄去說吧。否則,問問我手中的刀答不答應讓你們離開。”
那中年藍衣弟子提著火焰刀,一聲冷笑,非常自信的攔在洞窟三層的出口前。而他的左右,還有多達九名煉氣期八、九層的修士。足足是葉秦等人地三倍之多。
葉秦皺了一下眉頭,回頭朝身后看去,正有十余名藍衣青衣修士朝這里飛奔趕來。等他們趕到,那就是二十余人圍攻他們三人了。
他不由暗罵一句,二十多人圍堵他們三個,這個手筆可真夠大的。他可沒有那種以一殺十的本事,一旦被糾纏住,陷入大群修士的圍攻之中,極難逃脫。
“散開逃走,各自保命吧!”
葉秦朝沈寶和張云自說道,立刻化為一道利箭,轉身飛奔。
沈寶和張云自相顧一眼,知道情況緊急,一咬牙,各種扭身朝不同的方向逃去。這地底溶洞,范圍數百里,溶柱、奇石、、灌木、河流、湖泊,地形復雜,而且妖獸巢穴眾多,只要避開追擊之敵,要找一個藏身之地并不是太難地事情。現在就算集結各門派的所有人手,也根本無法搜查整個地下溶洞的情況。
葉秦借助著溶洞內地形,飛速疾奔。
烏子建率人趕到的時候,葉秦等人已經出近里。他陰沉著臉,立刻喝道:“留下五人把守住洞口,不能讓他們逃出動。其余十五人等分為三個小隊,跟我去追,務必將他們三人生擒。
”
“是!”
眾修士分為四隊,一隊留守,其余三隊分頭追擊。
葉秦在溶洞內疾奔了數里之后,發現身后一名年青的藍衣修士帶著幾名青衣弟子依舊追著不放。他心中惱火,回手一甩,一道紫芒射出。
“轟”地一聲,紫刀劈在地面上,濺起一片驚天的赤紅色砂石塵土。
那五名修士駭然停下,等塵土散去,他們追擊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去向。烏子建看著身前地上地一道巨大的刀痕,還有刀痕內幾乎融化的砂石晶體,半響作聲不得。
“混賬,那小子居然有古器門的火系法器!紫刀法器可是古器門核心弟子才可能擁有。”
烏子建手中緊握著一柄法器,心頭冒出一絲膽寒,剛才要是他要是再追前幾分,只怕已經被刀芒給劈地身首異處。這個對手還想象中要厲害許多。他不敢再追下去,走了一個,還有另外兩個,四粒筑基丹也不少了。
“回頭,追另外的二個!”
等烏子建忿忿的帶人離開之后。葉秦這才從一處低矮的灌木中鉆出來,冰冷的目光看向他們的背影。
他記牢了剛才那張臉,烏副門主地兒子烏子建,原來是這家伙在搞鬼,難怪可以輕易調動這么多的同門人手來圍毆他們。青丹門內,煉氣期弟子中間,烏子建也算地是僅次于吳浩的頂級高層核心弟子了,不是一般地囂張跋扈。
葉秦有些郁悶,就算明知道烏子建在動手暗算他,他也還不能動這個烏子建。胳膊拗不過大腿,烏副掌門執掌一峰,實權比趙三長老強太多。一個趙長老已經讓他頭皮發麻,小心謹慎應對。如果再和烏副掌門結仇,那他說不好只有徹底叛出青丹門,逃之夭夭才能自保了。也不知道這靈霧山脈,那個修仙門派愿意收容他。
洞窟三層的出口被烏子建給派人堵住,看樣子是出不去了。
那就干脆在這溶洞內,找一塊地方去筑基好了。
反正現在一切事先地準備都已經妥當,就只差筑基這最后一道關口了。等他成功筑基,那烏子建就算再蠻橫,也得老老實實低頭稱他師叔。
葉秦想了一下,一對雪翼出現在他的背后,呼呼,拍了幾下,從溶洞曠野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