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司空月好奇問道。灰衣老者長嘆一口氣道:“變異超級妖獸,紫金麒麟,萬獸的皇者,天地間最無敵的存在!”
“紫金麒麟?”司空月沉思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突然,她目光一亮,道:“我想起來了,以前與東瀛戰鬥時候,表哥的冰山銀龍說,在一個正道弟子的身上,有紫金麒麟的氣息!”
灰衣老者笑了笑,道:“胡扯,那種東西已經消失了幾萬年了,怎會出現在一個正道弟子的身上?”
司空月道:“反正表哥當時是這樣說道,而且那個正道弟子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身後會出現一個紫金色的龍影,口中會發出龍吟,並且實力大增,我當時險些被他險些被他殺死!”
灰衣老者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的突然變得目光有些渙散,口中不斷念叨:“這……這不是真的……怎麼可能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
司空月被灰衣老者的失態弄得一頭霧水,她輕輕拍了拍灰衣老者的後背,小聲問道:“老爺子,沒事吧?”
灰衣老者喘息著,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讓我靜靜,讓我靜靜……”
震妖湖內部,一行六人行走在通道中,越往深處,溫度越高,張紫光一摸額頭上的汗珠,道:“這倒黴地方,怎會如此炎熱?”
雲空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我們快要到達下一層烈火燎原了,熱一些也是正常的!”
“到了!”陸冰嫣突然說道,她的話語一向都是簡短有力,在這炎熱的氛圍中給了人些許涼意。
六人來到了洞口,乘劍飛了下去,這裡的環境與萬里飄雪形成鮮明的對比,空中懸掛著一輪赤紅色的太陽,就連雲彩也是火一樣的紅色,不時還有流火從空中滑落,地面上,盡是被火焰燒得通紅的石塊,巖漿宛如河流,汩汩流淌。
六人一落地,一股熾熱的氣流從腳底傳到了頭頂,汗水頓時浸透了他們的衣衫,在這六人之中,陳靖飛是最難受的,他的身體過於肥胖,承受不住這種熱量,沒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喘息一會兒。
陡然,附近響起了幾聲咆哮,與此同時,一陣尖銳的鳥鳴劃破蒼穹,地面上,十幾頭的獅子從遠方走來,這些獅子通體呈紅色,頭頂上,更是繚繞著一團火焰,空中全飛鳥鋪天蓋地地飛來,赤紅一片,擋住了耀眼的太陽的光芒,這種飛鳥,全身由火焰組成,一雙幽藍色的眼睛,恍如火焰的焰心。
“吼吼吼!”吼聲震天,六人凝神戒備起來,陡然,歐陽娟腿部傳來一陣劇痛,她低頭一看,一頭火紅色的巨鱷,從附近的巖漿中猛然衝出,一口咬在了她的腿上。
陸冰嫣臉色一沉,長劍上多了噴出一道寒氣,天藍色的劍刃如藍色的綵帶般落下,那巨鱷登時鬆口,發出一聲哀鳴,又潛回了巖漿中。
這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這裡的妖獸數目開始增多,種類繁雜,不可勝數,一身火焰的孔雀,頭頂火光的豹子……各種各樣見所未見的妖獸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組成了一片火的海洋。
這些妖獸,圍著六人不停打轉,皆目露兇光,但沒有一個敢貿然上前,此刻,空中再次傳來一聲長鳴,那些火焰組成的飛鳥宛如離弦的火箭,從空中俯衝下來,地面上的獅羣也咆哮著奔來,猶如兩股火的風暴,從地面和空中同時刮來。
“那是烈焰鳥和火魔雄獅,都是特級妖獸,我們小心應對!”雲空低沉說道,長劍在頭頂盤旋,真氣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個光罩,六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這裡的妖獸是在太多了。
驀地,所有的妖獸都停了下來,他們低著頭,伏著身子,看似非常恭敬而虔誠,空中的烈焰鳥整齊的排成幾排,同時發出了一聲歡快的鳴叫,地面上的妖獸們整齊劃一地退到一旁,閃開了一條道路。
六人的臉上都帶著疑惑和不解,他們想不通,剛纔還氣勢洶洶,攻擊他們的妖獸突然換了種態度,變得恭敬起來。
從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遠遠望見,三頭彩色的駿馬拉著一輛馬車向這邊趕來,這三頭駿馬的身體,皆是由紅,黃,藍三色的火焰組成,駿馬頭頂上的角,是一團淡紫色的火焰。
張紫光暗暗稱奇,這拉車的駿馬竟然有四種火焰火焰組成,華美至極,最令人稱奇的是,馬車竟然還要所有的妖獸列隊迎接,可以想象,這馬車中的人物,定然非同小可。
馬車在六人身前停住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出:“六位客人,你們當中,可有蜀山中人?”
雲空走上前去,道:“在下雲空,正是蜀山中人!”
馬車的門簾突然掀開了,一個一身紅袍,身上長滿了紅色的鱗片的人型怪物從車中走了下來,開口說道:“你好,我也是蜀山中人!”
雲空身子一震,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前輩,說笑了吧……”他仔細看了看紅衣男子,這個人性妖獸渾身上下覆蓋著厚重的火紅色鱗片,頭頂上長著一對小角,身後揹著一條長長的尾巴,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紅衣妖怪搖搖頭,言辭懇切,道:“我確實是蜀山中人,當年,我和幾位師兄將那妖之幻獸封印在這個湖中,然後將此湖分成八層,關押那些爲禍人間,難以被滅殺的妖獸,我就是這震妖湖的建造者中年齡最小的一個,名叫葛望平。”
“葛望平?!”雲空失聲喊道,猛地擡頭看了看眼前這個半人半妖的怪物一眼,一臉難以置信。
陳靖飛聽了這二人的談話,冷哼一聲,喊道:“你說你是葛望平你就是葛望平啊?我還說我是霍向天呢!”
那個自稱爲葛望平的人形怪物嘴角上揚,彷彿在微笑,但模樣實在醜陋之極,他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扔給雲空,道:“我是不是葛望平,你一驗便知!”
雲空接過這枚令牌,雙手竟有些顫抖,他從腰間也拿出一枚一模一樣的令牌,將兩個令牌對在了一起,陡然,兩個令牌同時散發出了一道銀牌色的光暈,同時發出兩聲嗡嗡的鳴叫。
雲空看了這個自稱爲葛望平的男子一眼,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道:“蜀山第五十七代傳人云空,拜見祖宗!”
其餘五人心中一驚,蜀山的令牌,只有蜀山弟子纔有,爲方便確認身份之用,每一個令牌,都存著令牌主人的詳細資料,身份認定時,只要讓兩個令牌接觸,兩個令牌主人的身份和資料就會出現在彼此的腦海中,若持有令牌的不是令牌真正的主人,那麼當兩個令牌接觸時,有一個令牌就會爆炸,假冒者也將無所遁形。
這令牌,是蜀山爲防禦外來的奸細所創,可以說萬無一失。
紅衣妖怪葛望平扶起雲空,輕輕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現在蜀山之中,竟還有人認得我!”
雲空擦了擦眼中激動的眼淚,道:“您的事蹟,我們打小就聽說了,當年,二十五名我派先輩前往月崖湖封印妖之幻獸,經過長達一個月的浴血拼殺,二十五名先輩,只有八人活著出來,其餘十七人皆壯烈犧牲,這倖存的八人,將妖之幻獸封印在月崖湖底,並將月崖湖,建造成了現在的震妖湖,你們是我們蜀山無上的驕傲,我們這些後輩當然要銘記於心!”
葛望平的目光有些迷離,望著那輪毒辣辣的太陽,道:“當年,我們大戰重傷之中的妖之幻獸,可謂極其慘烈,一個個才華橫溢天資異稟的師兄接連殞命,我們蜀山中人的鮮血,將這湖水都染成了紅色,經過一個月的苦戰,我們終於成功了,但是倖存下來的不是八人,卻是九人!”
“九人?!”雲空大吃一驚,道:“可是,在我們蜀山口耳相傳的傳說中,倖存下來的卻是八人!”
葛望平的臉上掠過一絲傷感,道:“我或許已經被遺忘了吧,又或者他們根本不願意提起我,我活著,他們也當我死了!孩子,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麼?”
雲空恭聲說道:“晚輩一定洗耳恭聽!”
葛望平看著遠方,目光有些飄渺,溫熱的風,輕輕撩起了他的衣衫,他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當年,我們歷經千辛萬苦,將那妖之幻獸封印在湖底。”他的聲音有些悽愴,講述著這段不爲人知的往事:“大師兄認爲,爲了將這妖之幻獸長久封印,必須增強這湖底空間的穩定性,因此需要將這月崖湖一分爲八,一來可以保持封印的長久存在,二來可以關押些其他妖獸,裡面的妖獸越多,封印的威力就越強。
我們九人,當時年少氣盛,意氣洋洋,稍微修養幾日,就開始興建震妖湖,也就是在這段時間,我和長我兩歲的師姐楚月容日久生情,關係日益親密,沒過多久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
“楚月容?!”雲空驚道,楚月容是蜀山歷史上唯一的一個女性掌門。
葛望平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五人,揮手在附近下布了一個隔音禁制,張紫光等五人再也聽不到二人的談話了。
“他們好像要談些機密吧!”張紫光猜測道。
葛望平打量著雲空,猛然厲喝道:“跪下!”雲空一驚,登時跪在了地上,道:“不知祖宗有何吩咐?”
葛望平表情嚴肅,道:“蜀山第五十二代弟子云空聽令,我命你對天起誓,接下來我給你說的話,你不許對外透露半分。”
雲空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跪下來,發誓道:“我雲空對天發誓,對於祖宗所說之事,絕不透露半分,若違此誓,天打雷劈,形神俱滅!”
葛望平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好!好!”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接著說道:“當年,我和楚師姐已經私定終生,甚至在一段時間中夜夜春宵,這一切,都被大師兄玄天看在眼中,其實,他對楚師姐,也是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