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昨天霍司南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至于為什么沒有阻止,自然是有他的考究。
穆思瓊現(xiàn)在可能是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霍安死后,所以有資格和能力出任元首的人,除了霍司南之外,沒有第二個人。
昨天是霍安的葬禮,今天任職的新聞就應(yīng)該出來了。
以前他是一過王子,沒有明確的政治身份,所以胡鬧起來也并沒有什么問題。
可倘若他要是成了一國元首,那代表的就是一個國家的形象,就算他有心想要亂來,他身邊的人也絕對不會允許他那么做。
所以,昨天他不過就是過來告?zhèn)€別而已。
他只是將計(jì)就計(jì),一石二鳥罷了。
他早說過,他是商人,怎么可能會做賠本的買賣呢。
……
穆思瓊對此卻一無所知,洗完澡之后便直接躺床上補(bǔ)覺去了。
完全沒有想到,當(dāng)她醒來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電話。
一覺睡到下午,成功錯過早餐和午餐的穆思瓊,在晚飯的時候被席景言從床上拖了起來。
“我可不可以不吃飯?”穆思瓊睡眼朦朧的看著席景言,因?yàn)檫€沒有睡醒,聲線顯得有點(diǎn)嘶啞。
“你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了,胃會難受的。”席景言完全沒有動搖。
“就一天,一天不會有事的。”說著穆思瓊的聲音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看就要重新睡過去了。
“你要是現(xiàn)在不起來,晚上我會讓你沒有一點(diǎn)時間睡覺。”席景言的聲音壓低了些,透著一股濃濃的威脅。
晚上,沒有一點(diǎn)時間睡覺。
這些詞語在穆思瓊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子里拆分組合,最后顯示出來的信息讓她猛地睜開了眸子。
席景言就站在她的床邊,一雙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眼底的暗色證明他剛才的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流氓!居然用這種事情威脅她!
不過,她還真的怕了。
咳咳,穆思瓊有點(diǎn)不自然的咳了咳嗓子,慢慢的坐了起來:“我好像一下子又不是那么想睡了,我們……先吃飯。”
整個過程,穆思瓊都沒有去看席景言的眼睛,掀開被子下床后,便十分自覺地去了洗手間。
等到她再出來的時候,人員和飯菜都已經(jīng)齊了,就等她過來開動。
“思思,你真的好慢,我們都等你好久了。”穆小寶第一個出聲抗議。
“那你可以先吃啊,不一定要等我一起。”穆思瓊緩聲。
唔唔,穆小寶癟癟嘴,偷偷的看了一眼席景言,他是想先開動呢,可……他爹地不同意啊。
果然,老婆比兒子什么的重要多了!
穆小寶暗暗在心里輕嘆口氣。
“好了,你多吃點(diǎn)。”看著穆小寶那一臉搖頭的模樣,穆思瓊只夾了個雞腿往他碗里放。
然而那只香溢撲鼻的雞腿卻驀然定在了穆小寶碗的上方,等了一會都不見穆思瓊放下來,穆小寶終于是忍不住了。
“思思,你要是不想給我,可以跟我說的,你這樣我連別的菜都沒法吃了。”
……
只是回應(yīng)他的卻是一片靜默。
“思思?”穆小寶疑惑地抬頭,見她正定定地看著他身后的電視。
穆小寶不由的回頭,電視上現(xiàn)在播的是之前的重播新聞。
“思思,你怎么了?”見穆思瓊詫異的樣子,穆小寶不由的出聲詢問。
“昨天前任元首葬禮結(jié)束,由奧斯王子出任現(xiàn)任元首職位,任職典禮上,現(xiàn)任元首發(fā)表了演講……”
穆思瓊的時間定定地落在電視屏幕上的那張?zhí)仫@,是霍司南無意,出任元首?他是霍安的繼承人?
這一點(diǎn)她還從來沒有想過,畢竟之前霍司南沒有透露半點(diǎn)風(fēng)聲。
“思思,回神了,都是早上的新聞了,有什么好看的。”穆小寶幽幽開口。
“嗯。”這時候,穆思瓊才回過神來。
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雞腿放進(jìn)了穆小寶的碗里。
飯后,穆思瓊回到房間,還有點(diǎn)若有所思。
難怪昨天晚上她覺得霍司南乖乖的,原來是因?yàn)檫@件事嗎?
所以昨天的那一切是……跟她告別?
這么一想,穆思瓊的眉頭倒是不由地皺了起來。
“在想什么?”席景言上前,坐在她身側(cè)。
“沒什么,就是一下子聽到這個消息有點(diǎn)驚訝。”穆思瓊搖了搖頭。
“其實(shí)稍微想一想也能猜到。”席景言薄唇輕啟。
“嗯?”穆思瓊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在現(xiàn)在的皇室成員里,唯一有能力勝任這個位置的,一個是霍啟,一個是霍司南。可所有人都知道霍安的位置原本就是霍啟讓給他的,他曾經(jīng)說過,權(quán)勢和美人,他要后者,所以就只剩下一個人選。”
席景言說的慢條斯理,將事情全都給她捋順了。
“原來是這樣嗎?”穆思瓊喃喃開口。
不過相比起霍司南出任元首,她現(xiàn)在倒是更在意席景言說霍啟的那句話。
權(quán)勢和美人她更在意后者。
那個美人是誰已經(jīng)不用猜了,看來,他對玉夫人還當(dāng)真是用情極深。
……
元首休息室里。
霍司南單手支著額頭,閉著眸子,坐在沙發(fā)上小憩。
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今天一早又參加了新聞發(fā)布會,這會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元佳彤站在一側(cè),看著霍司南臉上的疲憊,眼底涌上了一抹心疼。
說實(shí)在的,他們昨天都嚇壞了。
霍司南突然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要不是害怕引起恐慌,霍啟都要封鎖全國去找人了。
好在第二天一早,霍司南就自己回來了。
然后氣定神閑的上臺,演講,得體而完美的回應(yīng)了各方記者的問題轟炸。
他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忘記了昨天他制造出來的恐慌。
可是元佳彤卻覺得,今天的霍司南和過去的那一個有著本質(zhì)性的區(qū)別,因?yàn)樗难鄣字皇O乱黄瑘?jiān)定。
門口的提示燈突然亮起,元佳彤緩步上前。
開門,是霍啟。
“元首呢?”霍啟定定開口。
“元首還在里面休息,應(yīng)該是累了。”元佳彤本意是想要讓霍司南再休息一會的,可是霍啟也不能她能攔的。
“嗯。”聽到人還在,霍啟的神情倒是緩和了一些。
雖然知道他既然肯回來參加發(fā)布會,就必定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可心底還是多多少有些擔(dān)心。
畢竟,霍司南從小就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
“是誰?”兩人還在說話,房間里就傳來一道有些嘶啞的聲音。
元佳彤看了一眼霍啟,什么也沒說,直接讓開了身子。
“叔叔,有什么事嗎?”霍司南這會已經(jīng)醒了,見霍啟進(jìn)來,只坐直了身子。
如今他是一國元首,代表著一個國家,首先儀態(tài)就能出錯。
“等會還有一個宴會需要你出席,資料看過了嗎?這算是你出任元首的第一個工作。”霍啟看著他說道。
其實(shí)這個工作的難度并不是,只是因?yàn)楹懿艅倓偨邮诌@個身份,他才特意問一聲。
聽到他的話,霍司南的眼神卻突然一沉,站在他身后的元佳彤臉色也白了幾分。
“嗯,都差不多了。”霍司南快速的收斂好眼底的情緒,竟然連霍啟都沒有察覺。
“那就好,準(zhǔn)備一下出門吧。”霍啟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元佳彤才走到霍司南的面前。
“少……元首,對不起,我……”只是元佳彤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被霍司南打斷了。
“為什么沒有把文件給我?”霍司南的語氣定定,雖然他看上去沒有憤怒,可是這樣冰冷的他卻越發(fā)讓人感到害怕和恐懼。
“我原本只是想要你都休息一下,我……”元佳彤眸光閃了閃,欲言又止。
哪知道后面卻盯著他的臉失神了,一下子忘記了時間。
“不要再有下次。”霍司南語氣定定,神情明顯是不悅的。
“是。”元佳彤的眼神黯了黯。
“距離宴會還有多久?”見她這樣,霍司南也沒有等她的解釋,另外出聲詢問。
“還有三十分鐘。”元佳彤看了一下時間,“從這里去會場需要二十分鐘,到那邊還需要十分鐘做準(zhǔn)備。”
“資料都整理好了嗎?”
“我都已經(jīng)整理好了。”
“將現(xiàn)場準(zhǔn)備的十分鐘取消,到點(diǎn)我直接進(jìn)入宴會廳。帶上文件,我在車上看。”霍司南沉聲。
“是。”
車上,霍司南一直低頭翻閱文件。
元佳彤坐在一側(cè),視線不由的落到他身上,只覺心里沉甸甸的。
雖然到最后他也沒有真的責(zé)備過她一句,可這卻是她致命的失誤。
或許,等到這次宴會結(jié)束后,她就會被霍司南給趕走。
最后那場宴會也沒有出現(xiàn)其他的問題,霍司南把資料上所有的重點(diǎn)都記得很熟。
至少宴會結(jié)束的,在場的人對于霍司南倒是多了幾分認(rèn)可。
可唯一惴惴不安的就只有元佳彤了,回去的路上,她緊張的指尖一直都在顫抖。
沒有人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氣和時間才走到他身邊。
霍司南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動了動唇:“你……”
然而才開口,視線卻被車窗外的一道身影給吸引住了。
元佳彤等了一會才注意到他的異樣,隨即扭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