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穆思瓊回頭,有點微怔地看著走過來的席景言。
“你吃完飯再上來。”席景言卻只留下這么一句,便直接抱著穆小寶上樓了。
他的姿勢顯得很生硬,但是卻很護(hù)著小寶。
穆思瓊回神后,眼底涌上一絲柔情,雖然這家伙冷冰冰的,但是對小寶還是疼愛的,以后應(yīng)該會是一個很好的父親吧。
席景言抱著穆小寶進(jìn)屋后,直接將他放到了被子里,還將房間里的燈調(diào)成了易于睡眠的暗黃色。
見沒什么異樣后,才沖穆小寶開口:“睡吧。”
穆小寶卻瞪著眸子,直直地看著他:“你喜歡我家穆思思嗎?”
……
席景言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想到穆小寶會突然這么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家穆思思雖然平時看上去很堅強(qiáng),但是她很需要人保護(hù)的,你要是不能一直保護(hù)她的話,就不要隨便靠近她,你已經(jīng)傷害過她一次了。”
穆小寶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認(rèn)真,那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小孩。
席景言眼神微瞇,看向穆小寶的視線漸漸深幽。
“我會給我家穆思思找到更合適她的人。”穆小寶繼續(xù)說道。
“你口里更合適的人,是姜子陽?”
“不管是誰,都會比你合適,不是嗎?”穆小寶反問的果斷。
“為什么?”
“你會娶穆思思嗎?”
……
席景言一時間禁了聲。
看著他這個樣子,穆小寶到?jīng)]有驚訝,他早就料到他的反應(yīng)了。
“很顯然不是嗎?好了,我先休息了,晚安。”
說完,穆小寶便閉上了眸子。
從穆小寶的房間里出來的后,席景言本想直接回房,卻隱約看到樓下某個忙碌的身影,幾乎是下意識的下了樓。
穆思瓊端著面從廚房出來,看到席景言,一愣:“小寶睡了?”
“嗯。”席景言輕應(yīng)。
他這不冷不淡的回答,讓穆思瓊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接,只端著面走到餐桌旁,再想起之前的事,只覺得尷尬無比。
可席景言卻似乎并不打算離開,穆思瓊只好開口:“我剛剛下的面,你要吃點嗎?”
這個點傭人都去睡覺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太怪。
席景言掃了一眼她面前的面,不多,剛夠一個人的分量,輕啟唇齒:“我不餓。”
“哦。”穆思瓊應(yīng)了一聲,雖然有點尷尬,但是餓了一天的她也顧不上那么多了,隨即大口的吃面。
幾口面下肚,穆思瓊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看著穆思瓊臉上那抹滿足,席景言眸色微閃,才不過是一碗面而已,當(dāng)真有這么開心嗎?
“你一直這么容易滿足?”
“啊?”穆思瓊聽到聲音微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等咽下嘴里的面,穆思瓊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笑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原本就不容易,能夠在餓的時候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面,難道不應(yīng)該滿足嗎?”
……
她的笑容很純粹,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風(fēng),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席景言眸光一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幫你實現(xiàn)。”
穆思瓊秀眉一皺:“怎么突然這么說?”
“算是……補(bǔ)償。”席景言想了一下,找了個比較恰當(dāng)?shù)脑~。
“補(bǔ)償?為什么要補(bǔ)償我?”
“你之前不是我說欺負(fù)你了嗎?”
咳咳……
聽到他的話,穆思瓊差點沒被面湯給嗆死:“你……你說什么呢?”
這家伙能不能不要總是這么語出驚人的,很容易出事故的!
“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工作,也可以讓你重新回到穆家,你要錢,也可以。”
穆思瓊順完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席景言:“你吃錯藥了嗎?”
然而,席景言的眼神卻十分認(rèn)真,穆思瓊也就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玩笑。
“其實你沒有欠我什么東西,當(dāng)年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也不知道我不是拍賣品。至于小寶,是我自愿生下來的,跟你就更沒關(guān)系了,我不需要你的補(bǔ)償。”
“而且,我很滿意我現(xiàn)在的工作,至于穆家,不回去也罷,要說我還有什么所求,那就是希望小寶能夠好好的。”
席景言眸光有些起伏,看了穆思瓊半響。
其實,當(dāng)年他在房間里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她的身份了。
他之所以沒有拒絕,那也是因為他認(rèn)出了他。
只是,這個女人,不管是在六年前,還是現(xiàn)在,都完全沒有察覺出來。
穆思瓊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席景言,笑道:“你放心,我這人記性不太好,之前不愉快的事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現(xiàn)在能夠陪在小寶身邊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你記性確實有待提高。”這一點席景言倒是很認(rèn)同。
“啊?”穆思瓊一時間愣神,有點不解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是席景言卻絲毫沒有想要再解釋的意思,直接轉(zhuǎn)身上了樓。
穆思瓊也沒有糾結(jié),收拾好碗筷,便回房洗澡。
只是當(dāng)她洗完澡,卻突然想起一件特別重要的事,隨即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站在書房門前,穆思瓊試探性地敲了敲門,祈禱他還沒睡。
“進(jìn)來。”聽到那低沉地聲線,穆思瓊霎時松了口氣。
進(jìn)屋后,穆思瓊有些扭捏地站在席景言面前,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席景言抬起頭,目光掃了她一眼。
應(yīng)該是剛洗完澡,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很保守的款式。
烏黑的長發(fā)隨性的散在肩頭,居然沒有穿鞋,此時,腳趾頭正有些不安地抖弄著,帶著一股說出來的挑逗意味。
“有事?”要不是清楚她的性子,席景言怕要認(rèn)為這是她故意在引誘他了。
“那個……你剛才說的補(bǔ)償還算不算數(shù)?”穆思瓊有些懊惱的抬起頭,眼神怯怯。
她剛剛才想起,她今天去找席景言就是為了要跟他談雜志的事,可她居然忘的一干二凈了,白白錯失了那么一個大好的機(jī)會。
“知道什么叫做過時不候嗎?”
唔唔……
穆思瓊一臉怨念,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那……你有沒有興趣上我們的雜志?”穆思瓊試探性地開口。
雜志?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們應(yīng)該是女性雜志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在做一個關(guān)于成功男士的專題,我覺得特別符合你的氣質(zhì)!”穆思瓊現(xiàn)在只是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
剛才就不應(yīng)該那么快回絕他,現(xiàn)在好了,要是搞不定他,等明天去了公司,她估計會被秦雪云給搞定了。
“你覺得我的成功還需要報道嗎?”席景言這話就意味著拒絕。
……
穆思瓊一時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這家伙,要不要這么……實事求是啊!
“我們雜志社雖然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是在業(yè)內(nèi)也是很有口碑的,而且,這個專題我們已經(jīng)做過了一次了。姜子陽那期一發(fā)行,就備受好評,你要是上了,絕對呼聲會更高,你……”
“你剛才說誰上了?”穆思瓊還在喋喋不休,卻突然被唐忘言打斷。
“姜子陽啊,姜氏集團(tuán)的少公子,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看著席景言有了興致,穆思瓊越發(fā)積極的介紹。
席景言拿著筆的手一頓,沉思了半響,豁然開口:“明天中午十二點過來我公司,我只給一個小時。”
“你答應(yīng)了!”穆思瓊有點受寵若驚。
“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了,沒了!你早點睡,不要忙的太晚哦,對身體不好。”見席景言這么爽快的答應(yīng),穆思瓊哪還有其他的話,隨即眉開眼笑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
穆思瓊和秦雪云、季雨白準(zhǔn)時趕到盛遠(yuǎn)集團(tuán)。
“穆姐,怎么辦,我好激動,我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站在盛遠(yuǎn)集團(tuán)的大門口,季雨白夸張地抓住了穆思瓊的手臂。
“心臟病犯了?需要我給你打119嗎?”穆思瓊白了她一眼。
“穆姐,你怎么能這么淡定呢?我們今天采訪的可是席景言啊,你懂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什么嗎?首富啊,權(quán)勢啊。最主要的是,聽說他長的還特別帥。”季雨白一臉憧憬。
……
穆思瓊搖搖頭,這年代的小丫頭真是沒藥救了。
“你這會花癡可以,等見了人,別給我丟臉。”秦雪云抬起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知道了。”季雨白瞬間被拉回了現(xiàn)實,抱著頭嘟囔。
“你好,我們是時閱雜志社的,跟席總預(yù)約了中午十二點過來采訪。”進(jìn)門后,穆思瓊直接走向前臺。
“稍等,我核實一下。”
那前臺翻閱了一下文件,才笑道:“幾位請直接上頂樓,喬特助會在哪里等你們。”
“謝謝。”
正如前臺說的那樣,穆思瓊?cè)说搅隧敇牵怀鲭娞菥涂吹搅藛踢h(yuǎn)。
“幾位好,總裁的會議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請幾位先休息一下。”喬遠(yuǎn)直接把幾人帶到了休息室。
“沒關(guān)系,主要看席總方便。”秦雪云笑著回道。
二十分鐘后,席景言總算是推門走了進(jìn)來。
三人立馬站了起來。
“席總,你好,我是時閱的主編,秦雪云,很高興你能答應(yīng)我們這次的采訪。”秦雪云率先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