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懶懶的,帶點迷糊的嗓音,卻從那端傳了過來。
顯然是剛剛從夢中被擾醒。
沒有那份對他的冷漠和疏離,倒像個夢中的孩子一樣,帶點撒嬌。
陸宴松下意識握緊了手機。
竟然貪戀這樣的感覺,不忍出聲打擾。
好一會兒,沒有聽到這邊傳來聲音,晚晴迷迷糊糊的又‘喂’了一聲。
“惡作劇嗎?那我掛了……”
她正要掛斷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卻讓她所有的睡意都沒了。
“是我。”
兩個字,隔著電波,傳過來。
一時間,彷彿穿透了她的耳膜,直震到她心頭。
如果不是心痛的感覺,太過真實,晚晴真的會以爲是自己在做夢。
抱著被子,坐起身來。
“這麼晚……有事嗎?”下意識握緊了手機,語氣,微冷。
腦海裡,迴盪的還是白天,他未婚妻說過的那些話。
以及……
那個,刺目的戒指。
“你得的什麼病,讓其他男人不敢要你?”陸宴鬆的語氣,也跟著變得冰冷。
果然……
清醒過來的他們,中間隔著一道跨越不過的隔閡。
“你就是爲了問這個?”晚晴幽幽一笑,在暗夜裡,聽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涼。
她將自己抱緊,蜷縮成一團,才輕輕開口:“都已經是過去了,這些一點都不重要……”
她想……
將來的一天,她總是可以找到一個,絲毫不在意她過去的男人……
每個人都會得到該有的愛,她也不會例外的……
“到底是什麼病?”
陸宴鬆追問。
他發現,自己該死的討厭她這樣的語氣。
“你和你未婚妻,下個月結婚?”
沒有回答陸宴鬆的話,晚晴反問。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問,陸宴鬆怔了一瞬。
一會兒後,才問:“誰和你說的?”
“這也不重要。”
陸宴鬆冷哼一聲,“如果是真的,是不是你打算再次祝福我?”
晚晴的呼吸,變得沉重了些。
側目,看了眼黑重的窗外,卻是幽幽一笑,“結婚……本來就是個值得祝福的事……”
陸宴鬆的呼吸,也滲入了雪花一樣。
嗓音,一時寒冷得刺骨。
“是要結婚。到時候,不會忘記你的請柬。”
“好啊……”晚晴抿脣,笑出了眼淚,“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不等陸宴鬆再開口,她斷然的掛了電話。
心裡彷彿被拉開了一道傷口,血淋淋的。
垂目,看了眼安靜的手機,她深吸口氣,將眼淚吞回去,將電板掰了下來。
又將SIM卡,直接取下來。
遲疑了下,扔進了垃圾桶。
再躺回牀上,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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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聖維的生日宴會,晚晴必須得出現。
自那晚換了手機號碼以後,和陸宴鬆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今晚,卻是避不開要見面。
沒有任何意外,他還是挽著未婚妻出現。
必然,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陸叔叔,生日快樂。”晚晴將禮物送到陸聖維手裡,儘量平靜的樣子。
陸宴鬆和未婚妻,就在不遠的位置。
女方一直在逗弄著陸宴鬆,可他的情緒似乎差得要命,全程都是面無表情。
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還是女兒比較貼心。天晴這纔剛送過,晚晴又來了。”
陸聖維高興得合不攏嘴。
陸夫人笑著同晚晴說:“天晴剛回去了,孩子還小,媽媽一出來,孩子就哭得厲害。改天,我們再一起去看看寶寶。”
“好啊。正好買了好些寶貝的東西,想改天給她送過去。對了,媽,陸叔叔,我現在應該走了。”
“既然來了,怎麼不多留一會兒?”
陸聖維挽留晚晴。
一邊的陸宴鬆……
直立的身子,明明僵了一瞬。
“時間要來不及了,我凌晨1點到機場。”
晚晴低頭看了眼時間。
其實,現在才8點多而已。
她也並不著急,只是,不想留在這兒罷了……
“這麼晚,你要飛哪裡嗎?”晴母問女兒,“怎麼之前也沒有聽你提起來過。”
“媽,您還記得小時候住我們隔壁,後來跟著他媽媽搬到法國的蕭明嗎?”
“當然記得,那小夥子,當時可帥了。我記得,他對你尤其的好。他媽媽還打趣,說蕭明小時候就非說要娶你。只是,都走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提起他?”
“我們一直都有保持聯繫。現在他從巴黎回來了,我答應了去給他接機。”
“原來是這樣。改天他方便的話,我們一起吃頓便飯。既然是接朋友,那你早些到,也是應該的。”
晴母拍拍女兒的手。
晚晴點頭,和兩位長輩道別,“陸叔叔,媽,那我先走了。今晚玩得開心。”
“你也是,注意安全!”陸聖維叮囑晚晴。
晚晴笑著揮揮手,走出宴會廳。
從始至終……
她一眼,都不曾看過陸宴鬆。
只彷彿,那是一縷空氣。
所以……
她自然沒有發現,他離開後,陸宴鬆的臉色,沉得像冰塊一樣。
……
陸宴鬆的視線,從門口抽了回來、
而後,朝晴母走過去。
“阿姨,我有些話想要問你。”陸宴鬆徑自和晴母開口。
陸聖維奇怪的望著兒子。
陸宴鬆的未婚妻,也一樣狐疑。
“需要換個地方說話?”晴母只是淡然的問。
陸宴鬆略略點頭。
“阿鬆,我陪你一塊兒去。”他未婚妻要過來。
陸宴鬆回頭望著她,“我和阿姨又很重要的話要說,希望你不要來打擾。”
對方臉色微微變了一瞬。
下一秒,又像沒事人一樣,聳聳肩,“好啊。那你們聊,我邊喝酒,邊等你。”
…………
晴母和陸宴鬆並肩往宴會廳後面的花園走。
周圍,很安靜。
沒有了宴會廳裡的那些浮華和璀璨。
“這個女孩還不錯。或許,是個值得你珍惜的女孩。”
晴母率先開口,聲音輕緩。
陸宴鬆顯然完全沒有興趣將注意力落在這個話題上,只是看定晴母,沉沉的開口:“阿姨,我想問問你,晚晴生過什麼病?”
“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那天,無意間聽別人提起過她的過去,所以想問問。”
陸宴鬆只是輕描淡寫的描繪那天的事。
“是腎有問題。”晴母嘆口氣,心底更多的是自責和愧疚,“聽阿笙說,是因爲當年我留下他們,晚晴爲了供天晴上學,還要養家,太辛苦勞累出來的。這些事,也都全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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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更,後面還有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