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堔原本正在好好地跟步惜籬睡覺,誰知道被手機“滋、滋、滋”的震動聲音給吵醒了,他怕步惜籬被吵醒,所以,他趕緊起身,然后拿過手機來看,趕緊弄了靜音的。
當看到是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號碼的時候,他濃眉微擰。
他轉身看了一眼床上的步惜籬,見她依然睡得香甜的時候,秦堔才拿著手到了隔壁客廳里,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滑下接聽按鈕。
“說。”秦堔的聲音很低沉,他不想打擾到隔壁的步惜籬。
蘇采嫣坐在床上,笑出聲來,“秦先生,是我,我是蘇采嫣。”
“蘇小姐,有事?”秦堔面上不帶任何表情,問道。
“小籬睡下了嗎?”蘇采嫣并沒有正面回答秦堔的話,而是問步惜籬。
“嗯。”秦堔在沒有弄明白蘇采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并不想直接破壞她和步惜籬之間的友誼。
看得出來,步惜籬是很珍重友誼的人,她肯定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是一個想搶她老公的人吧?
雖然,他也不希望蘇采嫣是這樣的人。
“那,我們可以聊聊嗎?”蘇采嫣決定努力踏出第一步,她要秘密約秦堔出來,然后說一說他們之間的事情!
一步步地,要讓他愛上她!
秦堔抬眸看了一下外面的夜色,“不必,夜色太晚,蘇小姐還是早點休息為好,再見。”
“慢著!”蘇采嫣在他要掛掉電話的那一瞬間速度喊道,“秦先生,難道你……忘記了兩年前發生的事情?”
“不知道蘇小姐是指什么事情?你缺錢?我給你兩億,就當是當時你救下我的報酬。”秦堔慷慨開口,對于蘇采嫣當時給自己擋下那一槍,他想過,如果找到她,一定要好好答謝她。
但,也只是單純的答謝。兩億已經足夠讓她擠進燕云市的上流社會,她可以在燕云市購置房產、商鋪以及做她想做的事情。
“我要知道,你對步惜籬是不是真心的。”蘇采嫣開口,“你給的錢,我是不會要的。況且,你的命,難道就只值兩億嗎?”
“你是在懷疑我對阿籬的真心?”秦堔問。
“對,我懷疑。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雖然她會畫畫,性格也好,但是,你一個高高在上的珠寶集團總裁,你和她簡直是云泥之別,你怎么可能喜歡她?”蘇采嫣瞇了瞇美眸。秦堔有他的設防,可是,她也有她的方法慢慢攻破他!
“對,我是泥,她是云,我和她的確是云泥之別。非常慶幸她看得起我這塊泥,對此,我會好好地守著這片云。”秦堔轉身,走到書桌旁,拿過放在書桌上放著眼鏡。
“秦先生,你不必貶低你自己。”蘇采嫣語氣保持著平靜,“我這次回來燕云市,心愿沒有多少,我就是想著看看你對小籬的真心。還有,霍詩藝,我想讓她們兩個人都開心。”
“蘇小姐,謝謝你對阿籬和霍小姐的關心。對于我是否對阿籬是真心,請你拭目以待。”秦堔說著直接將電話掛掉,然后隨手放在桌上。
秦堔濃眉皺了皺,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海水拍打海面和船身,時不時地傳來一些聲響。
蘇采嫣看著被他掛掉的電話,瞇了瞇美麗的眼睛,她再次撥打。
秦堔的電話跳動了靜音,在不停地閃爍表示有人打電話進來。
他側身,掃了一眼那手機,他沒有去理會,而是徑自走到了步惜籬的那邊,然后走到了酒柜那邊,打開酒柜,當看到酒柜里的都是意大利名酒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為什么喜歡意大利酒?為什么尤其喜歡酒中之王Barolo(巴羅洛)葡萄酒?那是因為在那一場F1世界F1世界一級方程式錦標賽里,在意大利站正賽蒙扎賽道上,一個代號叫做“白狐”的女人為他擋槍犧牲在他面前。
為了紀念她,他選擇了所有的都是意大利風格。
秦氏別墅的建筑是意大利巴洛克風格,里面的許多藝術包括繪畫、雕塑等等很多都屬于意大利藝術,從史前時期、羅馬共和國凱撒大帝時期,到神圣羅馬帝國,到黑色中世紀、文藝復興時期,到近現代,應有盡有。
他那時候丁點兒都不會意大利語,可是為了紀念那個女人,學會了意大利語,也愛上了意大利米蘭星級甜品Mango—Cream—Dome,他的手機鈴聲也是意大利歌唱家魯契亞諾·帕瓦羅蒂唱的《勿忘我》,勿忘我,他從來沒有忘記曾經那個傻女人。
無形當中,他也不知道竟然被那個女人影響了這么多。
直到步惜籬出現,他由喜歡的意大利餐逐步變成了中餐,但是甜品,倒是被他帶著,步惜籬也喜歡吃甜品,還跟他一起吃Mango—Cream—Dome。
秦堔在酒柜里拿了一瓶Barolo葡萄酒,然后走到了落地窗前,他打開那落地窗,夜風夾著幾分海水咸咸的氣息,迎面撲來。
他看著那海面,慢慢抬手,喝了一口酒。
自從那一場F1賽事之后,他沒有參加過一場賽車比賽,即使受到各方權威邀請,他都沒有參加過。
那是因為,他怕。
他怕突然會再一個女人躥出來擋槍,然后再死在他面前。
他那時候真的摸到了那個女人冰冷的身體,當時,她的體溫在變冷,她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也帶著幾分慶幸。
她肯定沒想到她竟然死在那一場不屬于她的“戰爭”當中,所以難以置信。
她看著他沒事,所以她慶幸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完成她的任務。
他摸到了她的鼻息,她已經斷氣了。
她已經死了。
秦堔皺緊了眉頭,默默地又喝了一口酒。
一個死了的人,竟然活過來了。
秦堔突然想起當時步惜籬說過的話,“先生,你相信有人死了之后會重新活過來嗎?”
秦堔怔了怔,有人死了之后會重新活過來?
他驚了,轉身,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然后走到了隔壁,他站在床邊,看著睡得香甜的步惜籬。
他上前去,輕輕地爬上了床。
他側身躺著,面對著步惜籬。
秦堔伸手,輕輕地撫了一下步惜籬額前的劉海。
阿籬,你告訴我,有人死了之后,真的會重新活過來嗎?
半夜的時候,步惜籬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火燒一樣,她不禁坐起身來,就像意識下的,脫掉了身上的睡裙,然后又躺下來繼續睡。
秦堔向來淺眠,何況事情煩擾著他更加難以入睡,這會兒看著步惜籬自己脫掉了睡裙,全身裸著睡在自己的身邊,他忍不住地靠近,將她圈進自己的保護圈中。
步惜籬覺得自己本來就熱,身邊又突然多個熱得發燙的火爐,當然不愿意了,嘟著嘴,用手撐著他的胸膛就推開他,“好熱……別靠過來。”
秦堔伸手探向她的額頭,但是下一秒,當感覺到她的額頭燙得辣手的時候,他驚了。
他扶著步惜籬起身,“阿籬?”
步惜籬哪里知道他喊什么,整個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也軟綿綿地倒在他身上。
秦堔將她身體擺好放在床上睡著,然后下床打電話給簡軒色,“簡小姐,麻煩接電話。”
簡軒色那頭,兩個人睡得挺香的,但是被鈴聲給吵醒……
“喂?”肖陸馳將簡軒色的手機拿了起來,按下問。
“簡小姐在你的身邊對吧?阿籬發高燒了,身體很燙,我需要簡小姐幫忙。”秦堔語氣中帶著幾分著急,說道。
肖陸馳聽著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向簡軒色,“好,五分鐘。”
“麻煩了。”秦堔將電話掛了,放下手機,給步惜籬穿上衣服。
簡軒色和肖陸馳來的時候,秦堔正在用冷水給步惜籬擦額頭和臉降溫。
“我來看看。”簡軒色馬上來給步惜籬檢查。
肖陸馳看向秦堔,帶著幾分責怪,“好好照顧阿籬妹妹啊,怎么她總是受苦的?”弄得簡軒色也不得不花費好多精力照顧步惜籬,搞得他也擔心簡軒色會不會也生病?
“對不起,是我不好。”秦堔低沉聲音道歉。
“算了算了,你也不想的。”肖陸馳擺擺手,看向簡軒色和步惜籬。
“就是發燒,其他沒什么。但是,現在她最好不要再吃什么藥了,你給她物理降溫吧!”簡軒色對著秦堔說道,“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
“好。謝謝。”
“不用客氣。”簡軒色笑了一笑,轉頭看向步惜籬,“經過患難與共,會更加珍惜彼此,好好珍惜。”
秦堔點頭。
肖陸馳聽著簡軒色說的這話,心中感覺甜甜的,少說他也是和簡軒色共患難過,現在才有了點小甜蜜的日子呢!
簡軒色轉頭看肖陸馳,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老男人別一臉哈巴狗的模樣,霸氣點!”
“靠,誰說老子不霸氣了!”肖陸馳頓時變了臉色,瞪著簡軒色。
簡軒色一笑,不理他給秦堔說如何給步惜籬物理降溫,末了,她笑著道,“Boss,恭喜你提前進入父親角色,照顧她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