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婚,名正言順,只要陸瑤和容六有一點點曖昧,她就能借題發揮,她在公司肯定待不下去,更別說容六以後是公司的掌權人,陸瑤臉皮薄,肯定不會讓別人指指點點。
不管如何,她都是贏家。
她知道,容六是爲了他母親,纔會同意和她一起結婚,就算如此,她也不在乎。
“景霖,我們找個日子,婚禮前先去登記好嗎?我約好了時間,後天就可以去登記了。”先登記,後婚禮,她也安心一點,有了法律上的認同,更名正言順,否則,她會一直提心吊膽。
“沒見到我母親,我不可能和你登記。”容六冷冷地看著她,“先舉行婚禮,讓我見我母親,我再和你登記,否則免談。”
陳韻如,你未免也太心急了。
“景霖,你這樣讓我很爲難,我和爺爺也沒辦法交代。”
“既然如此,你直接告訴他,婚禮取消。”容六面無表情地說,“我同意你舉行婚禮,已是最大的讓步,你別得寸進尺,誰知道你找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母親。”
陳韻如嘆息一聲,“行,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先舉行婚禮,也算是一個策略,哪怕到時候容六反悔,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若是他反悔了,整個容家都陪著他一起丟臉,容老爺子也丟不起這個臉。
容六心中牽掛著陸瑤,只覺得結婚的日期訂得太遠了,根本沒辦法滿足他,如果有可能,明天結婚就更好,否則,陸瑤就會更危險。
盛楠這變態,只希望他不要太折磨陸瑤。
這一次,他要永絕後患。
他母親的事情,只能往後推,付雲騰暫時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他只能乾等著,目前也沒那麼多精力去管他母親的事情,只能暫時管陸瑤的事情了。
盛楠接到容元傑的電話時,已是深夜。
“你別聽信容六一派胡言,我敢斷定,他是假裝的,陸瑤纔是他最愛的人,陳韻如什麼都不是,你被容六算計過一次,應該知道他多麼狡猾,你還想被他欺騙嗎?”
“容五少爺,我和容六的恩怨,我有自己的手段來解決,我也有自己的做法,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做,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盛楠語氣透出幾分鄙夷,顯然沒把容元傑放在眼裡,在他眼裡,只有容六纔是他的目標,其他人什麼都不是,容元傑算是什麼東西呢。
“盛楠,你別忘了,你收了我的錢就要爲我工作,別以爲這是你的私人恩怨,你要聽我的。”容元傑心中略微憤怒,沒想到花錢請來的人,竟然失去了控制。
該死的,他怎麼能如此愚蠢,陸瑤分明是容六心尖上的人,他卻輕信容六的花言巧語,若是放了陸瑤,拿捏容六的命門就沒有了,簡直是愚蠢。
“五少爺,我收了你的錢,要容六的命,把代表其他的事情要聽你的話,該怎麼做,我自有主張,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一個嬌生慣養的豪門少爺,竟然教他如何去殺人,簡直就是笑話。
只不過,多虧了這位五少爺,他才能從紐約來到A市,若不是有她的幫忙,還真不太容易漂洋過海,畢竟他在FBI和國安局的通緝榜上。
有了容元傑的掩護,來到A市簡直易如反掌,手足相殘什麼的,真是一出好戲。
“……”容元傑氣得發抖,原本還想怒罵幾句,卻又深知盛楠的厲害之處,不敢得罪,只能憤憤不平地說,“你若放了陸瑤,你一定會後悔的,沒有陸瑤,你不可能抓得住容六。”
“誰告訴你,我要放了陸瑤?” 盛楠冷笑,“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天真多了。”
盛楠懶得和容元傑廢話,掛了電話,容元傑臉色鐵青,同時也非常疑惑,既然他不打算放了陸瑤,那又是什麼意思?盛楠此人原本就是一名特工,手段殘酷,心思縝密,他又有什麼計劃?不管有什麼計劃,只要他能達到目的就行了,其他的人不關他的事情。
陸瑤……要怪就怪你的眼光不好,竟然看上了容六,那就怪不得誰了。
陸瑤從疼痛中醒來,恍如隔世,身上每一條神經都在控訴著疼痛,都需要舒緩她的疼痛感,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唯一的好處是,所有的傷口都被包紮好了,雖然疼痛,卻沒那麼難以忍受。
盛楠沒在,陸瑤心中升起了希望,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疼痛消磨了她的意志力,也減弱了她的記憶力,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盛楠手上,到底過了幾天。
時間對她而言,變得相當的模糊。
陸瑤掙扎著從牀上爬起來,腳剛一沾地就摔倒在地上,擡頭就看到盛楠陰柔的臉,“容六和陳韻如明天舉行婚禮,滋味如何?”
陸瑤擡頭看著他,苦澀一笑,“爲什麼你還沒殺了我?”
“殺了你?那豈不是可惜了。”盛楠淡淡笑了,“我要容六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不過你別擔心,你最愛的男人,很快會到黃泉路上陪你。”
“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不會受你要挾。”陸瑤也很詫異,她竟然能那麼的平靜。
“那就拭目以待了。”盛楠走過來,挑起她的下巴,明明含著笑意,卻令人一陣膽寒,“我警告你,好好待著,否則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就別怪我了。”
陸瑤沉默著,微微咬牙,“我要去洗手間。”
“請便。”
陸瑤掙扎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間,她決不能示弱,如果示弱了,以盛楠的獵人心裡,肯定覺得索然無味,她的死期就到了。哪怕求著他殺,她也是抓準了盛楠的心理,料定盛楠不會真的殺了她,只是,她並不傻,不會去挑釁他。
這裡的格局和樓下的格局一樣,陸瑤無數次慶幸,符戀微對室內設計非常感興趣,所以她也跟著符戀微看來不少書籍,對房子的格局十分了然,當初和容六也研究過整幢樓的格局。
她也知道該如何逃走,不一定非要通過正門,盛楠也不是傻子,顯然也是觀察過房子的格局,知道臥室的陽臺和隔壁互通,所以把她放在最南邊的房間裡,這個房間沒有陽臺,並且不可能會逃走,除非要經過客廳去臥室。她擡頭看著洗手間上面的通風口,以她的身體,恐怕很難從管道里爬出去。
她一出來,盛楠冷冷一笑,“在研究如何逃跑?你也知道洗手間是你唯一的出口?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的通風口放了一個重力炸彈,你最好不要嘗試著逃走,否則你連容六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陸瑤臉色微微一白,盛楠大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也算聰明啊,我突然捨不得殺你,怎麼辦?”
陸瑤沉默地轉身回房間,沒有理會盛楠。
心如死灰。
容六和陳韻如明天就結婚了。
陸瑤掙扎著打開電視,容家少爺和陳家小姐要結婚,一場世紀婚禮在A市的東方酒店舉行,陣容豪華,媒體哪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一直鋪天蓋地地報道。陸瑤至今仍抱著一絲希望,這只不過是一場戲,不管在外人看來,容六和陳韻如多麼甜蜜,多麼神仙眷侶,她都不願意相信,容六會背叛她。
她要看著容六的眼睛,聽容六親口說,她纔會死心。
否則,她不會真正的死心。
翌日,風和日麗。
容六和陳韻如的婚禮在東方酒店的花園裡舉行,陳家包下整個東方酒店的花園,場面十分大,容六邀請了付雲騰和手下的幾名特工當伴郎,一來是保護他,二來是以防萬一。按照婚禮的程序,他一早就要去陳家接陳韻如,並且先到教堂宣誓,舉行了婚禮,再到對面的東方酒店舉行婚宴。
……
“你看起來就像是要去殺人滅口,不像是今天要結婚的。”付雲騰看他這麼一身裝扮也忍不住吐槽了,黑色的新郎禮服把他整個人都襯得十分的冷肅,再加上個人氣質的關係,真心沒見過這樣子的新郎。
容六沉默著,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領帶,情不自禁想起陸瑤,那丫頭總是很懶惰,明明兩人要一起上班,她也總是賴牀,不願意早起,每次他都以系領帶爲藉口把她挖起來,看著她睡眼朦朧地給自己系領帶,兩人總是膩歪著,溫存片刻,早上的心情也會開朗幾分。
如今,陸瑤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
他只能希望盛楠能夠一如既往的變態,陸瑤纔能有一線生機,若不然,陸瑤肯定沒有活路。
“你確定盛楠今天會帶陸瑤來?”付雲騰一點都不確定盛楠的想法。
……
“如果陸瑤沒來,我就知道結局了。”假如陸瑤沒來,兇多吉少,若是能來,他就有辦法救下陸瑤,外圍全是他的人,肯定能保陸瑤周全。
倘若陸瑤死了,A市必定血流成河,他要那些逼迫他,傷害過她的人全部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