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輕一點
千乘本就不喜歡太過熱鬧的場合,雖說是出去慶祝一番,其實她的耐心也沒多好,吃了點東西等凌御行這個總裁大人發(fā)表完演說,敬了酒以后就拉著他偷偷開溜了,留下裴航這個副總負責收拾爛攤子。
從餐廳出來,迎面撲來的冷風讓千乘忍不住縮緊了脖子,裹緊了身上的大衣,還是難掩腿上四處亂竄的冷意。
拿了大衣出來,凌御行一眼就看到門口冷得直哆嗦的身影,快步走上前來,體貼的替她攏好外套,伸過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微微擰眉,柔聲問:“冷嗎?”
“還行,這兒的天氣跟a市差不了多少,沒下雪,不算太冷。”
她只是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怕冷而已,這雙厚實的大掌,平常夏天比她冰涼,到了冬天卻是出奇的暖和,她抬眸看著被他緊握在手中的小手,淡淡一笑。
“嗯,那想去哪里?還是直接回酒店?”他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晚上10點了,這個時間對于巴黎這個不夜城來說,并不算晚。
“嗯……我?guī)闳€地方?”偏著頭,她垂眸想了想,忙碌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正好也放松放松給自己。
“好。”握緊她的手,掌心的微涼和他的暖和熨帖在一起,他就這樣握著她的手塞進了大衣的口袋里,用最簡單的方式驅(qū)散她身上的冷意。
走在他身旁,千乘偏頭看了他一眼,從她的這個角度,昏黃的路燈下,她靜靜的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剛毅的線條帶著屬于他特有的倨傲和不屈,如同是造物者的手,雕刻出的唯一完美的作品。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在看著自己,凌御行偏頭朝她看了看,冷峻的臉上揚起柔軟的線條,最終在那雙輕瞇起的眼角和唇角,開出淺淺的弧度:“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就這樣跟你在一起,感覺很好!”
兩個人這樣牽著手并肩走在馬路上的機會不多,在國內(nèi)他們甚至不敢這樣高調(diào),只不過現(xiàn)在在國外,似乎什么都不用顧及,也不用躲閃著狗仔的鏡頭。
шωш ?тtkan ?CΟ 偷來的自由和幸福,在這一刻,在這陌生的異國他鄉(xiāng),顯得異常難能可貴。
“那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他意有所指,也自然明白,她聽得懂自己的意思。
偏頭的時候看到她認真而安靜的點了點頭,即便沒有回到自己說的話,卻也算是默許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時候他不由得想,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說的也許就是他們這樣吧?
靜謐而古老的街道,兩側(cè)繁密的梧桐在昏黃的燈光和黑暗中猙獰張開枝干,古樸的路燈在漆黑的瀝青馬路上投下璀璨的星光,從街頭到巷尾,長長的一段路,仿佛看不到盡頭。
而他們此刻,一如最普通的一對情侶那般,安靜的一直往前走。
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愿意就這樣停下來,那樣無聲的默契和安寧在彼此之間纏繞著。
最后,誰也沒去成想去的那個地方,兩個人就這樣一直往前走,走到千乘踩著高跟鞋的腳疼得不能再走,她才停了下來,一臉委屈的看著身旁的男人。
“疼嗎?回去了好不好?”他低頭看了眼她那踩著高跟鞋的腳,著實心疼。
千乘點了點頭,看了看這附近,似乎是攔不到車,又不想繼續(xù)走,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某人,“走不動了,得去那邊打車。”
某人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過身蹲下身,“上來,我背你。”
她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他,扯開大衣的扣子,跳著爬到了他背上,還體貼的用大衣裹著他一起取暖。
“顧好你自己吧,別凍著了!”背著她往前走,安靜的巷子里只聽得到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和附近居民樓里傳來的貓叫聲。
她趴在他背上,一陣陣暖意襲來,摟緊了他的脖頸,鼻息間是那讓她安心的薄荷香氣。
“凌先生,北京下雪了嗎?”偏著頭,她數(shù)著一個從身邊走過的路燈,柔聲問道。
“嗯,北京已經(jīng)下過第一場雪了,只可惜那個時候你不在我身邊。”
“是啊,好可惜!”本來她還想跟他一起去北京,看今年第一場雪的。
“沒關(guān)系,以后有的是機會。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看第一場雪。”
a市下雪的時間比北京晚了一個月,這個時候的a市雖冷,但是下雪的時間不長,a市今年第一場雪,還能趕得上和她一起去看。
街角的酒吧里,葉崇熙趴在吧臺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冰涼的威士忌從喉嚨滑落,一股子火辣辣的灼燒在口腔和喉嚨蔓延開來。
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買醉過了,還是一樣的酒吧,一樣的位置,為著一樣的人,恨不得能醉生夢死。
當年,他也是這樣,恨不得能醉死了不用醒來,那么胸口某個地方就不至于疼得那么徹底。
五年的時光就這樣白駒過隙,物是人非,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為了一個女人徹夜不歸,只是曾經(jīng)在他身邊鬧騰的女人,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江藝苑冷眼看著葉崇熙那買醉的樣子,也不攔著,就這樣喝著淡淡的雞尾酒,冷眼旁觀。
其實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她心里同樣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蘇千乘和凌御行之間的進展,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雖然她有足夠的自信挖她墻角,可卻沒有足夠的自信,讓凌御行能愛上時間。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這么多年一起長大,她比誰都清楚,只是因為那一股子不甘心才支撐著她一直堅持下去。
不是不怨,也不是不恨,只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選擇。
倘若可以,當年她也不會離開他,一走就是五年。
只是這條路越走越遠,早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歐洲風尚結(jié)束,所有人都準備回國,而千乘似乎并不急著回去,算了算自己的假期,似乎還剩兩天時間,再看看沙發(fā)上閑著沒事看報紙的男人,不由得有些糾結(jié)。
“凌先生,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他是**oss,肯定比他們忙,她也不可能讓他將就自己的時間。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還可以陪你兩天,你想去哪里?”擱下報紙,他抬眸看著她,問得認真。
千乘垂眸想了想,半瞇著眼建議道:“想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就是有點遠!”
“也不遠,我們可以自己開車去,七個小時左右,如果你想去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準備,我們下午就能到那邊了,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滑雪正好!”
他這一番回答,幾乎是把所有決定和誘人的建議都說了出來,反倒讓千乘心動得沒法拒絕了。
“那好,我現(xiàn)在就準備!”其實想去滑雪很久了,以前在意大利的時候也有去滑雪,只是每次去都是自己一個人,這一次有他在身邊,她突然覺得,曾經(jīng)很多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終于有了借口可以一起。
“好!”既然決定了去滑雪,凌御行拿了手機出來,撥了電話給分公司的負責人,讓他們準備好車子。
就好像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只不過這一次,不是一個人。
準備出發(fā)的時候,千乘看了眼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你開車啊?可是你認得路么?那么遠的地方,要是迷路了怎么辦?”
“我曾經(jīng)跟朋友自駕游去過一次,應(yīng)該不至于會迷路,再不濟不是還有導(dǎo)航么?”傾過身,他替她扣好安全帶,安撫的朝她笑了笑,“別擔心,不會把你弄丟的。”
“哦哦,那就好!”頓了頓,她猛地回神過來,“你去過了干嘛還答應(yīng)我再去一趟?”
“跟著一起去的人不一樣,意義也就不一樣。”他朝她淡淡一笑,坐直身扣好安全帶啟動車子。
旅行的意義不在于去了哪里,而在與旅行中的感悟。
車子抵達夏蒙尼-勃朗峰小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正好趕上吃晚餐的時間,旅途奔波沿途風景很美,即便是坐了七個小時的車,倒也不算很累。
中途江藝苑有打過電話過來,凌御行正在開車,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爽快的把手機扔給一旁的千乘,讓她幫忙接聽。
千乘看了看來電顯示,戲謔的勾了勾唇,轉(zhuǎn)頭看向是駕駛座上的男人,“干嘛讓我接?”
“寶貝,我在開車!”某人面色不改的提醒她,醇厚的嗓音里依稀噙著幾分笑意。
千乘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把電話接了起來,“江小姐,有事嗎?”
聽到她接電話的聲音,江藝苑那邊頓時沉默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冷冷的扯出一句:“沒事,只是跟小五說一聲,我準備回國了。”
“哦,知道了!不過我們不在巴黎了,不好意思不能去送你了!”江藝苑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圖著什么心思,她是女人,怎么會不清楚?
“是嗎?”電話那頭,江藝苑輕哼了聲,不等她開口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千乘看了看被掛斷的手機,無奈的朝著駕駛座上看過來的男人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江小姐說她要回國了,讓我跟你說一聲,然后我什么都沒說,她就掛電話了!”
“不用管她,她就是那個脾氣。”某人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卻讓千乘聽的有些不是滋味。
“聽你這么說你好像很了解她的樣子嘛!”酸不溜丟的一句話扔了出來,頓時讓凌御行警鈴大作。
“寶貝,你別多想,我跟江藝苑一起長大,雖然說不上了解,但最起碼脾氣還是知道一點的吧?”江大小姐的脾氣領(lǐng)教過的人都清楚,她在他面前不過是不敢太放肆罷了!
“別跟我顯擺你們倆的過去,我不想聽。”女人就是這么小心眼,天生的!
“ok!不說了,你餓不餓,找個地方吃飯吧?”
“……”
夏蒙尼-勃朗峰小鎮(zhèn)位于勃朗峰山谷狹長平原里的一個小鎮(zhèn),是攀登勃朗峰的最佳出發(fā)點。
在小鎮(zhèn)上,抬頭隨時都能看見海拔4810米的歐洲最高峰--勃朗峰,也是阿爾卑斯山的最高峰。
這個地方位于法國的上薩瓦省和意大利的瓦萊達奧斯塔的交界處,千乘在意大利讀書的時候,經(jīng)常會坐很久的車來這邊滑雪,追求的是那風速一般的極致體驗。
酒店下榻后,凌御行便拉著千乘在鎮(zhèn)上僅有的兩間中式餐廳里用餐,因為兩個人都來過,對于這里沒有多大變化的風景并無多大的驚喜,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度假的感覺,卻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用完晚餐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約好了第二天早上登山去滑雪,極其極端的地形讓勃朗峰成為歐洲乃至世界上任何其他勝地都無法相比的雪山滑雪勝地。
因為不知道千乘的滑雪技術(shù)有多好,凌御行只能提前先問個清楚。
“別小瞧我,我的滑雪技術(shù)肯定不會輸給你!”對于戶外運動她一直都很有興趣,就是體力沒有男人好罷了!
想起他們第一次意外見面,她從陽臺上跳到樓下的窗口,他確實不懷疑她的冒險精神。
“那好,既然你這么自信,那我們明天就去歐洲最長的滑雪道vallée?blanche?滑雪道,12英里,隨你玩得高興!”
“ok!”她答得爽快,嬌俏紛嫩的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自信得讓人有些晃眼。
凌御行無奈的嘆了口氣,提前交代清楚:“不過你必須先跟我保證不會出事才行,否則我們這兩天就在小鎮(zhèn)上呆著,那兒都不去!”那么長的滑雪道,他擔心她體力不支,雖然那邊安全措施做得很好,可他終究還是擔心。
“我保證不會有問題,你要是擔心就跟在我后面好了,反正我有什么事你都知道,不至于把我丟了,你看怎么樣?”她用商量的語氣跟他說話,總算把搞定了他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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