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希被他以這樣篤定的語氣反駁的時候,竟然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應答。
她變了?
是,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開始搖擺不定了。
但是她的心裡所愛著的也許一直都是言宸寒。她對唐柏辛的感情也許就只是感激。
他就像是那黑暗之中出現(xiàn)在她的瀕臨破碎的世界裡的一道光一般,照耀了她那個殘破不堪的世界,給她的世界帶去了不一樣的光亮,從此她的人生髮生顛覆,她才能搖身一變成爲職場精英,成功律師。
但是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她所想要的。
當她可以有一定的號召力的時候,當她成爲成功律師的時候,她的心裡的欣喜和興奮竟然都不如言宸寒所帶給她的快樂。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哪怕什麼都不做,你就只是看著他,都能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快樂與滿足。
所以說,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不自覺就會變得小心翼翼和卑微。
那種卑微,並不會令你覺得顏面盡失,反倒是樂在其中。
而她對言宸寒,似乎就是這樣的一種感情。
這種感情,是她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對言宸寒的感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唐柏辛看見陷入沉默之中的方沐希,於是就再度看著她笑了笑:“沐希,你實話告訴我,你心裡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原諒言宸寒了?”
方沐希拉過唐柏辛的手,然後儘量讓自己保持著比較從容和自然的笑容:“柏辛,這些我們都不要管了好嗎?我們離開這裡!你不是說會帶我離開嗎?”
“你不是說,會幫我偷到言宸寒的那些秘密嗎?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半個月過去了,你給我拿回來的是什麼?”唐柏辛看到方沐希的手中攥著一張紙。
於是他就從方沐希的手中拿過了那張紙,他看著這張紙上所寫的內(nèi)容,不禁揚起嘴角:“離婚協(xié)議書?你拿回來的,就只有離婚協(xié)議書?”
“你不
是說等我跟他離婚了,你就會帶我離開的嗎?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柏辛……這是你答應過我的!可你現(xiàn)在卻自私地爲了自己而不肯離開!”方沐希滿臉失望地看著唐柏辛。
唐柏辛冷笑著看著方沐希,就好像聽到了多麼可笑的話語一般,充滿了諷刺與不屑:“我自私?到底是我自私還是你自私?你急著讓我?guī)阕呤菭懥耸颤N?難道不是爲了要給言宸寒一個安穩(wěn)的日子嗎?”
自己的心思被這個男人輕易地猜透,方沐希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在那一瞬間被抽乾,現(xiàn)在的她幾乎無力到快要癱軟在地。
她忘記了,她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也差不多三年了,三年的時間足夠讓你瞭解一個人。
所以唐柏辛對她還是頗爲了解的,他可以通過她的一個眼神就將她全部的心思看穿。
唐柏辛再度捏住了方沐希的下巴,然後盯著方沐希那張精緻的面龐:“沐希,不要再說出這種會讓我更加失望的話來。現(xiàn)在,我不會帶你離開。我一定會等那些我想要做的事情全部完成之後再離開。”
“你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就是毀掉言宸寒嗎?”方沐希的眼神近乎絕望,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能做點什麼。
唐柏辛卻只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什麼都沒說,就像是故意要賣關子一般。
方沐希看著他眼底的嗜血和陰森,她覺得自己的心亂糟糟的,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思緒了。
駭嚴組織。
林燁南已經(jīng)在組織內(nèi)呆了很多天了,他不捨得離開這裡。
這裡代表著他許多年的心血,已經(jīng)不知道究竟在這個組織內(nèi)呆了多久了,總之這裡代表著他的過去與現(xiàn)在,而他原本也希望自己的未來也能是與這個組織相掛鉤的。
但是現(xiàn)在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因爲就在前兩天,林可輝給他下達了命令,要他在三天之內(nèi)解散駭嚴組織。
因爲駭嚴組織是林封江一手創(chuàng)立的,那也代表著林封江生前的心血,而
但凡是跟林封江相關的,林可輝都覺得深惡痛絕,就如同他之前所說過的話一般,他就是要摧毀掉任何一切跟林封江有關的。
如果不是摧毀,那麼他也會將那一切歸入他的名下。
因爲林可輝覺得林封江所擁有的任何一切都該是他的,所以他便喪心病狂地開始了猛烈的報復,即便林封江早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槍下。
站在落地窗前,林燁南的背後顯得有點落寞,他沒想到這是他在那紙合同簽字之後所得到的第一個命令。
合同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他絕對不可以違抗林可輝的任何命令。
而他知道林可輝的手腕,以他現(xiàn)在的資質(zhì)和勢力還是無法跟林可輝抗衡,誰讓他是市長呢?是本市最大最有權力的那個人呢?
於熙落看著林燁南那落寞的背影,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鋒利的刀子給剜走了一塊一般,此刻正在一滴滴地往下滲血。
“燁南。”於熙落直呼其名。
林燁南的眉毛輕輕皺起,他本想要糾正她的叫法,但是仔細一想,不是很快這個組織就要沒了嗎?那麼他也就不會再是什麼少主了,如果不再是少主,於熙落又憑什麼還要繼續(xù)叫他少主呢?
林燁南徐徐地轉(zhuǎn)過身來,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襯得他特別乾淨:“還有事嗎?那些兄弟都安頓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他們今後都會有個好前途的,既然是爲駭嚴組織辦事的,您自然都不會虧待他們。”於熙落的心中特別難過,沒想到有一天,風光無比的駭嚴組織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但是之所以覺得不甘心,更大的原因恐怕是因爲,駭嚴組織的解散根本就與管理毫無關係,完全是因爲某個人的某個命令。
於是,一個風光無比的組織就這樣消失不見了,成爲了一個曾經(jīng)的傳說。
“安排好了就行。這棟大廈到時候也處理了吧,至於處理之後的錢,拿去做慈善吧。”林燁南環(huán)顧了下這個房間,要離開真是有點捨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