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空曠悠長的樓道甚少被陽光照射,陰暗的氣息伴隨著偶爾的響亮的踏踏腳步聲,顯得有些陰森。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削瘦女子低垂著頭匆匆的來到一個房間前。她駐足之后,神色復(fù)雜的盯著眼前有些發(fā)舊的門框。長吁了口氣,剛想推門進(jìn)去。卻被突然出來的貴婦給撞了滿懷。
那人“哎呀”一聲,倏地抬起頭剛想開口道歉,卻被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女子熟悉的面容給震驚住了。
她呆呆的凝視眼前的女子,訝異的微張唇瓣,半瞇的眸眼死死的盯在女子的身上。半響之后,貴婦突然退了進(jìn)去。“砰”地一聲能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
被拒之門外的蕭依然只是略微怔愣了一下,也不在意。腳步一錯,她就依靠在旁邊的墻壁上。下意識的摸向了胸前的吊墜,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視線有些迷離。
也許是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吧,門再次被打開。穿著精致佯裝的雍容貴婦用手中的香奈兒包半遮蓋著自己的面龐匆匆的離去。蕭依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徑自走進(jìn)了房間內(nèi)。
聽到門響之后,穿著白色大褂的中年醫(yī)生身子明顯震動了下。只是蕭依然那時正在關(guān)門,再加上她本來就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也就沒察覺。
抬了抬眼鏡框,醫(yī)生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就連望向蕭依然的眼神也有些復(fù)雜。躊躇、心疼、為難……各種表情交織在一張臉上。不祥的預(yù)感出現(xiàn)在蕭依然心中,讓她的心臟“咯噔”一下。
蕭依然彎身招呼:“王醫(yī)生您好。”
“這是你的身體檢查報告。”把桌面上嶄新的文件推到蕭依然眼前,醫(yī)生低垂下頭佯裝扶眼鏡框,用余光偷偷瞄著蕭依然。
鎮(zhèn)定的拿起自己的體檢報告,蕭依然直接翻到最后。看到上面“胃癌”晚期的報告時,蕭依然還是忍不住半張開口。眸光閃爍幾下,蕭依然怪異的牽動嘴角。
最后……淡笑出來。
王醫(yī)生眼底閃過復(fù)雜光亮,半響,他雙拳緊握,猛然抬頭。匆忙急切而堅決的說道:“其實你的身體并不是……”
“謝謝您王醫(yī)生,謝謝。”蕭依然嫣然一笑打斷醫(yī)生的話,誠懇的說道。
她頓了下,看了眼被自己捏皺的體檢報告,揚起頭,用最為輕快的語調(diào)跟王醫(yī)生道謝:“王醫(yī)生請不要寬慰我,我知道要怎么做。。”
“你知道嗎?”眼神漸漸悠遠(yuǎn)的蕭依然停頓了半響,這才回過神繼續(xù)說道:“它對我來說,可能是一個契機。”
王醫(yī)生動也不動的盯著蕭依然,他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些什么不知名的東西。
很快,他微微嘆息一聲,輕聲嘟囔一句:“或許真像夫人說的那樣。”
隱去眸中的愧疚,跟蕭依然問道:“你是住院還……”
“我要回家,一定要回家。”蕭依然斬釘截鐵的說道,堅定的態(tài)度容不得任何人質(zhì)疑。
拿過桌面的裝著幾瓶藥的袋子,王醫(yī)生遞給蕭依然,并仔細(xì)的告誡了這些藥要怎么吃。之后,他還警告道:“千萬不要忘記吃藥,也不要忘記復(fù)查。為了可以跟你最珍惜的人多相處一段時間也不要難為了自己。”
這句話成功的堵住想要敷衍醫(yī)生的蕭依然。她乖巧的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寂寥的背影,讓醫(yī)生思索些什么。
半瞇著秋眸,出神望著七年沒見過的男人,蕭依然看呆了。她的心臟正在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就連血液都亢奮的幾近要沸騰起來。只是在興奮之余,她卻多了幾分的自卑。
坐在蕭依然他們對面的男人,身體靠在椅背上,修長的大腿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被上帝厚愛的俊臉宛如刀雕般完美,英挺的劍眉飛揚,眉宇間比起學(xué)生時代多了幾分的成熟。堅挺鼻翼下的薄唇似笑非笑,多了幾分的玩世不恭。骨絡(luò)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規(guī)律的敲擊聲在寂靜的辦公室內(nèi)給多增添了一份的緊張感。
突然間,文郡涵如黑曜石般的眸眼中倏地射出一道銳利的光線,他直勾勾的盯著蕭依然,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下顎微動,說道:“脫衣服!”
這時,窗外也傳來一聲悶雷。接下來就是一道道閃電和更多悶雷的響聲。屋內(nèi)的氣息也壓得愈加的沉悶。一道白光飛逝而過,在略顯蒼白的臉上留下劃過一道光亮。
“什么?”微微失神的蕭依然在聽到文郡涵冰冰冷嗓音的時候,唇瓣微張,問了出來。
文郡涵悠閑地將胳膊分別擺放在椅子把手上,雙手交叉,冷冷的看著蕭依然。冰冷的命令道:“快點脫,我只說一遍,想當(dāng)我的暖床工具最好是乖巧一點、聽話一點,我可沒這么多的耐性!”
“可是……這里……”蕭依然還有明顯遲延。這個要求讓她實在羞窘的很。
冷哼一聲,文郡涵再次開口:“別浪費我的時間,若是現(xiàn)在還不讓我驗貨,那就自己離開!”
瞬時間,猶如晴天霹靂的話語讓蕭依然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她情下意識的后退一步,此時此刻,就連她的緊攥著衣領(lǐng)的指尖和緩慢跳動的心臟都都變得冰涼。
依然微張著口,呆笨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支離破碎的心臟,在那一瞬間,似乎全部變成了碎片。
不,不,這不是!怎么會,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何時變得如此邪佞殘忍了?
對現(xiàn)實不肯接受的蕭依然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小臉上痛苦的神情絲毫沒有掩飾,全部都**裸的表現(xiàn)出來。
“不脫就出去,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我最嫌惡不聽我話還有不順從的女人。”見蕭依然久久不按照自己的指令去做,文郡涵開始了工作。他冷冷的說道,趕蕭依然離開。
嫌惡?心中一緊,蕭依然已然沒有承受能力再去等待曾經(jīng)寵溺自己的男人用這種話來傷害自己了。
“我、脫……我脫……”
在輕蔑的視線下,蕭依然顫抖著玉手緩緩落下自己身上的拉鏈。無盡的屈辱一下子全部涌到蕭依然的心頭。
即使是在這種倍感狼狽的情況下,蕭依然卻還是忍不住暈紅了臉頰。
文郡涵直直的睇著蕭依然的全部動作,仿佛是在看一場好戲一般。在看到蕭依然羞怯的樣子之后,嘴角一斜,眼中也多了幾分的嘲諷和……欲、望。
等到蕭依然的小洋裝滑到地上之后,文郡涵的黝黑的瞳眸變得更加的深邃。他仿若是一只盯著獵物的豹子一般,緊緊地盯著,卻還在優(yōu)雅的來回走動。
身子往前一傾,強烈的壓迫感立刻撲面而來。修長的手指輕佻的放在蕭依然的下巴上,微微一挑,文郡涵在蕭依然的耳畔吐著微熱的氣流,曖昧的說道:“繼續(xù)。”
被威脅過一次的蕭依然不想要被文郡涵給趕出去。即使這件事在令她感覺到侮辱,她也會堅定不移,繼續(xù)做下去的。
不停顫抖的下手在男人戲謔的眼神下移到自己身后,雙手緩緩來到自己后背上。還沒等蕭依然解開內(nèi)衣,文郡涵就開口阻止道:“算了。”
說罷,文郡涵還來到蕭依然的身前,嗜血的光芒從剛剛就沒有離開過蕭依然的身體。
風(fēng)馳電掣間,文郡涵把蕭依然摟進(jìn)懷中。